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校聯考大陣仗
諾米亞做了個夢，他夢見了一個飄着雪的世界。
世界的中心有着一個銀白的鎖鏈，鎖鏈圍繞着散發著光的碎片。
然後，他不知為何來到了鎖鏈旁邊。鎖鏈就像是人一樣在他耳邊低語，然後猛然將他貫穿！
一股龐大的力量將他的身體撕碎！
諾米亞突然驚醒，渾身是汗。他望向窗外，月明星稀，還是深夜。
“做噩夢了嗎？”他想，但夢的記憶飄忽不定，轉瞬間就忘的一乾二淨。
他突然突破了，到達了三階。很意外，諾米亞顯得驚疑不定，他才到達二階不久，明明之前還只有二階初期的。
諾米亞看着自己的右手，冰藍色的卡片被他緊緊的攥在手裏。
“你究竟是祝福，還是詛咒。“他盯着卡片，卡片背面畫著道被鎖鏈束縛的門。諾米亞總有種錯覺，那道門好像在微微顫動。
正面的迷霧逐漸浮現出一道人形的身影，但依舊看不清。
諾米亞沒再去想這些複雜的東西，他抱着膝蓋發獃，凝視着深夜，深夜也凝視着他。
......
凌晨三點，在沙發上打坐的凱雷睜開了眼。
“來了嗎。”他喃喃自語。
客廳的陰影彷彿在蠕動，一記冷光順着月的光亮襲來，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月光。
但凱雷卻發現身體一滯，渾身有些僵硬。
“毒嗎。”凱雷眼光一凝。
襲來的刀光直刺向凱雷胸口，凱雷不閃不避，直接用手抓住刀刃。
咔擦，刀碎了。
襲擊的刺客被凱雷砸在牆上。
凱雷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
“真是卑劣的手段，小老鼠。”那點毒素，很快就被凱雷消解了。
“咳咳。”男人咳出血，他預感到不妙，直接順着陰影逃走。
凱雷沒有去追，直接開門去找諾米亞。
他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保護諾米亞的優先級可比追殺那個賞金獵人要高。
與此同時，諾米亞打開了門。
“......”兩人面面相覷。
“您是在夢遊嗎，動靜可真大呢。”諾米亞說了個很冷的笑話。
凱雷假裝沒看見諾米亞手中提着的一隻斷手，說：“從小就有的習慣，抱歉打擾你睡覺了。”
“不不不，我最近有些失眠，打擾什麼的倒是沒有。”然後隨手把斷肢丟給了凱雷。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凱雷突然問道。
“一開始。”諾米亞老實回答，“警衛一直盯着我的，您突然出現還這麼光明正大，只能是警衛局派來的。”
“原來如此。”凱雷若有所思，反正他也沒有掩蓋身份的必要。“早點睡，明天一早去一趟警衛局。”
諾米亞剛想說一聲自己明天還有事，結果凱雷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
諾米亞看着自己家裏，窗戶碎了，還沾着血跡，窗沿染着霜痕。
“麻煩。”諾米亞乾脆把玻璃拆下來，把紗窗關着，雖然有些漏風，但也只能這樣了。
他突然看着自己的手，剛剛他走到客廳，突然射來一記冷箭，他完全是下意識地凝聚出一道冰刃砍了過去，效果喜人。雖然沒把對方留下，但是卻留下了他的一隻手。
“這是塑形魔法嗎？”諾米亞回憶着當時的感覺，手中凝聚出一把冰刀，模樣是廚房的菜刀。
“我什麼時候有了冰魔法的天賦？”他將目光放在那張卡片上，撓了撓頭。
......
第二天一早，準確說是早晨7點，凱雷便敲響了諾米亞家的房門。
來到警衛局，簡單做了筆錄，還順便蹭了凱雷一道早餐。
“我家窗戶被他們打碎了，能報銷嗎？”諾米亞突然問道。
約姆·史密斯神色古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即答應了下來。
諾米亞趕忙趕往學校。現在才9點不到，還有時間。
“嘖嘖，這就是韋恩家的天才嗎，三階的賞金獵人竟然被他留下了一隻手臂。”約姆·史密斯感嘆。
“他三階了。”一旁的凱雷冷不丁答道。
“哈，三階？你不會看錯了把？”
“昨天晚上我就有些懷疑，不過那時他的魔力氣息紊亂，我也沒多想。今天早上一看果然到了三階。”凱雷眼底有着計量。他想到諾米亞快要參加施法者考核了，他準備把諾米亞拐到他們學院去。
“真的假的，他才18歲吧。”
“18歲的三階，摩恩城的所謂第一天才也不過二階，還比諾米亞大一歲，為什麼之前他一直默默無名的。”
“誰知道呢？”凱雷聳聳肩，無論有什麼理由，當諾米亞顯露出自己天賦的時候，這都不重要了。
凱雷得給首都的那群怪物找點事做。要不然總是欺負自己，他可吃不消。
......
