113. 第 113 章 救人(捉蟲)

113. 第 113 章 救人(捉蟲)

因為岑淮安、章麓和曹高聰說過怎麼救溺水的人,三人合作,游到溺水的兩人背後。

岑淮安抬手,果斷給了那個牢牢抓住救人的溺水者一個手刀,溺水者暈了過去。

在救人者驚詫的目光中,岑淮安從背後帶着溺水者往岸邊游,章麓幫着他一起。

一開始的救人者被折騰得有些力竭了,曹高聰幫着他,他自己還有一點遊動的力氣,兩人也跟着往岸上游。

岸上的其他人見三人把人救了,趕緊在岸邊等着喊着:“往這邊游!這邊!”

等幾人一靠近岸邊,岸上的人立馬一起幫忙,把所有人都拉上了岸。

“他怎麼了?”

有同學看到暈倒的溺水者,着急用手拍着他的臉,就怕他出事。

岑淮安擰着衣服上的水說:“沒事,只是暈了而已。”

不過他還是走過去檢查了下溺水者的呼吸、嘴巴里有沒有瘀堵物,肚子裏有沒有水。

確定他沒有什麼事,只是暈倒了,岑淮安才站起來對關心的同學說:“不用擔心。”

岑淮安下手注意着力道,並沒有讓溺水者昏迷太久,他躺在地上沒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睛,手在自己脖子那裏揉了揉。

“我這是來地府了嗎?”

章麓一個頭湊過去,沖他做了個鬼臉,故意壓低聲音說:“是的~你現在變成水鬼了~”

“啊啊啊!”

溺水者嚇得大叫,坐在地上往後移動了好幾下,看出來他很怕章麓了。

周圍圍着的同學“哈哈哈”大笑,指着溺水者說:“房眾,你也太膽小了吧!”

“房眾,你看看我們是不是鬼?”

“房眾,我是帶你回去的陰差~”

說著他們大笑着,熟悉的同學都在這裏,房眾再反應慢也意識到了自己被騙了。

他的臉唰一下變得通紅,站起來看着濕透的衣服,有些羞惱地說:“你們別笑了!我都差點淹死了還笑,你們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曹高聰的衣服也濕着,他用手擼了把頭髮,朝房眾翻了個白眼:“沒有同情心!來之前咱們都說好了不下水,誰讓你偷偷下的!”

岑淮安看房眾一眼說:“你游泳不僅把你自己差點害死,還差點害死救你的蔣正琛。”

房眾這會兒臉上更羞愧了,心裏還有濃濃的后怕:“對不起,我……”

他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也沒辦法辯解。

“蔣正琛,你罵我吧。”房眾看向蔣正琛說。

蔣正琛這會兒心裏的后怕還沒有降下去,如果再來一次,他還真沒有勇氣再下水一次去救人。

他抬起來手擺了擺:“都是同學,而且本來就是咱倆一起下的水,我不救你我還是人嘛!”

“不是,哈哈哈!”其他同學繼續笑,現在危險度過去了,大家的心情也輕快了起來。

蔣正琛笑罵著自己同學不做人,房眾的心理負擔也沒那麼重了。

他知道是岑淮安、章麓和曹高聰救了他和蔣正琛兩人,走到三人面前面上帶着感激道謝。

章麓不是很在意地說:“是其他同學我們也會救的。”

岑淮安:“不用和我道謝,你記住這次教訓就行。”

曹高聰伸手攬住房眾:“口頭的感謝太表面了,來點實際的!”

