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活人劍的真正奧義
坐在一旁觀戰的柳生康見看着自己小女兒身上那愈加旺盛的戰意，嘴角不由的微微上翹。
自己的小女兒雖然劍道上的資質距離真正的天才還有些距離，但是從五歲開始，數十年年如一日練習劍道，基本功紮實之極，如今已經在和國劍道年輕一輩當中嶄露頭角。
而現在那身上不屈的戰意更是讓柳生康見依稀間看見了只要繼續磨練下去，就算在自己百年之後，他這一脈也不會沒落下去。
就在柳生剎那小心靠近的時候，秋山龍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雖然兩人一動一靜，但是柳生剎那的壓力明顯不知道比秋山龍大了多少。
“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站在這傢伙面前簡直如同站在一座大山面前一般！”
面罩下柳生剎那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汗水，甚至連握着竹劍的玉手都已經被汗水浸濕。
開始被秋山龍擊敗的時候，她還可以用大意來形容，但是隨着再次的交手，她漸漸的發現了對面的秋山龍在氣勢上簡直如同一座高山一般無法撼動分毫。
而當自己想要進攻的時候，對方卻又彷彿變成了能夠將一切吞沒的海淵一樣。
似乎自己的攻擊只要發出，那麼自己就會被拉入漆黑壓抑的深海之中。
就在柳生剎那的內心承受着巨大壓力的時候，一滴汗水從眼角滑落，汗水帶給眼睛的刺激，讓柳生剎那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
而就在柳生剎那眨眼的瞬間，秋山龍突然動了，只見他瞬間上前然後出劍，這一步一劍，速度當真猶如閃電一般。
而一旁的柳生康見在看到秋山龍的動作時，甚至驚訝的站了起來。
就在剛才，秋山龍瞬間起步，但是腳下卻連抬腳的動作都沒有，整個人幾乎如同瞬移一般瞬間出現在了柳生剎那的身前，將其納入到了自己的攻擊範圍。
可以說在劍道對決當中，不光是需要注意對手的上半身，對手的下肢同樣是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一些特殊的流派所使用的劍法往往需要搭配相應的身法，才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出其劍術的威力。
剛才秋山龍就是完全靠腳趾以及跟腱的力量，瞬間為身體提供了巨大的爆發速度，而膝蓋以上的部位沒有絲毫髮力的徵兆。
所以看起來就像整個人進行了瞬移一般。
當柳生剎那眼睛睜開的一瞬間，已經沒有反應時間了。
看着懸停在自己脖子上的竹劍，柳生剎那產生了濃濃的挫敗感。
可以說在過去的劍道比試中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讓人感到絕望的對手。
“好劍，果然不愧是一心的兒子。”
看着場中的柳生剎那，作為劍道館主的柳生康見開口為這次的比試劃上了結束的句號。
畢竟少量的挫折可以讓幼苗在成長的過程中變得更加堅韌，但是要是挫折過大的話，那麼幼苗就可能會被直接壓斷。
有些事情過猶不可。
別人不知道剎那的驕傲，身為父親的他還能不知道？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劍道上，面對秋山龍卻全無還手之力。
作為父親，他可不想剎那這名未來的柳生家劍豪因此而折斷。
“秋山君，原本千鶴說你的劍法可能誤入邪道，但是看完你的展示之後，我只能說現在的年輕人變得越來越可怕了啊。”
柳生康見頗為感慨的說道。
而聽到柳生康見的話，無論是場中正在摘下護具的柳生剎那還是一旁的柳生千鶴全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秋山君的劍雖然沒有沾染過鮮血，但是你的劍應該已經隨時準備好了飽飲敵人鮮血的準備吧。”
聽到柳生康見的話，秋山龍陷入了沉默當中，的確他的劍跟那種比試的劍不同，他的劍本就是奔着斬殺敵手而去的。
“所以剎那啊，面對秋山你輸的並不冤枉，因為你的劍還停留在‘表演’性質，而不是實戰中，要知道劍術從來都是為了殺戮而誕生的，而劍豪也是在殺戮之中成就的。
你距離秋山還差的很遠啊。”
而聽到柳生康見的話語，柳生剎那陷入了沉默當中，她當然知道劍道在殺戮中才可以更近一步，可是在現代社會中哪有那麼多廝殺的機會啊。
不，卻是存在那樣的地方，但是……
看到柳生康見那空蕩蕩的衣袖，柳生剎那陷入了沉默當中。
不是她畏懼死亡，而是像父親那樣的人都在那裏丟掉了一條手臂，自己的實力去的話估計連屍骨都剩不下吧。
“秋山，我看伱的劍法雖然是源自一心但是卻與一心的劍道有着本質區別，不知能否告知？”
柳生康見看着秋山龍開口說道，顯然對於秋山龍展現出的劍道很感興趣。
“沒什麼不能告知的，在我開始學劍道的時候就意識到‘所謂劍道哪怕修鍊到極致依舊是為了斬殺敵手’。
後來隨着家父的死亡，讓我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如果他的劍更純粹一點，那麼他是否就有機會活下來呢？因此我的劍就是為了斬殺一切與我為敵之人！”
秋山龍看着柳生康見神情認真的說道。
“啪，啪，啪啪啪啪~”
在秋山龍話音落下之後，柳生康見慢慢用手臂拍打着大腿發出聲音，眼神中的欣賞之色更是沒有絲毫的遮掩。-
“好，說的好，說的太好了！”
柳生康見看着秋山龍稱讚道，“想不到秋山君小小年紀，就有了自己獨到的劍道理念，假以時日，秋山家甚至很有可能出現一位劍聖啊！”
“可是父親大人，這樣的話秋山君不就真的會成為邪道惡徒，為和國劍道界所不齒嗎？”
柳生千鶴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此刻她從小接受的劍道理念與現在父親對於秋山龍的評價發生了衝突。
“哈哈哈，千鶴你知道我們柳生家的秘傳《活人劍》嗎？”
柳生康見笑着問道。
“當然知道，那是我們柳生家的家傳兵法書，其中柳生新陰流的真髓在於無刀取，而《活人劍》及《無刀之卷》中，都表現出了:“不殺人，我們以不被殺為勝。”的理念。
父親大人這麼問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不知什麼時候坐到柳生千鶴旁的柳生剎那好奇的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就讓秋山來回答吧，我想他應該也明白我柳生家《活人劍》的真正奧義。”
柳生康見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秋山龍。
“很簡單，所謂的《活人劍》真正奧義，即是無敵，只有無敵之人才可以輕易決定對方的生死！所謂的不殺人以不被殺為勝，不過是因為沒有達到無敵之姿的粉飾之詞而已。”
“無敵……”
柳生千鶴以及柳生剎並沒有因為秋山龍那大逆不道之言而生氣，而是陷入了震驚當中，甚至兩人嘴裏下意識的念着秋山龍剛才所說的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