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記憶(有玻璃渣)

關於記憶(有玻璃渣)

轉眼間,西弗勒斯已經十七歲了,他即將再一次從霍格沃滋畢業。

這也是他最後一年參加魁地奇決賽。

今年的魁地奇依舊是宿命的對手——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自從西弗勒斯這個卷王之王刷分狂魔進入斯萊特林學院后,幾乎沒人能卷得過他,一開始維克托娃還有些不服氣,但隨着時間的流逝,維克托娃也躺平了。

主要麥格教授加分加得太過分了。

西弗勒斯幾乎以每年一篇的速度在魔法界的各大學術機構投稿,聽說他還能刷遍麻瓜界的學術期刊,更誇張的是,自從西弗勒斯進入魔藥學會之後,每年都會有被西弗勒斯改良的魔葯問世。

最令人矚目的一次是西弗勒斯六年級的時候,他對當年的魔葯大師——和他同名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所研發的狼毒藥劑做了進一步改良,主要針對後天形成的狼人,這種魔葯可以有效剝離後天被注入進體內的狼毒成分,讓這群苦於月圓之夜毛茸茸小問題的後天狼人得以重新變成人類。

泰迪忍不住給西弗勒斯一個超大的擁抱。他爸爸萊姆斯每個月的痛苦終於可以解除了,梅林在上!得知消息的萊姆斯和尼法朵拉開心地擁抱在一起,他們簡直想衝進霍格沃滋好好感謝一下西弗勒斯,激動的兩人連帶韋斯萊一家,直接包下了西弗勒斯後半輩子的蛋糕和糖果,西里斯也連夜打包了自家珍藏的各類魔葯書籍,在克利切看敗家子的目光中,興奮地寄給了西弗勒斯——包裹甚至需要三隻貓頭鷹合力運送。

這是一項跨世紀的偉大發明,西弗勒斯為此贏得了一枚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霍格沃滋也為他頒發了特殊貢獻獎,麥格教授一口氣給斯萊特林學院加了300分。

梅林,那可是300分!

六年級一開始,斯萊特林整個學院就被西弗勒斯一個人帶飛了。

其他學院紛紛躺平,當斯萊特林學院出了一個拉文克勞,他們還有什麼掙扎的餘地嗎?又有野心,又有實力,一分加分都不肯放過、他還打魁地奇……

算了,洗洗睡吧。

於是教授們發現,這個學期的孩子們普遍開始佛系,校園氣氛也變得分外和諧。

主要大家對西弗勒斯憑個人實力拿下的加分確實無話可說,卷又卷不過,那隻能躺了。

往年接近期末的時候,大家還能鉚足勁兒為學院杯拼一拼課堂加分,或者爭取一下年級第一加分,再不濟也是拼一把魁地奇,今年……

今年大家見面之後都能笑呵呵地打招呼了。

感謝西弗勒斯為校園和諧所做的貢獻。

但魁地奇還是大家的最愛,沒有人不愛魁地奇。

尤其是最後一場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兩個隊伍又加入了很多新人,實力得到進一步提升,目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西弗勒斯坐在掃帚上高高飛起,格蘭芬多今年練習了新戰術,恐怕不好對付,他需要負責看好泰迪這傢伙。

泰迪這兩年打球越來越莽撞了,莽撞到——

西弗勒斯眼睜睜看着泰迪連人帶球呈現蛇形走位風騷地朝他撞來,緊接着他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和泰迪一起,雙雙下場。

西弗勒斯睜開自己的雙眼,眼前是明亮刺眼的白光,醫療翼。

龐弗勒夫人看見西弗勒斯終於清醒過來,也鬆了口氣,這孩子和泰迪一起從高空墜落,在場的教授們雖然用漂浮咒接住了兩人,但西弗勒斯還是不小心撞到了頭部,有些腦震蕩。

泰迪倒是很快就活蹦亂跳,但西弗勒斯卻一直沒有清醒——他昏迷了三天。

期間,哈利和麥格校長都來檢查過,但大家完全沒發現問題,他們已經喂西弗勒斯喝下了魔葯,可西弗勒斯一直沒有恢復——像是睡著了,但怎麼都叫不醒,今天龐弗勒夫人正準備把西弗勒斯送往聖芒戈做進一步檢查,幸好西弗勒斯自己醒過來了。

“你還好嗎,西弗勒斯?”龐弗雷夫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接着揮動魔杖又檢查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身體,魔咒落在西弗勒斯身上,帶着暖洋洋的感覺。

……可能不太好,西弗勒斯雙目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現在他腦海里有兩份不同記憶在打架,一份屬於38歲時生命畫下終止符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一份屬於年僅17歲的西弗勒斯·韋恩。

西弗勒斯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此時的感覺,他現在既不是38歲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也不是17歲的西弗勒斯·韋恩。

一份痛苦了38年,期間只有些微末幸福的回憶,一份痛苦了8年,卻從此春暖花開的回憶。要說哪份回憶造就了現在的西弗勒斯,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曾經的人生有太多遺憾,38歲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完全沒有學會什麼是信任,什麼是愛,沒有人教過他,他曾經擁有短暫的友誼,但也被他自己的衝動和愚蠢毀掉。他自以為是的追求利益,卻給身邊的人帶來毀滅,他自以為的贖罪,也許只是自我安慰。

但他在這個世界度過了九年,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九年?這九年裏,他得到太多曾經沒有得到的東西了,他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長大,享受家庭的溫暖,學着和同齡人交朋友,為一些幼稚的小問題爭辯,然後做一些魯莽又衝動的蠢事……

梅林,這裏簡直幸福得像個童話世界。

但遺憾的是,西弗勒斯很清楚這裏不是他自己的世界,這裏的哈利也不是他曾經遇見的哈利,他死亡的時候並沒有將納吉尼一併帶走,他的世界裏沒有拯救人類的超級英雄,也……也不是一個沒有鮮血的世界。

至少在他離開世界之前,塞德里克·迪戈里、西里斯·布萊克、阿拉斯托·穆迪……這些人都已經不在人世。

這個世界可真是美好。這是幸運嗎?還是對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嘲諷?

