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生日(捉蟲)
這會兒已經出現各種各樣的興趣班了,也有教游泳的,岑淮安和章麓就是報了一個這樣的游泳班,是一個退下來的游泳運動員開的,借用了一所中學的泳池。
這個興趣班距離蔣外公家最近,章麓和岑淮安跑去看了下泳池的環境,就直接報了,一周來兩次。
蔣為先聽說他們要學游泳,也跟着一起報了名。
今天是他們學游泳的第一天,岑淮安、章麓、蔣為先到中學泳池時,那裏已經來了好幾個年齡段的小孩。
從七八歲到十五六七的都有,加上岑淮安他們,一共有八個孩子跟着學游泳。
除了辦班的教練,教他們的還有一個男教練,兩人一個年紀三十多歲,一個年紀二十多歲,每個人分四個學生。
岑淮安、章麓被分給了年紀大些的教練,蔣為先跟另外一個教練學習。
在進泳池之前,教練先教所有孩子熱身。
“游泳之前一定要熱身,這個環節很重要,不然容易對關節、韌帶、心臟等造成傷害,還容易導致下水后抽筋,威脅你們的生命安全。”
聽教練這樣一說,所有小孩立馬做動作更加標準了。岑淮安三人學武,在訓練前也會熱身,因此對於熱身動作,他們是做得最標準,也是學得最快的。
熱身結束,穿着花花綠綠各種顏色的泳衣,帶着泳帽的小孩,套上游泳圈下水了。
水涼涼的,在這樣的大熱天,在水裏特別舒服,小孩子們還沒開始學游泳,就開始在水裏快樂地撲騰了。
教練沒管撲騰的小孩,抬手指了下章麓:“你先跟我學吧。其他孩子自己玩,別放開游泳圈,別去水深的池子,等我教完她再教你們。”
章麓跟着教練到一邊去學習,岑淮安安安靜靜套着游泳圈飄在水上,感受水帶給他的涼意。
就是不學游泳,在涼涼的水池子裏泡着也很舒服。
他眼睛看向章麓學游泳的地方,想了想,腳觸到池底,朝兩人走去。
這個池子的水深只有一米二,只要不是滑倒了起不來,對於這些身高都超過了一米二的學生,不算很危險。
他剛走到兩人身旁,就聽到“啪”一聲,章麓的巴掌重重甩在教練的臉上:“你摸哪裏呢?!”
岑淮安眉心一皺,抬腳想加快過去的腳步,但因為水的阻力,他走得還是不快。
教練臉上滑過惱怒,捂着臉比章麓還生氣:“這是正常的教學!教游泳哪有不碰身體的?你要是不想學就離開,我不缺你這個學生!”
章麓“哼”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孩哄呢?教游泳要碰也是碰腳和胳膊,誰會碰胸!還不止碰一次!”
說著章麓抬腳就往岸邊走,一邊走還一邊大喊:“其他跟他學游泳的女孩子,你們都看好了,這個教練明顯不安好心!他就是個趁着教游泳占女孩騙子的大流氓!”
其他還沒有開始學的女孩一聽會被碰胸,本身這會兒大家都還很保守,來學游泳屬於很大膽的嘗試了,但沒有人大膽到被碰胸還能接受的,一個個臉色一變,捂着胸口和章麓一樣趕緊往岸邊走。
“你個臭**!”教練一看章麓不僅自己離開,還要搞黃他的興趣班,不再掩飾他臉上的戾氣了,眼神兇狠地朝章麓游過去,伸手準備教訓她。
還沒等碰到章麓的身體,岑淮安一腳踹到教練身上,因為用了全力,讓他痛苦地捂住腰往後倒去。
趁着這個機會,章麓和蔣為先連忙上岸。
另外一個教練聽到這邊的爭吵,放棄教小孩也過來了,他是被中年教練聘請來的,對他的行為根本不知道。
這會兒聽到章麓說的,他面上露出噁心,沒有聽中年教練的話為難章麓和岑淮安,反倒是看着中年教練皺眉。
蔣為先也跑了過來,站在章麓旁邊和岑淮安一起護着她瞪中年教練。
章麓站在泳池邊上,對那個在水池裏不停說污言穢語的中年教練說:“就知道罵人,有本事你上岸來啊!”
