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機場

五條悟正在啃漢堡。

漢堡肥美多汁，除了大塊牛肉餅外，還有番茄、芝士，等等，吃得他滿嘴的汁水。

咕嚕！

伊地知看着帶貨能力堪比美食博主的五條悟，不住咽口水。

“嘶呼嘶呼，來點？”

啃完今天的第三個漢堡，正打開第四個的包裝紙的五條見伊地知死死盯着他，難得發善心，道。

“不，謝謝！”嘴巴想吃，但胃還在抗議，伊地知淚目。

“五條學長胃口真好！”伊地知羨慕。

“呵，消耗大唄~”自從一年前被某個找到無下限術式漏洞的垃圾暗算后，他就二十四小時開啟無下限術式。

這讓他補上術式漏洞的同時，也患上消耗大的破毛病，所以得一直補充營養。

相比漢堡，五條悟更喜歡甜食，越甜越好，可惜機場沒有符合他要求的。

“颱風，航班延期，協會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過去。”

慎吾過來時，看到空空無也的袋子：八個漢堡都進了某人的肚子，關鍵這個某人還舔着手指，一臉不夠盡興的失望，心塞。

“你的胃連接異次元嗎？”

就算冷靜人設，全名“柳慎吾”的男人依舊破功。

不過，就算破功，他也不忘展現自己的專業：打開後備箱，拎起幾瓶可樂丟給五條悟。當然，也丟了一瓶礦泉水給伊地知。

伊地知感動：前輩好人！

五條悟撇嘴，抱着那幾瓶可樂上車。

伊地知見五條悟上車，立馬想起慎吾前輩之前的話：颱風、航班延期，自己想辦法過去。

變臉：這不就意味着他還要坐前輩的車子嗎？

伊地知飆淚，可這也無法改變他再次坐上車子，再次享受那飛一般致命速度的命運。

“這次任務的地點在西南部的一個小島。”

許是伊地知的臉色太糟，又或者沒了中途接手刺頭的輔助監督，慎吾說起此次任務的內容。

“有一群□□徒在島上搭建祭台，召喚邪神。”

“邪神？”我屮艸芔茻！是他理解的那種邪神？

“不是咒靈？”伊地知震驚：據他所知，這個世界沒有神，就連傳說中的妖魔鬼怪都是人類假象出來的咒靈，例如夏油學長持有的特級假想怨靈?化身玉藻前。

“邪神？”五條悟了解慎吾，好歹是相處近十年的怨種表哥，就算小雞肚腸又黑心肝，但專業素質杠杠的，絕不會犯用詞方面的錯誤。

所以，不是咒靈，是早就消失的神靈。

意識到這點，他旋上可樂蓋子，把可樂瓶往旁一放后，對正在開車的慎吾伸手。

果然比常人知道得多！慎吾感嘆，讓伊地知打開他的公文包，把相關資料遞給他。

“這世界已沒有神，但在咒術界卻有兩大邪神。”雖然把任務資料給了五條，但慎吾依舊解釋着。

“一位是世人耳熟能詳的八岐大蛇，另一位信息成迷，存在年代不詳，但被稱為‘王’。”

“王？”因為慎吾的發音（是wáng，而非おう），伊地知感到奇怪：怎麼聽起來像種花家那邊的普通話發音？

“有一種說法，說他實力超群，被魔刀今劍認主，收服了八岐大蛇。”慎吾沒在意伊地知的奇怪，繼續說，但視線瞄了眼能把五條悟的反應盡收眼底的後視鏡。

“嘖！是她，不是他！”結果，如慎吾所料，五條悟不高興了。但出乎慎吾的意料的是，這位不高興的源頭竟然是他說錯了邪神的性別。

慎吾突然想爆粗口：娘化！娘化！曹操被你們娘化了！武神關羽被你們娘化了！現在連……等等？

看着後視鏡里那張認真的小白臉，慎吾冷靜下來，試探，“祂？”

“她。”膚白貌美，穿着小裙子，雖然平胸，但沒有小雞//雞的小鬼不是“她”，難道還是其他？

五條悟撇嘴，理所當然得好似親眼，好吧，聽起來還親手摸過。

事實上，五條悟的確上手摸過。

一年前，他和夏油傑奉命保護天元大人的預備容器，也就是星漿體持有者天內理子。

保護期間，他被伏黑甚爾暗算他，掛了。

但是，他又沒真正掛掉，因為在失去意識，即將踏進傳說中死者國度的瞬間，他被一個破小鬼踩中。

他睜眼，看到小鬼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背景是無盡星空，無數星星正玩着桌球遊戲。

