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31)

炮(31)

“碰——”槍響起,一個黑髮男性離奇死在了另一具白襯衣的年輕男性軀體上。

包住脖頸的衛斯理大步流星到彷彿在掐秒錶抓/奸,他用力扯開床簾瞄到榻上這對野鴛鴦……

哦,抓錯了。

而且又是舊貴族……黑狐閣下的狐狸眼促狹了起來,他還默默操心,‘國王’啊‘國王’,你們崑崙星的社會現狀是挺腐敗……

可……這怪他屁事?他又不是崑崙星的廉/政掃/黃大隊!

時間有限,急需宰掉一個人的衛元帥明顯要逮的是重要人物,他抬指噓了一聲,對再次找錯的目標勾勾手:“說台詞。”

床上的男孩從善如流:“英俊瀟洒的神父先生,我是一位臨時接單的外賣,外頭的那塊門牌不是我換的,我更不知道蛇主原本訂的包房是哪個,我是一時無知才走上這條路。”

衛斯理:“還有呢,讚美,動動腦瓜,傻孩子,文盲可不招主的疼。”

“哦哦,對,如果您今日願意寬恕我的罪行,我會辭去這出賣人格的工作,追隨高尚偉大的我主,成為一個純潔美麗的清教徒,日夜讚美天父。”

衛神父聞言耳朵邊不禁聖歌奏響,殺氣全無。

聽聽,連他媽‘禱告詞’都一樣,可他又不是真的神父,為什麼他從蝴蝶夢裏抓到的每個人一看到他都說這些!

偏偏有人還給了他虔誠的結束語:“阿門!我禱告結束了!善良的神父!”

神父聽完一臉不開心:“誰說我是神父的?哪個神父跑來這裏消費?還有,你是被人在半小時前要求穿上這身衣服的?”

男孩無辜搖頭:“我不認識那個人,但他下單時說您只殺這蠢貨,不會殺我,連錢……你也會幫他給我的。”

衛斯理從無敵到開始麻木:“是啊,給,都給,第6個了,全都讓我來付錢。可我到底是來玩的還是被玩的。”敵國元帥接着打聽,“他說‘下棋’的規則了?”

這麼問的元帥閣下肯定是不甘心,若非後路已斷,黑狐今日早就要自動斬尾撤離——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國王’在七年後的棋路變化……

男孩加重籌碼:“有!那人說,玩不起別玩,趕緊滾,輸不起別賴,不伺候。”

衛斯理嘴角一塌,那雙內里暗色調攪和不清的眼眸內全是興奮,他把佩刀和槍默默吻在唇邊:“別開玩笑了,我現在更想抓到他了,來啊,誰怕誰,神父馬上要來疼他了。”

“但我要確認一件事,斯賓塞,反擊空襲開始,我要知道對面的‘戰車’到底在哪兒。”

……

床上的將軍抽出毯子抬起身子。

他這一兩秒的措手不及,傾身鑽入的謝留行即便知道不對勁也來不及了。

多年認識的二人一起玩歸玩,鬧歸鬧,當他們被迫分享這種私人特殊情趣還是有點擺不出適當的表情……而且這種場合下根本無關性/愛還是裙子,他現在是一條失控會吃人類的蛇怪!

“你怎麼了……”謝留行本想開口說話,下一秒他的鼻端闖進了恐怖腥氣的血味,抬手按住上唇的白衣男子很快看到了人類屍體……

霍驤再丟來蛇主的完整衣物,謝留行似乎什麼都懂了,霍驤還在努力找回聲音:“是舊傷引發的激素混亂。”

但他說完並不確定謝留行有沒有看見自己的蛇尾。

如果看見,這可就有點不太妙了……

謝留行准能猜到。

可對於皇帝的突然出現,床帳內的將軍也真的沒做好一丁點準備——昏暗的光線下,霍驤魅惑的黑長卷鋪了後背,畫滿玫瑰花瓣的胸前肌肉緊緻而誘人,裙下跟遊客打招呼的風景都是一出活色生香。

謝留行故地重遊的口氣有點不對勁:“我是該說“他”很辣還是“她”更辣。”

霍驤:“……”

謝留行:“黑潮島特產加量升級了啊,總督閣下。”

霍驤:“閉嘴!”

說完黑潮島特產扯回床帳開始趕他走,那種眼底扭曲全落入了外頭人的眼裏,謝留行聽到霍驤在說:“你都覺醒了,別給我嘴上沒把門——”

對此二人想起了傳聞。

由於流星大帝從初登王位開始就不好這口,民眾總盛傳他是一個深櫃gay,並把他和年紀最接近的近臣弄成一樁八卦……

這事快七年了都解釋不清,最近眼看是……

霍驤壓根騙不了自己,他問着現實:“流星大帝要是會對人有感情……我會天天只能幹看着他嗎?”

正好,不知道他心思的皇帝慢半拍別過了頭。

低頭的二人將放在遠距離的手指掛到帘子上勾來勾去,謝留行那種病沒痊癒的蒼白手扶着床,不走掉也不說話。

霍驤平常最喜歡看他用這隻手幹些身心放鬆的事了。

當皇帝驕傲,禁慾……又引發衝動的手指握得離他很近……床上的半蛇美男子對‘花’難免有了衝動。

“尊駕,”受不了愛情這狗屁苦的霍將軍對他帶脾氣了,“沒見過?你白和我睡了十幾年?”