然後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氣得那個教練剛緩過來疼就往泳池邊游。
結果他剛到水池邊想上來,就再被章麓一腳踹下去,他不再上了,在水裏陰狠地瞪着章麓。
岑淮安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眼神比中年男人的還要兇狠,盯得中年男人忍不住看他一眼,身子打了個冷顫。
“姐,別在這裏了。”岑淮安拉住準備和中年教練耗的章麓,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章麓的眼睛亮起來,她瞪一眼中年教練:“姑奶奶不在這裏陪你玩了!”
游泳池的其他學游泳的人都走了,章麓和岑淮安、蔣為先去換衣服。
那個中年教練明顯氣不過她們的所作所為,等她們離開后趕緊上岸,然後跑去換衣服的教室門外等着。
岑淮安三人一出來,他上手就要去抓章麓:“小**,可讓我……”
他話音還沒落下,岑淮安一腳重重踹他肚子上,他直接被踹倒在地上,因為岑淮安用的力氣大,加上地又是平整的,摔倒還往後滑了一段距離。
中年教練捂着肚子痛苦哀嚎:“我要報警!你們敢打我,我弄死你們!”
章麓一向帶着笑的小臉陰沉下來,眼睛裏帶着煞氣:“弄死我們?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說完轉頭看向岑淮安和蔣為先:“安安,為先,我們走。”
那個中年教練沒再追上來,他正氣急敗壞罵著跟過來的年輕教練:“你怎麼回事兒?看到我這樣子了也不來幫忙!小心……”
年輕教練把身上的衣服一脫扔給他:“你的衣服還你,有你這樣老闆我更噁心,老子不幹了!”
氣得中年教練繼續破口大罵。
岑淮安、章麓和蔣為先氣呼呼地跑去蔣知達那裏告狀。
他們知道自己是小孩,他們力量弱小,但是蔣知達不一樣,他是大人,比他們會處理問題。
岑淮安和章麓已經想好了報仇的辦法。
“小舅舅,你帶我們去舉報那個教練,他肯定要被定一個流氓罪!”章麓惡狠狠地說。
從剛剛聽章麓說中年教練故意佔她便宜這件事時,蔣知達的眼神就陰狠下來。
他手中拿着一個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等章未說完,他把打火機塞進兜里,站起來說。
“不用你們,這事我來處理。”
女孩子被佔了便宜,不管是誰的錯,傳出去別人都是對章麓指指點點。
蔣知達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自然不會讓章麓用這個辦法。
“小舅舅,你怎麼解決啊?”
岑淮安和蔣為先也好奇地看着蔣知達,想知道不報警怎麼報仇。
蔣知達不想讓章麓三人知道這些那些陰暗的東西,他揉揉她的頭說:“這你們就不用管了。”
說完起身離開了雲夢澤,讓章麓她們在包廂里自己玩。
蔣知達一出去,章麓小聲猜測道:“難道表叔準備找人把那個教練揍一頓?”
岑淮安:“揍一頓治標不治本,他以後教其他人,還會發生今天的事。”
章麓托着下巴說:“所以我說要把他送去公安局,一個流氓罪判他幾年,看他還敢不敢占女生便宜!”