看着風馳而來的星星，他立馬抱起小鬼往旁邊躲。

可惜小鬼不合作，不僅掙扎，還踢他。

靠！他五條少爺是好欺負的嗎？

所以他不僅把人從頭到腳的薅了一遍，還在破小鬼學着他的近身搏擊術反抗時，啊嗚一口咬住了破小鬼的脖子。

然後，他就醒了，腦子裏多了點東西，包括破小鬼記憶碎片，也包括無數人心心念念的反轉術式。

他會對慎吾縱容，也是因他在破小鬼的記憶力里看到了慎吾的臉，還有破小鬼對慎吾的稱呼：

標準種花家普通話發音“王部長”。

嘖！

聲音夠甜的！對他卻那麼凶！破小鬼！果然是破小鬼！

想着，五條悟丟下早就閱讀完畢的資料，準備會一會許久未見的破小鬼。

慎吾看着蠢蠢欲動的五條悟，心生不祥。

“喂，沒到目的地。”他提醒。

“那與我何干？”五條悟動了動手臂，開始在車裏做起熱身運動。

學長，您知道您現在在車速200+的車子上嗎？伊地知看着行動自如，身體柔軟度一等一的五條，抓緊上車后就沒放開的護手，心中大喊。

“勞資可是五條悟，這個時代最強！”運動完畢，五條悟丟下極其中二的話，瞬移。

“我屮艸芔茻！”只能直線無障礙瞬移的渣渣算個pi最強！慎吾氣得爆粗口。但下一秒，他突然道，“閉緊牙關！”

“什麼？”作為車上僅剩的另一人，伊地知還在因五條悟突然不見震驚。但很快，他就領悟到這話的真正含義：

媽媽咪，車子在飛，不對，車子在瞬移！

柳慎吾，其他身份未知，但被五條家看中原因有二：一，冷靜的頭腦；二，在沒有六眼輔助下可施展瞬移，也能賦予物體瞬移的能力。

*

經過數次長途瞬移，雖然嘴上說著最強，但當抵達那座島時，五條悟依舊狼狽，一身的傷。

都是破小鬼的錯！

興沖沖找小盆友玩的五條三歲齜牙，抱怨。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臉上可是掛着誰都不會看錯的興奮笑容。

他樂顛顛繞過咒術師協會安置在島邊緣，但此時已倒下的工作人員，進入已被黑障包圍的區域。

黑障里，光線黯淡，霧蒙蒙的，只最高峰上方的天空高掛着一隻閉合的眼睛。

看到這隻眼睛，五條悟掏出當初薅破小鬼時得到的紀念品：金色鈴鐺，確認后，五條悟肯定這群□□徒的工作：他們至少找到了門。

“但也不排斥假象型領域的逼真效果，”不過，就算興奮，五條悟也努力保持冷靜。他伸手，準備整個領域展開來驗證這0.01%的可能。

但最終，他沒有展開領域，因為一年來一直未響的鈴鐺竟然發出了聲音：鈴鈴鈴~鈴鈴鈴~

所以，不用說，繼續前進。

此時，祭台。

召喚已進行到最後一步。

“神啊，祈求您賜予這墮落世界正確的絕望！”

祭台下，一件件黑色長袍下，□□徒們骨瘦如柴。但瘦得連面具都無法支撐的臉上卻滿是狂熱。

在□□徒們的狂熱，空中的眼睛緩緩睜開，比墨還黑的黑暗出現。

神！

他們等待的神靈即將降臨！

□□徒們興奮的想要歡呼，但隨着黑暗降臨的還有足夠把他們碾進土裏的威壓。

所以，眨眼功夫，這群□□徒就成了土壤的一部分。

“呼！差點掛了！”

另一邊，就算在半山腰，五條悟依舊受到影響，所以不得不打開領域。

領域覆蓋。

確定領域覆蓋有用后，五條悟擦了擦滿臉的血水：差點掛！還好他有反轉術式！

之後，一面兒繼續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一面兒加速。

不一會兒，他就到了山頂。

山頂已沒有□□徒的身影，只一座孤零零，被濃霧包圍的祭台。

五條悟抬頭看天空，發現天空中有隻熟悉的眼睛。

失敗了？他想，下一秒咧嘴笑：艾瑪，怪不得熟悉，原來是他領域裏的眼睛！

他急忙收起領域，結果，天空空空無也。

果然是失敗了！

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抹平，五條悟碎碎念：失望什麼？千年過去了。又不是沒有人召喚，可一個個的，誰成功了？

不過，雖然碎碎念，但身體卻分外誠實的快步攀爬祭台。

祭台黑漆漆的，不見一點光。

“哇！”

然後，光出現了，背後是一張猙獰，不對，是熟悉的臉。

“慎吾，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五條悟看着打火機后的黑臉，吐槽。

“謝、謝、五、條、少、爺、的、關、心！”慎吾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不聽指揮的大、少、爺塞進抽水馬桶重新投胎。

“哪裏哪裏，”雖然日常作死，但此時正事要緊，所以五條悟沒有繼續撩撥，而是繼續探索祭台。

“咦？”很快，他的腳就踢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什麼？”慎吾跟着五條悟身體的重心轉移光線。

“這是什麼？”五條悟拎起這軟綿綿東西。

豆大的打火機光芒下，一隻與夜同色的巴掌大黑貓映入兩人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