房眾立馬說:“我回去請大家吃飯。”

蔣正琛在一旁舉手:“還有我!我要好好慶祝一下自己撿回來一條命。”

因為五人的衣服都濕了,岑淮安和章麓提前把燒烤架子架起來,點燃撿來的干樹枝,一邊烤着食物,一邊給自己烤着衣服。

其他同學也不去釣魚了,圍過來一起幫忙串烤串,幫着烤食物。

不過這些同學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只有一個女生一個男生幫家裏做過飯,烤出來的東西能吃,其他人烤得都不行。

秉着不浪費的原則,誰烤的食物誰吃,再難吃也得硬着頭皮吃下去。

曹高聰最愛烤,但手藝是最差的,他胃裏不知道塞了多少烤焦的食物。

他揉着自己的肚子,皺着一張臉說:“壞了,回家肯定要拉肚子。”

章麓“哈哈”大笑:“我不讓你烤你非烤,現在自食苦果了吧。”

曹高聰整張臉皺在了一起。

岑淮安烤肉的手藝也不錯,章麓在他那裏蹭了很多吃的。

等到燒烤結束,大家才想起來去算釣的魚。

有同學護着桶不讓看:“我自己數,你們萬一把我的魚嚇到怎麼辦?”

“不行,必須一起數,防止某些人作弊!”

大家吵吵嚷嚷,最後還是所有人都數清了自己釣的魚。

章麓和岑淮安都不是釣得最少的,兩人成功躲過野炊后的善後工作。

章麓特別開心,哼着歌去收拾自己的釣魚工具,還示意岑淮安去看她桶里的魚:“看到沒,這都是我的戰利品,回家我要讓我爸媽嘗嘗。”

岑淮安也在收拾他的魚,他都放進小桶里,小桶里裝點水蓋上蓋子,然後用繩子綁在後車座上。

“我的魚也會給我爸媽吃。”

回去的路上,大家一邊騎車一邊說話,有人問起來為什麼岑淮安和章麓救人的姿勢那麼嫻熟。

章麓知道岑淮安不愛說話,她直接開口說兩人專門學過游泳急救的知識,還把那些知識都和自己同學說了一遍。

之前在班裏,章麓和岑淮安的同學也聽她說了這些知識,可那會兒他們不以為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經過了今天房眾和蔣正琛的驚險瞬間,這些同學都認真去記章麓說的話。

特別是房眾和蔣正琛,兩人聽得最認真,估計他們再也不會去水庫里游泳了。

章麓不知道自己的話能讓多少同學記在心裏,但她想着,能多一個記住的也是好的。

岑淮安回到家時,天已經有些黑了,初夏和岑崢年都在客廳里等着他。

他一進家門,岑崢年便站起來說:“我去端飯。”

初夏走到岑淮安面前去接他手中的水桶:“今天釣了多少魚?”

岑淮安打開水桶給初夏看:“有十來條,只有一條大些。”

初夏探着頭往水桶里看,那些魚擠在水桶里,被自行車晃了一路,感覺都是暈頭轉向的模樣,精神不太好。

“沒關係。”初夏看着那些魚,語氣歡喜地說:“正好用來炸魚乾吃,到時候我再買一些,多炸些你帶去學校。”

“嗯。”岑淮安想着小魚乾的美味,眼裏露出來開心。

中午岑淮安吃得挺多的,可騎車一路也餓了,今天初夏燉了蘿蔔排骨,他一個人就吃了兩碗。

吃完之後,岑淮安進廚房和岑崢年一起刷碗:“爸。”

岑崢年低頭看他,聲音溫和問:“怎麼了?”

“今天我救了兩個人。”

岑淮安不敢和初夏說這件事,他怕她擔心。他知道,這事瞞不過家裏,章麓一定會和她爸媽說,因此他決定先告訴岑崢年。

岑崢年聽完之後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眼角露出笑意說:“你這是讓我幫你和你媽媽說呢。”

岑淮安真誠地看向他,點了下頭:“嗯。”

“行。”岑崢年沒有猶豫地說:“我是你爸爸,我先替你踩一遍雷。”

岑淮安眼裏露出些小愧疚,悄悄看一眼岑崢年說:“爸爸,如果媽媽太生氣,你可以叫我。”

“你媽媽不會生氣。”岑崢年篤定說,他了解初夏的性子:“她只會誇你,然後在心裏擔憂。”

