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狼4

奶狼4

奶狼4

“老師你快把這衣服換下來別著涼了。”許瀾卿見自己的衣服被咬破立刻走上前,作勢要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給蘇雋鳴穿上。

“嗷!!!!”冬灼瞬間做出了劇烈反應,站在蘇雋鳴腿上,衝著許瀾卿發出警告的嘶吼。

蘇雋鳴敏感的捕捉到了什麼,他立刻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遞給飼養員曉曉,只穿着裏頭的高領毛衣,然後伸出手抱過冬灼。

許瀾卿臉色倏然一沉,他喊道:“老師小心這傢伙——”

然而並沒有所有人都害怕的事情。

只見蘇雋鳴撫上冬灼的腦袋,低下頭輕聲細語:“我已經把衣服脫下來了,你不喜歡這個味道是不是?”

所有人就看着剛才這隻才跟貓一般大、剛才還凶神惡煞嘶吼的小奶狼,瞬間收起了所有脾氣,乖的不像話,像個寶寶似的窩在蘇雋鳴懷中,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仰頭望着他。

“嗷嗚~”

這一聲‘嗷嗚’別提多委屈,好像是在說就討厭。

不過總算是安分下來了。

蘇雋鳴見況朝着飼養員伸出手:“奶瓶給我。”

飼養員將奶瓶遞給他。

蘇雋鳴接過奶瓶就喂到冬灼嘴裏,估計是餓壞了,這傢伙狼吞虎咽喝着奶,嘴巴用力吸吮着奶嘴,四隻爪子抱着奶瓶,耳朵一抖一抖的,與此同時晶藍色的眼睛還盯着他看,彷彿生怕他會走那般。

他笑道:“還挺有脾氣。”

見小奶狼終於安靜肯喝奶了,大家才鬆了口氣。

林教授背着手,一臉新奇的走到蘇雋鳴身旁,低頭湊近看着小奶狼窩在懷裏乖乖喝奶:“這小傢伙真的會看人下菜,對我們可沒那麼乖,剛才找到你瀾卿要把你抱起來,結果這小傢伙差點把瀾卿的手都給咬掉塊肉。”

許瀾卿站在蘇雋鳴身後,手裏拿着外套,面無表情看着躺在老師懷中搖尾喝奶的狼崽,握緊受傷的那隻手,血滲透紗布也全然無感。

“雪狼生性敏感警惕,雖然冬灼還小,但畢竟也是小猛獸,還是要多加小心。”蘇雋鳴側眸看向自己的學生:“你沒事吧?”

許瀾卿搖了搖頭:“我沒事,老師你小心一些。”

蘇雋鳴收回視線,低頭看着冬灼朝自己攤開肚皮喝着奶,狼尾巴還搖啊搖,顯然是很放鬆的姿態,眼鏡底下的眸色很是溫柔:“或許是我跟它有過生死之交它才對我那麼溫順。”

林教授聽到這有些好奇:“怎麼會想着給它取名冬灼?”

蘇雋鳴見冬灼喝奶喝得那麼急,想把奶瓶稍稍抽出來,卻被小傢伙緊緊的抱着,還對着他嗚嗚叫,晶藍色的雙眸看着他委屈得不行,他笑了笑,又把奶瓶塞回它嘴裏。

手托着它的後腦勺抱起來,免得嗆奶。

“剛才我醒來的時候這個小傢伙就在我身旁,它給我暖腳,還把血餵給我喝。在清醒的那段時間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冬天的冬,灼熱的灼。”

林教授有些感慨:“這動物啊,都有靈性,要說是冬灼救了你,倒不如說你也救了冬灼,要不我們都不知道這小傢伙跑了。”

而身後的許瀾卿聽到這話臉色驟沉,他立刻蹲到蘇雋鳴跟前,表情緊張:“老師,您怎麼能隨便喝動物的血呢?動物的血液中存在很多病菌,本來您身體就不好,這要是感染了病菌怎麼辦?不行,得讓醫生再給您做個檢查。”

“嗷!!!”

誰知蘇雋鳴懷中的冬灼突然仰起頭,甩開奶瓶,衝著許瀾卿發出充滿怒意的嘶吼,渾身雪白毛髮束起,是全身戒備的姿態。

緊接着直接撲到許瀾卿身上,咬上他伸過來的手臂,眼神兇狠,鋒利的乳牙直接咬破了羽絨服。

“啊——”許瀾卿痛得臉色煞白,他往後退了幾步,隔着羽絨服,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硬生生咬住,用手摁住小奶狼的後頸,試圖甩開,紅着眼瞪着:“鬆口!!”

冬灼被掐得疼,晶藍色的雙眸冷冷地注視着面前的人類,宛若看着什麼塵埃垃圾,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它繼續發出憤怒的悶哼聲。

旁邊的人看到臉色大變,這要是被狼咬了沒制止的話這手不廢也得殘。

“快去拿麻醉針!!!”林教授讓自己的學生趕緊去。

蘇雋鳴扶着輪椅,見況厲聲喊道:“冬灼!鬆口!”