諾米亞趕到學校，門衛看了他一眼，連身份都沒核實就讓他進去了。
恩格斯·韋恩在門口等着他。
“晚來一分鐘，你就遲到了。”
“臨時有時耽擱了，昨天晚上遇到了襲擊。”諾米亞簡單解釋。
恩格斯表示理解，他走在諾米亞身側，說：“校長在辦公室等着你，去吧。”
諾米亞上樓梯，路過一個又一個教室。現在是上課時間，準確說還有半個小時就要迎接期末測試了。看得出學校對這次聯考很重視，光是路過他就能感受到教室內得緊張情緒。
不過這和諾米亞這個半輟學的“壞學生”有什麼關係呢？
諾米亞來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一聲蒼老的聲音。
諾米亞推開門，裏面除了頭髮花白的校長外，還有三個年級的年級主任和四個不認識得老師。
這應該是其他學校派來的吧。諾米亞猜測。陣仗真大，這些人全都是為諾米亞而來。
優秀的人總會有特殊的待遇。
諾米亞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他表現得很拘謹。
校長看了他幾眼，突然咦了一聲。隨後默不作聲，眼神帶着一絲惋惜。
“嗯，這次五校聯考將決定一個保送首都大得名額，我將希望寄托在了你身上，好好加油。”
四個外校的老師有些差異的看了看校長，他們感受到了法艾斯學校內部對於諾米亞態度的微妙。
隨後，恩格斯也推門進來了。除了校長外其他人都眼神異樣。他們認得恩格斯，準確說是認得恩格斯·韋恩這個名字。身為摩恩城城主的兒子，雖然只是個高三的班主任，卻也比在場的任何一位身份要高。
大家都默契的忽視了恩格斯的到來。
諾米亞被領進一個封閉的房間，這座房間由禁魔材料製成，進到房間裏的諾米亞只覺得壓抑，精神力受到了禁錮。
好在諾米亞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
燈打開，周圍一片瓷磚，中央放着一個桌子和椅子。
“第一場考試是筆試，請在一個小時內作答完成。”
諾米亞拉開椅子坐下，空無一物的桌子上突然浮現出一隻筆和一套卷子。
他知道，雖然周圍是一牆瓷磚，可實際上有9個老師在通過魔法觀察自己。這麼一想他就突然有些緊張。
諾米亞深呼吸，於是開始做題。
半個小時，他就寫完了。然後花了十分鐘檢查。
聯邦歷史、元素理論、十八個一階魔法原理、基礎四元素......等等。都是些基礎的東西，光靠背都能答出來。諾米亞心中嘀咕。
“交卷。”諾米亞說。
然後牆上裂開一個門，房間裏的景色一變，恩格斯和四個外校的老師進來了。
諾米亞站起身，桌椅不見了，前方出現了一個大桌子。
老師們排排坐，一人一張試卷，直接現場判。
期間，恩格斯還望了自己一眼。
......
“全對。”
“全對。”
“全對。”
......
五個老師給出了一樣的判決，連最後一張卷子上的討論題，也毫不吝嗇的給了滿分。
順便一提，那張卷子是恩格斯判的。
諾米亞深呼一口氣，真正的考試要開始了。
“退出去吧。”校長說。
禁魔房間的景色又是一變，突然幻化成了一座樹林。
鳥語花香，就像是真實的一樣。
味覺，視覺，觸覺，真是高級的幻術。
“現在，第二場考試開始，請在十分鐘內擊敗眼前的敵人。”
嘩啦啦，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大老虎。
“魔晶虎，一階虛獸，受虛界侵蝕的產物。渾身長滿紫色的魔晶礦，懼火。”
諾米亞心中瞬間浮現出信息，實戰考試不僅要考實力，更要考察應對不同虛獸的“方法”。哪怕你成功擊敗了它，但是方法不是按教科書上來的話，分數也不會高的。
諾米亞很討厭這種類型的考試，不過他也沒有那麼大的逆反心理。
魔晶虎一聲咆哮，以非人的速度向諾米亞襲來。
諾米亞深呼吸，攥緊手中的施法核心。
“失明！”
鋥的一下，自諾米亞身上亮出白光，突然一閃，魔晶虎失去了視野，它表現得驚慌失措。
“點火！”諾米亞側身跑到魔晶虎側面，手中燃起一個火球，直接扔在了魔晶虎身上的魔晶礦上，然後他趕緊跑遠。
轟！！巨大的爆炸，火球直接點爆了魔晶礦里蘊藏的魔力，發出巨大的火光。
“反應很快，不像個初入一階的施法者。”
“術法構建很標準，施放的一階法術比普通的一階施法者的威力要高不少。”
“還練過體術？如果不是沒有魔力淬體，我都以為他是個戰士了。”
實戰測試沒有滿分，不過諾米亞的表現值得一個90多分的優秀了。
“別急，還有一場。”恩格斯抱着手臂看戲。
......
“第三場考試，請在盡量減少傷亡的同時，解決擾亂市區的魔晶虎。”
叮得一聲！周圍場景又是一變。
城市裏，魔晶虎在肆虐，普通人紛紛逃竄，哭喊尖叫。
“哈？”諾米亞有些詫異，這算什麼？
“這超綱了吧？”連老師們也面面相覷。
“這題誰出的，怎麼這麼......“話還沒說完，高三的年紀主任隱晦地示意了一下恩格斯，這位外校的老師立馬閉嘴。其他老師也不再有異議。
“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呢，諾米亞·韋恩？”
魔力監控的光映在恩格斯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