這會兒83嚴da的風過去沒多久,對於一些犯罪還是會從重判。
岑淮安說:“但那樣做會損害你的名聲,表叔不願意。”
岑淮安也不願意,憑什麼為了那個渣滓讓章麓受人指指點點。
章麓自己不在意:“只要懲罰了那個人渣,我損害點名聲不算什麼。”
不過兩人在這裏說再多,蔣知達不允許他們插手,他們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等蔣知達的消息。
處理這件事不會很快,岑淮安三人的游泳還準備繼續學。
這次蔣知達不讓她們去外面學了。
“雲夢澤一開始建造的時候就建了泳池,之前只供客人游。正好有客人提出來想學游泳,我請回來幾個教練,你們跟着一起學吧。”
雲夢澤的泳池不止一處,蔣知達讓岑淮安三人蹭課的泳池屬於貴賓客人才有的待遇,人少且教練水平很高,也很有職業素養。
和上個教練的教授模式完全不同,他先在岸上進行教學,下水后也不會用手去觸碰學生,而是用一個板子和一個教棍去調整學生游泳的姿勢。
章麓她們有不理解的地方,教練會用男生做示範,就是如此,也不會碰骨節之外的地方,非常專業。
幾個小孩學武,運動神經都還不錯,沒用幾天就學會了蛙泳,有空就跑來雲夢澤游泳,開心得不行。
而一開始教游泳的教練,不知道蔣知達用的什麼辦法,他的興趣班被查停了,他被公安局抓走了,罪名很多,其中並沒有占女孩子便宜這一條。
蔣知達坐在沙發上,身體懶散地往後躺着,語氣隨意地說:“他偷稅漏稅、行賄、違規辦興趣班足夠把他送進去關很多年了,沒必要再加一個流氓罪。有這個罪名,會給那些在游泳班學過的女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明明不是女孩的錯,但扯上這些的時候,總是會把罪名安到女孩子身上。
蔣知達是為了所有去學過游泳的女孩子着想,避免以後她們會因為這件事被親戚鄰居指指點點,影響生活。
章麓明白蔣知達的用意了,她知道小舅舅這樣做還有她的原因。
她感動地伸手撲向蔣知達,狠狠抱住他:“小舅舅,謝謝你!”
蔣知達嘴角高高挑起:“你是我外甥女,謝什麼謝!”
初夏是在事情解決后才聽章麓說的,她在蔣外公家不小心說漏嘴了。
不過還好只是在她和蔣知觀面前說漏嘴。
蔣知觀氣得不行,點着她的腦袋教訓她:“發生這種事你怎麼回家不和我說?章麓,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說怎麼突然改去去你小舅舅那裏學游泳呢,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說,那教練有沒有做出來什麼過分的事?”
“沒有。”章麓趕緊搖頭,抱着蔣知觀的胳膊搖着說:“媽你還不知道我的實力嗎?他除了碰了我的兩下胸,其他的還沒做就被我打了。”
蔣知觀還是很生氣:“只揍幾下有什麼用,我看應該狠狠揍幾頓才行!他活該被關去監獄,這種人渣最好關一輩子別出來!”
初夏摸了摸章麓的頭:“麓麓很勇敢。”
不是每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都會說出來的。有些女孩子因為害怕、內向、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對這種事都是自己默默忍着。
章麓的做法讓那個教練再也沒辦法欺負女孩子,再沒有比她做得更好的了。
章麓小尾巴翹起來,嘴角一揚說:“以後我會更加勇敢的!”
這種事她見一次揭露一次,堅決不能再讓其他女孩受傷害。
蔣知觀在旁邊擰了下她的耳朵:“你給我消停點!別仗着你學了幾年武就想着懲惡揚善了,遇到窮凶極惡的人,你這小身板也鬥不過!”
蔣知觀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那些窮凶極惡不要命的人,他們手上有刀、有木倉,殺人不眨眼。
雙拳難敵四手,再厲害遇上的人多,還有熱武器,也會栽。
章麓疼得捂着耳朵躲得遠遠的,不服氣地說:“咱們京城哪有窮凶極惡的人啊?”
