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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鶴野無力地接受了現實。

這具身體現在簡直弱到爆。

事情是這樣的——

所有旅團成員在教堂集合碰面后,立馬驅車轉移至下一座城市。

戰敗的與鶴野很榮幸地享受一起坐車轉移的待遇。

某個心理學流派的開山祖師曾經說過:分析一個人,要從他童年經歷和原生家庭開始分析。

嗯……在座流星街的各位應該沒有什麼原生家庭。

但想必他們的童年和青春期如他們的車技一樣很有故事……

是的,之前能從幾百米高空玩極限運動,一腳能踹飛十噸級以上巨獸的身體,無比慘烈地暈車了。

對於獵人這個職業來說,就不知道暈車這兩個字怎麼寫。但與鶴野現在知道了——

先是感覺胃裏翻江倒海,再到把今天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最後甚至開始嘔出黃色的酸水。

當時看着與鶴野能強行掙開念線抽團長一巴掌,且在強行削弱的情況下把團長咬出血,在場團員紛紛決定五花大綁這位女中豪傑以示尊敬。

結果她一上車從頭吐到尾,滿臉慘白,整個人蔫了下去,完全沒有之前那副反骨的樣子。

於是他們索性給與鶴野鬆了綁。

姐們兒隨便吐吧——!哥們我們繼續趕路!

他們是這個意思。

像只小貓蜷縮成一團,與鶴野的頭枕在庫洛洛腿上,眉頭緊蹙,企圖入睡抵禦暈車的不適感。

說實話……也不知道庫洛洛在想什麼,明明都那麼對他了,這個男人還要單獨和她坐在一起。

行……氣不過跑過來膈應人的嗎?她唯一只能想到這個解釋。

所以與鶴野也沒有徵得庫洛洛的同意,直接徵用他的大腿當枕頭。

而且庫洛洛默許了,她癱的更加心安理得。

路途顛簸,車內瘋狂震動,還有汽油難聞的味道。

還是很難受,根本無法入睡。

與鶴野下意識往裏面縮了縮,把臉埋在庫洛洛的衣服里,嗅着上面淡淡的香氣,勉強抵消汽油味帶來的不適感。

但她還是難受得直哼哼。

腦子亂糟糟的,意識不清,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無助感湧來時,與鶴野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來。

虎口處傳來疼痛穿刺感后,意識開始變得清明。

“幹嘛?”與鶴野勉勉強強睜開眼睛,滿臉“你這刁民又想害朕”。

“摁壓虎口可以緩解暈車的癥狀。”庫洛洛說。

“哦。”與鶴野又縮回去,往裏面蹭了蹭衣服,“謝謝。”

可能是庫洛洛這傢伙擔心她暈車誤傷他最愛的毛領子大衣,所以大發善心幫她按摩一下。

“我撤回上一句話。”她的語氣虛中帶凶。

與鶴野覺得自己真是暈糊塗了,現在難受到死的處境是拜誰所賜?居然開口對罪魁禍首說謝謝。

但是現在感覺很輕很柔和,揉捏的力度恰到好處。暈車的不適感開始舒緩,朦朦朧朧之間終於睡了過去。

與鶴野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片朦朦朧朧的白色,一切彷彿都裹上了層白霧,讓人看不真切,卻又莫名想要進入霧中探索。

出於對未知的好奇,她努力地往前湊了湊,想要看清霧中有什麼,卻聞到熟悉令人安心的氣味。

小狗小貓在陌生環境裏都會感到不安,嗅到熟悉的氣味才會安心。

“你醒了?”在她即將把整張臉貼上去時,庫洛洛低沉的聲音響起。

“庫洛洛?”與鶴野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她躺在潔白的大床上,庫洛洛坐在床邊,透過陽光的白紗窗帘在他身後飄動。

兩個人的鼻尖不到一指的距離,她甚至可以數清庫洛洛有幾根睫毛,但他也沒想着躲開。

鼓起腮幫子,與鶴野向後倒去,一拉被子把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很失望?”他問。

“我生氣。”捂在被子裏,與鶴野聲音悶悶的。

被子外面,飄來庫洛洛輕笑聲。

“笑什麼?!”掀開被子,與鶴野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

與鶴野之前就不擅吵架,和人罵架半天憋不出來話。現在對上庫洛洛這張看似人畜無害的臉,更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看到與鶴野從被子裏冒出來,庫洛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與鶴野惱羞成怒:“再笑就把你毛領子薅禿!”

抬起手看了看袖口,庫洛洛問:“你不喜歡這個嗎?”

“丑。”與鶴野翻翻白眼,“拜託,你之前喬裝大學生可是騙過一堆獵人。能不能不要整一個老了十幾歲的裝扮!”

