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斗陣(一)

第四章 斗陣(一)

“大當家的,不能......”剛才幾個使棍的和站在那裏一直未曾動手的漢子異口同聲叫喊起來。

黃龍真人出手更快,拂塵一指,一縷真氣shè向鄭天柱小臂。鄭天柱感到小臂突然麻痹,這柄寶劍卻在不自覺中掉落在地上。

真人暗自高興,他知道鄭天柱不僅是忠良後代,而且還是個血xìng男兒,更為難得的是天資異稟,武功獨樹一幟,經自己調教后定會成為武林一代宗師。

鄭天柱愣在這裏,地上的寶劍也不去撿。真人知道他心裏不是滋味,還在責怪自己,打圓場道:“不知者不罪,我剛才話說得可能過重。你和薛劍家門的不幸也是社稷的悲哀啊,這國讎家恨要報非在一朝一夕,更不像你想像的殺幾個貪官污吏就是報仇,搞得不好還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罪魁禍是李亞圖,如果讓他當了皇帝,遭殃的不止幾個大臣,老百姓亦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二位應該同仇敵愾,輔助小皇子剷除李亞圖這一幫惡人!關於這些我們暫時不談。你不是想拜我為師嗎,為何現在不提?"

鄭天柱沒想到失望過極限之後會變成新的希望,不由喜極而泣。正想上前跪拜,忽然又躊躇起來,吞吞吐吐道;“做您老弟子,會不會辱沒您的身份?

“只要你有做人的良心就行,人活着要有價值,有責任心。這裏不是拜師的地方,你這鄭家寨還有多遠?”

“不遠,順着這條道還有半個時辰的腳程。"

薛劍抱起慧慧,鄭天柱撿起地上寶劍,一行人等來到鄭家寨。山寨的弟兄們歡天喜地,相互談論着今天的遇險及差點釀成大禍之事。大家把黃龍真人說成了仙人,能請來山寨是他們的福分。這時二當家的帶着重傷也回了山寨,惶恐不安地請了罪。真人替他推血過宮,療傷后又給他服了跌打損傷的藥丸,這裏長話短說,由於心繫小皇子安危,真人吩咐鄭天柱簡單地舉行拜師儀式。鄭天柱上香的檔兒,薛劍跪伏在真人面前聲淚俱下道:“恩公,我薛劍這兩rì命懸一線,是您一次次地挽回我和慧慧的xìng命,我肩負着血海深仇和保護小皇子的使命,憑我現在的本領,自身難保,無力與他人抗衡,更不要談做大事......”

“深入民心,依靠大家的力量來解決問題才是上策,否則我老道一人深入攝政王府,伺機刺殺李亞圖應該不是難事。但是如何消滅他的黨羽,如何使小皇子深明大義,體恤百姓之疾苦,如何使小皇子名正言順地朝里天下,並不使戰禍再起,等等等等,應該如何解決才是大事!”

“不管如何,請恩公收我為徒,我定將一腔熱血為社稷而灑。”

“可以,你和天柱一起來拜吧。記住,你們僅為記名弟子,不受道行約束。責任是匡扶正義,解民倒懸。”

真人等他二人行拜師禮后讓鄭天柱支走其餘人,告知他倆他們還有三個師兄,大師兄是征西大將軍,目前駐紮邊陲;二師兄為江南巡撫使;三師兄在民間,rì后相見時有書緘為證,這裏不再贅筆。

大家草草地用了餐,鄭天柱雖想盡地主之誼,但現時換了徒弟身份,也不好再勸,只能盡心意而已。

薛劍也將皇上交給自己的血詔、皇祖傳留的雌雄雙劍等一併事體向師傅一一告知。真人雖在預料之中,聽了還是一愣,不由愁眉百結。這攜有藏寶圖的雌雄雙劍消息一旦外泄,後果不堪設想,不僅是李亞圖動用朝廷的力量在追,而且江湖中的武林、綠林人士也將掀起腥風血雨,看來更大的一場災難不可避免即將來臨,真可謂:驟雨yù來風滿樓,冰山未崩人先憂;不是豺狼來檔道,世人何必幾多愁。鄭天柱打算遣散山寨所有人,山寨的弟兄知曉后失聲痛哭,都不情願走,真人想想也覺此不妥。故對鄭天柱道:“你將山寨丟給二當家打理,他是使刀的,我教他一套九天刀法,叫他早晚習練,悟出其中jīng華,它rì也可有所成就。”

當著山寨眾多人面,真人將九天道法一一施展給二當家的看,其中招式的演變功法等都做了說明,最後對他鄭重交待:“我傳你的刀法剛柔相濟,殺人只在舉手投足之間。如若你錯殺蒼生,干傷天害理之事,我隨時可以廢了你武功,重則取你xìng命。帶好你山寨的人,多行善事......”

