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時間怪客
他便是奇妙餐廳的老闆，一個40多歲的中年大叔，臉上很乾凈，雙眼很有精神，只要在餐廳里，都是穿着一套整潔的白色的廚師長工作服，他的廚藝爐火純青，做的菜很合客人胃口，但很少會有回頭客，因為他的餐廳，招待的都是奇怪的客人。
他的餐廳坐落在一個比較偏的城市角落，就像一個擺渡的碼頭一樣，而他就是擺渡人，他沒有菜單，根據客人的故事來做菜。
今天還沒有客人，店老闆在廚房裏，很有耐心地做着一碗調味料。
餐廳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打扮得很時髦的美女進來了，她的時髦非常前衛，可以說超越了幾個時代。
美女輕車熟路地在一張餐桌坐下，說道：“老闆，有什麼菜？”
店老闆從廚房走了過來，來到美女旁邊，說道：“你好，我的餐廳，是根據你的故事來做菜。”
美女的雙眼虹膜里，出現了對店老闆能力的整合情報，得出的結果是戰鬥力為0，威脅指數0。
美女放鬆了警惕，走了上去說道：“我知道，我想讓你聽聽我的故事。”
敢情這美女來吃飯是假，找人訴苦才是真。
“請說。”
美女說道：“我是個時光隧道工人，來自2000年後，我的工作是修補時間裂縫。”
“未來能實現時間旅行，有太多的時間旅行者脫離管制，擅自時光穿梭，造成很多時間裂縫，有些設備太先進，會通過時光裂縫遺留在落後的年代，給世界帶來恐慌，最可怕的是，萬一被壞人拿去拆解和利用，就會影響世界進程，那將是大災難。”
“修補時間裂縫是個技術活，有很多風險，如果被卷進時間漩渦，那整個人會被撕扯成無數片，散落在各個年代，那情況真是太可怕了。”
聽到這裏，店老闆深感同情，說道：“高危職業。”
“對對對。”美女估計面臨過很多次危險情況了，上司和同事沒人同情和理解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店老闆竟然這麼懂她。
“你的時光穿梭機呢？機器上面沒有吃的嗎？”店老闆問道。
“在我體內，一種人機接口技術，用的納米材料，和人體共生，可以吸收太陽能獲取能量，通過改變周圍引力場強度，從而進行時空穿越。”
店老闆難以相信地點點頭，打量了一下美女，說道：“那就是說你的身體就是時光穿梭機？”
“可以這麼理解。”美女點點頭。
店老闆可明白了，這個美女除非能和太陽發生光合作用，否則沒有能量的攝入。
“光合作用產生的能量不足以進行時光穿梭。”美女似乎看到了店老闆的內心，解釋道。
店老闆點點頭明白。
“我真的快餓死了，還要趕路，在你這吃完這一頓就走。”美女催促道。
“好嘞，工作餐。”
“隨便吧。”
不一會兒，店老闆在美女的餐桌上，放下一盤西紅柿炒蛋，一盤魚香肉絲，一碗米飯。
店老闆說道：“請慢用，易消化。”
這正合美女的胃口，她感激地說道：“謝謝。”然後，便開吃了起來。
很快，桌上的飯菜已經一掃而光，美女這個乾飯人，也滿足了。
美女說道：“結賬。”
店老闆在櫃枱上記錄單子，說道：“牆上有微信。”
美女說道：“你們這個年代的通訊設備我不能使用。”
店老闆聽了后尷尬不已。
美女起身向坐在櫃枱里的店老闆走去，向他掏出了100元，說道：“給你。”
“給你找零。”
“不用了，我帶不走，我不能把21世紀的物質，帶到2000年後。”
店老闆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美女吃了他餐廳里的東西，去了2000年後，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關心地問道：“那你剛吃的那些？”
“易消化，呵呵呵。”美女很淡定地說道。
“還真快。”店老闆佩服地說道。