初夏把之前西單人肉包子的事情再次拿出來講:“有時候一些亡命歹徒出現得就是很突然,防不勝防。你媽媽說得對,你武力高也得小心,不能莽撞去幫人。幫人的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
章麓聽得身子抖了抖,人肉包子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可怕。
初夏和岑淮安回家的時候,她問岑淮安:“你們在游泳興趣班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回家后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這事可以讓蔣知達處理,但她們這些大人也有知情權,畢竟是小孩遇到了危險,她們也會擔心。
岑淮安悄悄去看初夏,發現她沒有生氣,只是皺着眉,他放下了心。
“媽媽,我覺得這是麓麓姐的**。”
因此他才猶豫了很久沒有和初夏說。
初夏愣了下,她沒想到這方面,但是聽到岑淮安這樣說,她很欣慰。
她抬手摸了摸岑淮安有些硬的頭髮:“你做得對,這確實涉及麓麓的**,沒徵得她同意不應該說。不過下次你們如果遇到困難了,我希望我和你爸爸可以早點知道的,而不是等解決完了再知道。”
岑淮安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夏天不僅僅是孩子們怕熱,大人同樣很怕熱。每天中午撐着傘去醫院這段路,是初夏最不願意走的,因為太熱了。
今天她剛坐下,施沁就抱着珠珠過來了,珠珠已經一周歲,這會兒還什麼都不懂,躺在施沁懷裏,臉上蔫蔫的。
初夏讓她坐下,施沁把珠珠的胳膊露出來讓她把脈。
“初夏,你快幫我看看珠珠怎麼了?這兩天她都不好好吃奶,精神也不好。”
初夏兩隻都把了脈,又看看珠珠的舌苔和眼睛,鬆開手說:“沒什麼大事,她被熱到了,影響到了腸胃。不用開藥,開了她也吃不下去,你回去后……”
初夏把解決的辦法告訴施沁:“回去后你試試,如果還不行你再抱着孩子來我家。”
“好。”施沁放下了點心,抱着孩子回去了。
初夏下午的看診就這樣開始了,醫院裏也熱,不過還好上面掛着風扇,吹着讓人不至於熱得太難受。
或許因為到了三伏天最熱的時候,來找初夏開解暑葯的非常多,還有病人是中完暑來找初夏調理身體。
安安去雲夢澤學游泳,初夏都會讓他帶着解暑茶,游泳時用不到,但過去的路上可以用到。
*
八月中旬章麓的生日,距離開學沒多久,章麓就想着邀請許多朋友來慶祝生日好好玩一次。
蔣知達專門給她留了一間四樓的大包廂,可以供幾十個同學在裏面玩完全沒問題。
“小舅舅給你的支持怎麼樣?”
蔣知達帶着章麓、岑淮安來看包廂時,一臉得意地說。
章麓非常滿意,最先跑進去快樂地四處看:“小舅舅,我可太喜歡這裏了!”
生日這天,章麓早早把岑淮安、蔣為先一起叫着先去包廂:“你們是我最好的弟弟,所以包廂我們先進。”
其實是讓他們進去幫忙佈置包廂,還有服務員幫忙,岑淮安和蔣為先做得並不多,就是在牆上掛些漂亮的花,寫一些生日快樂的話。
這些本來蔣知達想一併準備好的,但章麓想自己弄,她怕蔣知達做的不是她想要的。
時間差不多了,章麓拽着岑淮安和蔣為先坐在沙發上,等着給她慶祝生日的朋友們到來。
而屋裏的各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飲料,都是雲夢澤的大廚專門做的。
岑淮安端着一個小碗,裏面放着各色水果、牛奶,在涼水裏冰了下,夏天吃非常舒爽。
夏天每次來雲夢澤,岑淮安和章麓、蔣為先都要吃,不過因為初夏說過夏天不能吃太多涼的,每次蔣知達只允許他們吃一碗。
正吃着,包廂的門被敲響了,宅章麓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去門口開門。
兩個女生站在外面,是章麓初中的同學。
看到章麓,她們眼裏的小心和對雲夢澤的驚艷才消下去,抱住章麓語氣十分興奮:“麓麓,你怎麼做到在雲夢澤過生日的?還是四樓的包廂!我聽我媽說,樓上的包廂特別貴!”