岑淮安又猶豫不想和初夏說。

岑崢年已經把廚房收拾好了,用毛巾擦了擦手,拍了拍岑淮安的頭說:“不要想太多,難道你想讓你媽媽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

岑淮安立馬搖頭。

初夏聽完之後確實沒有生氣,甚至很為岑淮安自豪。但同樣的,她也的確會擔心。

“崢年。”初夏看向岑崢年說:“以前小時候的安安,他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現在安安懂事、有責任心、還會幫助別人,我心裏真的很高興。”

岑崢年伸手,輕輕將初夏摟進懷裏:“我知道,你把他教得很好。”

“可是有時候我又在擔心,是不是把他教得太好了,他幫人的時候會不會考慮自己的安全?”

岑崢年輕撫着初夏的頭髮,一下又一下,語氣溫和地說:“你要相信安安,他不是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孩子,他也不會做超出他能力之外的事。”

初夏“嗯”一聲。

不過身為父母,不管孩子再會照顧自己,也依舊不會完全放心的,就如初夏和岑崢年。

*

國慶節結束,岑淮安帶着他和媽媽一起炸的小魚乾來了學校。

剛進班級門,曹高聰立馬像看到救星一樣大喊:“岑淮安!作業!快快快!你的假期作業讓我參考參考。”

岑淮安走到自己座位上,往外掏着書和卷子,把作業和卷子給他。

曹高聰高興地不行,打開數學第一張卷子,愣在了原地。

“淮安,這就是你做的卷子?”

岑淮安點頭:“有些題太簡單,不值得做。”

曹高聰不信邪地往後翻,每張卷岑淮安都是只做了附加題,其他的題要麼沒做,要麼就寫了一個答案。

岑淮安敢這樣做是因為他都會,曹高聰可不敢這樣做,他會被班主任劈了的。

曹高聰只能默默把岑淮安的試卷還給他,趕緊去借其他人的試卷借鑒。

章麓也沒有把所有的作業寫完,但她剩得不多,都是一些抄寫的作業,做不完也沒事,她低着頭奮筆疾書,其他的作業都被同學們給借走了。

整個班級,除了少數幾個完成了作業,比如岑淮安這種,悠哉地看着課外書,大部分人都埋頭苦抄,恨不得變成一條有八隻手的章魚。

班主任江老師進班,對於班裏的開學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面月考考不好他總有收拾這些學生的機會。

“岑淮安、章麓、唐頌……”

江老師叫了幾個同學出來,都是數學競賽班的成員。

“今年的京城市高中生數學競賽快要開始了,你們都填一下這個報名表。”

章麓拿着報名表,不解地看向江老師:“老師,你不是說不贊成我們高一高二參加這些競賽嗎?”

江老師點頭:“是啊,我是不贊成。這次參加我只是讓你們去試試水,不用全部精力都放在上面。”

也就是說,他們過去競賽里打個醬油,感受一下競賽的氛圍就回來了。

至於能不能得獎,江老師並不在意,四中重點的數學競賽生都在高三。

岑淮安低頭寫表,去年他沒有參加競賽,今年他圍棋定完段了,高二的學習還沒有開始忙起來,正合適參加競賽,正好把多餘的時間利用起來。

江老師讓章麓她們先回去,他把岑淮安留下來,給他倒了杯水,像朋友聊天一樣讓他坐下來。

“你圍棋還學着嗎?”

江老師去年問過岑淮安關於圍棋和數學的取捨。

之後岑淮安沒再因為圍棋比賽請過假,江老師就沒再因為這事找他談過話。

岑淮安點頭:“學着呢。”

“那你是準備走職業圍棋的路?”

江老師問完又皺了皺眉:“如果你要是走職業圍棋的路,現在應該在圍棋國家隊了,而不是在四中。”

“嗯。”岑淮安肯定江老師的猜測:“學圍棋只是我的一個興趣。”

江老師聽他這麼說,立馬來了精神:“那正好,你來學數學吧,跟我學習這一年,有沒有感受到數學的魅力?”