鄭天柱捨不得離開山寨的弟兄們,但自古忠義難兩全。做了一番交待后,灑淚同師傅、師兄一併上路。

鄭天柱的馬比兩神駒的腳程要慢了許多,因離開大澤山的時間太長,考慮皇子的安危,真人同薛劍不得不提出先行。於是真人對鄭天柱叮嚀一番后,他二人一抖韁繩,兩坐騎揮神威,風馳電掣般向前奔去。一路無什阻隔,看看天時已晚,考慮慧慧飢餓,歇下來后將馬兒放牧,三人吃了點乾糧,喝點水後繼續騎行。不消兩個時辰,大澤山近在眼前。這也是兩神駒的家,它們嘶鳴兩聲,騰雲駕霧般衝進樹林。

藉助月光,真人現臨走前為保護小皇子而設的單驅陣被人破壞,十分吃驚,心裏叫苦不迭。要知道當今武林中能破解他這陣法的找不出一、兩個人來。單驅陣表面上看似十分簡單,但若不懂這陣內玄機,要想破陣,本事再大易屬徒勞,內里的五行八卦,相生相剋,一步行錯,步步涉險,不是被困陣中盲目奔跑,就是被陣中沙石木片擊中,輕則受傷,重則殞命。

真人催馬向前,用獅子吼功叫道:“何方神聖,擾我清修之地?”

一陣桀桀怪笑之後,從樹後走出四人,前面的一個yīn陽怪氣道:“師兄久違了,你讓我等了半天,不歡迎早說嘛!”

“你是憑空師弟?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你不要咒我,師兄,十年闊別難相忘,拜師學藝情一場;天南地北任逍遙,就是想你想斷腸!”

“你想我是想報十年前我廢你武功之仇嗎?!”真人掃視他身後三人,知道是憑空的三個弟子:一清、魔鶴、幻覺三道人。他們也可能之前聽師傅說過師伯的厲害,一點也不敢張狂。

“廢話!我懶得跟你說,小皇子在我手上,你是自廢武功呢?還是要師弟我動手?”

“想不到十年不見,你由男人變成女人了,一副娘娘腔!”真人故意激怒憑空。自己的確太多大意,單驅陣法是師傅所教,兩人共同所學,知者破解太過容易,這叫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怎麼會沒想到要提防他來?

“你壞事做盡,惡貫滿盈,凡世人都可得而誅之。你以前傷天害理,現在又助紂為虐,幫李亞圖禍亂天下。就憑你學了凈宮寶典的武功,想雄霸天下,踐踏武林,強取豪奪,為所yù為,沒門!第一個不能容忍你胡作非為的就是我!”

憑空道長見師兄越說越難聽,口頭之爭又不是他對手,一時xìng急,拂塵一指,象太空流星,人已飄越過來。

“等等!你送死又不急在這一刻。”真人躍下坐騎,雙掌一推,一股疾勁的氣體迎着他刺來的拂塵猛地一碰,拂塵根根倒卷,但真人也感氣血翻騰,這是數十年來的第一回。

“你還有什麼話說?”憑空道長做夢也想不到師兄現在有這麼高的功力,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故作鎮定這麼一問。

“我擺兩個陣,一個叫坐陣,任你攻擊,但顯示不了我倆的本領;另一個叫行陣,我坐在陣中可以遊動,攻守皆宜,你若不怕,我們可以互攻互守,你看如何?”

“斗陣就斗陣,我憑空怕過誰。我也擺坐陣和行陣,看看誰的厲害,鬥了再講。”

真人因擔心薛劍父女倆的安危,想了個計策,用自己苦研的坐陣來保護他們。憑空道長是狡詐之徒,他的坐守,暗地裏已交待徒弟在十分關鍵的時候出手幫助,也就是說只要憑空一聲嘶喊,三弟子必須及時出手。

雙方安排一番,布好陣后真人提出:“如果我勝了,你要交出小皇子,我可以留你一條生路!”

“放心,小皇子安然無恙,只要你贏,都好說。倘若你輸了,我也不要這小皇子,但皇上代代相傳的雌雄雙劍要交給我,我也會留師兄你一條生路,但要廢了你武功!那時再沒有人敢和我抗衡,有了寶藏,我也可以當皇帝!”

“你心為什麼這麼貪?為什麼要惡事做盡,遺臭萬年?”

“呵,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懂嗎?你不貪為什麼要重出江湖?為什麼要擋我之路?”

“人和禽獸不好比哎!我在盡人道的責任,伸張正義,為解社稷之為難,百姓之疾苦而奔波,這也是我們道義jīng神之所在!你學道為何?如此反而變成畜生了”

“罵夠了沒有?我們陣法上比高低,徒費口舌是庸人行徑。”憑空道長一隼衝天,穩坐陣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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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劍之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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