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德漢斯和林炳昌回到了上饒鎮，徵用了我父親的幾畝田地，在田地上建造了一個教堂。那是我父親爽快的答應了，他似乎很歡迎這樣一位洋人的到來，他甚至和我的母親商量讓我們的全家都入天主教，但被我奶奶狠狠的拒絕了。

我和饒慶年經常往阿德漢斯的教堂跑去，總聽她講希臘的神話故事，我仍記得那是中秋過半，后的一段時間，在一個夜晚，我們二人和阿德漢斯盤腿坐在她傳教他的房間燒的熱乎的炕上，那一晚，我們二人為他取了一個宮德漢的中文名。阿德漢斯是我見到的最溫和的西洋人，我總喜歡去撫摸她的大鬍子，她總是一副慈祥的姿態。

那晚，他向我和饒慶憐講述了一個希臘的關於友誼神話故事。

“阿喀琉斯是希臘神話中的半神、英雄，也是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兒子，他在特洛伊戰爭中殺敵無數。阿喀琉斯與帕特洛克羅斯從小一起在賢者喀戎那裏學習和生活，所以兩個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當阿喀琉斯拒絕參與特洛伊戰爭使，希臘軍隊遭受了重大的損失，而希臘的士兵也因此對阿喀琉斯產生了怨恨之情。帕特洛克羅斯看到士兵遭受苦難，內心十分不忍。同時，他也不願阿喀琉斯因此而背上惡名。於是，帕特洛克羅斯就穿上了好友阿喀琉斯的戰甲，扮成了阿喀琉斯的模樣，領導軍隊出征。希臘軍隊因此而士氣大振，在帕特洛克羅斯的帶領下，局勢一度好轉。但是，阿波羅幫助了特洛伊人，使得帕特洛克羅斯被赫克托爾所殺。聞知帕特洛克羅斯死訊的阿喀琉斯悲痛萬分，他決心要為好友報仇。他重新回到了戰場，殺死了赫克托爾，並將其帶回，不讓其進行火葬。之後，阿喀琉斯抱着帕特洛克羅斯的屍體痛哭失聲。最後，還是帕特洛克羅斯得幻影勸慰阿喀琉斯，阿喀琉斯才讓帕特洛克羅斯進行了火葬，使其靈魂得到安息。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羅斯，我們已經有所了解了。阿喀琉斯與帕特洛克羅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帕特洛克羅斯代替阿喀琉斯出戰，戰死於沙場。最後，阿喀琉斯又重返戰場為其報仇雪恨。”

“剛剛那是男人之間的友誼故事，還有女人之間的，雅典城的守衛神雅典娜出生時與海神之女帕拉斯共同成長，他因為一次偶然的情況誤殺了帕拉斯，造成了雅典娜的遺憾。傳說女神雅典娜一生下來就由海神特里同養育，特里同有一個名叫帕拉斯的女兒，和雅典娜同年，是她親密的夥伴。有一天，這兩個少女玩起了戰爭遊戲，在帕拉斯把矛尖刺向雅典娜時，為女兒性命擔心的宙斯急忙用山羊皮製成的神盾攔住了。帕拉斯見狀為之一驚，她畏懼地仰望上天，而就在這瞬間她受到雅典娜的致致命一擊。雅典娜對誤殺好友感到極度的悲傷，為了永遠的懷念，她為帕拉斯造了一幅逼真的肖像，給她用上一副用同樣的羊皮製成的胸甲，像盾牌一樣，它就叫做神盾。雅典娜把這幅像放在宙斯神柱旁邊，表示崇高的敬意。她本人此後就稱自己為帕拉斯-雅典娜。宙斯取得雅典娜的同意，把這幅神像從天上擲落到伊利昂城堡境內，表明這座城堡和這座城市會得到他和他女兒的庇護。”

阿德漢斯告訴我們，朋友代表真誠，友誼，信賴和支持。在西方神話中朋友的幫助是無私的，同樣朋友間的關係在神話中要比情人和情人夫妻的關係還要高。

我們聽阿德漢斯講述着神話故事，在溫暖的房間中昏昏睡去。第二天清晨，我醒來時，饒慶年的身影早已不見，我在屋內聽到饒家春在教堂院中教訓饒慶年，我還聽到阿德漢斯傳教士祈禱的聲音。

有一次，饒慶年跟隨着林炳昌去到了縣城，傍晚他們回來時，我驚訝地看到饒慶年頭上的辮子不見了，我預感到他闖了一次大禍，他向我炫耀到縣城上的人們都將辮子剪了，為他剪頭的那個師傅沒有收他的大洋。

事情遠比我想像的要嚴重，他的爺爺見到饒慶年頭上的辮子不見之後，被氣得突發了心梗，永遠的離開了人間。

後來，饒慶年被父親趕出家門，他跟着林炳昌去往了大城市，應該是BJ或上海吧！完成他們共同的夢想，革命！

1919年饒慶年參加了五四運動，受到馬克思主義影響的我，前往BJ尋找饒慶年，尋找無果。

1920年我遇到了溫燕青，我們迅速相愛並且結婚。

1921年我在雜誌上發表了我的第一篇小說《高山下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