接着江老師用夢幻又有些狂熱的表情,說了許多學數學的好處,他是真的很愛數學了。

岑淮安搖頭:“我還沒有確定,現在我對數學的興趣是很大的。”

江老師這就已經很滿意了,沒有幾個孩子能在高中生就定下未來的發展方向。

“現在喜歡就行。市數學競賽你好好準備,說不定還能幫學校多拿個獎回來呢。”

岑淮安“嗯”了一聲,和江老師告辭。

岑淮安一回班級,章麓就拿着一張假期的奧數卷子問岑淮安:“安安,這道題怎麼做?我問了好幾個人都不會。”

章麓問的都是剛剛被江老師叫去辦公室的奧賽班成員,他們這道題同樣沒有解出來。

章麓一問,那些豎起耳朵聽的同學走了過來。

岑淮安低頭看一眼題,拿過來演草紙,一邊演算着,一邊給章麓講解。

寫出來答案后,岑淮安停筆看向章麓:“這是用高中數學知識的最優解,還有一個比較複雜的解法,會比現在的容易理解些。”

章麓擺手:“不用講了,這個我已經聽懂了。”

倒是有其他同學沒聽懂,請岑淮安講一下那個容易理解的接法。

岑淮安沒有拒絕,翻了一頁演草紙,繼續給其他同學講。

*

西北部隊。

蔣勝男帶着岑父的警衛員收拾小樓里的東西。在這裏住了幾十年,家裏的東西都是她親手佈置的,哪一樣都不捨得扔。

岑父和她一起收拾,看她連床都想搬回京城,拉住了她的胳膊:“斷舍離,斷舍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到了京城什麼沒有,這些東西便宜賣給家屬院的人吧。”

蔣勝男非常不舍:“這張床是我當年專門找人用好木頭打的,睡了這麼年了,我不捨得就這樣賣了。還有崢年和崢時屋裏的東西,都是以前的回憶啊!”

岑父也不捨得,但西北距離京城那麼遠,東西不可能都帶回去的,託運也沒法託運床。

“我找運輸隊,讓人幫咱們運輸。”

岑父:“那運輸的錢比新買的還要貴。”

“我樂意。”蔣勝男說什麼都不願意賣掉那些東西,岑父阻止不了她,由得蔣勝男去找人了。

蔣勝男最後找的是部隊運輸貨物的火車,正好回程有空出來的車廂,她又願意花錢,小樓里的東西能帶走的她全讓人幫忙運走了。

兩人只帶着一個小行李箱去坐飛機。

他們年紀大了,因為以前工作的原因,兩人身上都有留下的病根。

坐火車時間太長,雖說岑父兩人坐火車會有人照顧,不過兩人更想要快點到京城。

而且岑崢年和初夏也覺得他們坐飛機回來比較好。

初夏本來想着和岑崢年一起準備到西北去接兩人,只是蔣勝男和岑父給他們打電話說回來時是晚上,第二天他們就要來京城了,初夏和岑崢年根本沒辦法再過去接了。

初夏和岑崢年非常不放心:“媽,你們來京城應該提前和我們說的。”

提前說了,她和岑崢年可以做更充分的準備,給蔣勝男和岑父安排好回京的一切。

蔣勝男爽朗地笑了一聲說:“接什麼?我和你爸自己還能回不到京城啊?況且我們也不是一個人回來,有部隊安排的照顧的人。”

他們屬於軍中高級幹部退休,岑父和蔣勝男都有不少功勞,兩人回京城,部隊裏不會什麼安排都沒有。

到了京城他們也有部隊安排的住的地方。

初夏和岑崢年這才勉強放下來心,問清楚她們坐的哪一趟飛機,準備明天提前去機場接他們。

翌日,岑崢年和單位請了假。初夏把今天的班調給了馮小圓,等馮小圓有班那天,她幫她去上。

兩人到機場時,岑父和蔣勝男還沒有下飛機,初夏和岑崢年在大廳等着。

初夏看着出口,忽然開口:“爸和媽回來住東城區那個四合院吧,平時也都是空着,爸媽不住那房子也沒人住。”

