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村民來走後門兒
常先來不及說話，中年就說道，“夫子是我們先來請的，要去也是去德昭書院，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季寧曦沒有搭中年的話，而是等着常先回答。
常先道，“你們都回去吧，我考慮考慮，考慮好了，我明日會去看看。”
季寧曦行了一個禮，乾脆地走了。
那中年和青年依然留在常先家裏，企圖去說服對方。
路上——
裴宗逸扇子在掌心敲了敲，眉間帶着幾分思考，“寧曦，依你之見，常先夫子會選擇官學嗎？”
季寧曦道，“現在大家都想生存下去，要是德昭書院開的條件好，常先夫子很可能去那邊。”
裴宗逸斂了斂眉，“昨日回去，我又拿到了五位夫子的住址，如今我們有十個夫子的機會，只要確定五位，官學上課就不怕了。”
季寧曦點點頭，“對。”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第二位夫子的家門口，這位夫子叫魏計，水平不明。
季寧曦站在大門口聽了聽動靜，屋裏很安靜，好像沒人一樣，她伸手敲了敲門，“有人嗎？”
一會兒后，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傳來，“稍等一下。”
季寧曦和裴宗逸後退了一步，等着對方開門。
老太太把門打開，打量着不速之客，見兩人不是壞人才放鬆警惕，“你們找誰？”
季寧曦客氣地說道，“我們找魏計夫子，他住這裏嗎？”
老太太點點頭，“確實住這裏，你們找他做什麼？”
季寧曦懇切道，“我們是官學的人，來找夫子是想請他去官學給學生上課，婆婆，能讓我們跟夫子單獨說兩句話嗎？”
老太太擦了擦眼淚，“老頭子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怕是沒辦法去上課了。”
季寧曦想了想，“請大夫了嗎？”
“請了。”老太太無奈地說道，“但是喝了葯卻不見好，反覆高燒，人都燒糊塗了。”
季寧曦問道，“是風寒后高燒不退嗎？”
“是淋了雨。”老太太又抹了抹眼淚，“之前我們搬家，正好趕上下雨，之後他就開始發高燒，斷斷續續，十來天了，一直不見好。”
季寧曦道，“我有一個偏方，或許能醫治夫子，要試試嗎？”
老太太眼睛明亮地看着季寧曦，“真的？”
季寧曦肯定地說道，“真的，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可以馬上去醫館買葯，你給我一個瓮，一會兒我煎好葯，直接拿過來。”
“好好好。”老太太進屋裏找了一個瓮，“小姑娘，謝謝你了，要是你把老頭子治好了，我一定讓他去官學上課。”
季寧曦笑道，“好。”
兩人去了季寧舟那個醫館，寶芝林醫館。
季寧舟正給人抓藥，抬眼忽然看到自家二姐，很驚訝，“二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抓點兒葯。”季寧曦把藥方遞給季寧舟，“你把這葯煎一下，一會兒我來取。”
季寧舟爽快道，“行，放心交給我。”
季寧曦和裴宗逸去找第三個夫子，結果第三個夫子被德昭書院提前一點兒給定下了，白跑了一趟。
季寧曦返回來把葯給魏計送去，加了兩粒退燒藥在裏面，如果這都沒辦法退燒，她就真沒辦法了。
把葯給了老太太，看着他給魏計喂下去，然後兩人去拜訪第四位夫子。
第四位夫子叫吉相，是一個矮小的老頭，他們找到他家的時候，老頭正在侍弄花草。
在這個貧窮的時候，老頭也不忘享受生活。
季寧曦直接說明來意，“吉相夫子，你能答應去官學上課嗎？”
吉相倒是爽快，“你這女娃娃有靈氣，還有一股不同於一般女娃的氣質，我很喜歡，行，我答應你了。”
季寧曦立馬從荷包里取出契書和紅泥，“夫子，那我們把契書籤了可以嗎？”
跑了大半天終於請到一個夫子了，太難了。
吉相笑笑，把契書拿到手裏看了看，沒想到官學上課這麼好的福利，當即簽下了大名並按了手印兒。
季寧曦拿過契書，小心地收起來，“吉相夫子，到時候就恭迎大駕了。”
吉相笑着說道，“沒問題。”
來到外面，季寧曦和裴宗逸相視一笑，往下一位夫子家走去。
跑了一天，簽下了三位夫子，其中一位待定，一位病重不知道能不能好轉。
季寧曦和裴宗逸來到了魏計的家裏，“婆婆，夫子的燒退了嗎？”
“退了退了。”老太太引着兩人來到魏計的房間，“老頭子，就是這位姑娘偏方治好了你。”
魏計有些消瘦，臉色蒼白，“謝謝你們。”
