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
在又一發“赫”擊穿半個北原家后,那個怪物才像是不甘心的消融,分散到各地,動作迅速到他們來不及阻攔。
五條悟頂頂上齶,不爽發出一聲“嘖”這個怪物的恢復力極強,無論怎麼打都會迅速復原,就算把祂弄的四分五裂,只要還剩一份,祂就能復原。
而且越打,這四周環境就越寂靜,彷彿有結界出現,壓弱了五條悟和夏油傑,而且,他們也不能算是盡了全力,畢竟其中熟悉的能量源,倒也讓他們收了點手。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五條悟抓抓頭髮,淡定看着自己緩慢恢復原狀的院子,他們打的這麼激烈都沒一個人出現,看來他沒有猜錯,西院是獨立的空間。
他們都是看過尤柏秘境的,自然知道那顆鮫珠,他們相信天空塔不會做危害世界的事,畢竟,他們可捨不得讓那位冕下擔心。
夏油傑沉默着,他想起來之前的晚上,一直忙忙碌碌的鴆丟給他一張邀請函,不管何時都優雅大方的鴆,此時竟有些藏不住的疲憊,以及.....興奮。
“鴆,你到底想做什麼?”夏油傑還是問出口,蹙眉看着給自己泡茶的鴆。
“為什麼這麼問?”鴆低着頭,慢悠悠回應道,“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偵探大賽,僅此而已。”
夏油傑看着眼前這個人,哪怕相處這麼久,他還是看不透鴆,鴆臉上帶着最完美的笑容,面對所有事都從容淡定,就像個假人一樣。
就在夏油傑以為他就是冷漠的人時,鴆在天空塔人面前又截然不同,那種表情,是面對親友家人的。
其實夏油傑能夠理解,在自己的親友面前放下防備,似乎是本能。
直到鴆喝完一杯茶,夏油傑還若有所思的想什麼,鴆輕嘆一聲,把邀請函推在他的面前。
“我是一無所有的流浪者,風與月亮給予我自由,所以我也只為這些。”鴆看着窗外皎潔的月亮輕輕說出這句話。
“去看看吧,裏面說不定有你一直追求的答案。”話音剛落,鴆就不見蹤影,顯然已經瞬移消失,只剩夏油傑對着邀請函發愣。
“傑,跟上啦。”五條悟走在前面招呼着,讓夏油傑從回憶中脫離,他頓了一下,還是跟上五條悟的腳步。
流浪者會為了自己擁有的自由做什麼?哪怕付出一切,都不會讓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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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終於出來了。”太宰治看着從西院出來的兩個人輕飄飄說。
“你們這是?”五條悟挑眉問道,他和夏油傑因為打鬥,看起來還是有幾分狼狽,面前幾乎所有參賽人員都在西院門口。
“嘛,彼君你來說~”太宰治輕佻一笑,把藏在最後的愛倫彼給推出來。
“!!”愛倫彼抱緊懷裏的浣熊,剛才說一大堆已經算是他的極限了,這次又來!
在愛倫彼猶豫時,森鷗外站出來帶着笑意溫和道:“還是我來說吧。”
愛倫彼頓時鬆了口氣,太宰治在旁邊不着痕迹翻了個白眼,嘖,竟然讓森鷗外做人情。
“在五條君和夏油君進西院后,彼君就找到我,他對我說,江戶川君失蹤了。”森鷗外語調輕緩,就像是在講故事般。
那時的愛倫彼突然找上森鷗外,堅定對他說:“亂步失蹤了,他走之前跟我說過,如果他失蹤,就代表天空塔舉辦大賽別有目的,讓我告訴其他人。”
得知這一點的森鷗外思索一會,果斷決定告訴其他人,天空塔不是他們一個兩個就可以對付的,這是必須要一起面對的事。
這個世界有不少聰明且勇敢的人,守塔人們在天上待太久了,沒有做到真正的低頭,或許也是因為這個,才讓江戶川亂步有跡可循。
被原著太宰治評價“凌駕於異能者之上的超越者,偵探社最強大的男人。”
江戶川亂步和莫奈蘭很親近,莫奈蘭也很喜歡這個聰明又幼稚的偵探,所以他把江戶川亂步打暈,不想讓他蹚這一趟渾水。
森鷗外視線掃了一圈,在看到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多停留了一會,笑意更深,他不覺得這兩個人一無所知。
就在這是他們都感覺心裏一驚,北原健站在路口,哪怕在白天都舉着一盞油燈,他對幾人笑道:“客人們,在沒解決完事件,不可以離開北原家。”
這是契約,是他們與北原家家主見面時,落座達成的契約。
