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總是要有第1次的
一刀之威，讓人驚嘆。
趙哲等人再說不出話，因為他們連人帶馬盡被一刀分開。只留下一地血污，和散落在地上的各種物品。
“接着”說著刀在空中劃過一條曲線落入沈邀月的手中，刀身泛着炙熱的光，刀柄上還殘留着餘溫。沈邀月的手稍微有點拿不住，忙將刀塞入刀鞘。看着手心的紅，感受着手心殘留的餘溫，再抬頭看着被劈開雲。
此時的北甘棠已經開始愉快的摸屍體。
“你為什麼故意跟上去，要殺掉他們？他們得罪你了？”
“沒有啊，只是我沒錢了而已，一路上過去不要盤纏啊。”
“那也不至於殺掉他們。”
“那你知道嗎？”說著，北甘棠的手指着地上的屍體，“如果今天是我們技不如人會發生什麼。
，我會被殺掉，而你比我更慘。”
“這個江湖沒有這麼簡單，你還記得我和他最開始的對話嗎？”北甘棠呵呵輕笑，並用腳踢了踢地上趙哲的屍體。
“這小子最開始就不懷好意，你還記得他問的問題嗎？先是和你套話去哪裏，後面緊跟着的話，更是在試探你當地有沒有背景。還記得他問你是不是臨川南府的人嗎，這些人要一句句摸透了你的家底才敢動手。”
“說到底，這群人壓根就不是去咸州的，而是本就在這一路上打家劫舍的凶人。”說著他從地上趙哲的屍體上摸出了不少銀票，樂呵呵的在那邊清點。“這就是江湖，生死從來不是你自己可以控制的，你想要活着就要吃比你弱小的人，但你永遠不知道那個人是獵人還是獵物。”
沈邀月第一次見到這麼血淋淋的江湖，這和話本上的江湖義氣截然不同。江湖不應該是快意恩仇，俠肝義膽的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繞繞。
看着地上滾落的人頭，死不瞑目的看着她的人頭，加上濃郁的血腥氣充斥在她鼻尖，忍不住吐了出來。這一路上又沒吃什麼東西，只能是在草地邊上乾嘔。
“水袋，喝一口，緩一下，江湖嘛，就是這樣的。”將銀票塞入自己的口袋中，順勢結下馬上的水袋給沈邀月遞過去。
沈邀月的臉上，浮現着一絲病態的白，想來是不好受的。這不禁讓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老瞎子殺人的場景。那是一個冬天，一個只有寒冷的冬天。
他和老瞎子兩人就縮在土地廟裏，烤着火。火不大，卻是暖心，老瞎子往裏面丟了兩個紅薯，在炭火聲里兩個人烤火取暖，聽老瞎子吹過去的事情。
“北小子，我和你說，當年我一路從城南砍到城北，一路蕩氣迴腸。有一血刀老魔，危害四方，被我知道了，我就馬不停蹄趕過去。路上碰到了那些雜粹的手下，我就是砍砍砍，見人砍人見鬼砍鬼，一路上刀都砍卷刃了，那個牛啊。”
“是是是，您老啊，最厲害了。”
“所以這個大的紅薯能不能給我。”
北甘棠的眼睛就盯着火堆里的烤紅薯，聞着紅薯特有的香甜氣味，口水不斷分泌。老瞎子搖搖頭，“吃吃吃，就知道吃。”說著將炭火里的烤紅薯用漆黑的木棍播出來，將大的紅薯遞給北甘棠。
“老頭子，你說的哪些故事，哪裏聽來的，你肚子裏怎麼有這麼多存貨。”每次兩人空閑下來，有飯吃老瞎子就會和北甘棠講自己過去的事情。但是北甘棠也就聽個笑話，以為老瞎子是將過去的別人江湖上的故事，改了改主角吹牛給他聽。
土地廟外，
走進來三人，為首的是一個鷹目鉤鼻的兇狠男子，身後跟着一個胖的如座山的男性胖子和一個妖嬈的女子。
“小孩，你可別不信啊。”為首的男子，邊說話邊給自己戴上了鋼製指套。“你背後那個糟老頭子，他的人頭可是值一萬金啊。”
“哈哈哈哈哈，我們兄弟三個運氣可真是不錯，現在就動手，別走漏了風聲，事後一起分錢。”
“行，先拿下他們。這小子怎麼處理。”黑胖子，指了指一臉懵的北甘棠。
“殺了，免得多事。”
“老頭子，你以前道上惹到的人？”北甘棠邊說話，邊往沈訊那邊靠近，眼睛警惕地盯着三人。沈訊把手中的另一個紅薯也交給了北甘棠。
“三位出去說，小孩子還在這。”
“行，給老前輩一個面子。”話是這麼說，但三人並沒有出去的意思，反倒是腳步向前逼近，成三人夾角之勢。
這個時候，三人發現了沈訊瞎掉的雙眼，“堂堂江湖共主，混成了一個乞丐，還瞎了眼，說出去誰信啊，真是天道好輪迴啊。”
“這老瞎子，年輕的時候，可威風了，我們這等江湖後輩哪裏敢瞻仰啊。哪曾想，他也有今天。”
嫵媚的女子，抽出手裏的鞭子，“呵呵，老前輩，你不如自己割下自己頭，也省得我們動手了。”
沈訊呵呵一笑，“江湖小輩，說大話也不怕閃了嘴巴。”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都有些什麼手段。”
三人應聲而上，先到的是那帶有刀刃的鞭子，在空中劃出風嘯。沈訊拿起地上的木棍擋住，木棍被鞭子纏着，一拉就炸裂開來。四散的木渣濺射到北甘棠的臉上，劃出血痕，可見威力之大。黑胖子棲身而上，肥碩的身體在運氣的同時，化為剛猛的肌肉，一拳直接打向沈訊面門。
沈訊單手擋住了來勢洶洶的拳頭，腳下石板頓時炸裂開來。空氣被這一拳直接打爆，吹起了沈訊凌亂的白髮。躲在後邊的北甘棠，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老頭子！小心！”看着鷹眼男的劍就要刺穿沈訊的背，他也是慌忙跑出去。只是剛學武沒多久的北甘棠又怎麼趕得上江湖一流高手的速度。
沈訊一笑，五指扣住拳頭，直接將黑胖子整個人當作武器向鷹眼男砸去。在黑胖子吃驚的眼神中，面前枯朽的老頭手裏傳來不可抗力的力量，將其像是提雞仔一樣拎起。
兩人被砸出門去，掀起一股塵瘴。
“老頭子我都和你們說了，出去打，還在這動手？你呢，是我丟你出去，還是你自己走出去。”沈訊頭轉向僅存在土地廟內的妖嬈女子。
“老傢伙，你有本事出來。”說罷，氣憤地走出了土地廟，決定在廟外與沈訊一戰。
沈訊大跨步走着，剛要走出門去，就被北甘棠拉住了手，“老頭子，別去，我們逃吧，反正我們就是乞丐，四海無家。”
看着一臉擔心的北甘棠，他想到了他的孫女，不自覺放緩了聲音，“小子，別怕，爺爺在。你且看好了，我平日教你的東西該怎麼用。”
語罷，仰天走出土地廟大門，北甘棠躲在門板後面，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