“嗚嗚~~”冬灼聽到蘇雋鳴的叫喚聲,稍稍鬆開了口,后又像是不甘心那般又死咬住許瀾卿的手臂,繼續發出嘶吼。

“——老師!”許瀾卿疼紅了眼,他望向蘇雋鳴,眼神裏帶着懇求:“救我……”

血從被咬的位置滴落,那處的羽絨服已經被咬破,絨毛毛絮亂飛,也就是鋒利的牙齒已經是直接咬上皮肉骨頭,再不制止很有可能出事。

蘇雋鳴並不知道冬灼為什麼突然對自己的學生有那麼大的敵意,現在也無暇顧及那麼多,他推着輪椅想到許瀾卿面前。

卻被身後的林教授眼疾手快的拉住輪椅:“雋鳴你別過去,這小傢伙脾氣又來了,我已經讓人拿麻醉針過來了。”

但卻阻攔不了蘇雋鳴。

“冬灼,鬆口!”蘇雋鳴伸手要去抱掛在許瀾卿身上的冬灼。

冬灼依舊死死咬着許瀾卿手臂上的肉,只見它小腦袋往旁一撇,兇殘的將許瀾卿手臂上的肉硬生生撕咬了下來。

血頃刻間飛濺了出來。

許瀾卿瞳孔緊縮,焦距縮了又散,他渾身發顫,痛得失聲,最後身體撐不住這樣被撕破皮肉的痛苦,重重跪在雪與沙礫摻雜的地面上。

膝蓋處掀起雪的飛揚。

這樣的場面太過於血腥,所有人都被這樣的情況震驚得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再小的狼,也是猛獸。

“快!!!叫醫生!!!”

“麻醉針拿過來沒有!!可不能讓它傷到其他人!!!”

“快把蘇教授推回來!!!”

僅有一月大的小奶狼跳回地面,體型不大,脾氣卻狠厲。

它站在雪地眾人中間,渾身緊繃緊盯着某個方向,毛髮直立,鋒利的乳牙咬着那塊肉,唇邊的血跡沾染在雪白毛髮上,渾身充滿着純白與暴戾,警惕的晶藍色雙眸環視着周圍,最後仰頭嘶吼了一聲。

像是哀鳴。

“冬灼。”

冬灼僵了兩秒,它緩緩轉過頭。

背對着日光,輪椅上的男人臉上濺到了幾滴血,寒冷吹亂了他的髮絲,看起來有點冷,目光卻那麼溫柔,只見他伸出手。

“冬灼,過來我這裏,沒有人會傷害你的,我不會讓他們用麻醉針的。”

他跟它的距離只有幾步之遙。

被醫護人員緊急包紮着傷口的許瀾卿強忍着疼痛,就在這樣情況危急之下他還聽到蘇雋鳴說的話,虛弱說道:“……老師,別靠近它,危險。”

冬灼聽到這聲音又開始嘶吼,它把嘴中那塊皮肉一‘tui’,果斷丟到一旁,一副又要衝過去的凶神惡煞。

就在這時,就看到輪椅上的蘇雋鳴忽然彎下腰,長臂一伸,把又要衝向許瀾卿的小傢伙一把撈進懷中。

而這樣冒險做的後果那就是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蘇教授!!!”

蘇雋鳴摔到地面發出悶哼,右腿襲來的疼讓他臉色煞的白了,但他卻無暇顧及到自己,第一時間而是看懷中的冬灼。

他緊緊的抱着,用手撫着它的腦袋,擼了擼它,見這傢伙沒敢再鬧騰,臉色蒼白卻神情嚴厲:“冬灼,沒有人要傷害你。但如果你傷害了他那這是不對的,你弄傷了我學生,知道嗎?”

“嗷!!”冬灼又發出一聲充滿憤怒的吼叫。

然後他就看到冬灼在自己懷裏掙扎着,渾身的毛髮警惕束起,這是憤怒的表現,為什麼突然的情緒會那麼失控?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這讓蘇雋鳴有些疑惑,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會對自己的學生做出這樣的攻擊性行為。好在冬灼在自己懷裏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雖然還有點齜牙咧嘴,但稍微穩定一點了。

不一會他就被人扶了起來,動到腿時疼得厲害。

獸醫正在給許瀾卿緊急處理傷口。

隨行的法醫表示無奈,只能夠兼職給蘇教授看看受傷的腿,他蹲在蘇雋鳴跟前檢查着右腿拉傷的位置。

“雋鳴你這也太冒險了,這畢竟是只狼,拿麻醉針就是了,你看它把瀾卿咬成什麼樣,梁諾你快把籠子拿過來。”林教授招呼着自己的研究生梁諾去拿籠子。

蘇雋鳴被扶到輪椅上,強忍着又摔到骨折處的疼,與此還感覺到心臟不太舒服,但還是低頭看了眼窩在懷裏嚶嚶嗷叫的冬灼。

尤其是林教授說到‘麻醉針’時,冬灼的反應似乎很大。

難不成之前有對冬灼用過麻醉針?