看着美女遞過來的100塊錢，店老闆收下了，又很好奇地問道：“哎，你這錢怎麼來的？”
美女說道：“30分鐘前，400裡外有個房子着火了，我開了保護盾傳送進入火災現場搶救了這100元，反正這100元，本來也是要被燒毀的。”
“100元對你，也發不了財。”
店老闆尷尬地眨眨眼，換了一個話題：“火災有人受傷嗎？”
美女說道：“有也管不了，通過時間旅行干預任何一個事件，都有可能影響世界進程。”
店老闆說道：“開保護盾，傳送到火災現場，搶救100塊錢，就是為了來我這裏吃一頓飯？”
美女說道：“我們時光隧道工人，半路都是這麼填飽肚子的。”
“明白了。”
“我走了，也許下次來，是1分鐘后。”美女說完，便徑直朝餐廳大門走去，拉開了大門后，一下就沒了身影。
店老闆來到美女的餐桌，收拾了碗筷，拿到廚房的洗手槽里用水泡了下，然後回到餐廳，用抹布來擦桌子。
店老闆將桌子剛擦乾淨，餐廳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人，還是之前那個美女。
只是她已經完全換了一個裝扮，是那種緊身的太空人工作服，和之前的穿着對比，具有非常強烈的職業感。
店老闆很驚訝地看着美女，一時還沒緩過神來，一度以為對方是之前那個美女的孿生姐妹。
美女見到老闆就說道：“老闆，我又來了。”
店老闆聽到這熟悉的口吻，很快適應了美女的變化，說道：“你還挺忙。”
美女說道：“是啊，你這裏才過了一分鐘，其實我已經忙碌了六個月。”
“我升職了，現在是時光隧道工程師。”
“我要趕路，隨便來幾個菜。”
店老闆看得出來美女又累又餓的樣子，調侃說道：“這次沒沖火災現場吧？”
美女爽快地掏出100塊錢。
店老闆收下了，說道：“你的錢夠好幾餐的了，下次不用去沖火場了。”
美女說道：“其實也來不了幾次了，同一個地方去的太多，會留下時空穿越痕迹，在未來有個時間殺手組織，專門利用時空痕迹來謀害我們這些工程師。”
“高風險職業？”
“對。”
“找個位置坐吧。”說完，店老闆向廚房走去。
美女輕車熟路地隨意找個空餐桌坐下。
不一會兒，店老闆在美女的餐桌上放下一盤清蒸鱸魚，一盤蒜蓉生菜，一碗飯，說道：“易消化。”
美女看到這很開心地說道：“太棒了。”
處於職業上升期的美女，胃口特別好，很快就吃完了工作餐，離開了餐廳。
店老闆收拾了碗筷，拿到水槽里用水浸泡，回到餐廳用抹布擦桌子，剛擦乾淨，美女又進來了。
這次她的裝扮更加職業化，顯得比之前的高級，但是也更加凸顯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漂亮的面孔，人也精神多了。
美女對店老闆說道：“老闆，我又來了。”
店老闆打起了招呼：“喲，這次去了多久？”
“一年。”
美女接著說道：“我又升級了，現在是招募官。”
“恭喜。”
美女隨意找個餐桌坐下。
店老闆來到了她旁邊，問道：“你都招募什麼人？比如我可以嗎？”
“你不行。”美女說道，“只能招募那些對世界進程沒有影響的人，比如說在歷史上突然離奇消失的人。”
美女接着自個感嘆了起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未來人會招募我了，我對時間線已經沒有價值，如果我在穿越時間的過程中發生意外，也不會影響到未來。”
“這麼說你是在歷史上消失的人？”
“對，我是楊玉環。”美女淡定地說道。
店老闆盯着美女看，震驚無比，哪能想到，一千多年前的絕世大美女，如今正在自己面前，還吃了兩頓飯。
店老闆穩住了幾乎脫臼的下巴，說道：“原來你是楊貴妃？”
“呵呵，楊貴妃已經是歷史了。”
“關於你的失蹤有好幾個版本，有的說你在馬嵬驛被殺了，有的說你到了民間隱居，有的說你被送去了日本，原來是穿越了呀。”
“被2000年後的未來人給救了。”
“看你現在挺好的嘛，完全是個未來人，變得可真快。”
