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一杯波本威士忌。”

一個有些沙啞的女音在身旁響起,流浪者拉回自己的思緒,隨意側頭看了眼,並沒有在意。

一個金髮碧眼的貌美女士扶着吧枱邊緣,在少年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她言笑晏晏地支起下巴,看向降谷零:“倒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的打扮。”

“是嗎?”降谷零不置可否道:“你這個打扮我倒是一點也不新奇。”

女人撩了撩自己的長發,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圍頻繁瞥向這邊的男人們:“不覺得很適合這個地點嗎?”

降谷零臉上掛着禮貌性的笑意,眼裏卻沒什麼溫度:“太顯眼的話,不利於我們即將要做的事情。”

“啊呀,真是讓人容易誤會的發言。”女人笑了起來:“放心吧,不會拖你的後腿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終於引起了流浪者的注意,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

風早翎在心中遲疑道:【我感覺我可能也許大概知道這個人是誰。】

流浪者對此表示:【我不在意。】

風早翎:【……你應該看得見我的記憶吧,我相信你應該可以判斷出來這是誰,我就不多說了。】

事實上,流浪者當然已經通過來者的談吐與氣質,大致看出了女人的身份。

——貝爾摩德。她是降谷零與諸伏景光所在的黑衣組織的重要成員,由於其高超的易容手段,也被人稱為“千變魔女”。雖然現在對方的扮相看起來很自然,但卻未必是她本來的相貌。

似乎察覺到了流浪者的目光,貝爾摩德抬了抬眉,勾起了唇角:“沒想到在這會看見你這樣的漂亮男孩,還真少見。”

流浪者似笑非笑地回應道:“彼此彼此,你這樣的人也很少見。”

“……”貝爾摩德直覺對方的意思並不是什麼誇獎。

她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掩下探究的心思,很快重新帶起了笑意,打趣道:“你成年了嗎,男孩?”

“別亂喊。”流浪者嗤笑道:“我的年紀可比你大。”

貝爾摩德感覺自己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說實話,她並不太相信這個人的話,但這個世界本身已經夠魔幻了,導致她此時竟有些無法立刻作出判斷。

她頓了頓,看向旁邊立着看熱鬧的金髮調酒師。

降谷零接收到“同事”的疑問,朝她聳了聳肩。他眸子微微一轉,隨即神情一凌,目光鎖在了貝爾摩德的身後位置,將手中的酒杯遞向了金髮女士:“您要的波本威士忌。”

貝爾摩德察覺到了降谷零的視線變化,但豐富的經驗讓她沒有貿然回頭看去。她接過酒杯隨意放在一邊,注意仍然放在少年身上,笑道:“是嗎?我倒是看不出來。”

“表象是最會欺騙人的事物,你自己不清楚嗎?”

“……”貝爾摩德目光寒了下來。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從言語到笑容都帶着攻擊性的少年,一時沒有出聲。

降谷零雖然正留意着他們本次的任務目標,但也沒有錯過兩人的對話。此時倒是終於鬆了口氣。

從對方的言行和貝爾摩德的態度來看,這個少年顯然不隸屬於組織,那他就不用擔心自己身份是否已經暴露的問題了。

最擔憂的事情放下,他再看沉默不語目露殺機的貝爾摩德,心中反而有些好笑。他本想開口說什麼,視野里自己的任務目標卻突然僵直着身體倒了下去,他還沒反應過來,很快,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在熱鬧的酒吧響起:

“死人了!死人了!”

降谷零:“……?”

風早翎:……不是吧?殺人案是《名○○○南》特供嗎?他遇見的明明不是那個走哪哪死人的小學生啊。

貝爾摩德起身,趁着一片混亂,幾步跨到了倒下的男人身邊,未管周圍個別“不要靠近死者”的呼喊,直接俯身查看了片刻,又返了回來。

她對着降谷零莞爾道:“中毒死亡。”看來任務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了。

降谷零蹙着眉:“怎麼會這麼巧?”

“誰知道呢?也許是仇家太多了吧。”貝爾摩德隨意道,她將手中剛剛從死者身上摸出來的U盤拋給了降谷零,看向身邊還安然坐着的少年:“那麼,有興趣說說你的來頭嗎?”