“有濕巾嗎?”他看着跟前的法醫問道。

法醫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梁諾:“你幫我拿給蘇教授。”

梁諾點了點頭,他把手中的籠子放下,熟稔的將手伸進法醫的口袋裏拿出濕巾,然後遞給蘇雋鳴:“蘇教授你臉上也濺到血了。”說著指了指自己臉給蘇雋鳴示意位置。

蘇雋鳴說了聲謝謝,抽出濕巾給懷中的冬灼擦臉,沒顧得上自己。

“嗷嗚~~”冬灼擺着腦袋躲開蘇雋鳴擦臉的濕巾。

所有人都聽見這隻小奶狼發出委屈的嗷叫,這跟剛才那個凶神惡煞咬下一塊手臂肉的小奶狼截然不同。

“聽話。”蘇雋鳴淡淡說道,給冬灼擦臉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嗷……”冬灼又叫了聲,只見它黑色的狼耳朵抖了抖,貼着腦袋耷拉而下,像是不高興的樣子,但又沒有敢反抗蘇雋鳴,乖乖趴在腿上任由給擦臉。

梁諾表情微妙,看了眼已經被抬走的許瀾卿,他表示不解:“奇了怪了,為什麼冬灼一看到瀾卿反應就那麼大呢?在找到蘇教授的時候也是,瀾卿跟消防員要把蘇教授您抱起來,結果他就被冬灼咬到手,這下更可怕,竟然把肉都給咬掉了。”

林教授心有餘悸搖了搖頭:“雋鳴,你還把這小傢伙放回籠子裏吧,這小傢伙我知道,它的脾氣是真的很大,瀾卿跟我說過之前沒有用麻醉針連狼王狼后都敢咬。”

梁諾連忙把一旁的籠子門打開。

冬灼可能是看到籠子,不想進去,又委屈的嗷嗷叫把臉埋入蘇雋鳴的腿間,本來就小隻,這麼看起來可憐慘了。

哪裏是林教授口中說的連狼王狼后都敢咬的傢伙。

蘇雋鳴擺了擺手,示意梁諾把籠子拿走。

林教授表情嚴肅:“雋鳴啊,我知道你對這隻小奶狼很在意,但也要注意啊,再小的狼也是猛獸。”

蘇雋鳴‘嗯’了聲,把手中沾着血的濕巾揉成一團,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剛醒的時候冬灼就在我身邊,在我感覺到缺氧的時候它應該是很餓了,我本想着可能我可能會在你們找到前二氧化碳中毒死亡,就把手遞給它,但它並沒有吃。”

說著時捏了捏冬灼的後頸,開始擼狼。

冬灼的狼尾巴莫名搖得很歡,連原本耷拉着的狼耳朵都蹭的豎起來抖了抖。

林教授若有所思,他低頭看着現在如此溫順的冬灼:“那為什麼它會對瀾卿有那麼大的敵意?難不成是因為之前瀾卿對它用過麻醉針?”

一旁的許瀾卿身體僵住。

蘇雋鳴將學生許瀾卿的表情映入眸底:“瀾卿,你是在什麼情況下對冬灼用過麻醉針?”

許瀾卿正在被處理着傷口,本來就疼得臉色蒼白,這下被老師一質問,眼眶漸紅,心裏委屈:“冬灼它上周把狼后的尾巴給咬了,非常凶,狼王看見冬灼這樣欺負狼后很憤怒,應該是動了殺子之心。我沒有辦法只能快速給冬灼打了麻醉針把它抱出來。”

蘇雋鳴微蹙眉,他低頭看了眼冬灼,這小傢伙這麼凶的嗎?連自己母親都敢咬?

“蘇教授,是真的,如果沒有瀾卿的話冬灼可能真的被狼王咬死,這小傢伙脾氣真的很暴躁。”身後的飼養員老伯嘆了聲氣。

“嗷~”

就在這時,冬灼又嗷叫了一聲,很輕很輕。

蘇雋鳴低下頭,對上冬灼的無辜歪腦,耳朵抖了抖,晶藍色的漂亮雙眸濕潤透亮,臉頰的雪白毛髮上還有一點點血跡,絲毫不影響這小傢伙看起來的天真無邪。

哪裏是剛才那個撕咬許瀾卿的冬灼,也哪裏是他們口中那個連狼后都敢咬的小霸王。

分明就是個撒嬌精。

他伸手戳了戳冬灼的腦袋,像是批評:“你怎麼敢這樣欺負我的學生?”

“嗷!”冬灼聽到蘇雋鳴這麼說瞪大眼,被戳得不高興,生氣的扭過頭,只給蘇雋鳴留了一個氣包包的小背影。

短短的毛絨小尾巴氣的在他大腿上一拍。

蘇雋鳴輕輕彈了一下這絨白小尾巴:“咬傷了我的學生你還挺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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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隻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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