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撞見他與其他女人滾床單
林家別墅區。
林墨昕看着有些晦暗的裏屋,心頭真是悲憤交加,未擦乾的淚還停留在眼角,喉嚨里又酸又澀,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爸爸屍身還停在殯儀館中,還等着弟弟去見最後一面,她火急火燎跑來尋他,卻撞到他與其餘女子在自己家裏滾床單,她還能說出什麼?
她的手不住顫抖,觸在冰冷的門上卻像觸到火熱的鐵一般,十分燙手。她不敢推開門,雖然從微微敞開的門縫朝卧室裏頭看去,依然能夠看清床上交纏的四條腿,雖然耳邊響起刺耳纏綿的吟哦聲,依然能夠想像出裏頭兩人是如何**,但她始終不願面對這樣的事實。
弟弟林謹琛明明知曉今天是爸爸停留的最後一天,他卻還在這裏尋歡作樂,她如何能夠忍受?若是他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她深愛的林謹琛。
不,她對他沒有**之間的愛。林墨昕緊緊閉上眼甩了甩頭,將他ml時細長眯起的妖冶眸子統統忘卻。他曾一遍遍傷害自己,他待她猶如裏面那個女人一樣。或許那個女人是享受,但對她來說是難言的恥辱以及有悖倫常。
但那又如何,他始終是她弟弟,哪怕他對自己做什麼,自己總會原諒他的。
“你還要呆那兒欣賞多久?”裏頭男人帶着隱忍的喘息說道。
林墨昕一愣,尷尬境地被男人識破,她面上瞬間有些火熱。
富有節奏感的呻吟聲因林謹琛的這句話戛然而止,在門外明顯能夠感受到房間裏的女人半是詫異地停住了歡愉的吟唱。
不過兩秒鐘的停頓而已,響徹耳邊的是更為歡快的吟泣高歌,突兀且淫穢,女人定是衝上了快意巔峰。
林墨昕怔然呆在房門口,本欲扣門的指骨因握緊泛白。有淚傾落,不知為了什麼。
聽到裏面一陣悉索聲,想必他們要出來了。林墨昕趕緊慌張擦去淚,揉了揉泛紅的眼睛,擠出一個極勉強的笑容,似是嘲笑自己。
林謹琛打開了門,身着cerruti1881純黑西裝,泛着啞光。莊重不失尊貴,低調而深沉,他很適合這樣儒雅正式的裝扮,這讓林墨昕錯以為方才所聽到的一切不過是幻覺。
不過,純黑領帶放蕩不羈地掛在脖子上,以及微微露出的性感鎖骨,卻又說明了她沒有聽錯一一他剛才的確和別的女人鬼混過。
林謹琛不過才二十五歲,俊逸冷硬的面上早已有他人猜不透的深沉與內斂。她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外表掩飾了內里的桀驁難訓。他雖比自己小一個月,但從小卻懂得如何偽裝成乖孩子。
從十二歲起,媽媽已經找不到他的錯處訓斥他,他在自己面前學會了張牙舞爪,他的弟弟,學會了直呼她的名字。她和他的心開始慢慢疏離。縱有往後的身體交融,依然填不滿心底空虛。
裏頭那女人似是穿戴好了,她自身後親密的環着林謹琛臂彎。見是林墨昕,略帶驚詫地道,“是墨昕姐啊?謹琛,你好壞,墨昕姐來了也不說一聲……”
他沒有說么?裝你丫的!林墨昕暗罵一句。
這女人她見過,是在昨日父親弔唁會上,說是父親香港生意場上一個朋友的女兒。她好像叫什麼tina,是一名嫩.模,在香港圈內似乎小有名氣。
tina媚眼如絲,順勢將掉落在手臂上的肩帶撩起,略帶抱歉地道,“墨昕姐,不要放在心上啊,謹琛就是這麼不懂事。”
謹琛是你家的么?懂不懂事我這姐姐還沒說什麼呢!林墨昕臉上帶着笑,心中卻腹誹個不停。
無視掉tina的裝腔作勢,林墨昕不耐煩地瞟一眼謹琛,有些生氣,但又有些難過,“大家都在等着你。”
林謹琛自然知道林墨昕說的是什麼,他沒再多看林墨昕,朝客廳吧枱走去,一邊朝身後tina說道,“tina你先走吧,樓下老王會送你。”
老王送tina,她怎麼去殯儀館?這小子又想乘機在車上揩自己豆腐?
林墨昕看着一臉沮喪的tina下樓,正準備說自己順路去殯儀館,卻被坐在吧枱前喝whiskey的林謹琛一把拉住。
“你,不許走!”林謹琛輕搖杯中酒,餘光瞄到林墨昕寫着憑什麼的臉,解釋道,“等等我們一起。”
他說我們……
林墨昕回過神,已然被林謹琛圈在懷裏,她帶淚怒斥,“爸爸下午4點火葬,現在都快12點了,你卻還在這……唔……”
嘴唇被林謹琛堵住,酒香四溢,他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
手正欲竄入胸衣,卻被林墨昕掙脫開,她忽然想起tina衣帶寬鬆**樣,瞬間帶着酸意叫囂道,“你碰其他女人的手別碰我!”
林謹琛訕訕放開她,嘴角若有似無一抹笑,自嘲道,“我的確不配碰你,傅長歌才配。”
林墨昕怔住,她好像聞到一絲火藥味。她朝林謹琛看去,除了一貫待人的清冷,別的什麼也感受不到。
“對了,你不是想要我去殯儀館么?”林謹琛像說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如果我說,我不去呢?”
林墨昕被他這麼一說,臉色都變得異常慘白:“你還是不是人!你明知道爸爸對你……”
“別跟我提什麼恩情!我姓言,不姓林!”林謹琛不等林墨昕說完,惡狠狠地打斷她的話。
喜怒無常如他,剛還怒不可遏的他,現在又放緩了語氣:“如果你真想讓我去,你可以求我,或者乖乖做我的女人……”
“不可能!”林墨昕雙眼透着倔強,“林謹琛,你別欺人太甚!”
忽聽一聲脆響,林謹琛手裏的高腳杯已經被砸了個粉碎,他陰着眸子睥她:“我欺人太甚?”
他輕笑,一把攬過她,扣住她的下頜,眼裏透着危險的光:“對啊,我就欺負你了,你能拿我怎樣?”
是啊,她能拿他怎麼辦,這些年來,他對自己的一切,哪一件不是懲罰?
他性感的唇瓣輕點她的耳廓,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在她耳邊輕語:“怎麼?知道服軟了?”
林墨昕皺起了眉,知道鬥不過眼前這個惡魔,也就不想再說什麼。
林謹琛看着這個忽然變得安靜的“姐姐”,知道她又在想什麼能夠“包容”自己的理由,這個女人真是可恨!他就是要激怒她,自己才能得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