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比干遭劫(1)

第45章 比干遭劫(1)

進入廂房,沈樂悄然打開大鍋,將房間層層包裹。

喵喵見沈樂表情鄭重,帶來一個壯漢,也從床底摸出,兀自跳到窗檯,朝下警惕的觀望。

沈樂無語,我都打開了大鍋你沒看到?

這戲,多少有點多了……

“武成王莫着急,將事情細細說來罷。”

他將黃飛虎迎到桌邊坐下,主動為其倒上一杯熱茶。

“聞太師和我說,你就是那晚軒轅墳出手的高人,說你既然指點了比干,那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黃飛虎此言一出,沈樂微微皺眉。

好你個聞老頭,為老不尊!就這樣給我賣了不說!

還說我指點比干,我指點他什麼了?

虧我還說你是個會來事的人!都給我來的什麼事?

壓住對聞仲的不滿,沈樂繼續聽。

“紂王今日在鹿台上朝會,言說妲己舊疾複發,口吐鮮血,需要一味藥引,名曰七竅玲瓏心。”

說到這裏,黃飛虎臉上的表情越加憂慮。

“何為七竅玲瓏心?”沈樂故作不知:“我修行近百載,怎麼沒有聽聞過此物。”

“唉!”黃飛虎長嘆一聲:“世人常說,亞相比干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善認人,識大體,敢諫言,是大商良相。”

“這不過是傳言罷了,莫說區區凡體,就是那金仙,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心臟。”

沈樂擺擺手,裝作不以為意。

黃飛虎見狀心下大急,連忙說道:

“此傳言流傳於民間,只怕傳入宮中,被紂王聽了去,信以為真!你那日也說……”

說到這裏,黃飛虎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說道:

“帝辛就不是一位明君,他不會在意比干是否是皇叔!還請仙師救救老殿下!”

聽到如此大逆之言,從黃飛虎口中說出,沈樂一喜。

種子發芽了!

他輕撫下頜:“我照看一二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

“需要什麼,若需要錢財,仙師只管開口。”

黃飛虎心下大急,連忙追問。

“需要你的決心,你是否真的敢豁出去,救比干。”

“此言何解?”

黃飛虎更急了,不知道這沈仙師為何如此說,他這次來訪,不就是為了救比幹麼?

“我需要扮做那鹿台守將,時刻掌控局勢,才能順勢救下比干,確保萬無一失”

沈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後重重放下,砸出咚的一聲,嚇得喵喵汗毛倒豎。

“你可敢將我偽裝帶入宮內?若我救下比干,帝辛的怒火,你可敢承受?”

一連兩問,他紫色眸子盯着黃飛虎的雙眼,靜待回答。

此言一出,黃飛虎啞然。

沈仙師的話說的對,如果要救老殿下,那鹿台之上最為穩妥。

這鹿台可不是誰都能進去,只有王室和守將可以常駐於此。

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他鎮國武成王。

而要做這一切,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

一是擅自帶人進入鹿台之事,二是救走比干,追究下來,他逃不了干係。

“值么?”

黃飛虎問心。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近年來,在鹿台之下值守。

每日清晨,那永遠挺得筆直,孤身走上百尺鹿台的背影。

那是老殿下每日勤勤懇懇,數年如一日的勸誡,只為大商社稷。

“值!我若不做,眼看着亞相遭人謀害,

算什麼鎮國武成王!”

一咬牙,黃飛虎憤然答應。

“行,那明日夜間,你將我帶入宮中。”

沈樂神色一松,其實他也是在賭,賭黃飛虎敢接下此事。

敲定了一些細節,黃飛虎告辭離開。

不到一日,黃飛虎就以加強鹿台防守,需要換防為由,將打扮成守將的沈樂帶了進去。

安排的位置,正好是距離臣子見天子時最近的位置。

“這黃飛虎辦事果然精細,作為武將,粗中有細。”

沈樂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對黃飛虎更加讚賞。

……

比干閑居無事,正為國家顛倒,朝政失宜而在心中籌畫。

忽然,堂候官敲着雲板來到了他的居所,傳紂王御札,宣比干立刻見駕。

“大使你先請回,我一會便到。”

比干接札,對堂候官言道。

他以為是數日連諫有了效果,連忙起身,去穿官服。

還沒將閑服換下,另一位堂候官又來到家門口:

“御札又至!”

比干又接過。

不一會,連到堂候官五位,拿了五次御札。

比干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連發五札?

肯定不是猜測的,連諫有了效果。

那會是?是我將有危險!

比干想到沈樂曾經提過的事,冷汗瞬間冒上頭頂,準備尋聞仲一同上朝。

聞仲有打王金鞭,紂王斷然不敢當朝對他不利。

正當他出門,又聽到報聲:“御札又至!”

這次持札者,乃奉御官陳青。

比干見是熟人,連忙問:“何事要緊,用札六次?”

陳青面帶苦澀,聲音顫抖道:

“丞相在上,妲己娘娘頑疾心疼爆發,眼看時日無多。胡喜媚娘娘說,要得玲瓏心一片,煎羹湯,吃下即愈。”

比干頓時放下心來,玲瓏心關我何事?

妲己,死了才好呢!

見比干一副放心的樣子,陳青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澀言道:

“世人常說,亞相比干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善認人,識大體,敢諫言,是大商良相,這話,已被天子聽了去……”

說到這裏,陳青再也說不下去。

比干聞言,驚得心膽俱落。

果然,如沈仙師所言,妲己定會害他!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麼沈仙師要說根源在帝辛。

若是天子知理,縱使妲己花言巧語,也定翻不起風浪,帝辛又怎麼會連下六札!

可事已如此,也來不及去城外找聞仲了。

想到這裏,比干回屋,找到夫人孟氏:

“夫人,你好生看顧孩兒微子德!我死之後,你母子好生守我家訓,不可造次。朝中,自我之後,再無人敢諫言了!唉!”

言罷,比干淚如雨下,既是為自己而悲,更是為大商再無良臣而悲。

孟氏聽到夫君的話語,不解道:“殿下何故,出此不吉之言?”

比干淚如雨下:

“昏君聽信妲己有疾,欲取吾心作羹湯,豈有生還之理!”

孟氏眼前一黑,肝腸欲裂,帶着哭腔道:

“你既是皇叔,又官居相位,從無欺誑,上不犯法於天子,下不貪酷于軍民,忠誠節孝,舉商皆知,何罪之有,以至於犯取心慘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不畏死,乃以死為諫!”

比干回想起自己的生平,忽然豪氣漸勝,他擦乾眼淚,穿朝服上馬,往午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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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數十載,才知我是申公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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