季寧曦擺擺手，“夫子不用客氣，就算你不去官學上課，能救人一命也是好事。”
魏計笑了笑，“把契書給我吧，我簽。”
季寧曦趕緊把契書給了魏計，順利地又簽了一位夫子，只要請到五位夫子，官學就不用擔心了。
且看看明日常先的選擇吧。
時間不早了，季寧曦和裴宗逸往回走。
裴宗逸道，“寧曦，要是明日常先沒來，我們就再去找別的夫子，偌大的縣城，不可能湊不夠五個夫子。”
季寧曦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分開后，季寧曦往官學而去，裴宗逸回了縣衙。
官學。
經過一天的整修，官學裏的雜草扒光了，桌椅修補了一半，圍牆補了起來，壞掉的瓦礫都撿了下來，壞掉的牆體也修補了好些，變化了不少……
顧雲廷關切地問道，“今天請夫子還順利嗎？”
季寧曦把契書拿給顧雲廷看，“請到了四個，還差一個。”
“收穫不錯啊。”顧雲廷看了看契書，覺得好像就沒有寧曦搞不定的事。
季寧曦問，“今天有人來報名嗎？”
顧雲廷出人意料道，“有十個學生報了名，你要看名冊嗎？”
“十個？”季寧曦有些驚喜，“快，給我看看。”
顧雲廷帶着季寧曦去了賬房，把一本冊子遞給她，“這是報名的名冊，你看看。”
季寧曦急切地翻開冊子，一、二、……、真的有十個學生，“雲廷，幹得不錯。”
顧雲廷眼眸里露出些笑意，“我們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把官學辦起來。”
季寧曦就是不服輸的性格，“說的不錯。”
抬頭環顧了一眼，她一定會把這裏開辦起來，成為大家理想的讀書勝地。
傍晚十分，季寧曦和顧雲廷帶上弟妹，一起返回村子。
一回去，就遇到幾個村裡人。
宋鴻寶把他的孩子推到季寧曦面前，“寧曦，我聽說你辦了官學，都一個村的，能讓他們去上學嗎？”
季寧曦公事公辦道，“當然可以，每個孩子六兩銀子，你們拿上錢，直接去官學報名就是。”
宋鴻寶一副精於算計的模樣，“寧曦，我們都一個村的，談錢多傷感情，再說了，官學那麼多孩子，你這多帶幾個也不吃虧。”
季寧曦不為所動，“要是誰都像你這樣，那我不成開善堂的了？”
“瞧你這話說的，幾個孩子而已，不至於。”宋鴻寶想了想道，“要是不肯的話，我去書院幹活兒，你讓我兒子去讀書，行嗎？”
旁邊跟着的村民一起勸季寧曦，季寧曦始終不為所動，“一個孩子六兩銀子，有錢就去報名，我這裏走不動後門兒。”
宋鴻寶微微惱怒，“一個村的，何必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季寧曦手臂一抱，“換個角度吧，要是今天你辦官學，我把我家的弟妹送去免費讀，行嗎？”
宋鴻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季寧曦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行了，我該說的都說了，想讀書就回去籌錢吧。”
宋鴻寶怒罵道，“季寧曦，你也太狠心了，你那麼多錢，幫幫我們怎麼了，你爹還是村長，就不能幫一下忙嗎？”
季寧曦冷下臉，“我爹是村長，不是你爹，不管你的吃喝拉撒，懂了嗎？”
宋鴻寶被季寧曦犀利的眼睛一掃，身上一寒，不敢再說話了。
其他人也不敢再說了。
回到家裏，季寧曦還有些氣惱，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難以理解！
小清兒跑過來給季寧曦捶背，“二姨姨，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季寧曦聽着稚嫩的聲音，火氣被慢慢滅了，“要是大家都像清兒一樣懂事就好了。”
小清兒稚聲稚語道，“二姨姨不用太在意其他人，他們都是外人，不值得二姨姨生氣。”
季寧曦把小清兒抱過來，“清兒太可愛了。”
顧雲東搖搖晃晃地給季寧曦端來了一碗水，“嫂子喝水。”
“雲東也乖。”季寧曦摸了摸顧雲東的頭，誇讚了一句。
季家田扛着鋤頭從外面回來，“寧曦，荒地種完了。”
季寧曦道，“爹，辛苦了。”
“不打緊。”季家田把鋤頭放後院兒，“官學辦得怎麼樣了？今天好多人來問我官學的事。”
“爹怎麼說的？”季寧曦心微微提起，這爹不會全給答應了下來吧？
“我說不清楚，想報名的話來找你。”季家田道。
季寧曦鬆了口氣，“爹，以後你都這麼說，千萬不能答應他們。”
季家田點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