綾遷行人突兀笑出聲,他右手抱着見崎鳴,那雙銳利的眼眸看向北原健,淡定開口:“北原家長久不衰,屹立百年,是因為修行邪術,進行類似獻祭的活動吧。”
北原健聽到后,笑容拉大,他還是舉着燈,再次重複:“客人們,在沒解決完事件,不可以離開北原家。”
好像已經篤定他們離不開,周邊環境變得幽暗,微風變得急躁呼嘯着。
“我接下了找到大少爺昏迷不醒罪魁禍首的委託,兇手就是,整個北原家。”
綾遷行人冷靜說出結論,話音剛落,就感到地面在震動。
【Another】綾遷行人的異能力,只要綾遷行人接下委託,在他說出兇手,找到定罪的證據時,就會無視一切因果,讓兇手百分百意外死亡。
而昏迷不醒,至今都未見到面的二少爺,不正是因為北原家導致現在的結局,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人證了。
北原家到處是古怪,佈置現場的人似乎是沒有想到那些,根本沒有認真隱藏,直直展現在他們眼中。實在是在簡單不過的謎題,不像鴆那種人出的。
就在即將庭院崩塌時,一個人從西院走出來,少年穿着繁重華麗的和服,長發被髮帶整齊束好,那雙眼睛是眾人都見過的銀藍,就像是冕下的縮小版。
只是那個冕下一直懶散隨意的,面前這麼面色冷漠,眼中是寂然和無趣,他只是抬手,四周的震動便停止。
那個和五條悟夏油傑作戰一夜的怪物在少年身後浮現,祂沒有之前的瘋狂與□□,小心翼翼問着被祂圈在懷裏的少年:“開....心嗎,蒼介。”
沒有人出聲,只是看着這個少年,那位冕下自我介紹時,可是說自己叫九川月詠啊。
“不開心,請您去死,哥哥。”北原蒼介仍然抬着手,冷冷說道。
這個怪物是那個大少爺?!儘管知道北原家在使用邪術,北原彥顯然是邪術實驗的產物,變成這幅鬼樣子,還有對北原蒼介莫名的執着......簡直是瘋子。
“真是的,一眼沒看着,果然變成這幅模樣了。”沒人看到九川月詠是怎麼冒出來的,只是突兀出現在北原蒼介面前。
而九川月詠看着面前的少年和怪物,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在他們反應過來前,扇子一揮,少年和怪物瞬間變成小型的玩偶。
他抬起眼,看向某個方向,難得褪去懶散模樣,竟和剛才的少年有幾分相似,他淡淡說:“不許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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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倫彼說出那番話時,鴆看了眼昏迷的江戶川亂步,對着莫奈蘭調侃:“哎呀,好像栽了呢,大偵探。”
莫奈蘭沒有回應,在江戶川亂步決定自己調查時,他就明白了,但那又如何,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計劃。
他承認自己偏心江戶川亂步,畢竟能跟上他思維的,在這個宇宙都難找,所以他多幾分偏愛有什麼不對嗎?
“真的可以嗎?冕下的身體.....”突然出現的安娜看着與冕下相似的少年皺眉道。
鴆站起身,丟下一句:“可以。”便又消失在空間中。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的電視台電腦,各類屏幕上都出現了鴆的身影,穿着精緻氣質矜貴的鴆微笑面對眾人,笑着說出令人恐慌的話。
“諸位早上好,我是天空塔第四席守塔人鴆,沒聽過沒關係,記得之前的天災嗎?”鴆語氣溫和,像是知心哥哥般與人聊天。
“哦,那是我們做的,現在,我們要做同樣的事。”鴆輕飄飄說出這句話,全然沒顧屏幕外情緒各異的人們。
“毀滅世界,真是再有趣不過的事了。”鴆帶着溫和笑容說出反派的話。
在他說完,海浪開始翻湧,天元結界開始削弱,咒靈數量無限上升,真正的人造災難降落。
鴆在說完這些話便關掉了那些投影,又翻看起手中的資料,第一張是少年冕下冷漠的臉,他只是過了一眼,就認真看下一張。
【宇宙裂縫,世界毀滅的徵兆,擁有撕天滅地的能量,宇宙內僅發生三例,至今三片宇宙區無新世界誕生。通過數據檢測實驗,宇宙裂縫形成條件苛刻,世界重要人物,生物情緒,能量動蕩,缺一不可,目前需要指標未知,具體數據未知,詳細能量未知。
唯一擁有宇宙裂縫數據及成功解決的人物為新世界總局救世主——冕下。】