“我的大腦被植入了一個晶片，和神經元融合，大腦信號變成了計算機信號，然後被放進液體生物艙，身體被插了很多管子，再通過多脈衝量子植入技術，進行信息加載，也就幾個鐘頭，就成為了未來人。”
店老闆自嘲了起來：“聽楊貴妃跟我描述2000年後的科技，把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楊玉環靦腆一笑，說道：“還好吧。”
店老闆說道：“未來的科技真先進，幾千年的知識一瞬間就能掌握了。”
“未來也很糟糕。”楊玉環說道這裏，臉色沉了下來，她那貴氣逼人的臉也蓋不住心中的猶豫。
店老闆倒是很懂得體恤：“科技在進步，人性在倒退？”
楊玉環像是找到了知音，說道：“太對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那個極端的時間殺手組織。”
看着店老闆一臉的疑惑，楊玉環解釋道：“那個組織和我們搶人，搶不掉就殺掉。”
“他們企圖利用那個人，在某個時間奇點，創立一個王朝，顛覆未來的世界。”
提到了這個殺手組織，楊玉環也不淡定了，催促道：“我得馬上走了。”
“工作餐，馬上。”說完，店老闆立刻向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楊玉環吃完了工作餐，來到餐廳的門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店老闆正在收拾碗筷，門又被推開了，這一次，楊玉環攙扶着一個年輕男人進去了餐廳，她的裝扮和上一次的一樣，只是顯得有點破舊，臉上還有點烏青和血跡，烏黑的頭髮也有點乾枯和凌亂，看上去經歷了一場搏鬥。
“老闆，老闆，衛生間在哪？”楊玉環說道。
楊玉環話音剛落，年輕男人突然痛苦地嘔吐起來，吐出了一團白沫。
店老闆指了一下通道，說道：“那，通道右邊。”
楊玉環攙扶着年輕男人進入了衛生間，傳來一陣陣清脆有力的嘔吐聲。
店老闆趕緊收拾碗筷，準備好好地招待貴賓。
楊玉環攙扶着年輕男人回到一張餐桌坐下，剛一坐下，年輕男人就開始抽搐了起來。
楊玉環從隨身包里拿出了一個很短的注射器，對着男人的脖子注射了一針，很快，這個年輕的小帥哥平靜了，癱坐在地上，臉像塗了一層死灰一般，毫無精神，人也非常的虛弱。
楊玉環收拾好注射器，來到一張餐桌坐下。
這時小帥哥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氣，臉色白裏透紅的，整個人朝氣蓬勃，神采飛揚，來到楊玉環旁邊坐下。
店老闆給二位貴賓上了茶。
楊玉環說道：“謝謝。”
店老闆對楊玉環頷首點點頭，然後對小帥哥說道：“這位是？”
楊玉環說道：“明朝第二個皇帝，朱允炆。”
店老闆已經不覺得奇怪了，只是沒想到貴賓能貴到這個程度，感嘆道：“喲，不得了，沒想到我的店裏還能來一個皇帝。”
他對兩人說道：“這麼說靖難之役后，宮中失火，帝不知所蹤，原來是你在大火之中把明朝的建文帝給帶走了？”
楊玉環說道：“還好及時趕到，差點就被那個組織給搶走了。”
“走得趕，他的細胞還沒適應超級血清，穿越時空的時候代謝異常，就放他下來休息一下。”
朱允炆已經接受了現實，說道：“昨天還是皇帝，明天開始就是個隧道工了。”
楊玉環鼓勵道：“好好乾，你的工作比當皇帝還要偉大。”
“是的，姐姐。”朱允炆麵對楊貴妃，謙卑了起來，不僅僅是她的風韻，還有她就是他的上司。
“我們歇一下就走，就怕殺手馬上會殺過來。”楊玉環說完，從包里拿出一個顯示屏，正監控店門口，沒有人經過。
店老闆看到二人一說這個殺手就非常緊張，安撫道：“哪有那麼容易。”
餐廳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材健碩，剛毅的臉看上去非常的硬朗，雙眼炯炯有神，盯着朱允炆和楊玉環，邁着鏗鏘有力的步伐，向兩人走來。