謝陛下朝這隻傲慢的耳朵丟出一個找事的問題,“你第一次下海當頭牌,還不給自己弄條褲子?”

霍驤面色不虞:“我要變蛇,變蛇怎麼穿褲子?”

也是,謝留行接受這個說法。

過了十秒……

謝留行後知後覺:“怪不得衛斯理被騙了,你的棋術……這次連我也……”

霍驤臉紅:“咳。”

又過了十秒。

霍驤多答了他一句:“不是你以前要的嗎,是你說你最想要的棋術是兩個人一起。”

那一次,也是他最後一次和20歲的皇帝一起整晚下棋,後來的謝留行是‘活’着,但對方已經無法做到睜眼看一眼霍驤了……

謝留行收嘴了。

霍驤聽到謝留行久久開口:“我想這次是你贏了。”

霍將軍表示那可未必,自己突然慫了,你看他對‘國王’的到來就很“慫”。

“你已經率先吃掉一子,時間夠就可以贏。”發表完高見的謝留行覺得霍驤現在是真有點不自在,他走過來一點,像是將功補過:“那要幫忙么。”

幫你個鬼,你會個屁,你覺得自己拿七年前和七年後比比會有長進嗎?

想到上回的霍驤沒當回事,他對外邊抽出一條安撫人的手臂:“你別管我。”

只要不是你這個和我共生的血誓者,蛇是不會在無溝壑的欲/海里失態的。

霍驤未講完這些話。

謝留行敲敲床沿,那雙泛起氤氳的眼睛在打量身後這張床:“如果是激素影響到了,其實弄一次就沒事了。”

太詫異的霍驤一瞬間表示沒太聽清:“弄什麼。”

大出所料的是性子矜持的皇帝陛下這次沒說話抬腿跪坐了上來。

屍體在二人的旁邊,他不想靠近,他的腳繞到了將軍的腰邊。

二人無法不對視了。

坐下來的白襯衣男子撐手挨近他,他眼角泄露出的感情是涼薄如冰的,保持半開狀態的朦朧眼神卻像安靜帶露水的茶花:“你,或者,我。”

說完,氣質冷清的他撈起黑長卷紗裙男子的頸部,手指也撥弄着彼此的感官,霍驤對一隻手表達出了喉頭滾動:“你……”不對,也不是我!

“好我明白了。”謝留行按住他的嘴唇,隨着二人的大腦短暫丟開了起伏晃動的床簾,皇帝陛下親自緩緩趴到黑紗絕色美男的腿上。

“好了,如果不是我來幫你,你要躺下當找草的嗎,將軍,好好感受這隻手的單純吧。我不記你上回的仇。”

霍驤聽到謝留行的話就像被打了一下,他知道皇帝是什麼樣的傢伙是一回事……但這人不會做出任何原則性讓步的。

有些人看似退讓,嘴巴實力卻非比常人。

“哼,”謝不行不提其他,彬彬有禮,“十二年前,我摘了名將穆雷的蛋,促使射手座一敗塗地。兩分鐘前,我捅了名將衛斯理的脖子,教白矮星跪下做狗。只差您了,霍驤將軍,你能夠為我們崑崙星帶來什麼呢。”

換句話講,他都把宇宙三大名將單挑一遍了。

他謝某人也不是怕這個。

不管怎麼說,這手是真實的,霍將軍咬牙先不說話了。

霍驤的手能打千軍萬馬,打不了一個帝王,他的處女座紋身上佈滿汗,意念力也隨面紗一起掉落。七年前的那把魅影就在他們的手旁。

沒多久,閉上眼的霍驤從不解到淺淺悶哼起來:“夠……謝留行……”

謝留行還是那麼不緊不慢,霍名將有幸感覺到皇帝對他放低了要求,這位本來好好的將軍聽上去好像快死在皇帝此生罪惡深重的手上了。

等雙方完全生澀到亂潦草一番,謝留行低頭瞄見一路走神的霍驤在身體上安了顆臍釘,附近的裙邊快和斯賓塞的膽子一樣上天了……

謝留行看了都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分,霍將軍的秘而不發明顯是嫌棄他手藝不行,他善解人意說:“你將就點,我知道這是潔癖都有的心理障礙,多忍一忍,讓我糊弄過去。”

霍將軍坐不住了。

這條蛇心想:“滾你的蛋!你別想……這次給我……等主次忙完再說,還有,這活真爛!”

不知他是這個想法,謝留行還在踐行對內政策:“放輕鬆,蛇,你又‘吃’掉一個人類了。”

“看,‘炮’打着了。”

“這后調看來不壞。”

聽覺視覺都在變混亂……

這位名將被皇帝的爛手藝征服,他的雙手還想貪心抱一下這人……但他無處安放的掌心摸到謝留行本來帶來的東西——這是……最常見的蛇類安撫劑。

霍驤模糊的眼瞳深處微縮了一下。

難道說,謝留行其實是知道了那次手術的事情,所以他……偏偏這時,通訊器煞風景響了。謝留行能說會道的嘴和開了光似的,金牛座對他們在說:“將軍!將軍!炮——這次炮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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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熵式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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