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線擊殺

布魯斯沒有拒絕，率先向蝙蝠洞的入口走去，西瑞爾也跟上了布魯斯的步伐。

他沒有隱瞞西瑞爾，不出意外的，西瑞爾既然能夠監控到他和傑森的爭吵，以及禁止夜巡，那麼——

知道蝙蝠洞的入口也不是很稀奇。

在知道傑森會死的情況下，他需要幫助，超人去宇宙中救瀕危星球去了，能大範圍找人的，也就剩下能力為雙眼的西瑞爾了。

雖然還沒有認回西瑞爾，但布魯斯願意相信他，至少在救回傑森這件事情上，他需要相信西瑞爾。

阿爾弗雷德沒有想太多，他的注意力都在傑森的安慰上，下意識的忽略了西瑞爾口中對韋恩莊園知道的彷彿親眼所見的畫面。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西瑞爾，這個還沒有回到家裏的小少爺，也許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況下就要去拯救兄長了。

很榮幸，有幸見到這樣的情景。

——在理查德少爺多次和傑森少爺相互貶低爭吵的場景發生過無數次以後。

過了深邃的一條道路，蝙蝠洞中早已準備好的蝙蝠飛機像黑色巨獸一般安靜的停在哪裏。

蝙蝠飛機從設計的最初就是只為蝙蝠俠服務的一架飛機，位置有限，西瑞爾雖然才十二歲，但也有一米六七了。

西瑞爾在進去之後坐在了蝙蝠俠身後，他能明顯捕捉到蝙蝠俠的肌肉有那麼一瞬間的緊繃——因為他的到來。

這很正常，哪怕知道西瑞爾是他的孩子，可西瑞爾擁有的能力太不尋常了。

蝙蝠俠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啟動蝙蝠飛機，一邊向誒塞俄比亞趕，一邊開口詢問，“你的能力。”

西瑞爾露出抿着唇，對他直白問話有些不適應，但考慮到自己的錯，他還是低聲道，“除了那天用在你們身上，顛倒視角的混淆視聽，以及削弱你們60%屬性的靈魂削弱之外……”

“還有可以在範圍內360℃無死角觀測的多重視角，類似於遊戲的上帝視角，同時這個能力可以共享給別人，被共享者可在腦海溝通。”

“精神衝擊，可以眩暈單體目標至少一秒，同時造成大量精神傷害，前提是精神力不高於我。”

“精神屏障，能夠形成屏障防禦攻擊，過後所受傷害會以精神力的方式反彈給攻擊者。”

“靈魂割裂，能殺視野範圍內敵人，群體，殺招。”

聚集輔助、控制、防禦、削弱、干擾、強攻於一體，這能力不是變種人，卻遠比變種人更全面。

蝙蝠俠在心裏想，他的頭盔上在上次中了西瑞爾的混淆視聽之後，就加上了腦波屏蔽器，這本來是研究出來防變種人那邊的X教授的。

“試試將多重視角共享給我。”蝙蝠俠思索一會兒，開口道。

西瑞爾眼眸一亮，是真正物理意義上的亮，藍金色的眼睛散發出金色的光波，下一秒，蝙蝠俠的腦海里就呈現出了周圍的場景。

上帝視角，圓形範圍，直徑大約二百米左右，很好，腦波屏蔽器沒用。

還有……

“西瑞爾，放開我的披風。”

“不是我要拿的，它總打我的臉。”西瑞爾依舊是一副冷淡中帶着淡淡厭世的表情，不耐煩的道，“你的飛機完全、完全扛不住慣性！讓它衝過來了！”

他表面上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心裏記着，但很多時候從不表現出來，前世如此，今生也不會改變多少。

“…你的多重視角持續時間是多少？”蝙蝠俠沉默一秒，慣性轉移話題，熟練的讓人心疼。

“看情況，如果不使用其他能力，目前最多能支持二十多個人共享，間隔不斷的持續三十分鐘以上沒問題。”

