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尊敬的乘客您好,歡迎乘坐本次航班……】
飛機即將起飛,機艙內的廣播響起空乘溫和禮貌的聲音,空乘小姐推着早餐車經過,被一旁的乘客叫住。
“給我兩份三明治,一份熱牛奶和一份咖啡。”
“順便幫我拿一張毯子過來,謝謝。”
說話的人是標準的外國人長相,銀色長發,幽綠青翠的綠眼睛。
金髮碧眼的空乘小姐聽到后,禮貌的笑了笑,她先是蹲下身從餐車下面取出兩份三明治,又起身對着人說:“熱牛奶和咖啡請稍等。”
離開前她看了眼坐在對方身旁閉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男士,關懷的問道:“這位先生是身體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幫忙叫醫生過來?”
“不用。”青年冷漠謝過,“晚上沒睡好,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
“好……好的……”大概是他的氣質太過冷冽和危險,空乘小姐莫名有些懼怕這個人,稍顯憂心地掃了眼對方身側外表出色的男士,又推着餐車離開。
等空乘背對着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后,琴酒才收回目光,看向身側。
“真沒用。”他嘲諷了一聲。旁邊閉眼假寐的青年眼睫顫了顫,眼帘輕抬,帶着冷光的視線掃了過去。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受傷?”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飛機上的乘客都在做其他的事情,一些人帶着耳機休息,一些人正在和自己的朋友或同行人聊天,並沒有注意到這邊。
波摩看着身側的人,又收回視線,表情懨懨:“就該讓那顆子彈擊穿你的腦子,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MI6的人不知道從哪弄到了他們的行蹤,在臨時駐點設了埋伏,兩人對危險的嗅覺都很敏銳。琴酒是靠自己的經驗,波摩則是靠一些不能與人言說的手段。所以第一次的槍擊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只不過在逃離的過程中,對方安排了狙擊手伏擊。
如果可以的話,波摩倒是很想讓這個人就這麼死了算了,也算是拔掉組織內的一大助力,但顯然不太現實。以琴酒的敏銳,怎麼也不可能沒發現暗處藏着的狙擊手。
打蛇七寸,在面對危險的野獸時如果不能保准能夠一擊斃命,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暴露自己。
所以他乾脆做了把順水人情,將人從狙擊手的槍口推開,自己受了點傷。
傷口在肩膀上,是擦傷,嚴重倒算不上特別嚴重,就是在躲避MI6的追擊時沒有及時處理,有點失血。
後面將人甩開后,找了私人小診所做了處理,又改了航班,避開MI6的耳目成功坐上飛機。
波摩心裏嘆了口氣。就知道跟這傢伙出來沒什麼好事情。
他在行動時很少用自己的樣子,所以即使是MI6這些也不可能發現他的身份,這次對方埋伏的目標自然是顯而易見了。
“我需要一個解釋。”
波摩開口,語氣泛着冷意:“為什麼會被MI6盯上,他們又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和據點的。”
“這些不用你提醒。”琴酒的語氣同樣很冷。“等落地后我會去處理。”
“所以回去之後我可以休假了嗎?”
“我受傷了,需要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假期和環境養傷。”
琴酒:……
他往身側瞥了眼,到了嘴邊的譏諷在看到身側人蒼白的臉色后頓了頓,一瞬間莫名想起那雙把自己推開的手。
“只是肩膀的擦傷而已。”他收回目光,語氣帶着幾分不屑:“真沒用。”
“呵呵。”波摩回以冷笑。
兩人之間的談話又一次不歡而散,空乘小姐將之前要的熱牛奶和咖啡還有毯子送了過來。
飛機平緩升空,在機艙內幾乎沒感覺到什麼顛簸。
吃完早餐,波摩毫不客氣地將毯子拿過來搭在自己身上,閉上眼睛睡覺。
琴酒掃了他一眼,同樣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眼睛。
從倫敦到東京需要十三個小時的時間,飛機上的乘客們在最開始聊了會天後,交談聲也漸漸弱了下去,各自找了娛樂方式打發時間。
這次回程訂票用的身份自然也是假的,就是不太確定MI6的人有沒有一直在機場蹲守,所以即使是在飛機上,琴酒也沒有放鬆警惕。
只要稍有人靠近,那雙如狼般冰冷狠厲的視線就緩緩睜開,打量着從過道處靠近的人。
和他相比,波摩就顯得尤為心大。閉上眼睡得毫無所覺一樣,連有人靠近都沒有一點反應。
真是被寵壞了。
琴酒扯了扯嘴角,準備起身。
“去哪?”
