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餅人小偵探
警察們聞詢而來,警戒線層層圍住徹底成了案發現場的草坪。
趁其他五人還在做筆錄,羽生君懷掀起警戒線走到了屍體的面前。
警方已經將屍體完整無損的挖了出來,被小心翼翼的搬至旁邊的白布上等到現場勘測完畢後送給法醫檢測。
羽生君懷蹲在屍體面前觀察着腐爛情況,旁邊還蹲着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學生。
等等,誰?
羽生君懷當場瞳孔地震,動作迅猛快捷的捂住了旁邊小學生的眼睛。
普通人家的小娃娃可看不得這種東西啊!
“怎麼會有小孩子?!”
工藤新一本來還在專心致志的觀察着屍體手上的傷痕,眼前忽然一黑,溫熱的體溫隔着手套傳來。
被捂住眼睛的小孩子當場掙扎了起來。
“大哥哥你在幹什麼啊!我都看不到了啊!”
“看到了晚上會做噩夢的啊!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跟着家長嗎?!”
“不是啦!”小學生一把拉下了遮住自己眼睛的那隻手,大聲說
“我是工藤新一,是個偵探!我剛剛是在進行觀察,才不會做噩夢呢!”
“原來是偵探先生嗎,失禮了。”
羽生君懷聞言點了點頭,真的收回了手,甚至還順手摸了摸他剛剛掙扎時弄亂的頭髮。
“打擾到你的觀察真是抱歉,請問偵探先生看出什麼線索了嗎?”
聽他這麼說,工藤新一圓乎乎的小臉上當時就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疑惑的看向他。
後者神色認真,一雙金色的鹿眼溫和的看着他,完全沒有逗弄的意思。
“你居然不阻攔我嗎?”
這次輪到羽生君懷疑惑了。
“為什麼要阻攔,和偵探合作也是破案的一種方式。”
“但我是個小學生欸?”
“但你也是個偵探不是嗎?”
羽生君懷從兜裏面掏出一雙新的手套,牽起工藤新一的手給他帶上。
成年人的手套對於小學生來說還是太大了,手套鬆鬆垮垮的耷拉在他的手上,但給他帶手套的那人確是滿臉認真,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妥。
“好了,這樣就徹底沒有問題了,在案發現場搜察屍體時要好好做好防護才行啊。”
“啊,謝謝大哥哥。”
已經被徹底帶跑了的工藤新一認認真真的道了謝。
“那麼偵探先生,現在可以說說你都發現了什麼嗎?”
“當然!”工藤新一當時就來了興緻,滿臉認真的開始了他的推理。
“屍體面部是被人為毀壞的,包括手上的燒傷也是人為,屍體腦部有被鈍器擊打的痕迹但不是致命傷。”
“屍體脖頸處沒有勒痕,但是可以從餘下的面部發現青紫伴有淤血,瞳孔渙散,手腳痙攣,很明顯是窒息而死。”
“也就是說,死者很有可能是打暈之後被活埋而死的。現在我們只需要根據死者身上的隨身物品來判斷出死者的身份信息,再從死者的人際關係和死亡時間當天的行程來入手,就可以找出真兇!”
工藤新一說完暢快的舒了一口氣,一雙藍眼睛亮晶晶的,滿眼期待的抬頭去看那人的反應。
“完全正確,真的是很棒的推理呢偵探先生。”
羽生君懷欣喜的笑着,迎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手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頭。
“接下來需要和警察先生們一起去查一下身份信息嗎?按照偵探的工作來看是不是需要委託來着?”
“那種事情不需要啦!”
工藤新一站起身和蹲着的羽生君懷平視,兩隻手握成了拳頭放在胸前,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太陽在閃閃發光。
“探尋真相,這可是偵探的職責!”
他這麼說著,語氣堅定,金色的午陽照耀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他本人在閃閃發光。
羽生君懷看着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眼中的神情越發柔和,帶着尊敬和欣賞的心情看着這個閃閃發光的小偵探。
“你很優秀,羽生很敬佩你的能力。”羽生君懷笑着說,一雙鹿眼彎彎,滿是驚喜。
羽生君懷向他伸出手,鄭重的說:“現在羽生可以邀請這位優秀的偵探先生,一起進行接下來的調查嗎?”
“當然!我很榮幸!”
工藤新一毫不猶豫的握上那隻手,聲音清脆響亮。
————
“所以,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嗎,羽生?”
“嗯?”
羽生君懷看向滿臉黑線的降谷零,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
“有什麼事嗎zero,班長他們呢?”
降谷零看着從兇案現場走出來的兩人,額頭上青筋暴起。
“給我先回答我的問題啊喂!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他的監護人呢?警察呢?怎麼讓這孩子溜進來的?你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嗎還當自己是不懂事的叛逆高中生陪小孩子胡鬧嗎?!”
