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聯盟
“這裏是夜翼。”矯健的藍色身影從高樓上一閃而過。穿着緊身戰甲的夜翼一手按着耳麥，一手拎着短棍非常輕鬆的躲開了身後的追蹤者。
“目前在前往哥譚港的路上……唔，說起來有人去阿卡姆看看么？我正在被殺手鱷和毒藤女追擊……”
所以那地方是不是又又又炸了？
“蝙蝠俠已經去了。”紅羅賓蹲在戈登的局長室，盯着辦公桌上那個標記着巨大綠色問號的小鐵盒子，滿臉不高興。
一個雙面人再帶一個謎語人……隨機謎語嗎？真是見了鬼了，他們倆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不過煩歸煩，這玩意兒還是得把它解開。謎語人雖然經常不幹人事，但只要解開謎語，他給的答案通常也不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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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瘋人院裏，一切看上去都還算正常。沒有喧鬧，也沒有混亂。刺眼的冷白光下，巡邏的安保人員腰間別著強力電擊棍，正挨着一層樓一層樓的巡視。
這裏的每一層樓里，都關押着令哥譚人聞風喪膽的罪犯。而最令人憎惡的那個，住在第三層樓里。
第三層的最裏邊，一個全封閉屋子裏。小丑背對着牢門，坐在特質的桌前。他身上穿着囚服，手腳也戴着電子鐐銬，正神經質的晃動着。
新來的巡邏員站在門外，有些緊張的用電擊棍敲了敲牢門。這是阿卡姆的規定，所有犯人都必須正臉對着牢門的通風口，以保證當有人被替換后，巡邏員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雖然在實際操作中，這並沒有什麼用就是了。
噹噹兩聲，監牢裏不停抖動的小丑停了下來。他嘴裏哼着奇怪的小調，緩緩的轉頭斜看過來。
慘白的油漆臉，裂開的血紅嘴角，還有雙詭異的吊梢眼，這具有強烈視覺衝擊的一幕讓巡邏員駭得連連後退，背上的冷汗唰的全冒了出來。
“哦……新來的小菜雞。”小丑嘟囔了兩句轉過頭，並不將這個巡邏員放在眼裏。
“怎麼了？”另一邊的中年巡邏員見到這邊的情形，連忙大步跑過來，將癱軟的小年輕扶起來。“被嚇着了？”他看了眼牢門上的編號，心中瞭然。
如果說阿卡姆瘋人院裏的這些人，也能分出個三六九等什麼的，那小丑絕對是最高的那一等。
“都有這個過程。”年長的巡邏員拍了拍小年輕的肩膀，給他傳授經驗，“在這裏工作的獄警，就沒有不怕他的。”
“你們……也害怕？”小年輕的聲音還有些哆嗦，身體緊緊靠着欄杆，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當然。阿卡姆里這麼多年，來來去去那麼多獄警和心理醫生。不害怕的人我只見過一個。”
“誰？”小年輕好奇這位勇者。
“哈莉·奎因。”大鬍子巡邏員聳了聳肩。
“咦——？”小年輕一個激靈。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這不是住在一樓的小丑女嗎？她的故事也是挺傳奇的，他還沒來阿卡姆上班時都聽說過。
“我跟你說啊，對關在牢門裏面的小丑，你只要保持着不聽不看不說話，這三不原則，就完全不必害怕。”
“那牢門外邊的呢？”
“哦……那你就只能祈禱蝙蝠俠來救你了，或者喊聲超人？”年長的巡邏員玩笑道：“不過我們這邊對大都會超級英雄的接受程度可不太高。”他從衣服里掏出個小酒瓶，“要來一口壓壓驚嗎？”
“不是說工作期間，不能喝酒嗎？”小年輕前後看了眼，有些擔心這個好心的前輩被別人看見。
“哦得了吧，小男孩兒。”年長巡邏員哈哈笑了兩聲，用手親昵的拍了拍小年輕的肩膀，“大家都這麼干，沒人會在意。”他頓頓灌了兩口酒，暢快的抹了抹鬍子，“阿卡姆瘋人院，關在裏邊的是瘋子，我們這些關外邊的又何嘗不是？”
“全年無休，整天和瘋子呆在一起，還有隨時可能出現的重傷，減員……淦！”他低聲罵了句粗話，“要不是為了錢，誰TM願意干這個。”
“湯……湯姆。”
“你說是不是，要是連酒都不讓喝，那活着還有什麼樂趣？”
“不，不是。”小年輕哆嗦着，“蝙……蝙蝠俠。”他顫抖着手指着前邊陰影中站着的人。
“你看錯了吧……蝙蝠俠怎麼可能……蝙蝠俠？”年長巡邏員的手一抖，連忙將酒瓶裹進衣服里，討好的沖蝙蝠俠露了個笑臉。
“小丑呢？！”蝙蝠俠從陰影中走出來，帶着滿身的威視。
“在他自己的牢房裏。”巡邏員微微佝僂着背，像只可憐的小雞仔。“我們剛剛才檢查過，絕對沒問題。”