旁邊合眼假寐的青年緩緩睜開眼,語氣帶着不滿:“你打算丟下傷員去哪?”
“洗手間。”琴酒言簡意賅。
波摩看了他兩眼,嫌棄的撇撇嘴,又再次閉上眼睛。
“早點回來。”他說:“我現在身受重傷。”
他把身受重傷四個字刻意咬重了一些,聽得琴酒差點氣笑。
一個肩膀的擦傷而已,真虧這人說的出口。
他實在懶得和被寵壞的大少爺浪費口水,離開座位去到飛機前面的洗手間。
在他離開后不久,另一側座位上的一位乘客猶豫了一會兒,也跟着去了洗手間。
在路過兩人的座椅時,他不着痕迹地掃了眼還在位置上的人,青年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身上搭着的毛毯蓋住肩膀以下的位置。
他給同伴打了個眼色,又快步走向洗手間。
在人離開后,波摩緩緩睜開眼,用餘光向後透過座椅間的縫隙瞥向對方剛才看的地方。
真麻煩。
他收回視線,又看向飛機窗外。
距離東京還有六個多小時,希望那傢伙不要搞出什麼事情來才好。
他一點也不想剛下飛機就得接受警察的審問。
波摩打了個哈欠,將身上滑落的毯子又往上推了推,靠着椅子繼續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椅子有人坐下了,一身冷冽的氣息混雜着煙草味兒傳了過來。
波摩閉着眼輕輕嗅了下,沒聞到奇怪的味道就不管了。
下午四點,飛機落地東京國際機場。
待乘客都下了飛機后,檢查飛機的乘務人員才在洗手間內找到被打暈后五花大綁綁在馬桶上的兩名乘客。
他們身上還帶着槍,嚇得乘務人員立刻報了警。
兩名MI6的成員很快就被警察抓回所里審問了,在他們身上找到的證件又讓警察如臨大敵,立刻聯繫了公安。
離開機場后,波摩沒去問對方是怎麼解決那兩個跟上來的MI6成員,同樣也沒有跟着對方一起行動。
他甚至當著人的面拉出手機,划拉出通訊記錄,將對方一直給自己發消息的那個號碼拉黑。
琴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隨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他覺得這人很有可能受傷的不是肩膀而是腦子。
討厭的傢伙走了之後,波摩感覺自己身邊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
東京的天氣依舊冷的刺骨,冷風吹的人不禁打了個哆嗦。拖着沒裝什麼東西的行李箱,波摩站在路邊拿着手機開始思考自己要去什麼地方。
那個公寓他實在不是很想去,連休息的時間都沒辦法放鬆的地方根本不是合適的冬眠場所。
要定酒店嗎?
要是可以的話,他有點想回家是真的。
上野秋實心裏嘆了口氣,雖然家裏現在估計都沒人。
不知道是寒風的原因還是身上受了傷的關係,站在機場街頭的上野秋實心裏莫名升起幾分低落。
他有點想爸媽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如果不是被卷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現在應該會在鄉下入職,像在學校一樣,休息的時候回到家裏和媽媽撒撒嬌,氣一氣自家老爸。
總感覺……忽然好沒意思。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莫名的疲憊席捲而來,走在街道上卻感覺自己毫無歸處,不知道該去往什麼地方的上野秋實心裏滿是低落和迷茫。
腦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像被擠滿了棉花似的,肩膀和腳步都沉重的不像話。
奇怪。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總感覺自己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他停下腳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算了,隨便定個酒店吧。
上野秋實拖着行李來到附近最近的一個酒店,辦理了入住,拿着房卡就上樓了。
……
“松田前輩?”
在附近例行巡查的搜查科新人看到自己身旁停下腳步的前輩,有些疑惑地發問。
“怎麼了?”
松田陣平盯着酒店電梯看了一會兒,回了句沒什麼。
應該是錯覺吧,消失了兩年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
他收回自己的視線,雙手插兜邁開腳步。
新人跟上,然而走了沒幾步,前面不太好相處的前輩又再一次停下。
“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松田陣平說:“你先回所里吧。”
“啊?”