工藤新一和羽生君懷被吼的同時向後一仰,後者穩住身形,開口就是瞎扯。
“那君懷今年就是高中生,君懷可以開始胡鬧了嗎?”
降谷零當場握緊了拳頭,笑容核善。
“你——說——呢——?”
這咬牙切齒的語氣嚇的某小偵探當場縮了縮脖子,緊接着就被旁邊的人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肩膀。
“zero嚇到了薑餅人小朋友,扣分。”
溫潤的聲音響起,降谷零當時就差點沒繃住臉上的假笑。
“而且這可不是胡鬧,薑餅人小朋友可是個優秀的偵探,他剛剛和羽生一起確認了真兇的搜查範圍,就差去驗證了。”
“不要隨便拿甜點稱呼剛認識的人啊,還有……你說什麼???”
降谷零翻騰的火氣忽然就被澆上了一盆清水,一雙豆豆眼震驚的看向面前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哈!?”
羽生君懷頂着他大為震撼的眼神,用眼神和旁邊的小偵探交換了一下信息,掏出了手機開始說明。
“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了證件和錢包,關於證件的真假羽生已經和這位新一君已經討論過了,可以確定是假證,有人故意留下了錯誤的信息來迷惑我們。”
“因為那個大叔的證件上面寫着的職業可是工廠的車工,但是右手卻沒有工作時留下的繭子欸。”
“就如工藤君說的那樣,現場留下了證件和錢包,但死者的臉和指卻紋都被人為破壞過。”
羽生君懷調出手機里的照片,遞到降谷零的面前,他接過來一看,是一個老舊的皮質錢包,裏面裝着一些現金,一個身份證件,和一些五顏六色的舊名片和傳單。
“但兇手卻偏偏留下了錢包和裏面的證件來方便我們確定死者的身份,這本身就不夠合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錢包里的傳單!”
工藤新一大聲的補充道:“那個傳單的紙質我沒有在這附近見到過,而且根據傳單上的信息來看,應該是某座公寓裏的特供紙,根本沒有在米花町出現過!”
“證件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這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假信息!”
降谷零的瞳孔微微一縮,急切的問道:“那你們剛剛說已經確定了真兇的範圍是真的嗎?”
“那是當然!”工藤新一看着他,滿臉的自信從容。
他和一旁的羽生君懷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就在四谷地區!”
“班長他們還在和其他警員在附近走訪,我這就去聯繫他們回來。”
降谷零掏出手機撥打了伊達航的電話,同時又指了指面前的人,補充道。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警察就好,羽生,你負責把這個孩子送回去。”
“欸——?可是這位哥哥和我商量好了......”
“羽生答應了他,羽生不能夠......”
降谷零當場就賞了羽生君懷一個暴栗。
“謝謝,真是麻煩你把他送回家了,羽生同學——”
他笑容和善,幾乎是從牙縫裏將這句話擠了出來。
————
羽生君懷頭上頂着降谷零打出來的包,整個人焉噠噠的牽着工藤新一往他家走。
“抱歉啊,工藤君。”羽生君懷說:“看起來我們的共同調查到此為止了呢。”
工藤新一看着他搖搖頭,說:“沒關係,羽生哥哥能讓我在現場進行勘察已經是很讓我意外了,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羽生哥哥,可以嗎?”
聽到他這麼說,羽生君懷當時就停下了腳步,蹲下來與他平視。
他伸出手理了理小偵探的衣領,回道:“當然可以,工藤君是有什麼不解的地方嗎?”
“我想問問羽生哥哥為什麼會這麼放心的讓我一個小學生在凶殺案現場勘察,平日裏我只有跟着爸爸才能進現場,但我們今天才剛剛見面吧?”
“啊,這個啊。”金眼睛的少年手指纏上了耳邊的一縷頭髮“因為你是個偵探,而且羽生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跟着警察們到處跑,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樣啊,可羽生哥哥就這麼相信一個小孩子嗎?哪怕我說我是個偵探,也很有可能是小孩子自大的發言吧?”
“這不關乎年齡,工藤君,你有着足以讓羽生尊敬的能力,這足以讓我們在探尋真相的這件事上,處於一個絕對平等的狀態。”
“能力無關年齡的大小,每一份赤誠都應受到尊重。”
面前的人這麼說著,一雙金色的眼睛滿是認真的神色,眼中還夾雜着他現在還有些看不懂的神色。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把他和自己擺在了平等的地位,而不是一種糊弄小孩子的說法。
“這是羽生的聯繫方式,等找到了真相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真的嗎?!”
工藤新一看向他那雙金色的眼睛,欣喜的問道。
“當然。”
羽生君懷站起身,再次向他伸出手。
“不過現在把你送回去才是重任,剩下的事情工藤君只要相信警察們就好。”
“一切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未來的優秀警察羽生君懷在這裏向未來的名偵探工藤新一先生保證。”
“真相一定會出現在前往未來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