楊玉環萬分震驚地說道：“他就是頭號殺手，代號18。”
殺手來到了朱允炆的旁邊，看到獵物終於在自己面前，也不激動，淡定從容。
楊玉環下意識地向自己腰間摸了過去，即將掏出激光器。
殺手奉勸道：“我勸你不要和我動手，會死得很慘。”
楊玉環的雙眼掃描了一下殺手，評估了一下對方戰鬥指數，腰間是收縮等離子步槍，殺傷力2300，背部是已經收縮的陽電子軍刀，殺傷力800，腿部的兜里藏着30顆反物質手雷，每一顆殺傷力3100，體格指數730，綜合戰鬥力6000以上。
反觀她的戰鬥力，還不到1200，確實是小巫見大巫，放棄了抵抗，雙手放回到桌面，以示投降，但是她很不甘心地問道：“你怎麼找到的？”
殺手說道：“個地方去了太多次，會留下時間軌跡。”
楊玉環說道：“那我也去了不同的地方，這裏你怎麼找到？”
殺手對楊玉環搖了搖食指，然後向櫃枱走去，打開抽屜，拿出了她之前買單花的那一百塊RMB，說道：“還記得這100塊錢嗎？”
“我提前趕到火災現場，把納米蟲放了進去，就等着你來拿。”
楊玉環不解地說道：“我已經掃描過了，沒有異常，怎麼會？”
殺手說道：“我的納米蟲是以微細菌的形式寄附在這張錢上面，當它感應不到人體溫度的時候，就會自動組裝成追蹤器。”
說完，殺手將這張錢放回了櫃枱的抽屜。
楊玉環看了看監控器，說道：“可是我剛查過錄像，明明沒有看到你進來。”
殺手說道：“你看到的是我預置的回望系統，不過是虛擬影像。”
楊玉環絕望了，說道：“我一直很小心，想不到也有栽的一天。”
殺手對楊玉環的能力表示認可，說道：“你確實很小心，可惜你碰到的是我。”
楊玉環認栽了，說道：“動手吧。”
“我的目標不是你。”說哇，殺手將目光凝聚在朱允炆身上，繼續說道：“是朱允炆。”
朱允炆一下子面色就蒼白了起來。
“跟我走吧。”殺手說道。
朱允炆嚇得雙腳發軟，預見到自己悲慘的下場，而又無能為力，糾結的痛苦不已。
“等等。”店老闆的嗓門，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殺手看着店老闆說道：“你有何貴幹？”
他的語氣里就是在說，難道一個普通人，還想挑釁堂堂一個未來戰士？
店老闆一如平常的樣子，淡定地說道：“讓我猜一猜你是誰。”
“好。”殺手說道。
“你是順治。”店老闆說道。
殺手有點兒對這個店老闆欣賞了起來，反問道：“怎麼說？”
店老闆說道：“你應該也是在歷史上消失的名人。”
“從你走路的姿態，你的氣質，我覺得至少是皇族。”
“從你的年齡來看，和順治失蹤時差不多。”
“還有你的代號，18，順治在位18年。”
說完，店老闆看着殺手，彷彿把他給看透了。
殺手爽快地承認了：“沒錯，我是順治，愛新覺羅·福臨。”
店老闆接著說道：“我還知道為什麼你的目標是朱允炆。”
“為什麼？”順治帝倒是要看看，這個普通人能有什麼能耐。
店老闆說道：“你想利用朱允炆來建立一個傀儡皇朝，到清軍入關的時候，名正言順地用朱允炆的後人來改朝換代，從而避免血腥的殺戮，什麼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都會從歷史上消失。”
說到這裏，順治的內心彷彿遭到了重擊，種種不堪的回憶湧上心頭。
“從你對董鄂妃的感情，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所以，你想建立一個永恆的王朝，建立自己心中的理想國。”店老闆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之所以殺人，是為了大業，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這就是你的王道。”