章麓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直接道:“雲夢澤是我小舅舅開的,他給我開後門了。”
這事章麓的同學還真的不知道,平時章麓在學校很少炫耀這些,之前的生日也從來沒請同學們來過雲夢澤。
兩個女生聽到她的話,更是“哇哇哇!”抱着她直跺腳,興奮得不行。
“麓麓,你這也太爽了吧!那豈不是雲夢澤所有東西你都可以隨便吃,隨便玩了?”
“不是。”章麓搖頭說:“我們也要付錢的。”
這當然不是真的,章麓不會和別人說她跟岑淮安他們有雲夢澤這裏特殊的卡。
不然以後萬一有同學藉著交情想用卡,這對於蔣知達來說不是好事。
章麓還是知道分寸的,她和安安、蔣為先是小舅舅喜歡她們給了特權卡,如果把特權卡借出去,那就是不懂事了。
兩個女孩也沒再多問,她們已經看到了包廂里的各種佈置,更加驚艷,迫不及待跑進來到處看着。
“麓麓,我們這次真的大開眼界了,這裏好漂亮啊!怪不得我們好些同學都喜歡來這裏溜冰,我聽說這裏的溜冰鞋是一天一消毒,真的很乾凈了。”
不是每個地方的溜冰鞋能做到這樣的,大部分旱冰場的溜冰鞋是不管清洗消毒的,因此時間一久,特別是夏天,鞋子裏瀰漫著一股臭味,讓很多人受不了。
就算雲夢澤溜冰場的價錢高,每天也是人滿為患。
章麓讓兩個女孩隨意些:“你們想玩什麼就去玩,吃東西桌子上的都可以隨便拿。”
兩個女孩歡呼一聲,伸手抱抱章麓,去看一旁的桌球台了。
接着章麓的朋友陸陸續續進來,全都被包廂里的設置震驚到了。
剛剛進雲夢澤時他們已經很驚訝了,這會兒待在裏面,吃着美味的特製食物,玩着包廂里各種好玩的遊戲,他們的驚嘆聲停不下來。
章麓和他們一起玩,岑淮安喜歡安靜,而且除了高中同班同學,今天來的章麓的那麼多朋友,他一個都不認識。
因此岑淮安和蔣為先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去玩,而是打開電視劇,和蔣為先一起聽無聲的。
包廂里太嘈雜了,電視聲音開到最大也聽不到。
“你們怎麼不去玩啊?大家要玩真心話大冒險了!”
章麓開心得不行,臉上的笑容一直沒下去過,一屁股坐在岑淮安和蔣為先中間,端起桌上的一杯飲料喝了。
岑淮安對這個沒興趣,蔣為先倒是很想玩,跟着章麓過去了。
那邊的人已經圍着一張大桌子圍成了一圈,他們也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一個人默默看西遊記的岑淮安。
“麓麓,那是你同學嗎?怎麼不過來玩?”有不認識岑淮安的同學問。
“他是我弟弟,他不想玩,我們來玩!”
唐頌也跟着坐在桌子前,他也不愛這遊戲,但又很想聽一些真心話。
一個飲料瓶子放在桌子最中間,章麓開始轉。
那邊一聲聲快樂歡呼、鼓掌、起鬨的聲音時不時傳來,讓岑淮安很想逃開這裏。
不過生日蛋糕還沒有切,章麓生日還沒有過完,岑淮安現在還不能走。
不知道那邊誰輸了要做大冒險,有個男生站起來,指着岑淮安對那個女生笑着說:“你去叫章麓的弟弟來和我們一起玩遊戲,必須成功。”
那個輸了的女生一臉為難:“人家明明說了不願意玩!”
“付一志,你有毛病吧?玩遊戲就玩遊戲,扯我弟弟幹嘛!”
“玩遊戲而已。”付一志攤手:“你們不要那麼當真,而且弟弟一個人坐那裏多孤單啊。”
付一志以為自己是好心,想拯救安靜融入不進來他們的岑淮安,沒想到會惹得章麓發火。
章麓要求付一志換一個:“反正不能涉及我弟弟。”
其他人也一起勸付一志。
“今天麓麓過生日,你按她說的換吧。”
“對啊對啊,換個,快!”
