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府學習
這幾日，梁莫並未外出，一直在家中陪伴阿弟，阿弟向來愛黏着自己，入學后要一個月才能再次相見，心裏定不好受，父親並無妾室，家裏也無其他孩童能與阿弟玩到一處，之後一月，怕是並不好過。
入學前夜，書房內，梁皓正坐在書案前回憶此前種種。
“王上，妾與梁太尉的夫人如此有緣，生產只差一月，不如做了兒女親家？”
“哦？你說說看。”夏康一聽來了興緻。
“王上，如若太尉夫人所生為女，便嫁給小王子如何？”
夏康略一思索，轉頭問向梁皓：“愛卿以為如何？”
“王上信賴，是臣之幸也，臣愧不敢當。”時下，梁皓只是區區廷尉，但背後梁家為官數朝，樹大根深，不可撼動。怕是因此引得夏康動了其他心思。
“那就說定了。”夏康拍了拍梁皓的肩膀，頗為高興。
數月後，何妃順利誕下一子，榮升貴妃，而太尉夫人在其後一月後誕下一女。
“皓哥，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讓妺妺進宮，我怎麼捨得。”蘇文嫣剛生產完，臉色蒼白，眼淚直流。
“放心吧！”
梁皓看着妻女，下定決心，走出房門，出去片刻，交代侍衛一番，走了回來，神色嚴肅，
“文嫣，記住，我們生下的是公子。”
蘇文嫣瞪大雙眼，驚愕片刻，看向旁邊嬰兒，堅定地說道：“好。”
接生的嬤嬤都已被侍衛了結。
從此，這小嬰兒就由蘇文嫣的奶娘親自照料，小葉子正是蘇文嫣奶娘的孫女，跟隨梁莫一同長大，僅此4人知曉內情。梁莫本名梁妺，取同音梁莫為外名。
梁莫敲了敲門，進入父親書房，梁皓輕輕地將兩手放在梁莫的肩膀上，滿眼疼惜，
“妺妺，你可怨父親？”
“阿父，我這樣沒什麼不好的，自由自在，再說了，能入序學府學習是天大的好事，我怎麼會怨您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梁莫抬頭望着父親，臉上並無一絲怨恨，反而滿目欣喜。
“你且好好入學，萬不可被他人發現你的秘密，如果堅持不下來，你便告知於我，我自有法子保你全身而退，你切不可勉強。”梁皓摸了摸女兒的頭髮，臉色晦暗不明。
“嗯，父親放心，我定不會讓父親蒙羞。”梁莫鄭重點頭。
第二日，梁莫早早起床，表哥安諺特地來接自己一同入學，因學府規定不得攜帶私人物品，梁莫便什麼也沒收拾，與家中親人告別，和表哥同乘馬車來到學府。
序學府地勢頗高，依山傍水，面積廣闊，正值陽春三月，府內森林茂密，林壑幽深，溪流潺潺。學府周邊開挖溝渠池塘，引山泉入園中，內建園林，種植樹木花草，形成四季奇景，學府八景“橫塢烘霞”、“柳塘煙曉”、“風荷晚香”、“竹林冬翠”等尤其為世人稱道。府內有講學的講堂、住宿自修的寢舍、藏書樓、騎射場、祭祀的專祠等。其中，講堂處在學府的最中心，講堂後面兩旁排列着成排的寢舍，是學子們住宿自修的地方，寢舍後面是廣闊的騎射場和成片的樹林山坡。
今日入學，有僕從在學府門前接應指引，幫助新學子入學。接引容莫的小僕身量約高，長相清秀：“兩位小公子，請隨我來。”
梁莫、安諺抱拳：“有勞小哥，小哥怎麼稱呼？”
“兩位公子喊我小林就行。”
“小林，我叫梁莫，這是我表哥安諺。”
“梁公子，安公子，你們請隨我來，我先帶你們去趙管事處登記，領取用品，隨後會有其他僕從帶你們去寢舍。”
小林將梁莫、安諺領去趙管事處，又回到府門接引其他學子。不一會，小林引着魏廷山走了過來。今日，魏廷山穿了一身墨綠色綉金長袍，腳踩黑靴，丰神俊朗。
“廷山兄，你來了，好久不見。”安諺與魏廷山雖不相熟，但也打過幾次照面。
“安諺。”魏廷山頷首示意。
“廷山兄，以你才能，早應該入學了，怎麼今年才來？”
“之前隨二叔外出了，剛回來不久。”
“原來如此，我說呢！這是我表弟梁莫，以後我們就是同窗了。”
魏廷山朝梁莫頷首示意，見其一身素白錦袍，身量瘦小，頗為秀氣。梁莫好奇地瞅了瞅魏廷山，回之一禮。
三人登記后領取一應物品，趙管事翻看名冊：“梁公子與安公子是三號寢舍，魏公子是4號寢舍，這是鑰匙，三位公子請拿好。”
三人接過鑰匙，正待離去，忽然聽到一聲短呵：“站住。”
梁莫一瞧，正是那日考核前與自己打鬥的小子。一進府門，綾見春就瞧見梁莫，故而大喝一聲，生怕他又跑了。綾見春大步流星走了過去，片刻就來到梁莫身邊，“你竟敢拿石頭砸我？”
“什麼石頭，明明是你拿石頭砸我。”
綾見春氣急敗壞，“是你懷恨在心，拿石頭偷偷砸我，我饒不了你。”說罷，便揚起拳頭想要揍梁莫一頓。
魏廷山一把握住綾見春的拳頭，“學府之內可不鬧事。”
趙管事看情形不對，早已跑去向王師長稟告。
“魏廷山，你要與我作對不成？”
“住手，怎麼回事，學府之內誰敢鬧事？”一中年男子闊步走來，眾人噤聲，默不敢言，王師長沉視一圈，認得魏廷山，
“魏廷山，你來說，發生何事？”仟韆仦哾
“回稟師長，綾見春想要對梁莫動手。”
“魏廷山，你胡說，是梁莫先用石頭砸我。”
中年男子斂眉道：“不管你們入學前有何糾紛，入了學府，即為同窗，以後需和睦相處，共同進退，再有此事，逐出學府。”
說罷，轉身離去。梁莫朝綾見春扯了個鬼臉，得瑟地去往寢舍。
綾見春怒氣填胸，現下卻拿梁莫無可奈何。
“阿兄，我們先登記吧。”綾旭扯了扯阿兄的胳膊。
綾見春被分到八號寢舍，與蘇寧一間，綾旭與何盛在五號寢舍。
綾見春看了看手裏的鑰匙，問道：“趙管事，可否更換寢舍？”
“綾公子，學府規定不得隨意更換寢舍，但若脾性不合，兩個寢舍的四位學子自願更換，也可稟明王師長同意，再行更換，只是比較麻煩。”
“多謝趙管事。”
也不知綾見春如何說通了何盛、蘇寧二人，四位學子都同意更換寢舍，稟告王師長后，綾見春與綾旭住到了五號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