順治輕輕一笑，覺得可以多留一會，覺得這個店老闆，似乎可以擺渡他內心的邪惡，說道：“剛好我也餓了，既然這裏是餐廳，給我做一道。”
“稍等。”說完，店老闆向廚房走去。
順着在楊玉環對面坐下。
楊玉環和朱允炆如坐針氈，不敢正眼去瞧這個暴君，只能強裝鎮定地陪着坐在一旁。
為了緩和這個尷尬的局面，楊玉環開聊了起來，和帝王聊天，她可是很有經驗的，說道：“順治爺，你不是去五台山出家了嗎？”
順治說道：“當了兩年和尚，內心始終平靜不下來，後來組織找到了我，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店老闆正在廚房裏炒菜，隱約聽到了餐廳里傳來的談話。
順治接著說道：“我將會建立一個偉大的王朝，人們和睦相處，安居樂業，世間不會再有爭鬥和殺戮。”
朱允炆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會死嗎？”
順治看着朱允炆，用男人的承諾才會有的口吻說道：“你不會，繼續當皇帝，只是地方有點偏。”
“我要你和我合作，共同完成大業。”
順治的話鏗鏘有力，話里行間光明磊落，朱允炆稍稍寬心了起來，人也輕鬆多了，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
“來啦。”廚房的方向傳來老闆的聲音，他端着一盤菜走了過來。
擺在順治面前的，是一盤炒焦了的菜。
順治當即不悅了起來，如果是他6年前的脾氣，哪個廚子要是拿出這樣的菜給他用膳，早就叫侍衛拉出去殺頭了。
可是店老闆鎮定自若，一點也不怕。
瞧着店老闆不怕死的模樣，順治不客氣地問道：“你給我上這個？”
店老闆不緊不慢地說道：“任何一道小炒，下鍋前都要上油。只有經過油鍋的煎熬，才能燜出精華，才能成為一道菜。”
“如果忍受不了油，忍受不了這份煎熬，跳過這一步，打亂了順序，炒出來的東西，最後只能是亂七八糟的。”
順治聽出店老闆話裏有話，也體會到裏面的道理，正是在譏諷他的王道，可是他已經成了未來人，接受能力很強，開始若有所思了起來。
店老闆接著說道：“我不知道那些人對你許諾過什麼，但人性的成長，總是伴隨着痛苦。”
“想避免痛苦得到幸福，那都是謊言。”
“打破時間線，擾亂世界進程，結果世界就會變得像這道菜這樣。”
順治往這盤炒焦的菜看過去，烏黑麻漆的，食慾全無，正如同他那空洞的王道，裏面塞的是歪理邪說。
順治想了想，覺得店老闆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看了一下朱允炆，說道：“現在已經晚了，殺手組織已經知道了朱允炆。”
店老闆說道：“還來得及。”
“說說。”順治看看，這個普普通通的21世紀的人能出什麼點子。
“克隆人。”店老闆說道，“你可以克隆出一個朱允炆，然後插那個什麼管子，什麼量子……”說到這裏，店老闆卡住了，畢竟他的知識有限，於是向楊玉環看過去，用眼神向她求助。
楊玉環立刻就懂了，說道：“多脈衝量子植入技術。”
“對，對，就是這個技術”店老闆接着又一本正經地說道，“創造出一個朱允炆，交給他們。”
“你就可以看出他們的野心。”
“由於是克隆人，對世界不會有影響。”
這個死結一下就被店老闆解開了，楊玉環和朱允炆滿懷期待地看着順治。
順治嚴肅地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朱允炆的身後。
朱允炆頓時感覺身後是一萬噸的壓力，讓他壓力山大。
順治的霹靂拈花手猶如閃電那麼快，瞬間就拔下了朱允炆的一根頭髮，拿着那根頭髮，嚴肅地看着眾人。
楊玉環倒吸了一口涼氣，朱允炆大氣也不敢出，在這節骨眼上，就怕這個暴君改了主意。
順治轉身向大門走去，打開門，就離開了餐廳。
