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工資的第七天

混工資的第七天

狙/擊/手的培養其實是一件很費時間的事,通常來說,組織里的狙/擊手都是從小就被挑選出來,往這一方向來培養了。

當然,林葵是個意外。

林葵是組織主動找上門來的,她記的很清楚,那天下着彷彿能夠淹掉整個東京的大暴雨。

她坐在窗邊聽雨,心裏正盤算着下個月的生活費該怎麼辦。

林葵的養父母是種花人,原本已經打算回國了,也沒有收養小孩的打算。

可是或許是他們遇到林葵的那天陽光太好了,又或許是林葵真的與他們有特別的緣分。

總之,他們收養了林葵,並為這個小姑娘推遲了回國的計劃。

林葵的名字也是他們起的,林葵在的福利院旁邊有一大片開得很好的向日葵花田,養母說,希望林葵能夠像向日葵一樣,永遠向陽,永遠開心。

於是林葵短暫地擁有了家庭。

也或許是對家庭的執念,後來在組織要求選擇一個用來偽裝的假身份時,她也只是添了兩個字,變成更加符合霓虹的小林葵子,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記住那一片向日葵花田。

林葵的養父母沒能回國就因為意外剛去世不久,留給林葵的遺產只有一間小別墅。

也不是不能把房子賣掉換些錢,可是沒有監護人的小姑娘去賣房,被騙的概率有多高就不說了,把房子賣掉了,林葵就沒有家了。

她原本就沒有家,因為遇到了養父母才短暫地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她不想把這承載着為數不多的溫暖的小別墅給賣掉。

或許她原本就是不該有家的吧,如果不是意外收養了自己,養父母或許早就已經回種花了,也就不會因為意外身亡。

時至今日林葵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那場暴雨中想了什麼,只記得在那場雨中,一個男人按響了自己家的門鈴。

那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長風衣,漂亮的銀白色長發從黑禮帽中傾泄下來,他打着一把很大的黑傘,面容冷峻,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暴雨中尋求庇護的人。

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是。

因為暴雨,林葵給他開了門,男人進門,開門見山地告訴她,他們公司想要拓展在種花的業務,需要一位能夠了解種花的人,他們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林葵很適合。

即使那個時候林葵還是個中二程度爆表的初中生,也知道這件事有多麼不靠譜。

了解種花的人那麼多,哪個正經公司會找上一個剛成為孤兒小姑娘?

估計要麼就是想把她拐到山溝溝里給人生孩子,要麼就是看上了她身上的哪個器官。

男人卻沒有給她留出思考周旋的時間,在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后,直接掏出一把槍。

他的態度非常明確,要麼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要麼就死在這裏。

林葵當然不想死,於是三個月後,組織多了一位新成員,代號蒂塔。

那也是林葵第一次和琴酒見面。

後來林葵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為什麼組織偏偏就看上了自己,而且還是琴酒親自去找的自己。

被琴酒親自指着腦袋說:要麼加入組織,要麼死,這樣的待遇估計也沒幾個人會有了。

在那為期三個月的訓練中,林葵展示出了無與倫比的天賦,似乎也證明了組織吸納她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林葵卻在訓練期短暫的耀眼后迅速地沉寂下去。

如果要算任務的完成數量與完成率,林葵不敢說自己是最後一名,但也肯定是倒着數的。

也不是沒有想過退出組織,可是一來無緣無故退出組織會被視為背叛,是要被追殺的,二來,反正划著水摸着魚就能多拿一份工資,雖然因為任務完成度不高工資也不算多,但到底是多了一份錢,不拿白不拿。

林葵也就這麼留在了組織里。

或許是因為當初是強迫林葵進的組織的,組織居然也就這樣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林葵這樣划水了。

到現在,或許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數年前,訓練場上有個新人小姑娘,拿到了與同齡的琴酒不相上下的成績。

因為自己的經歷過於地不具有參考性,林葵對待諸伏景光的訓練也有些隨性。

“總之就是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你明白了嗎,伏見先生?”

伏見三太郎,這是諸伏景光在組織卧底隨手起下的假名。

當然林葵並不知道這是假名,只是在剛得知這個名字的時候小小地吐槽了一把,單看名字,實在是很難和那張臉聯繫起來。

真名居然起得和自己假名的水準不相上下,唔,或許還是比小林葵子要稍微好上一丟丟的。

“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諸伏景光也是第一次見這樣教學的,看起來實在像個強行不懂裝懂,糊弄學一級的外行人。

“哎呀,就是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啊!”林葵說不明白,乾脆拿過諸伏景光手裏的狙,趴下、瞄準,一發子彈正中目標。

“喏,就是這樣。”林葵放下狙,“不過我也只能在訓練場上打出來這個成績,放到實際中其實水平也就一般。”

諸伏景光眯眼估算了下距離,能夠命中這個距離的目標的,不管放在哪裏都是一流的狙擊手了,更何況組織的訓練中也模擬了光照、風向等一系列外界因素,唯一不能模擬的,也就是狙擊手本人的心態了。

但是蒂塔不管怎麼看也不會是因為訓練與實戰心態不同而導致水平差距過大的人。

“反正狙/擊也不算難,你就好好練練就行了,組織對這個的畢業要求也不高。”

當然,這個不高只是林葵自己認為的,在諸伏景光看來,組織的考核要求實在不能算低了。

如果不是自己曾經接受過系統的訓練,真的只讓蒂塔來教的話,怕是三年也沒辦法畢業。

但是林葵自己顯然很沒有這個自知之明,諸伏景光的訓練成績不錯,她就得意洋洋地去跟梅斯卡爾邀功:“怎麼樣,我帶新人的能力還不錯吧?”

梅斯卡爾只是懶懶掀了一下眼皮:“我這裏後面還要來幾個新人,那就順便一起交給你帶了?”

林葵立馬就有多遠躲多遠了:“不要想着讓我無償加班,在基地的話,有償也不行!”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地擦着槍口,哪怕是戴着隔音耳塞,也能隱隱聽到蒂塔的聲音,實在讓人很難承認這樣的她與狙/擊時的她是一個人。

再想起蒂塔用來偽裝的身份是個小學老師,難道她平時也是這樣教導小朋友們的嗎?

在某次接受了“蒂塔式”指導后,諸伏景光終於忍不住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當然不是了。”林葵一臉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的表情,“教文化課和教實用技能又不一樣。”

“而且我教的哪裏不好嗎?你不是學的很好嗎?我覺得你很快就能畢業了。”

諸伏景光看着林葵的表情,她居然是真的發自心底地認為自己教的很好。

“我當然教的很好了,我還特意回憶了當年教官是怎麼教我的,不是一樣的嗎?講解、演示,然後實操。”

“雖然模仿的是當年教我駕駛的那位教官……”

“不過我比他教的好多了,畢竟我的駕駛沒能畢業,但是你的狙/擊馬上就可以畢業了。”

諸伏景光:……

如果組織每一位培訓新人的教官都是蒂塔這樣的話,或許他們也不用這樣擔心組織的威脅了。

或者說如果組織里全都是蒂塔這樣的人的話,或許要不了多久,組織就能自己玩完了。

從這個角度看,蒂塔或許甚至和他們算是同一陣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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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內禁止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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