新人疑惑,就看到自家前輩朝他擺了下手,然後調轉腳步大步跨向一旁的酒店。
松田陣平來到前台,直接了當的問了前台的工作人員,剛才是不是有一個銀髮紅眼睛的外國人辦理入住。
工作人員愣了下,出於對客人**的保護,禮貌微笑表示抱歉。
松田陣平眉頭皺了皺,從自己口袋裏掏出警官證。
“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可疑人員和跟蹤狂。”他嘴角扯出笑,道:“我目前在追蹤一個逃犯,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工作。”
聽到逃犯,工作人員都驚了,連忙正襟危坐的說。
“是,警官先生,剛才確實有一個銀髮紅眼睛的外國人辦理入住。”
“名字,房間號。”
因為才辦理不久,工作人員甚至不用查登記表,只低頭看了眼便道:“長島秋,房間號是7331。”
“謝謝。”松田陣平笑的真切了不少,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叮囑對方:“這次是秘密行動,我離開后你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明白嗎?要是破壞了警方工作,說不定連你也會有麻煩。”
前台工作人員連連點頭,甚至十分積極的主動配合,問他需不需要備用鑰匙。
正準備離開的松田陣平腳步一頓,工作人員怕他誤會,連忙解釋:“是這樣的,為了防止客人忘帶鑰匙或者遺失,酒店都會準備備用鑰匙,不過一般都是在前台或者管理員那裏統一管理,並不會在客人休息的時候隨便動用。”
“我們是合法經營!”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叫長島秋的混蛋就是那隻消失了兩年還一點音訊沒有的白痴樹懶。
松田陣平毫無心理壓力。
“那就麻煩你了。”
他笑眯眯的說。
要是找錯了,大不了就被扣三個月的薪水。
但要是沒找錯人……哼。
松田陣平強壓着怒火在心裏擠出一絲猙獰的冷笑。
那個混蛋今天說什麼都別想好過!
……
來到客房后的上野秋實啥也沒幹,把行李箱放到一邊,房卡鑰匙丟到一旁的桌子上,脫下身上的外套就直接撲倒床上,連衣服都沒精神換。
疲憊.jpg
不知道躺了多久,腦子昏昏沉沉的上野秋實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開門的動靜,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而後下一秒,腦子裏發出警告,在房門打開之前,他直接翻身下床快步走到牆角後面。
從管理員那裏拿到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松田陣平冷笑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這家酒店房間的入戶區是一條過道,旁邊是雜物區和衛生間。
松田陣平進去后關上房門,腳步不急不緩地往裏面的休息區走過去。
腳步聲踩在入戶的地毯上幾乎沒什麼聲音,沒有拉開窗帘和打開燈光的房間雖然算不上昏暗,但也沒有特別明亮。
不確定來人是誰,貼身靠在牆壁上的上野秋實連呼吸都放的很輕,耳朵捕捉着慢慢傳來的動靜,他眼睛一厲,在對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的一瞬間就直接動了手。
來人的反應也不慢,直接擋住了他的攻擊,上野秋實又側身用出肘擊。
攻擊中了,但上野秋實的胳膊也被人握住了。
他的力道不輕,那人痛苦的彎下身,握着他的拳頭和胳膊的手也用力的嚇人。
“白·痴·樹·懶。”
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裹挾着滔天的怒意,原本還打算抬腿繼續攻擊解困的上野秋實動作一頓,抬起的腿停在腳尖剛離開地面的距離。
他眨了眨眼,看着面前受了自己一擊后慢慢抬起身的人。
松田陣平忍着腹部的疼痛,一點一點抬起頭,有些滑下鼻樑的墨鏡後方是一雙隱隱有些發紅的眼睛,額間青筋鼓動個不停,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凸顯出來了,漲紅的臉像是一個猙獰的惡鬼一樣。
啊……
有點眼熟。
上野秋實默默地放下腿,踩在平地上。他記得人其實不多,像這種一眼就能覺得眼熟的人更是在少數。
更別提那個稱呼……
上野秋實視線遊離了一瞬,然後。
“你是誰。”他面無表情的問:“為什麼進來我的房間。”
“哼。”松田陣平冷笑一聲:“我是你大爺。”
上野秋實:……
肩膀好痛,腦子也暈乎乎的,實在不想面對一隻怒氣沖沖的笨蛋捲毛,上野秋實眼睛一閉,直接往旁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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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笨蛋樹懶??”
正想發火的松田陣平看着突然閉上眼睛軟倒的人,連怒氣都卡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放手將人扶住。
等會,他剛才沒動手啊??
