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不不不,我感覺月憐即便要殺人也不會下毒,她應該會用……美貌!從這一話剛開始,73就已經明示了啊,“月憐”這個人設,惡劣、漂亮,拜金。她的外貌就是資本,在酒吧內引得兩個男性為她爭風吃醋,她甚至冷漠到不肯勸一句,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引發的修羅場】
【四個字總結:恃靚行兇】
【按照這種性格,我感覺要是她真的討厭死者的話,會直接甩臉走人唉,根本不會下毒,因為這種廉價客人根本不能給她創造價值了,屬於廢棄物】
【但她的身份真的很微妙,明明被富商收養,卻跑來酒吧工作,雖然名稱是花魁,其實還是輾轉在眾人之間的陪酒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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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十三一臉黑線,雖然他不相信毛利老弟會投毒,但還要例行詢問一下,“毛利偵探,你去酒櫃那邊做什麼?”
毛利小五郎要崩潰,頂着大家多是懷疑的複雜視線,大聲道:“我根本沒有去過酒櫃啊,除了在卡座上喝酒,就是去了一趟衛生間。”
“衛生間就在酒櫃相同的方向。”小山小聲補充。
毛利小五郎無奈點頭。
“目暮警官,正對這一桌的監控電線被老鼠咬斷了,只能調看其它位置的監控,由於距離遠導致畫面模糊,修復需要時間。”滿臉年輕熱血的警部補走過來,向目暮報道。
剛巧被老鼠咬斷了?
目暮十三不信,他揮手,“辛苦修復人員,讓他們快點。”
【上川笠,我最恨你像塊木頭一樣!你的嘴巴是被鋸掉了嗎?!】系統癲狂的咆哮聲在上川笠耳朵旁炸響,差點震碎耳膜。
上川笠被嚇了一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啊!!”
他感覺自己要被盯出洞了,趕忙道:“目暮警部,我……我眼睛比較好用,射擊課一直滿分的。所、所以,想去先去看一下監控,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磕磕絆絆地說完,目暮警官考慮到他警校生的身份,最終同意他去監控室。
【我真是服了你了,一段話說得畏畏縮縮像個小媳婦,能不能有點底氣?明明是一段高光劇情,自信積極的破案人設硬生生被你拉胯了】系統都要煩死。
上川笠頭垂得越來越低,在心裏默念對不起。
系統懶得理他,第一次看他這可憐樣它心軟過,結果就是上川笠的變本加厲,仗弱行兇,心安理得地把任務全部推給系統操心。
系統感覺自己命裏帶衰,上川笠表面上是懦弱宅男,實際巨嬰媽寶,需要走一步推一步,還得有人在後邊扶着他的類型。
【行了趕緊走,我去分析監控,幫你確定兇手,等會你出來給我好好演,聽到了沒】
上川笠因為肚子餓,在系統的嘮叨里走神了,也沒聽清系統說什麼,下意識喏喏應是。
“目暮警官,我真的只是去上廁所。而且我根本沒有殺人動機。”等警部補帶着人走了,毛利小五郎僵着一張大長臉說道。
他指着卡座的桌子,一通分析:“就算真的是我下毒,我怎麼肯定僅有死者會喝下有氯化.鉀的酒水呢?”
卡座是個倒U形,左邊是土橋哲夫的位置,中間是月憐、死者,右側是井本夫人,井本夫人坐得離死者很近,屬於親密距離。
毛利從隔壁走過來,除了將酒瓶隨手放在桌上外,沒有其它行為,大家都能作證。
井本貴子聲音沙啞:“毛利偵探,你是偵探,自然有揣度人心的本事。”
毛利小五郎:??
目暮十三露出嚴肅的表情,“好了,不要隨意揣測了!毛利偵探,你的錢來源可以解釋一下嗎?”
毛利小五郎:“……是委託費。”
錢是月彥先生給的,但將實情全盤托出的話,勢必要提到月憐的經歷,和她也許不夠穩定的精神狀態,讓毛利小五郎一時間有些猶豫。
他的含糊其辭讓月憐笑出聲,她轉頭看向目暮十三,說:“目暮警官,毛利偵探有着良好的職業操守,他考慮到我身上的一些敏感話題,所以避重就輕地回答了問題。不過我無所謂那些事情,那就由我自己來說明吧——他的錢是委託費沒錯,委託人則是我的父親。”
“我常駐酒吧,當花魁賣酒的行為引起了他的擔憂,所以才委託毛利先生來充當保護和監視的角色。”
既然月憐都能神色平淡地說出來,毛利小五郎也不再瞞着,點頭,大剌剌地說:“沒錯!月彥先生給了我兩千萬日元的經費。”
毛利小五郎的話音剛落,周圍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多少?兩千萬?!
“月憐小姐,你剛才說的是‘監視’這個詞?”目暮十三很快回神,並發現了盲點。
月憐輕輕勾起嘴角,語氣輕快,彷彿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
“目暮警官還記得前不久發生的特大綁架案嗎?”月憐說,“我是其中之一的倖存者,案子告破之後被父親收養。他對我很好,請了心理醫生為我開導、治病,很快我痊癒了。
我說喜歡在酒吧里當花魁,他表面上由着我胡鬧,背地裏卻找到毛利偵探看顧我。所以我認為毛利先生不是兇手。”
萩原研二抿了抿唇,還是問出了一個冒犯的問題:“月憐小姐,怎麼會想到要來酒吧工作呢?”