初夏和岑崢年他們工作都在研究院這邊,肯定要住在研究院家屬院,不管是東城區還是西單的四合院,都沒辦法住。

岑崢年點頭:“好。”他也在想父母回來了住哪裏。

原本東城區的四合院是父母的,現在給了初夏,岑崢年就沒想着和初夏說那個房子,只是想着能不能在東城區距離蔣外公近的地方再找處房子。

他沒想到初夏先提出來了那個房子,岑崢年握着她的手,心裏升起感激:“初夏,謝謝你。”

初夏踮腳看着出口的方向,不在意意地說:“謝什麼?那本來就是爸媽的房子,讓他們住多正常。”

她低頭又看看手錶,飛機落地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出口沒見人出來。

初夏有點擔心:“是不是飛機又晚點了?”

這會兒的飛機晚點很正常,後世也經常會遇到晚點的情況,畢竟天氣的事情,總是說不準的。

岑崢年:“應該是。”

他讓初夏靠在他身上等,一直站着很累。

在機場又等了兩小時,就在初夏和岑崢年非常擔心的時候,岑父和蔣勝男終於提着行李箱出來了,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警衛員。

“初夏!崢年!”

看到出口的兒子兒媳,蔣勝男加快腳步走過來,一把拉住初夏的手,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你們等多久了?飛機晚點了,我和你們爸想和你們說一聲都沒辦法。”

岑崢年上前想去接行李,被警衛員躲開了:“我來就可以。”

初夏和蔣勝男說話:“也沒多久,就是有點擔心你和爸。”

蔣勝男聽到這話,眼睛笑得更加看不見了:“不用擔心,我和你爸坐過飛機。”

她們坐的還不是這種民航飛機,而是部隊裏的各種作戰類型的飛機。

對於坐飛機,蔣勝男和岑父都有經驗。

初夏聽着蔣勝男這自豪的話,笑着道:“我忘了,部隊也有飛機。”

回程的時候,有車的方便就體現出來了,直接開着車就可以走了,不用找車,也不用等大巴車。

岑崢年開車,蔣勝男拉着初夏的手不放,和她說不完的話。

“西北小樓你和安安屋子裏的傢具,我也一齊讓拉回京城了。初夏你不是在西單買了一個四合院,正好都放那裏。”

西單的四合院因為初夏近期沒打算去住,因此她也沒有找人收拾整修,不然修整好了不住人,那些東西又會很快破敗下來。

“好。”初夏自然沒有不願意的,那都是婆婆的心意,專門花錢拉回來,她聽着心裏都暖洋洋的。

蔣勝男還好好問了她蔣外公現在的身體情況。

初夏每個月都會給蔣外公把脈,確定他身體是否還健康,她也是如實和蔣勝男說的。

蔣勝男“哼”一聲:“我爸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那會兒喜歡背着我媽喝酒,被我媽罵得很厲害。自從我媽走後,沒人能管住他了。不過現在我回來了,以後我看着他。”

蔣勝男又問初夏現在京城時興的是什麼東西,興緻勃勃計劃着之後和初夏去逛街買衣服買各種各樣的東西。

初夏和岑崢年也說了讓岑父、蔣勝男住東城區四合院的事。

被兩人一口拒絕:“我們去部隊干休所。”

蔣勝男和岑父的職位都夠,干休所裏面有專門的軍人站崗,還有照顧退休幹部的工作人員,配備的有醫生、護士,比自己在四合院住還舒心。

初夏和岑崢年一聽,也不再勸他們繼續住在四合院裏了。

蔣勝男怕他們擔心四合院不住人會破敗,立馬又道:“就算我們不去住,我天天要去你們外公家裏,到時候也會去四合院看看,不會讓它沒人氣的。”