西瑞爾嘆了口氣，道，“只提供給你一個人，一天一夜沒問題，哪怕使用其他能力也是。”

“嗯。”蝙蝠俠低沉的回了一句，誒塞俄比亞近在眼前，他在心裏計算來時查到的幾個地點，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三營那裏。

那裏靠近邊緣，來往人員少，有曾經用來儲存糧食但已經廢棄了用的倉庫，非常適合綁匪綁票。

蝙蝠俠不想以最壞的猜測去應對希拉.海伍德，畢竟那是傑森的母親，可事實就是，海伍德暗地裏真的把傑森賣給了joker——

也許是被小丑逼迫的，但她依舊做了，把柄在小丑手裏，她很有可能聽從小丑的命令，為了自己的生命，以及金錢渠道不被損害，而去傷害一個十五年不曾見過的兒子。

蝙蝠俠不敢賭她的良心發現。

蝙蝠飛機極速飛行，窗外的雲朵化作殘影，掠過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獵獵風聲依稀入耳。

哥譚之外的天空中星星依稀可見，深邃的夜晚彷彿能吞噬所有的美夢與噩夢，沉寂，寧靜，冷的致命。

蝙蝠俠將蝙蝠飛機停在郊外，傑森的定位就在附近，他跳下飛機，目光在幾乎空曠的地面掃視，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宿主，檢測到科技物品。］伊斯頓為正在下飛機的西瑞爾播報。

西瑞爾能猜到，大概是傑森的定位在這附近，精神力涌動，陌生的能量波動被蝙蝠俠手臂上的裝置捕捉到，他轉過頭看西瑞爾。

西瑞爾那雙霧霾藍的眼眸被渲染上了一層璀璨的金色，他面無表情，本就如同天使一般精緻稚嫩的面孔更是多了幾分神明似的無情。

他第一次看到西瑞爾使用技能，無形的能量迅速擴散，蝙蝠俠深吸一口氣，紀錄了這與沙羅娜不同的能量波動。

“找到了，定位器。”西瑞爾嗓音乾澀的開口，將精神力連接了蝙蝠俠。

蝙蝠俠放開了心神，精神力湧入過後，便是可以稱得上是上帝視角的開闊視野。

夜間，沒有任何光源。

可周圍所有的風吹草動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土壤中的蟲子爬動，空中的飛塵，和……一塊粘了血肉的、已經報廢的定位器。

用乾涸的血肉來粘在倉庫上的定位器下，是一張字條以及七零八落被粘在牆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穿着染血白袍的傑森，渾身鮮血，像玩具一樣被擺成各種人體不可能擺成的姿勢，顯然骨骼已經殘破了。

隔了幾十米，蝙蝠俠依舊能從字條上看清，那些從報紙剪裁下來的單詞歪七扭八粘好的句子。

——Don''tforgettosmile.It''sasurprise,batsy.（別忘了微笑。這是個驚喜，蝙蝠。）

牆面上是用血跡指向的方向，很容易讓人想的到，這是用傑森的鮮血畫的。

兩天一夜，西瑞爾不敢想像因為他的隱瞞和推波助瀾，讓傑森受到了怎樣的傷害，看照片，甚至比原本命運線中還要慘烈。

“我的錯，joker……”西瑞爾眼底陰鷙的鋒芒悄然劃過，注意力全在照片上的蝙蝠俠並沒有注意到。

蝙蝠俠咬緊牙關，在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強壯的身軀有那麼一瞬間的顫抖，然後又在他強大的控制力下穩住。

他幾乎是咬着牙，壓抑着怒火，道，“呆在原地。”

話落，也不管西瑞爾什麼反應，率先一個人沖了上去，他不想西瑞爾跟着他一起冒險進入倉庫。

西瑞爾將精神力連接斷開，蝙蝠俠沒有理會，直接砸破了幾乎從縫隙澆築在一起的大門。

“轟——”