像利劍一樣的目光，重重落在了兩名巡邏員身上。年長的那個還能熬住，畢竟阿卡姆就像是蝙蝠俠的後花園，一周總能在這裏見到他兩三回。
年輕的那個就有點虛。
他才來阿卡姆不到一周，也是想着這裏掙錢多，能有口飯吃。以前在哥譚雖然從新聞媒體和小丑的個人直播秀里知道了小丑，蝙蝠俠等等。但真正的親眼見到，今兒才第一次。
講道理，往常他最多也就見過企鵝人手底下的那群打手。連企鵝人都沒親眼見過，更遑論哥譚傳說級別的人物？
好吧！小年輕心中給自己洗腦。
——蝙蝠俠是義警，他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我是巡邏員，我有義務協助他。
他喘了幾口粗氣，吞吞吐吐的開口：“我，我剛才看見……看見他在牢房裏玩兒硬幣，那不是我們給他的。”
他盯着自己的鞋面，不敢抬頭，“不知道這個信息能不能幫助你……”話說完，小年輕就後悔了。玩兒骰子這算個什麼信息？蝙蝠俠肯定會以為他在胡言亂語。
“知道了。”蝙蝠俠往小丑的牢房走，路過小年輕的時候又輕聲說了句“謝謝。”
這句謝謝驚得對方猛的抬頭，有些激動的抓着前輩的胳膊語無倫次，“蝙蝠俠和我說謝謝。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你不要太激動，快鬆開我的胳膊。”
身後傳來兩名巡邏員鬧騰的聲音，讓蝙蝠俠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還是個孩子……他這般想到。
只不過……
看着小丑牢門前的編號，蝙蝠俠的嘴角又飛快的拉平。只不過就是有這麼些人，想要毀掉哥譚的平靜與美好，毀掉那些尚心存良知的人。
“瞧瞧這是誰？”小丑端坐在椅子上，瞅着踏門而入的蝙蝠俠神情哀怨：“過了這麼久，你終於想起我了？”
那神情，那語氣，好似蝙蝠俠是什麼拋妻棄子的絕世渣男。把從另一邊過來，比蝙蝠俠慢一步進門的羅賓噁心得不行。
這種人，要不是父親不允許……他早就一刀了結了他。
“你竟然還帶了小鳥來？”小丑看着羅賓，不滿的撇嘴，“我還是更喜歡以前的那隻，就是紅色的那隻，會啾啾叫的，真可愛……”
梆——的一拳，蝙蝠俠將小丑按在了桌子後方的地板上，“戈登在哪裏？”
“咯噔？什麼咯噔？”小丑笑嘻嘻的開始瘋言瘋語，“是誰的心咯噔了一下嗎？”
砰！又是一拳砸到臉上。
“怎麼了？你親愛的戈登警長不見了？”被揍得滿臉血的小丑彷彿絲毫感覺不到痛，仍咧着嘴刺激蝙蝠俠：“讓我猜猜，你覺得是小丑乾的？哦……污衊，這是純純的污衊！”
“是誰！竟敢冒用小丑的名號……雖然他幹得不錯。哦，我不是要說這個……所以我們偉大的戈登警長還活着嗎？還是像他的老婆和女兒一樣——？！”
砰——！
小丑的話音止於蝙蝠俠的一個肘擊。這讓他徹底昏迷了過去。
“走吧。”站起來的蝙蝠俠整理好外露的情緒，轉身往屋外走。
“就這樣？”羅賓抬眉，跟在蝙蝠俠的身後。等他將牢門重新鎖上，並附加了幾道密碼后才不滿的問道：“你相信了小丑說的？你覺得不是他綁架了戈登？”
“不。”蝙蝠俠往前走，“正好相反。”
羅賓：“？”
“小丑詭計多端，喜歡用瘋言瘋語來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蝙蝠俠甩出鉤索，盪出阿卡姆，落在了蝙蝠車旁。
身後的羅賓利索的跟上來，一個空翻跳進了副駕駛。他看着蝙蝠俠啟動蝙蝠車，忍不住繼續問：“所以？你是讀懂了他那些瘋言瘋語下掩藏的意思？”
“你不了解小丑。”
羅賓默默翻了個白眼。
“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不會是這種反應。而且……”蝙蝠車猛地一拐彎，“在我們到之前，巡邏員看見他在玩兒硬幣。”
“他和雙面人有交易？”羅賓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思考。
“一樓的情況怎麼樣？”
“殺手鱷摳起了馬桶，從那兒順着下水道挖了條隧道；毒藤女和謎語人的牢房裏是被親吻迷暈了的警衛……也許我們下次該應聘點女獄警？”
“……”
哥譚港的卸貨處，巨大的集裝箱堆得高高的。
紅頭罩站在其中一個集裝箱的背後，給自己的槍換彈匣。一身紅裙的莉奧乖巧的站在他腿邊。
“怕嗎？”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莉奧搖頭，她的戰鬥力擺在那兒，有什麼好怕的？就是……“我，我們……干，干，幹嘛？”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