庫洛洛愣了愣,揚起嘴角,無聲地笑笑。

“還笑!”與鶴野很想衝上去打他一拳,“哇,你見我第一次怎麼不穿這個?要是看到你穿這個,我肯定就直接跑路了,也不用在這受苦!”

“就算那次你跑了,我也會再找機會接近你。”庫洛洛直言,“而且在接近你之前,我對你的喜好做了很充分地調查,大致能把握你的心理。”

話里話外都在說,我盯上的獵物絕對跑不了。

“你是在什麼時候盯上我的呢?”與鶴野問。

“什麼時候呢?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但是非要說的話……”

“你不說人話,我不跟你玩啦!”與鶴野不想和他胡攪蠻纏,直接閉上眼睛,“快出去快出去。”

“這裏是我的房間。”庫洛洛漫不經心,“這裏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那我走唄!把門打開,再幫我打個車去獵人協會,送我直接回娘家!”與鶴野氣得直哼哼。

“‘娘家’這個稱呼,應該是出嫁的女性才能這麼說,現在你用這個稱呼不對。”庫洛洛開始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較真。

“行行行,我知道了。”與鶴野撇撇嘴,“等我嫁人了再這麼跟你說。”

房間裏突然安靜得只有風掠過窗帘的沙沙聲,這一次庫洛洛居然沒有故意噎她。

這樣的安靜讓與鶴野感覺到不安,她睜開眼睛,發現剛才還很享受她窘態的庫洛洛,整張臉冷了下來。

這人在鬧哪出?

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號,她盯着那漆黑的眼睛,無比認真地:“為什麼要把我留在這裏?”

庫洛洛沒有回答。

“我的念能力不是被你偷走了么?我現在對你們應該沒用了才對。”她又問。

依舊任何回答,這次庫洛洛直接起身關門走了。

果然看不透那個男人,與鶴野悶悶地想。

不過與鶴野很快就振作了起來,既然他不放人走,那就自己跑路好了——

但是越獄之路往往充滿荊棘,自帶羸弱的與鶴野很難在蜘蛛窩裏上演《肖申克的救贖》。

芬克斯第108次扛着與鶴野送到庫洛洛的面前:“喏,團長,人抓回來了。”

“這次是在哪?”庫洛洛視線埋在書里,頭都沒有抬。

“屋頂煙囪里。”芬克斯撣去袖口的灰塵,“她真被封念了嗎?這個精神感覺不太像啊。”

從那天暈車癥狀消退後,與鶴野每天都活蹦亂跳。在這幾天裏,他們總能在奇形怪狀的地方里找到企圖越獄的與鶴野。

尤其是有天,信長捏着鼻子從下水道里把她撈出來,那股味道…..簡直酸爽。

當時信長還被與鶴野罵:什麼人往下水道里翻人啊!

“你管我。”與鶴野滿臉寫着“下次繼續”。

這次與鶴野沒跑遠,而是鬼鬼祟祟找個視角盲區,蹲在庭院的花圃里不動了。

“要不把她關起來算了?”芬克斯提議。

“不用。”庫洛洛搖頭,“先暫時不用管她,看看她要幹什麼。”

……

與鶴野安安分分待了幾天。

每天就蹲在花圃前面發獃,有時不時對着花圃里的花碎碎念。

“她是不是瘋了?”芬克斯很擔心她的精神狀態。

聞言,庫洛洛合上書,直接走了出去。

“你在幹什麼?”庫洛洛特地用了絕,冷不丁出聲,嚇得與鶴野渾身一顫。

這幾天的越獄軌跡已經完全將空路封死,與鶴野決定從陸地突破,選定了最為樸素而直接的方法——挖地道。

這幾天團員們被她磨沒了耐心,也不像剛開始一樣緊盯設防,反而給了她很多操作空間。

現在已經挖出將近一米的土坑,與鶴野正蹲在坑裏測試深度。

在現場被抓包的與鶴野很窘,蹲在土坑裏進出為難。

“今天種下一個我,明天地里就能長出一個全新的我。”與鶴野蹲在坑裏齜牙,凶神惡煞地找借口,“到時候沒有被封念的我就能把你殺掉了!”

“很新奇的想法呢。”庫洛洛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這項計劃的可行性,“但是我想提醒一下你,這裏圍牆地基很深,如果不挖到地下十米,是挖不穿通往外面地道的。”

眼皮抽了抽,與鶴野怒了:“所以你這幾天是故意不說看着我挖的?”

庫洛洛笑而不語。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黑色影子突然覆在與鶴野的臉上,庫洛洛蹲下來,和她平視:“你想出去嗎?”

“和我一起出去。”他補充道。

怒氣值max的與鶴野嘴角動了動:“……”

望着庫洛洛,與鶴野沒有直接回答。但是如果她要是只小狗的話,現在尾巴絕對要興奮地搖成螺旋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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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和團長協議戀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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