西弗勒斯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酸,這算什麼?一場美好的夢嗎?為什麼他的世界沒有這樣的童話故事?

西弗勒斯感覺自己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他有些搞不懂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看到另一個美好的可能?這是在暗示什麼?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明明可以這麼幸福,可是……

“很痛嗎,西弗勒斯?”梅林,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綠眼睛的主人正皺着眉頭,哈利剛剛下課,他這兩天每天都要在醫療翼待上一會兒,檢查一下西弗勒斯的身體,沒想到今天剛進門就看見西弗勒斯眼圈通紅……

天吶,他還從來沒見過西弗勒斯如此難過的表情,是傷口很痛嗎?

上次他研究鍊金術結果差點炸飛自己的胳膊都沒有哭。

還是發生了其他什麼事?

哈利仔細想了想,最近課堂上西弗勒斯表現一切正常,魁地奇比賽中斯萊特林雖然失去守門員但仍舊以微弱的差距獲勝,今年的學院杯是斯萊特林的,韋恩先生一家人最近也過得很好,GRSH小分隊沒有內訌……

所以,難道西弗勒斯失戀了?

恐怕只有這個可能了吧,羅恩和赫敏吵架的時候也是這樣痛不欲生,躺在床上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呃,當然他和金妮從來沒吵過架,但是如果親情、友情和事業都很順利的話,能傷人的也只有愛情了吧?

他該怎麼安慰?還是裝作沒看見?但是好像也不對,西弗勒斯不像是失戀的樣子,反而像是……

他曾經失去鄧布利多教授的時候,眼神也是這樣。

哈利看着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感到有些難過,這樣的眼神……他曾經在斯內普教授那裏看到過。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熟悉的綠眼睛,抿了抿嘴,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不是曾經和他相處過的哈利·波特,他們如此不同,又如此相似。

就像他曾經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對這個哈利說過的,如果西弗勒斯·斯內普看見哈利·波特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開心。這個哈利生活得很幸福,他沒有失去家人,沒有失去朋友,他樂觀開朗又豁達,從來沒有那個哈利身上的陰霾和苦痛。

越是幸福,他就越是自慚形穢。

他的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差錯,到底是哪裏沒做好呢?他翻來覆去地回想那些片段,恨不得把每一個場景都解析出來,憑什麼他那個世界的哈利·波特就該有那樣的命運,這不對,那孩子和眼前的傢伙一樣,他們都值得擁有更美好的生活,所有人都應該都好好活着,只有他這個罪人應該被埋葬,可是……

哈利看着西弗勒斯越來越痛苦的表情,感到事情真的不對勁,西弗勒斯從來不是為小事糾結的人,就算是失戀,按照他的性格也不至於露出這麼難看的表情,那到底怎麼回事?

哈利想了想,不管怎麼回事,安撫西弗勒斯的情緒比較重要。

於是他試探地伸出手,把十七歲少年抱在了懷裏,又安撫地拍拍他的背,試着轉移西弗勒斯的注意力:“嗯,要來點比比多味豆嗎,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校長總用這招來糊弄從醫療翼醒過來的他。

西弗勒斯在被哈利抱住的時候就條件反射想要開嘲諷,但他又想到這根本不是自己世界的哈利。

沒等到回答,哈利想了想,以前鄧布利多校長是怎麼做的?啊,他直接餵了一隻蟑螂堆給他,然後讓他小孩子不要想那麼多。

於是哈利撕開比比多味豆的包裝,從裏面挑了一顆深紅色的糖果,喂進了還在愣神的西弗勒斯口中。

這下西弗勒斯的眼淚總算湧出來了。

然後什麼傷感的情緒都順着眼淚流了出來。

哈利看到西弗勒斯的眼淚都出來了,嚇了一跳,事情這麼嚴重嗎?梅林,到底發生了什麼?

紅色的糖果不是草莓味或者蕃茄味的嗎?他特意選的,絕對不會踩雷!

西弗勒斯被辣得眼淚直飆。

哈利這幾天都小心翼翼的,因為西弗勒斯的狀態實在有點嚇人,他的氣勢越來越驚人,平時越來越沉默,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

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角落的一副空白畫像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公共休息室兩雙同樣的黑色眼眸對上視線。

西弗勒斯·斯內普和西弗勒斯·韋恩。

這像一場自我與超我的對話,也像一場現世與前世的交流。

除了他們本人,沒人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只是麥格教授驚異地發現,校長室里西弗勒斯·斯內普終於出現在了他自己的畫框,而哈利則發現西弗勒斯·韋恩終於恢復了往常的狀態——只除了他開始偶爾去整個霍格沃滋最高的天文台發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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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合理論證霍格沃滋蝙蝠和哥譚蝙蝠家的適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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