松田陣平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裝暈,怒氣更甚了,剛想將人搖醒,鼻間卻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他眸色一凝,反手將身後的開關按下。
明亮的光線一下照亮了整個房間,他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當年的事情他並沒有直接參与,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和班長都在學校。
事情的經過還是逼問hagi知道的。
就連對方這個樣子他其實都沒見過,只是聽說。
如今看到其實還是有些陌生的,只不過在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他的直覺就一直在叫囂,那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事實上也沒錯,他的直覺很少出錯。
松田陣平掃了一眼,血腥氣是從對方肩膀上傳來的,馬甲下面的白襯衣都隱隱有些透着紅。
受傷了。
松田陣平強行冷靜下來,繃著臉將人抱到床上,思索再三,還是先打電話給了自己另外兩個同期好友。
要不要叫救護車?
他的手指停在呼叫救護車的按鍵上,抿着唇不知道是否要按下。
就算那些傢伙不說明白他也清楚。
他們現在進行的任務很危險,牽扯到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而且和笨蛋樹懶有關係。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兩年,連自己的家也不回,這次突然冒出來,身上還帶着傷,還有剛才的戒備。
松田陣平深深吸了口氣,放下手機,走到床邊準備解開人的衣服,自己先檢查一邊情況有沒有嚴重到必須送醫院的程度。
只是他的手剛碰到馬甲上的紐扣,一隻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松田陣平挑了下眉,向上看去。
“不裝了?”
上野秋實頂着一雙死魚眼看着他:“你想幹嘛?耍流氓?”
“耍你個大頭鬼。”松田陣平沒好氣的啐他一口。
想吵架,又看對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身上還受了傷,再大的火氣這會兒也發不出來。
“我現在不問你。”他說:“但是你最好做好心裏準備,白痴樹懶。”
上野秋實眨眨眼,有些意外這傢伙現在居然這麼冷靜,然後就看到對方露出一個在他記憶里十分眼熟的獰笑。
“等你傷好了,不把事情解釋清楚你就死定了。”
松田陣平說話的時候還用拇指在脖子上劃了一道,語氣滿滿的恐嚇,像什麼□□老大一樣。
還是熟悉的味道。
上野秋實撇了撇嘴。
“笨蛋捲毛。”上野秋實嘟囔了一聲:“我好累啊。”
大概是看到了很久不見的人,而對方又和兩年前沒什麼區別,連說話的語氣,對他的態度似乎都沒什麼變化,腦子裏一片昏昏沉沉的上野秋實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還在學校的時候。
“肩膀好痛。”他閉着眼小聲嘀咕:“頭也好痛。”
“我好像感冒了。”
松田陣平頓了頓,看了眼他的臉色,抽回自己的手,拉過一旁的被子給人蓋上。
“等着。”
這一等上野秋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學校里,每天吵吵鬧鬧,時不時和笨蛋捲毛鬥鬥嘴,然後躲到班長後面,幸災樂禍的看着對方氣急敗壞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了。
頂上的天花板有些陌生,上野秋實茫然了好一會兒,記憶才漸漸回籠,也漸漸清醒過來。
做了一個夢啊。
他輕輕嘆了口氣,怪不得人常說生病的時候容易想些亂七八糟的。
他撐着床起身,視線快速地打量着周圍,眼睛微微眯起。
這裏好像是,那個女人給他的那個公寓。
在確認的周圍的環境后,上野秋實眼底帶着肉眼可見的茫然。
下了飛機之後他好像是定了酒店吧?然後好像還遇見了笨蛋捲毛……
上野秋實有些疑惑,還是說自己其實是回到了公寓,然後做了一個夢?
……莫名其妙的。
夢見誰不好夢見那個兇巴巴的笨蛋捲毛。
上野秋實撇撇嘴,掀開被子準備起身,看見自己身上被更換的衣服時臉色忽然一變,整個人僵硬地坐在床邊。
門口傳來聲音,他像是觸電似地回過神,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秋……?”
推開門走進來的諸伏景光看他醒了,心裏鬆了口氣,面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你醒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走進房間裏,走到床邊卻看到坐在床沿上的人一直盯着自己,腳步不由慢慢停下。
“怎麼了嗎?”
他疑惑地問道,一邊有些不太自在地撓了撓臉頰,又想到一個可能,連忙緊張追問:“是傷口還疼嗎?還是頭還不舒服?”
他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對方的額頭,卻被人沉默的避開,手一下僵在了半空。
“秋……?”
過了一會兒,坐在床邊的青年才啞着聲音問道:“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嗎?”
諸伏景光面色一僵,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傷口,沉默了一會兒。
“……嗯。”他輕輕應了聲。
“你傷口裂開了,需要換藥才行。”
“抱歉。”
他們一直在想,一直不敢問,這兩年的時間秋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是如何在組織里站穩腳跟的。
現在似乎不用問,也不用去想了。
那一身的傷痕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