朱允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店老闆也放鬆了下來，他覺得順治如果再回來的話，應該會帶來好消息。
楊玉環說道：“雖然是克隆人，還是有可能改變世界的。”
“那會怎麼樣？”
“你和你的世界會消失。”楊玉環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味。
店老闆打了個寒顫，說道：“聽天由命吧。”
突然間，餐廳的門被推開了，三人一齊望過去，只見是順治進來了。
他完全換了個未來戰士的戰鬥服，全身遍體鱗傷，但無大礙，整個人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
楊玉環、朱允炆、店老闆都開始擔憂了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恐慌，不知道這個暴君，做了什麼。
順治來到他剛才的位置坐下。
楊玉環和朱允炆直打哆嗦，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就怕這空氣以後沒得感受了。
順治給自己切了一杯茶，喝下后，放下杯子。
他對店老闆說道：“你說的沒錯，他們不過是把我當成一個殺人傀儡，是想按他們的意志，來統治這個世界。”
“我已經把這個殺手組織給一鍋端了。”
“不過背後還有一個更龐大的組織。”
“我今後的目標，是他們，這一點，和你們上頭說清楚。”說完，順治看着楊玉環。
楊玉環當即釋懷，很溫柔地承諾道：“一定，一定。”
危險已經完全解除，順治爺還站到了他們這邊，楊玉環和朱允炆轉危為安，都放開了笑了起來。
店老闆倒有點擔憂，說道：“既然你和殺手組織敵對，不怕他們趁你還小的時候來對付你嗎？”
順治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剛才……你還說得頭頭是道的。”
“呵呵。”店老闆在一旁附和地笑了笑，來掩飾尷尬。
順治說道：“未來人殺了歷史的我，等於抹殺自己，祖父理論。”
“他們還捨不得無緣無故地消失。”
“哦。”店老闆表示聽懂了。
楊玉環當即向順治拋出橄欖枝：“你可以加入我們。”
順治冷冷地瞅了一眼楊玉環，瀟洒地離去了。
看着順治離開餐廳的背影，店老闆敬佩地說道：“他怎麼說也是一代君王，受不了你們的管束。”
朱允炆聽了後有點情緒，敢情他不是君王似的。
楊玉環對朱允炆說道：“小朱，先從隧道工做起，好好乾，知道嗎？”
在御姐的威嚴之下，朱允炆立即沒了脾氣，溫順地說道：“哎，知道了。”
楊玉環對店老闆說道：“我們也走了，要馬上回總部報道，再見老闆。”
店老闆打趣道：“工作餐不吃了？”
“再耽誤一分鐘，不知道又會冒出什麼人出來，此地不宜久留。”楊玉環說道。
“我送送你們。”
楊玉環和朱允炆來到了餐廳門口外，啟動了引力場，他們手牽着手，即將開始時間穿越，店老闆在門內看着，不敢再向前，怕被卷進去。
一個球形的時空通道出現在空氣中，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店老闆好奇地看着他們周圍出現的引力場。
突然楊玉環看到了通道出現了裂縫，露出了擔憂的表情，說道：“我們出入太多次，你的這道門，已經出現了時間裂縫。”
“會怎麼樣？”店老闆問道。
“你的餐廳會變成時間迷宮。”
“能解除么？”
“只要有人走出了時間迷宮，時間裂縫就完成了修補。”
話音剛落，楊玉環和朱允炆就消失不見了。
餐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彷彿今天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