月憐嘴角帶着笑:“在酒吧根據我所提供的情緒價值,客人們做出相應的反饋時,我能感受到我和客人之間產生了某種交換,我很享受這種‘公平交易’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如此,在父親看來,這是一種病態的、不健康的情緒,所以他認為我的精神病還沒好。”
聽完,降谷零眼神複雜,那女孩語氣中的愉悅很明顯,她顯然樂在其中。
在場的客人被月憐自曝經歷而震驚,但很快,因為過去的案件的好奇,所以對她的興趣和好奇也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峰。
目暮倒是想起來了,那個極度惡劣的“孤兒院案”,沒想到月憐是受害者之一。
毛利小五郎則是驚訝於月憐早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內心感嘆對方的聰明!
萩原研二內心做出結論:月憐這種情況真的有點不太對勁。萩原研二和降谷零四目相對,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
“Rei小姐,你確實有病!”井本夫人忽然啞聲說道。
井本夫人的手指緊緊地扣在手提包上,用力到指尖泛白,她紅着眼睛瞪着月憐,“龍介他說過,你就像是會上癮的毒藥一樣,外表甜蜜,內里劇毒。你蠱惑了他,讓他變成了另一個人。龍介他經常在夢境與現實里掙扎,理智告訴他不可沉迷,但每次見到你,建設好的防線就會全面崩塌。”
“龍介總是在抗拒和沉迷中撕扯,晚上在酒吧一擲千金,白天在家裏和我發火,憤怒那些本不該花出去的錢,結果另一天晚上又像鬼迷心竅一樣,跑到你跟前揮金如土!”
井本夫人目光怨毒,“連幾句話都吝嗇給龍介的你,卻又恬不知恥地釣着他,他肯定是被你逼死的!”
小田切敏也實在沒忍住,脫口一句:“這什麼邏輯?你們兩口子才有病吧?!”
井本夫人冷笑,口氣像是淬了毒,“哼,能和精神病人講什麼邏輯呢?”
“井本夫人,注意言辭。”萩原研二立刻出聲,俊美的臉上眉心擰起,總是眯着的笑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目暮警官,我想問小山一個問題,”萩原研二問服務員小山,“你還記得死者取走那瓶酒前,瓶里還剩餘多少嗎?”
小山回憶了一下,說,“大概是三、四百毫升的量。井本先生取完酒後,也是像那位夫人一樣很快還回來了,說是有飯局,這些酒不夠喝,換了兩瓶他上次存在這裏未開封的紅酒。”
“井本先生和誰聚會,井本夫人,土橋先生,你們知道嗎?”荻原繼續。
土橋哲夫不斷地用手帕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他似乎很熱,整個人都在冒汗,“是和我、和我一起……”
他心虛得實在太明顯,所有人的實現不自覺地集中在他身上。
目暮十三:“土橋先生,近期任何和死者有關的信息都可能會是破案的關鍵,請你不要隱瞞,仔細回憶。”
土橋哲夫一咬牙:“我是去和他對峙的!井本說是要和我合作做生意,實際上故意挖坑讓我跳,我察覺到之後就去找他了,我們倆吵了一架,我實在太生氣了,腦子一懵拿起餐刀……我沒敢動手!”
“他嘲笑我的膽小,約我下周和他一起去酒吧,喝得過他就給我一筆資金周轉。”
井本夫人說:“土橋哲夫是我丈夫的前上司,因為老眼昏花導致投資失敗,但一直把錯誤歸咎在我丈夫身上,時常厚着臉皮來找我丈夫要錢。”
土橋哲夫氣得滿臉通紅,他指着井本夫人大吼道:“你不要顛倒黑白,是井本利用我對他的信任,故意下套讓我鑽,等到資金鏈斷了之後,立刻想要低價收購我的公司!”
他實在是被氣狠了,“你這樣胡亂指認兇手,我懷疑是你想要干擾警官們辦案!你才是兇手吧!”
萩原研二忽然感覺袖子被扯了一下,回頭看,是zero。
降谷零上前,聲帶已經腫到不能說話,就只能伸手比劃了。
萩原研二看了一會,很快地理解了降谷零的意思,問道:“請問土橋先生和井本夫人,今天你們和死者來酒吧后,三人中有人單獨離開過嗎?”
土橋哲夫搖頭:“剛才那位警官就問過我們了,沒有人離開過。”
“除了……井本他起身迎接月憐小姐,離開座位,大概兩米左右。”
酒吧人多眼雜,而且身邊還有同伴,呈倒U形的卡座根本沒有視覺死角,兇手在大庭廣眾之下避人耳目迅速投毒的可能性太低。
看來還是破案關鍵點還是在酒櫃那邊。這不又回到起點了么?
監控還在修復中,線索中斷,案子的進程陷入停滯。
井本貴人深呼吸,“警官們還不能破案的話,我想回去了。在這裏面對一個精神不穩定的人,會讓我感到不安。”
月憐側身,那張在燈光下漂亮到鋒利的臉轉過來,冷寂的目光落在井本夫人身上。
“夫人,您不必因為我對井本先生的態度而針對我,因為我對所有人都一樣,不存在我釣着誰。”
“還有,我年輕漂亮,願意給所有客人們提供情緒價值,這並不代表——”
她輕嗤一聲,繼續說完。
“我不挑食。”
降谷零&萩原研二&小田切敏也&匆忙回來的上川笠&在場其他人:……
缺德,但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