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朦朧
天涼了,地鐵上的玻璃窗己經被一層厚厚的的水蒸汽給糊住了,行進中的車的窗外流動着的風景朦朧了,面前的座位一位母親和孩子,他們面前放着個諾大的行李箱,孩子在自己玩,側着身子在車窗上用手指輕輕地把車窗玻璃上的水霧劃出一道道痕迹,媽媽低着頭在看手機,孩子也不知怎麼想的,他自己玩得很開心,一會把手掌按在玻璃上,一會胡亂地劃出幾道長長的痕,面前的玻璃他興趣盎然,小朋友的快樂多,手中或面前的一個他有興趣的東西,立即成了他的即刻的全部世界。
沒人注意孩子在幹什麼,連旁邊的媽媽也只故低着頭,小孩跟前的人和媽媽一樣,手機是這些大人的類似於窗戶上的朦朧,小孩在面前的窗戶上划著,大人們在屏幕上刷划著,地鐵過了一站向前行駛又到了一站,車上的乘客上上下下,小孩面前的乘客也是他走你來的,有人用眼晴的餘光掃過小孩,和剛下車的人一樣,目光又停留在手機屏幕上,孩子還是那麼興奮,他用嘴巴對着被他劃過的玻璃,在哈上幾口水蒸汽,之前的划痕又修復成朦朧。
地鐵又進站台,出站台,孩子的興趣還在車窗上,或許就我此刻注意着孩子,或許就我荒誕的在早上車廂里瞎琢磨,或許就我在無用地編輯着車廂里的無聊,或許就我為了一種念想在虛擬地用文字尋找着什麼,或許這個念想本質就是荒誕,或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麼瞎琢磨是想幹啥。或許是無聊到另一個無聊的歷程。
我在無聲亂髮感概之時。孩子面前的划痕己經出現了一個結構,粗細不同的,長短不一,直曲各異,或縱或橫,交錯紛亂,這個結構如果可以拓下來,裝框也陳列在某大博物館,和梵高相類似的看不懂的線條結構並列,不乏為一種以情緒為動力,划痕和結構的異化投射出來的這種心靈釋放的情感結構畫面,也可以讓印象派理論分析發揮一下。
孩子又讓我想起了現在的沙盤作畫,以夢入畫,一些看似荒誕的東西.讓意念形成的現象隨機地出現結構,這方面現在很有想像,記得有句成語以夢為馬,這位小朋友現在不正是在面前的車窗?,畫自己的夢,自己的心靈。只是此刻他的心靈自性和梵高精神巧遇同一節奏,那是畫給未來欣賞,沒人看懂。我茫然地看着這個小傢伙的專心致志神態。每個生命狀態都有精神的高光的片刻,孩子的心靈遊離在那種狀態,我在問,在問誰,我又走神了。
車到站了,孩子還在他的快樂里,這一母子拉行李箱,應該是遠行,機場還遠嗎,下車的我從站台不由的又看去,小孩的窗戶划痕的留下的痕迹,車外比車內有明差而溫差。秋涼帶着一股寒意,跟着人流上電梯,出站口,天陰的很重,或許正在醞釀一場雨,這幾天都是這樣,陰雨連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