干休所岑父和蔣勝男已經提前申請好了,車子直接開了過去。

岑父和蔣勝男出示證件進去,有專門的人負責安排他們的住處還有各種東西的領取。

初夏和岑崢年一直陪着他們,直到把所有事情辦好,岑父和蔣勝男住進干休所的小樓里,她們才回研究院。

“以後抽空我們也多去看看爸媽。”

其實岑父和蔣勝男的年紀也不小了,兩人身上還有傷病,和蔣外公一樣,都是需要好好調理身體的人。

初夏離開前給他們把了脈,給蔣勝男留了調理身體的葯膳方子。

蔣勝男主要是孕期和生產後沒有養好身體就工作了,才有腰酸的毛病。

而岑父身上的暗傷就多了,他參加過戰爭,在戰場上又拚命,受過數不清的傷。

有些傷當時根本沒有條件養,稍微包紮一下就繼續打仗,也就導致那些傷都沒有養好,因此他比蔣勝男更需要調理身體。

初夏和岑父說,如果他願意,她會用針灸加吃藥幫他調理。

岑父一開始還嘴硬,說不要,他身體好着呢,完全不用調理。

結果第二天他的胳膊老毛病犯了,疼得抬不起來,蔣勝男一邊笑話他,一邊給初夏打去了電話,另外還有京城其他有名的醫生也在。

初夏過去的時候,干休所的醫生正在幫岑父看胳膊。這種暗傷他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吃藥先止疼,等着這波複發過去。

初夏沒有說話,等那些醫生出去了才說:“爸,我給你針灸一下吧,西藥吃多了對你身體也有負擔。”

岑父這時候不嘴硬了,躺下來讓初夏給他扎針。

蔣勝男繼續笑話他:“你不是說自己身體好嗎?怎麼剛到京城就舊傷複發了?”

岑父把頭扭到一邊,不想和她說話,繃著一張本就嚴肅的臉,藏住了他心裏的尷尬。

初夏給岑父把了把脈,抬頭看向他說:“爸,別緊張,放鬆,扎針不疼。”

岑父看一眼初夏抽出來的長長的針,身體不僅沒有放鬆,更加緊繃了。

岑父本來沒抱什麼希望,他以前胳膊也疼過,醫生都說治不好,只能慢慢養着,疼了就吃止疼葯。

這會兒初夏給他紮上針,他就能明顯感覺到胳膊上不一樣的感覺,不再是一味的疼了,疼痛下去很多。

隨着時間過去,胳膊上暖漲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之前胳膊里陰寒發疼的感覺越來越輕。

到快起針時,岑父已經感受不到疼了。

初夏看着時間,到時間了起針,一根根長針從穴位里被拔出來,看得岑父還面帶疑惑,那麼長的針,是怎麼扎進他身體裏去的,還一點都不疼。

等初夏收完所有的針,蔣勝男走到岑父面前,握着他的胳膊往上抬:“還疼嗎?”

岑父自己動了動胳膊,眼裏露出驚詫的神色:“不疼了。”

比吃止疼葯還管用,他看向那些針,更覺得中醫神奇了。

初夏笑着說:“我扎的針有止痛的效果。不過這只是一時把疼壓下去,想真的把胳膊上的暗傷治好,沒那麼簡單。”

聞言蔣勝男心中升起希望:“那你爸的暗傷能紮好嗎?”

初夏把針往包里放着說:“我也不確定,因為我只有理論,還沒有實踐過。”

岑父現在的情況在她搜集的一本醫生行醫手冊上有記錄,她研究過那個治病的方法,有效果。

可是具體的效果也是因人而異,能不能治好,初夏不敢保證。

岑父拉住蔣勝男的胳膊,語氣努力不那麼嚴肅說:“現在能止住疼已經讓我驚喜了,能不能治好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總歸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蔣勝男意識到自己關心則亂了,她趕緊笑着接道:“對,初夏你不要把我的話當真,能治成什麼樣就什麼樣。”

初夏看着兩人,站起來臉上笑着說:“爸,媽,你們不用擔心,就是不能完全治好,但病症也會有減輕。不過爸你一定要遵醫囑,該忌口的東西一定忌口,一口都不能多吃。”

蔣勝男馬上點頭保證:“我看着你爸,不會讓他偷吃的。”

岑父無奈地看她一眼:他又不是嘴饞的人,能忍住不吃。

從蔣勝男和岑父的房子裏出來,初夏背着醫療箱往外走,她的車子停在干休所外面。

在快到干休所門口的時候,初夏忽然聽到一道急切的聲音:“等一等,前面的醫生你等一下!”

