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狂野男孩
臉上的神色十分平靜,淡然,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
蘇曼殊伸手,輕輕碰了一碰。
不習慣宮卓卿安靜地跟個天使一樣的樣子。
他的聖潔臉,還是比較適合瘋瘋癲癲的狀態。
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
宮卓卿真的困了。
蘇曼殊記得,阿達說過,他的睡眠狀態不好,晚上睡覺困難,要吃安神葯才能睡。
連着好幾晚,他卻格外安靜。
只要枕在她腿上,他就保持不發浪,安靜的進入夢鄉。
蘇曼殊把人踹地上去了,拿床被子丟在他腦袋上,他也不生氣,翌日只會將房間裏的溫度調高,避免睡地板感冒了。
轉眼,來到小島一個星期。
小島上保持着風平浪靜。
島上除了阿達不戴面具,其他的工作人員都很難見到,即便無意看到了,也看不見他們的真實面容。
保密性極高。
清晨,海島上的太陽暖意融融,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蘇曼殊被頭頂上盤旋着的直升機吵醒。
每天都能聽到這個噪音。
不知道今天的訪客是誰?
有一類人就是人格和心理扭曲,不管是難得一見,還是極其珍貴的東西,都不能再刺激他們。
他們只能另闢蹊徑,去釋放內心的壓抑。
他們熱衷拿鮮活的生命開刀。
越是違反世俗道德,越覺得痛快淋漓。
他們就存在這個世界上,永遠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蘇曼殊站在花園裏,舉着望遠鏡朝着遠處的森林看了過去。
大白天的什麼都看不到。
宮卓卿這幾天又恢復了他平時做事的風格,變得神神秘秘,神出鬼沒。
蘇曼殊習慣了他只在晚上出現。
平常時間,他不來打擾她,她得了空閑,把周邊環境摸透了。
他在島上住的地方,室內沒有一絲不妥,除了一些奇怪的心理書籍。
蘇曼殊舉着望遠鏡,轉了個方向看去。
她緩緩眯着眸,看到了一隻海豚躍出海面,這地方自然風景甚好,開放成專門的旅遊區,必定入選世界上最美的十大海島。
可惜了,好地方總被一群強盜霸佔。
蘇曼殊頗為興緻的看了幾眼海豚,突然,她的目光頓住。
望遠鏡里,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出現了一張臉。
那人五官線條分明,冷硬剛強,雙目如狼一樣狠厲,他的氣息,無論在哪,都帶着一股猛獸般的危險狂野之意。
“狂野男孩。”蘇曼殊嘖了聲。
“你說什麼?”
男人身高腿長,沒走幾步,就到了面前。
蘇曼殊放下望遠鏡,抬頭看他。
他個頭跟宮卓卿差不多,身板卻比宮卓卿還要結實許多。
蘇曼殊挺想勸他換一件衣服,胸肌過於發達的人,並不適合穿襯衫,尤其是黑色襯衫,太凸顯身形了。
手臂稍微用力拉扯,感覺前胸的紐扣便要崩開。
“喬先生。”她含蓄一笑。
“時越都告訴我了,你又亂七八糟說些什麼呢,他只是個孩子,你不要和他講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他會當真的。”
喬遠舟眸光宛如利劍。
隔老遠就看到她了,她那一副悠閑散漫的姿態,像在旅遊度假。
妝容,髮型,到穿着搭配都一絲不苟,精緻得過分完美,像個漂亮的假人。
“速度真快,小正太回家就找爸爸告狀,哭訴我和宮卓卿欺負他了。”蘇曼殊戲謔的勾着唇。
喬遠舟眸色深沉,“你很閑。”
花園外,擺放了幾張太陽椅和太陽傘,蘇曼殊選了一張離男人最遠的長椅靠了下來,水盈盈的明眸里劃過一絲笑意。
“什麼風把大忙人喬先生吹來了。”
不用想了,早上吵醒她的飛機一定是喬遠舟的。
“時越說,你對島上的任何活動都不感興趣。”這個時候,他不該出現在這裏。
“我來找你的。”喬遠舟不喜歡拐彎抹角,站在原地沒動,海風吹來,那雙深邃的眼睛深沉極了。
“看看你在島上有沒有慘遭折磨,沒想到你還挺安分的。”
她沒有去打聽那些不該她知道的,也沒有貿然去搜尋,窺視島上的秘密。
其實,他還挺想看看,她有一天發現了那些不可告人的證據,宮卓卿會什麼反應,她又會怎麼做。
不過......
這樣的情況,還不適合現在發生。
“喬先生這話說得我跟個間諜似的。”蘇曼殊翹了翹唇,“我每天吃好睡好,吹吹海風,看看海豚,不管閑事長命百歲。”
“你派時越差點殺掉宮卓卿,他居然還允許你登島,也是一個奇迹。”
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心裏指不定都想把喬遠舟宰了。
“這裏風景很好,比我去過的島嶼都要美,我想來就來。”喬遠舟冷然道,撇開別的不談,他還挺喜歡這兒。
就是被一群人破壞了這份美。
他們對美沒多大興趣,他們就覺得海島夠偏僻,夠安全,所以選擇這。
“喬先生可以在這種種花草。”蘇曼殊偏頭。
喬遠舟聽出了她的諷刺,冷聲,“時越跟你交手了,他覺得你很奇怪。”
“你又說我是你前世的愛人,這句話你要說幾遍?”
這女人造謠沒完沒了,跟他說一次不夠,還要跟時越說。
“怎麼不當著宮卓卿的面說?”
蘇曼殊眨巴眼,“這是秘密,秘密不能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喬遠舟大步走過來,停在她身邊。
蘇曼殊神情慵懶,撐着頭,看着他的胸口莞爾,“小心過於用力,衣服崩開。”
喬遠舟皺着眉頭,犀利的視線直直地逼視她,“知道嗎,宮卓卿的親生母親就葬在這裏,他對那個女人很有感情。”
蘇曼殊挑眉,這男人從來沒有一句話是無緣無故的。
喬遠舟,“他沒帶你去,祭拜他的母親?”
“這麼重要的事,他居然不告訴你,看來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還是不夠啊。”
“喬先生對自己的母親有感情嗎?”蘇曼殊卻道。
喬遠舟俯身,陡然捏住她的下巴,低沉至極的嗓音連着灼熱滾燙的呼吸盡數噴洒在她的臉頰上,“嗯?關心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