“麓麓今天最大的,聽她的。”
付一志看章麓,不是在說著玩的,其他人也都在說換,趕緊換了一個大冒險。生日聚會肯定不能惹壽星不高興。
岑淮安聽到了那邊的一些動靜,他沒有過去。
沒多久,遊戲結束了,章麓又跑回來坐在岑淮安的身旁:“安安,真心話大冒險很好玩,等會兒你和我們一起玩吧。”
岑淮安搖頭:“我不想做大冒險,也不想說真心話。”
章麓沒再勉強他,而是出門叫服務員把蛋糕送來。
付一志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岑淮安的身旁,眼睛直直看着岑淮安,帶着打量:“你真的是章麓的弟弟?”
岑淮安“嗯”一聲。
“那你們怎麼一點兒都不像啊!”付一志想不明白,章麓那麼開朗活潑,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悶的弟弟。
岑淮安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他和章麓都不是一個爸媽,不一樣不是很正常。
正好蛋糕推來了,那邊章麓叫他過去,岑淮安起身朝蛋糕那裏走。
付一志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礙於岑淮安是章麓護着的人,他沒說什麼。
蛋糕非常大,蔣知達幫着一起推進來的,還和章麓的朋友們說:“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有什麼事就叫服務員。”
大家先對着章麓唱生日快樂歌,然後章麓對着大蛋糕許願,吹蠟燭,切蛋糕。
第一塊蛋糕章麓給了蔣知達,他拿着蛋糕,摸摸章麓的頭出去了。
小孩子玩,有大人在會不自在。
緊接着分給岑淮安、蔣為先,按遠近順序分給其他的同學。
吃過蛋糕,大家開始給章麓送禮物,剛剛進來時她們的禮物都自己拿着放在一邊,就等着切蛋糕時當面給她。
章麓開心地笑着,她很喜歡收禮物,不管什麼樣的,都是對她的祝福。
等到付一志時,他把手中的小禮盒給章麓,又不知道哪裏找來一束花,居然拿着花直接對章麓表白了。
“麓麓,我從初中就一直喜歡你。我知道你沒有明白過我的心意,或許對我也沒有朋友之外的感情。但現在我們不在一個高中,以後有這種聚會的機會也不多,所以為了怕你真的忘了我,我想告訴你我的心意,就算你拒絕了,也了卻了我的心愿!”
他話雖然是這樣說的,手中的花和禮盒一直往章麓面前送,很明顯並不是只簡單想讓章麓明白他的心意。
不知道下面誰先喊出來“在一起”的,其他人也跟着起鬨喊在一起,也不管章麓是不是真的喜歡。
不過也有很多人有理智,知道付一志這一出弄得讓人很尷尬,不僅沒有美好浪漫的氛圍,還破壞了章麓的生日。
原本她是主角,現在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付一志的身上。
這不是重點,章麓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主角,她討厭的是付一志這看似大方示愛實則逼迫她的行為。
唐頌在一旁站着直皺眉,他很想現在立馬把他手裏的花和禮物奪了扔了。但他沒有資格這麼做,只能忍着。
章麓正在想怎麼拒絕的時候,岑淮安走過去把付一志遞到章麓面前的花推了出去:“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姐生日,不是你的表白日。”
蔣為先站在章麓旁邊也說:“你什麼時候表白不行,偏就要今天在我姐生日會上,你這樣心思不純的人,我姐才不會喜歡你呢!”
付一志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咬着牙沒有理他,而是直接看向章麓:“麓麓,我……”
章麓拿過他的花,付一志臉上一喜,誰知道下一秒章麓就走到門前,把他的花扔到了外面。
“麓麓,你!”
“這是我生日!付一志你是不是你覺得自己還可厲害,在我生日上給我表白,破壞了我的生日會,你哪來的臉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你?”