初夏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氣喘吁吁跑着,還在不停朝她招手。

初夏停了下來,等着女人過來。

女人一跑過來,就抓着初夏手說:“快快快,我爸剛剛摔倒了,醫生你快幫忙看看。”

“我不是這裏的醫生。”

女人看她一眼:“那你是醫生嗎?”

初夏點頭。

“是醫生就行,現在人命關天。”

初夏被她拉着往前跑着,嘴裏說著:“那你應該先叫救護車!”

“我叫了,那不是車來得慢嘛。”

初夏被硬拉着來到一處和岑父蔣勝男住的差不多結構的小樓里。

“你放開我吧,現在我不會走了。”

女人朝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太擔心我爸了。”

女人的爸爸此時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敢動。

初夏走過去,先給老人把脈,又看了看他摔的情況,眉心皺起來:“他有中風的前兆,而且這一摔,他的腦部有出血的情況,現在你們應該等着救護車過來,立馬帶他去醫院。”

老人的情況太複雜,初夏對於老人的病沒有婦科和兒科精通,她不敢隨便治。

“那醫生,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辦法?我爸這可咋弄啊?”

救護車過來需要時間,初夏也不能任由老人的情況發展得更嚴重,她抬頭對女人說:“我只能用針暫時穩住你爸的情況,讓他的病情不再惡化,具體的治療你們還是得去醫院。”

“好好好!拜託你了。”女人抓着初夏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最後一根稻草。

但客廳里站着的不止女人一人,還有老人其他的小輩,他們皺眉看着初夏,又看向女人問:“大妹,你哪裏找來的醫生,我怎麼沒在干休所見過?”

“對啊,這麼年輕會針灸,靠譜嗎?”

“中醫越老越有經驗,她這個年紀一看就沒學過多少年。”

初夏沒有施針,對女人身旁的幾人說:“我確實不是干休所的醫生,我是來給我爸媽看病的。你們如果信得過我,我就幫忙,信不過我現在就可以走。”

這時候出去找醫生的其他人也進來了,拽着干休所的醫生到老人面前:“醫生,你快看看我爸怎麼樣了?”

那醫生同樣看出來了老人現在病情嚴重,他搖頭說:“沒有儀器,我沒辦法治療。”

他和初夏剛剛在岑父的小樓里見過,朝她點點頭問:“羅醫生,你怎麼看?”

初夏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一遍,又繼續說:“我不扎針,等救護車來了,最壞的結果老人會半身不遂。”

當然也會有生命危險。

女人一把抓住初夏:“羅醫生,你施針吧,我給你做保證,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承擔,絕不會怪你!”

女人的親人還要說話,女人怒吼道:“你們真想看着咱爸癱瘓甚至死嗎?”

那些人不說話了,初夏蹲下來開始施針。其實這會兒老人的病情是有些被耽誤了的。

可初夏也沒辦法,她如果不管病人家屬的想法就施針,人家說不定直接打斷她,到時候老人的情況更危險。

剛剛施完針,救護車過來了,初夏作為施針的醫生,也跟着一起去往醫院。

等醫生要把老人推去手術室時,初夏看看時間,把針取了。

她沒有先走,等着醫生救治完老人,而且老人的親人現在也不會讓她走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初夏怕岑崢年擔心,借了醫院的電話給他說了這裏的事,繼續等着。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容說:“手術很成功,病人的情況穩定住了。你們得感謝這位醫生,如果沒有她施針,老人的病情會更加嚴重,到時候結果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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