這與魔淤不同,魔淤是世界污染產物,可以看管去除,但宇宙裂縫這種東西,就像人類世界侏羅紀滅絕一樣的災難,是註定逃不過的災難。
其實他們也沒有把握,敢人造宇宙裂縫的,估計也只有他們。
但總要試試,這個世界很特殊,冕下蘇醒,天空塔重啟,鴆等不了太久,他和其他人都見不得冕下那副模樣。
在鴆做這些時,冕下已經一扇把這個幻境給消除,眾人都看到了鴆的反派發言。
“天空塔是要違諾嗎?”森鷗外轉過身,問出來后就沉默不語的九川月詠。
海洋因為尤柏的呼喚而瘋狂嚎叫,咒靈在荼蘼和林易手下快速生長,展現在無數普通人眼中,安娜的玩偶奔跑在城市中,裊裊白霧慢慢擴散。
這是比之前還更加直觀恐怖的災難。
更駭人的是,天裂了,一條黑色的縫隙出現,每一個抬頭的人都感到深深的無力感以及恐懼,跑不掉的,天都要塌下來,誰能夠阻止。
那是人類在面對阻攔不了的天災刻在骨子裏的恐慌。
現在的九川月詠其實不太清醒,在見到那個少年和怪物時,他就感到大腦彷彿被針扎一樣,一切都好像渾渾噩噩的。
緩了好一會他才臉色蒼白抬頭看向那道裂縫,在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裂縫時,興奮與恐懼並出,那是他該解決的,在一片空白的腦中崩出這句話。
“......我好像真的忘了很重要的東西。”九川月詠喃喃自語着,他閉眼,深吸口氣,把腦中雜亂思緒拋掉,再次睜眼時,銀藍雙眸裏面是堅毅和肯定。
只要解決完這個東西,他就可以明白一切,九川月詠是這麼肯定的。
不過那群傢伙,他回去也要好好收拾一頓,他不是無限寬容的人,這隻會讓他們越來越糟,所以,給我等着吧!
“我會解決,你們就待在這裏。”九川月詠沖旁邊的重要人物們說了一聲。
他瞬移至那道裂縫處,僅僅是靠近,九川月詠都能夠感覺到無限的壓力,讓他難以再進一步。
九川月詠把小扇丟到空間裏,頓了下,直覺讓他從裏面一握,一把像是星空匯聚而成,劍光璀璨,華麗又精美的銀劍被他扯出來。
看着這把劍,九川月詠脫口而出:“星月。”
他呼出口氣,提着把劍,義無反顧走進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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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的佩劍擁有斬斷一切的力量,無論是什麼都可以。”紅脂淡定走到眾人面前,輕聲說道。
在眾人發出質疑前,她先行開口:“天空塔有自己的理由,我們會處理好後續,如果成功的話。”
此時紅脂有些冰冷的話倒與她平時溫和的形象不符,她又說了一句:“而且有些人,不也是心知肚明的配合嗎?”
說完后,她便轉過身,抬頭注視着那道裂縫,紅眸冷冽,好像下一秒就要毀滅一切。
而紅脂只是在擔心而已,主系統說了,他們的人造裂縫並沒有天然的強大,是弱小几倍的,數據推測,冕下完全可以對付。
但擔心是不由自主的,哪怕一切是由他們造成,卻還是忍不住為之擔心,忍不住想如果又出了意外該如何。
如主系統推測的一樣,九川月詠很快走進裂縫中,他舉起劍,沒有花哨的招式姿勢,只是最簡樸的一劍,裂縫多了一道白色的光影。
九川月詠現在其實有點狼狽,這裏的環境讓他噁心,大腦瘋狂警告,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身體卻強制留下。
精緻方便的棕色和服隨着揮劍有些髒亂,冷汗浸濕衣服,雙目失神,腳步虛浮,但揮劍的手卻有力堅定。
這不是極限,比之前那個好多了,九川月詠一頓,之前那個?他之前有處理過裂縫嗎?
不知道揮了多少次劍,右手廢了就換左手,甚至鮮血不斷從每個毛孔流出,他一步一個血腳印走進那個圍繞着黑霧的核心。
魔淤是宇宙裂縫的邊角料,相似又不同,宇宙裂縫同樣也有屬於祂的核心,不過見到的人幾乎沒有。
那那隻顫抖的手握住核心時,九川月詠瞪大雙眼,後退一步,發成一聲悶哼,無數記憶沖刷他的大腦。
“編號■■■■以成功投入,進入世界。”
“你要笑啊!你要開心!■■!”
“要不以後跟我姓,就叫九川月詠,如何?”
“你永遠是最皎潔的月亮。”
“冕下!您要拋下我們嗎?像那些世界一樣,再次拋棄我們?!”
......
最後的最後,他聽見主系統機械聲中帶着喜悅,祂說:
“歡迎歸來,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