付一志被岑淮安和蔣為先推着走到門口,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推出去吧。”章麓站在門口,看着付一志說:“以後我們不是朋友了,你拿着你的東西愛給誰給誰!”
然後章麓看向身後的同學們:“剛剛誰起鬨的,一起離開吧。不了解我章麓這個人的,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剛剛的起鬨聽得章麓心裏直冒火氣,付一志不知道咋想的給她表白就算了,她怎麼還有朋友跟着一起逼她。
是個人當眾表白她就要答應嗎?
沒人出來,章麓一直看着,眼神在身後的那些朋友身上掃過。
其實剛剛是誰她都知道,讓他們自己走也是留面子。
有人勸章麓別這樣了,大家也是湊熱鬧,其實不是真心的。
章麓說:“不是真心的?這真是一個好借口。”
她沒再讓那些人走,但大家都知道,這次生日過後,章麓會把自己的朋友去掉很多。
等送完所有人離開,章麓坐在沙發上,心裏還有氣惱:“付一志那個腦子有問題的!我怎麼就想起來邀請他了?今天多開心的日子啊,結果給我來一個這麼不愉快的收尾!”
岑淮安說:“姐,你記得那些起鬨的人嗎?第一個起鬨的是穿紅短袖,黑色短褲的男生,他好像和付一志一起來的。”
岑淮安記憶力好,雖然沒認真記章麓這些朋友,但誰和誰一起來的他都知道。
章麓臉上的怒氣升到頂峰:“對,他和付一志是好朋友,氣死我了!這是付一志設計好的,他就是覺得我不會破壞我的生日,肯定會答應他!”
章麓不經常生氣,付一志這出真的惹住她了。
岑淮安看着章麓這樣生氣的模樣,不再說其他的,而是勸着她:“姐,不要生氣了,下次過生日邀請人篩選一下。而且今天還有很多是真心給你過生日的人的。”
“你說得對。”章麓平復了下心情:“我不能因為一個有問題的人影響我心情,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開心,走安安、為先,陪我去溜冰!”
章麓想發泄一下,溜冰是最好的方式,在冰場上快樂往前滑時,可以讓她忘記一切。
原本章麓最後是想請大家去滑冰的,但因為付一志,後面章麓沒什麼心情了,也就沒再說去溜冰的事情。
被趕出來的付一志站在雲夢澤外面,紅短袖男生站在他身旁說:“哥,章麓那麼傲,你別喜歡她了。”
“她越傲,我越放不下她。我總是想着,這樣傲的章麓要是和我在一起了,那會是什麼樣的?”
紅短袖男生皺眉:“哥,我覺得你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付一志看着雲夢澤的招牌,眼裏帶着勢在必得。
他從初中就喜歡的人,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只不過是一次拒絕而已,他能承受得住。
這次是他沒計劃好,下次不會了。他一定會計劃得很完美,然後讓章麓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紅短袖看着付一志眼裏瘋狂的神色,心裏有點發毛。
章麓不知道付一志的想法,如果知道了,肯定會更加生氣,甚至想揍他一頓。
現在她們都是學生,不想着好好學習,凈弄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簡直影響她進步。
這會兒滑完冰的章麓心情好多了,和岑淮安、蔣為先說說笑笑地往包廂走去。
還沒走兩步,就看到一行腳步很虛浮的人進了個包廂,章麓和岑淮安對視一眼。
“他們……”
岑淮安搖搖頭,三人快速走過去,趕緊去找蔣知達。
“表叔,那幾個人的表情和狀態走路的樣子都不對,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樣。”
“小舅舅,我們懷疑他們帶了不好的東西進來。”
“對!”蔣為先什麼也沒看出來,但跟着哥哥姐姐說沒有錯。
蔣知達一聽臉色瞬間變了,立馬站起來拿起電話,給保安和在場子裏的兄弟打過去。
如果不是章麓和岑淮安多心,那場子遇見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