事實上,在完成任務后,為了避免後續的麻煩,她和降谷零應該現在就立刻離開現場。但此時,她實在無法放心眼前這個渾身充滿了疑點的奇怪少年。

流浪者伸手端起酒杯,隨意晃了晃:“是擔心我知道的太多了嗎?不過可惜,我對你們組織的破事毫無興趣。”

降谷零微微蹙起了眉。

“你的態度倒是很囂張。”貝爾摩德緩聲道。她的手緩緩摩挲着口袋裏的木倉,已然有些動了殺機。

流浪者感受到了女人細微的態度變化。微微側頭,戲謔道:“不過,如果你們執意惹我,那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我也很久沒找過樂子了。”

“走吧,這裏人太多了。”在氣氛變遭之前,降谷零出聲打斷道。

貝爾摩德沒有回應,仍然死死盯着淡然自若的少年。

“你是想等警察過來把事情鬧大?”降谷零聲音寒了下來。

“……”貝爾摩德緩緩吸了口氣,重新掛上盈盈笑意:“怎麼會?走吧。”

她沒再看向身邊,而是跟着降谷零快速穿越人群,趁着混亂迅速離開了現場。

在遠離事發地點后,降谷零才再次開口:“這份資料我會交給對應的人,今天晚上就到這吧。”

貝爾摩德挑起眉頭:“波本,別告訴我你對剛剛那個人一點想法也沒有。”

“很多疑點,但也許只是我們碰巧遇到了某個特殊的異能力者。”

“你覺得他是異能力者?”貝爾摩德若有所思道。

“只是提出一個可能。”降谷零無奈道。

“無論如何也太奇怪了,之後我會努力去查清他的來歷,一旦對我們構成威脅,組織會去解決的。”貝爾摩德話鋒一轉,笑了起來:“說起來,我怎麼覺得他對你似乎挺感興趣的?”

面對貝爾摩德的試探,降谷零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反而冷笑一聲:“管好你自己吧。也許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虛張聲勢罷了。而你剛剛和我毫無顧忌的對話,才是真的讓組織要做的事情暴露在了他視野里。”

“……”貝爾摩德臉上失去了笑意。她回想起剛剛少年的話。

表象是最會欺騙人的事物。她的確再了解不過了。畢竟她雖然有着一張年輕的臉,但由於組織的實驗,卻已然活了許多年歲了,而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那麼,那個自稱比她大的少年,究竟又是什麼來頭?

“如果他真的只是虛張聲勢,那麼組織會讓他付出代價。”她溫聲道。

而此時,被兩人惦記着的流浪者正在應付着風早翎。

【這下好了,黑衣組織肯定會注意到我們。】風早翎嘆氣道。

【你是在害怕嗎?】流浪者不以為意:【他們就算找上門來又如何?一群不成氣候的螻蟻罷了。】

風早翎無言以對。他對黑衣組織的印象還停留在漫畫的陰影里。面對這個逼死了諸伏景光的組織,他可以稱得上深惡痛絕。也因此,他並不習慣就此讓自己暴露在一個窮凶極惡的勢力眼前。

【我說,你既然不喜歡他們,現在有了力量,為何不幹脆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流浪者看似無意道。

【那是你們的力量啊……】

流浪者有些不爽的“嘖”了聲,剛打算再說些什麼,就被人猛地打斷了。

“——警官!就是他!我剛剛親眼看見有可疑的人接近了死者,隨後還逃離了現場。這個人好像跟他們是一夥的!”

流浪者回頭看去,不知何時,嘈雜的酒吧已經安靜下來,人群三三兩兩的聚在角落,而死者的周圍則拉起了警戒線。

而他不遠處則立着幾個人,其中一身便裝的青年正哆哆嗦嗦的指着流浪者的方向,衝著幾個穿着警服的人大聲道。

而他話語的內容成功讓在場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流浪者身上。

為首的警官緊鎖眉頭,看向明明發生了殺人案件,卻仍然不慌不忙的少年:“他所說的話,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你指什麼?和剛剛那倆人是同夥?”長相綺麗的少年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蹙眉開口道:“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和那種宵小之輩是一路人?”

“據監控所示的情況還有目擊者的證詞,你身上疑點很多。現場死者倒下后,靠近過他的人,除了為了確認他的情況的友人,就只有那個金髮女性了,。”

“你們認為剛剛那兩個離開的人有嫌疑的話,直接去追查她們不就好了?”

“我們已經派了人手去追查了……”警官頓了頓,終於察覺到不對,明明是他在問話,何時變成他向這個嫌疑人彙報情況了?

他板起臉來:“希望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可是重大嫌疑人。”

回應他的則是少年帶着譏諷的笑聲。

“……你笑什麼?”

“在笑你們的愚蠢。竟然揪着無關人士不放,而對真正的兇手視而不見。”流浪者拉長語調,漫不經心道。

“別胡說八道了,你和剛剛那兩個人就是現場嫌疑最大的人,還想狡辯什麼?”還沒等警官開口,指證他的那個便衣青年便怒聲道。

“狡辯?”流浪者看向他,寒聲道:“賊喊捉賊的玩意,你又算什麼東西,膽敢沖我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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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拯救世界[綜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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