大門轟然破碎的聲音將不遠處登機的小丑驚動，他抬起花花綠綠的臉，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Okay，哈莉沒有拖住蝙蝠，他提前看到了我給他的驚喜，hhhh……”

他身側是一個沉默的中年男子，捏着自己的黑色貝雷帽，聽到小丑的笑聲顯然有些緊張，繃緊了身體。

“你為什麼不笑？”小丑笑了一會兒，看着男人問，但他沒有給男人回答的機會，就接着道，“我自己笑起來怪無聊的，沒意思，真沒意思——”

“砰！”

一聲微弱的槍響，男人臉上帶着驚恐之色倒地不起，小丑吐了吐舌頭，蹲下身子從他懷裏取出飛行駕照。

對着稀疏的月光，他露出笑容，“哼哼，王牌飛行員joker——”

男人是他在難民營與海伍德溝通的渠道，也是一個飛行員，小丑能悄無聲息的在誒塞俄比亞搞事情，他功不可沒。

所以，高興的小丑獎勵了他一顆花生米，雖然他沒接住就是了。

“joker，你跑不掉的…”

收了共享給蝙蝠俠精神力的西瑞爾將精神探測發揮到最大，終於找到了小丑的蹤跡。

他從背後取出一把槍，這是他早就藏好的小巧袖珍的手槍，精神力附着在上面，悄無聲息的射出一顆銀白色的子彈。

子彈淬在他在商城購買的毒素中六個小時，蝕骨之毒將子彈的顏色都改變了，配合西瑞爾的精神力控制，一把小巧的手槍都能當狙使。

“啵。”

被精神力壓制到最低的槍響甚至沒有夜裏的風聲大，小丑耳朵動了動，側過頭來看着那一點小小的身影。

“哇哦，不乖的蝙蝠崽。”小丑側過身子躲開子彈，但銀色的毒素在失去精神力的禁錮、並高速運動之下脫落，落在他的頸側。

銀色的毒素鑽入皮膚，堪比喪屍病毒級別的毒素迅速擴散。

小丑瞪大眼睛，因為蝕骨之毒從頸部開始融化骨骼，他連一道虛弱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便化作一攤無骨之肉。

害的傑森如此之慘烈的反派，被輕易的擊殺，這讓伊斯頓有些愣住。

［蛙趣，他手裏可是有天網光腦的，怎麼這麼菜啊？！］伊斯頓不可置信，他可是在其他世界看過很多關於小丑的資料，都說小丑是不死的。

［他是假的小丑吧？］

“joker強在智慧，而非超人一般的體魄。並且，世界不一樣，小丑不死設定也不一樣。也許，這個小丑沒有酒神因子——”西瑞爾沉思一下，道。

有也沒用，酒神因子隱藏在脊髓中，混入血液，他連骨頭都沒有了，怎麼可能不死呢？

對於小丑的死亡，西瑞爾並不感到意外，在他設計子彈、多次在內心模擬擊殺小丑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結果。

不可否認的，小丑是一個瘋狂、無序、充滿魅力與神秘的反派角色。但同樣的，他沒有超能力、不是變種人，擅長玩弄人心，但身軀卻並非無堅不摧。

子彈是西瑞爾設計的，最初殺死小丑的方法，但基於對小丑的尊重，他又添加了蝕骨之毒這個後手。

小丑躲開無聲子彈，這在西瑞爾意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作為一個超級罪犯，能躲開子彈是罪犯的基本能力，但小丑躲得這麼輕易確實讓西瑞爾高看一眼。

蝕骨之毒是後手，如果蝕骨之毒沒有落在小丑的皮膚上，而是衣服上，是無法殺死小丑的。

所以在蝕骨之毒后，西瑞爾早已準備好精神衝擊+靈魂削弱+混淆視聽三個技能疊加的幻境，讓小丑開飛機時自己墜機而亡了。

可惜備選方案沒有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