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對我反悔了
裴星淵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我在荊州城都散過去了那麼多的消息,但是前來投入資產的商戶少之又少。”
小孩趴在肩頭不老實,一雙小手在半空中亂抓,最後抓到一個東西就開始無意識的甩啊甩。
宓夏瑤被小孩扯着頭髮,絲毫不生氣,她伸手去抓小孩的手。
“這些商販全靠精來賺的門路,無人涉入,看不到未來的投資,誰敢入你的股。”
大抵是小孩扯的太用力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會兒,裴星淵是坐不住了,他噌地站了起來,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搗蛋的小屁孩。
這樣的姿勢,反而像是把她和孩子半摟在懷裏一樣。
就在宓夏瑤抬頭錯愕看向他的一瞬間,門被人禮貌叩響三下,然後自作主張的推開了房門。
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唐突進來的人。
下屬手裏握着信紙,他也沒想到推開門能看到這樣的景色。
他尷尬的咽了一口唾沫,舉了舉手中信紙,“京城宓家送來的信紙……還以為……”
裴星淵看了一眼信紙,好看的劍眉頓時皺了起來,低聲喝斥道:“滾出去。”
下屬匆匆放下手中的信紙,重新把房門關上。
隔着一扇門,年輕小伙捂着自己的胸口,后怕的呼出一口氣。
他家主子……好像馬上就要無痛當爹了。
屋內這個時候的氛圍對比剛剛的悠閑自在,多了點尷尬在裏面。
裴星淵尷尬的退後一步,手搓了搓鼻尖,掩飾的咳嗽了一聲。
宓夏瑤留意到是自己的信,她將小孩放到床上,隨後拆開信封皺着眉頭看着內容。
金州城的時候,她特意找驛站快馬送信到京城給宋巧,讓她到了回信就直接發唐州。
信上傳來的消息並不是那麼如意,宋巧說京城下了好大一場雪,鏢師運送的商道都堵了幾次路。
而關於京城宓老爺子的信息,紙上只說關進了大理寺牢獄中,家中支財打點了許多,但要把人帶出來怕是難了,太子眼下還讓人盯着宓家,怕更加寸步難行了。
看到這裏,宓夏瑤有些煩躁地揉皺紙張。
“剛剛的話題我們還沒聊完。”裴星淵坐在長椅上,彷彿沒眼力見一樣開口。
他看着她,“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把這個投資的招牌打響?”
“以身作則,直接在所有人面前賺上一筆錢,再猶豫的人,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宓夏瑤心思轉的很快,她看向對方,笑了笑。
“這一路,我可是又當軍師又當掩護的,這可不是一開始確定的關係。”她坐在床榻邊沿笑着看向他。
兩個人視線坦蕩的觸碰在一起。
昏黃的燈光下,宓夏瑤的微笑就像笑面虎一樣,深沉、別有深意。
“我覺得我們該重新評判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嚴肅的話題開啟,本該認真商討的畫風,卻驟然一變。
男人托着下顎,那雙上揚的丹鳳眸藏匿了笑意,“夫人這話說的好冷漠,好似我這些日子不曾幫你一樣。”
“我的暗衛幫夫人清掃了那麼多波死士,夫人睡得那麼安穩,竟不是我的功了!?”
他這話說的像無賴,但確確實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但宓夏瑤重生一世,臉皮也不是二十多歲小姑娘的薄臉皮了。
“若不是為了配合你勾人入圈套,誰要在這兩座城池待上小半月,我若有這個功夫回到京城,早就能把我爺爺救出來了!”
她口齒伶俐,聲調也比往日大了許多。
裴星淵聽到最後一句話,他戰術性停頓。
乍得一聽,好像又是他理虧了哈?
“那不若這樣,等我回到京城,我幫你把你爺爺撈出來就是了。”他隨口就要給出承諾。
“我不要,你不走心的話,我不想聽。”
“爺這些天、天天說走心的話,也沒見你聽進去啊?”
“你說了哪個字走了心的?”
“夫人!”
兩個吵上頭的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回懟回去,聽到意外的兩個字,都尷尬的停了下來。
他懊惱的舔了舔薄唇,將臉撇了過去不敢跟她對視。
宓夏瑤端坐在床榻邊沿,目光怔怔了片刻,很快便恢復了平日犀利。
“除非你在我這裏,押個東西,否則你剛剛說幫我救爺爺的話,我不信。”
“那就不要信了。”裴星淵還沉浸在剛剛順口貧嘴的懊惱里。
他反悔也是她意料之中的樣子。
“行,這筆賬那就不要算清楚了。”宓夏瑤一時怒氣上了頭,直接吹滅了床頭的蠟燭,扯開被子抱着小孩直接入睡。
今晚這場談判終究是不歡而散了。
——
唐州離京城不過數百里,那兒的大雪天,很是自然的影響到唐州的天氣。
寒風瑟瑟的同時,連大道上都少了好多行人,所有人都回家取暖,以身體為重。
而裴星淵這邊按照先前宓夏瑤所說,先暫且不着急唐州的商會,而是讓人去荊州城,以他現在的身份,用最誇張的錢投入投資池子裏。
很快,這第一波投資池的金額暫停入股。
不到半天的時間,這些第一波入股的人統統賺的盆滿缽滿的回來了。
果然,有“小白鼠”大頭,很快那些隔岸觀火的商戶見有錢可賺,誰也沒顧上這半天就能出結果的投股活動是不是有異樣,紛紛大手筆擲入。
對於這些風暴投擲,裴星淵也不裝了,直接頂着普通商販的身份作了一個唐州商會小聚會,又攢了一把唐州富人們。
今日這番架勢,竟比金州畫舫還要大上一圈。
這獨棟的酒館裏,除卻唐州本地的商戶,還有邊城聞風而來的其餘人,一時之間,這棟酒館竟熱鬧非凡。
宓夏瑤和裴星淵穿着一身絳紫錦袍,兩人就這麼站在人群中,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倆是一對夫妻。
一對氣質不凡,但長相異常普通的夫妻。
“想必,你便是錢……”
迎面來打招呼的人話還未說完,裴星淵笑着回應道:“內人有親戚在唐州,便是過來陪她的。”
“啊!這般恩愛的商戶夫婦,這些年確實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