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真實的未來
譚虎看着遠處凄慘的屍體,又回頭看了一眼那隻握着刀的斷手。所有的事情在他大腦里快速的捋成了一根線條,他的詫異中,帶着一絲竊喜。
“我知道了。”譚虎沉吟了片刻,“這人就是殺金林的兇手!”
“同樣的手法,他殺完人後主動暴露,讓所有警力往市中心趕,然後自己回到這個地方作案。但是他沒想到,你住在鹿城最東邊的角落,而我正好來接你!”
任一點了點頭,“開膛、挖心...看着確實像同一個兇手。但是老譚...這算怎麼回事?”
路邊打着雙閃的車子,一明一暗得照亮着那具屍體,斷手上明晃晃的刀一陣一陣得反射出寒冷的光芒。
一束強烈的光從黑暗中射出,直直得打在那令人膽寒的女屍上。快速路的路邊,站着兩個各懷心事的人。
“是啊,這該怎麼算呢?”譚虎喃喃自語。
“不如就說,我們的遠光燈看到了殺人犯的影子。失去理智的殺人犯,想對我們行兇,朝着我們的車子撞來。情急之下,我踩錯了踏板,造成了殺人犯的死亡。”
“老譚...”任一看着譚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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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譚虎低着頭,再次點起一根香煙,“你不會想說,各算各的吧?他殺人,我交通肇事罪?”
任一跟譚虎對視了一眼,眼神之間的溫度比零下20度的空氣更加寒冷。
任一眼前越來越模糊,他已經看不見譚虎的臉了,只能看到一點異常明亮的紅色火星。
...
任一看到不遠的地上有一條反光帶,“那是什麼?”
譚虎也看到了,他眯着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是條冰帶。
“誰把水倒在路中間了啊?那是水結冰留下的一條冰帶。”譚虎嘟囔着,“真危險,車子走上去還好,在上面碰剎車會打滑的。真她媽的缺德,不過這附近哪來的人啊?”
正觀察的時候,路右邊的黑暗中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他帶着帽子和圍巾,看不到臉。他兩步就跑到了快速路的中央,張開雙手似乎在迎接着譚虎的車子。
“老譚!”任一喊道。
“不能剎!”譚虎瞪大了眼睛,一打方向朝一旁的護欄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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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多的的車頭瞬間被擠壓成了70公分左右,前擋風玻璃爆裂開來,玻璃的碎屑飛到了對面的道路上。
白色的安全氣囊上全部是血,譚虎那粗壯的手臂已經變成了三截,方向盤把他的胸部擠壓凹陷進去,他的臉毫無生機得埋在了氣囊里。
任一轉過頭,眼前的一切又開始模糊不清。
...
任一看到不遠的地上有一條反光帶,“那是什麼?”
譚虎也看到了,他眯着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是條冰帶。
“誰把水倒在路中間了啊?那是水結冰留下的一條冰帶。”譚虎嘟囔着,“真危險,車子走上去還好,在上面碰剎車會打滑的。真她媽的缺德,不過這附近哪來的人啊”
正觀察的時候,路邊的黑暗中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他帶着帽子和圍巾,看不到臉。他兩步就跑到了快速路的中央,張開雙手似乎在迎接着譚虎的車子。
“老譚!”任一喊道。
譚虎咬着牙,把剎車踩到了底,車子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在冰面滑了一下,整個車身都側了過來。離開冰面的一瞬間,那車子側翻過來,在路面上連續打了四五個滾,帶着那人的碎肉塊、帶着一路的火花,在地上滑行了七八米,撞在圍欄上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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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全是車體的碎片、破爛的肢體,還有立刻凝結成冰的長長的血跡。已經徹底變形的車子一開始冒着煙,然後灰黑濃郁的煙裏面竄出來一兩條鮮紅的小火苗。
沒過兩分鐘,烈火裹挾着濃煙,跟這車有關的人,都成了同樣成分的黑色粉末。
...
任一看着眼前,那條冰帶赫然出現在自己視野的盡頭,他發現自己的腦門上全都是汗,上身的內衣也濕漉漉的。
一幕一幕在任一的腦子裏過着,任一的聲音似乎來自胸腔,他猙獰着臉喊道,“他媽的!給我減速停車!”
譚虎被嚇了一跳,他從沒見過任一這麼歇斯底里,於是立馬點了點剎車。車速降到50碼的時候,任一半躺在副駕駛靠背上,用全身的力氣,把手剎拉到了頂。
車子旋轉半圈后停了下來,車輪緊緊挨着冰面。
“你他媽瘋了!”驚魂甫定的譚虎罵到。
任一看到已經停下來的車,長長得舒了一口氣,他感覺嘴裏發乾發澀,完全張不開嘴。
“你這是怎麼了?!”譚虎發覺任一有些不對勁,也沒再責怪他,關切地看着他,“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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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右邊...有人...”任一虛弱得說道,指了指前方。
這會兒車子因為側滑,橫在了快速路上,車頭已經朝着右邊了。
譚虎疑惑地打開了遠光燈,那一幅可怕的荒野女屍開膛圖,整個的展現在他面前。而那女屍背後的遠處,有一輛車的尾燈亮了一下。
譚虎急匆匆得下了車,走到那裏偵查了十幾分鐘,才回到了車裏。
“他媽的!應該是同一個人!”譚虎看了一眼任一,“你怎麼知道那邊有人的?”
“老譚,我能預見未來!”任一發白的嘴唇微微彎曲,“不然我怎麼讓你趕緊剎車的,再不剎車就給他撞死了!”
譚虎眼睛瞪得老大,他盯着任一好久都沒說出話來,“你說的真的?”
任一點點頭。
“你他媽的!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我直接撞死他不就行了!”
“你超速啊,你也犯法。”任一有氣無力地說道,他還是掛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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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法就犯法!你去看看,那種程度的開膛、挖心,那都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種喪心病狂的人還活躍在社會上,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你說說你...”
譚虎又氣憤,又無奈,嘆了口氣,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哎喲哎喲...”任一開心得笑着,“你怎麼這麼好騙啊,我還真能預知未來啊?那我告訴你那人是誰你去抓不就行了。我逗你的,我剛剛看到那人的反光鏡還是刀什麼的,一束寒光晃了我一下,我才讓你停車的。”
譚虎哼了一聲,拿起電話通知局裏的人把那邊處理好,立刻到這邊的現場來處理,收集證據。
譚虎在外面站了好幾分鐘,零下的氣溫讓他也有些盯不住了,他索性把手電架在車上,照着那案發地,自己躲進了車裏。
“嘶...哈...”譚虎搓了搓手,朝手心裏面哈了幾口氣,“凍死我了。”
任一看着譚虎,思緒萬千。
每種未來,都是一種可能性。
無論是兇惡自私,趕緊撇清關係的譚虎;還是不惜自己撞在護欄,犧牲性命的譚虎;亦或是慌不擇路,燒成灰燼的譚虎;包括眼前這個嫉惡如仇,不惜代價的譚虎。
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他們各自佔據着譚虎內心的一角。其中之間的差異也只是佔據份額大小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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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間,也許那個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刑警隊到了現場,那些人看着眼前的場景都感覺到非常不適,即使他們已經處理了一具同樣的屍體。
“老大,任一。”王子墨帶着人到了現場,朝譚虎這邊跑了過來。
“那邊情況怎麼樣?”譚虎守着現場,最後也沒去成那邊。
“收拾好了,死者金林,你們昨天剛審過他。楚風大哥到現場看了一眼,說基本上可以推斷解剖前就死了,致命傷在頭上,被鈍器打了後腦勺了。”
“嘶...”譚虎想了想,“不應該啊!我一直覺得是哪個變態殺人狂犯的案,他可能享受着把人活活宰殺的快感。”
“但現在這個情況,就已經把人殺了,還要剖腹挖心...”
“為了挖心而挖心...那這是報復性殺人啊!”
“報復...報復...”
譚虎分析到這裏有些沒頭緒了,不斷地重複着報復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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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直起身子,他眼前出現了那個痛入骨髓的男人的模樣。
“孔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