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招式對落榜美術生很管用
美女前輩、充滿期待的新校園與新生活、“對另一半特有的憧憬“。
一聊起大學,以上詞條總是會不自覺從嘴中蹦出來,但對我來說,它們都在上個月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我叫霍恩,2025屆...高考落榜生。
此時的霍恩,正在小區內小賣部外通往小廣場的橋上狂奔,腦子裏正忍不住放着類似個人採訪專欄之類的節目。
[那麼這位先生,請問你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事有怎樣的想法呢?]
[嘛,不管再怎麼說都已經是一月前的事了,生活還要繼續,我也不能總是...]
“咕...哦哦哦哦!“個子很高的青年發出了毫無意義的悲鳴,這並沒有改變他摔到的命運。”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讓我們恭喜這位名叫霍恩的有志青年,靠着未知的毅力穿着一雙不防滑的鞋在下雪天瓷磚上狂奔十二米,成功的將自己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真是倒霉。等......!我的鑰匙!”
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的霍恩還沒來得及反應,兜里的鑰匙便掉了出來,在地上“叮噹“彈了兩下,消失在了橋邊的護欄腳下。
換言之,我的鑰匙掉到了橋下。
“……為什麼啊?!!!”
“你打算跑到哪裏去?變態!”
“所以說我不是變態!!你至少聽我解釋……”
“開玩笑,不是變態為什麼要跑?給我站住!”
“你......嗯?”
手上提着一把鋼製三角尺的少女正朝霍恩狂奔而來,不講道理的聲音在其腦中不斷迴響,但某一瞬間,他失去了再次和少女爭論的勇氣。
冬天的陽光看起來總是冰冷而無情,正如那把閃着寒芒的鐵尺一般令人有些膽寒。
直覺...不,視覺告訴霍恩,那把三角尺可不是什麼普通文具,分明就是一把被人細心打磨過的,殺人利器。
“咕……!“這傢伙想殺了我嗎?!總之……先跑!”
看着少女完全沒有減速的趨勢,霍恩忍不住退了兩步后,毫不猶豫的轉身,一蹬腿......然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讓我們再次為這位有志青年鼓掌,等等,那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東西是什麼?嘶,飛過來了!]
“噗啊——”
霍恩腦內的節目再次被他自己的聲音打斷了。
[……好吧,至少我們得知大冬天穿完全不防滑的鞋子的人不止霍恩先生一個,這算是尬死而無憾了吧?哈哈……]
腦內的聲音習慣性的響起,霍恩雙眼無神的看着自己身上這一坨可能在下一秒殺死自己的東西。
“好痛.......”少女從霍恩身上坐起,就在剛才,她憑着驚人的毅力穿着並不防滑的鞋在冬天的瓷磚上狂奔了13米遠,成功的捕捉/砸倒了其眼中的變態。
但這並不能改變她摔到的事實。
“唔,啊,是變態!”
她眨了眨眼睛,意識像是一台從待機模式下被人喚醒的電腦一般迅速的指揮起她的右手——舉起了刀(劃掉)三角尺。
“晚安,世界。”
[別放棄治療啊,霍恩先生!]
此時是正午12點整,一天中陽光最強烈的時刻,耀眼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睛,我想,死在寒冷冬日裏最溫暖的一刻,是十分幸運的一件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想法,
總之,我活累了,現在就想見上帝。
嗯,仔細一看,眼前的少女長的也不賴嘛......不如說,大美人啊。
就像她一樣閃耀......
想到這我不免又回憶起那個以往每天晚上12點總能準時與我相遇的少女,開始了每日一次的懷念。
棕色的長發,不管什麼季節都不會換的紅色長靴,土氣的黑框眼鏡.......
以及......
“唔霍恩,你對荒涼公路旁的不明紅色建築物這一場景有怎樣的看法?”
“果然還是白色更好吧?啊哈哈,紅色怎麼想都有些恐怖嘛。”
她腦內天馬行空的,一個又一個,似乎永遠說不完的場景。
“荒涼公路旁的不明建築物嗎.......”
“沒有上下文的話不管是什麼顏色都會恐怖吧二貨...”
這樣呢喃着,我逐漸從摔到+被人砸中所產生的意識混亂中清醒了過來。
啥玩意...剛剛那是,回馬燈???
[不靠譜的想法出現了!]
嘖,我怎麼能莫名其妙的被美少女在這種地方以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死,要死也至少讓我在床上和……一起の?à▽至死!!
霍恩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在少女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試着用鐵尺刺殺這個人時,用力將她從身上推下。
起身,轉身,蹬腿,然後...
“……草。”(字正腔圓)
他又摔倒在了地上,臉接觸地面的那一刻,他依稀看到終於有人來制止了那位“鐵齒“少女。
[嘛,總之你就謝天謝地吧...]
“閉嘴,吵死了...”
霍恩總算好好的昏了過去。
——(^?_?^)考得怎樣?我是分割線——
從沒睡的這麼好過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就是從一月前的那天開始吧,熬夜,看番,發獃與懷念成了生活固定的規律,感冒了沒有人來關心,累了也沒有人聽我傾訴。
明明以前是有的啊,那樣的人,聽我傾訴,會關心我的人。
明明以前是有的啊,那個她。
明明.......
明明……!
……
你在哪......
[“我就在這裏哦?“]
……!!!
腦內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如此的突然,嚇了我一跳。
不,腦內有聲音很正常,平時我就常常在腦子裏播放亂七八糟的節目,但真正令我感到驚恐的是,這是我所不知的,我並沒有讓這樣一個聲音出現。
這是不受我控制的...卻依然如此清晰的出現在我腦中的,另外一個意識。
“呼……咕!”
平穩的呼吸突然被奇怪的聲音打斷,瘦高的青年一下子從床上坐起。
“咳咳!“他大聲咳嗽着。”
[總之,讓我們恭喜這位青年成功的在咽口水時嗆到了自己,這項成就足以讓他拿下今年的酸梅獎,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腦內不靠譜的節目再次恢復了原樣,那並不被我所操控的聲音不再出現。
另外被口水嗆到怎麼可能拿下酸梅獎!
“呼,嗯。嗯?”
“……”
“這是哪?”
[少年勇者從陌生人的家裏蘇醒了過來!]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去了便利店,對了!我還在便利店遇到了美少女……然後,然後……”
“我好被人追殺了。”
[少年勇者發出了疑惑!]
“……什麼和什麼啊!”
[少年勇者發出了不解的聲音(★>U<★)!]
“咔噠。”
正當霍恩在嘴上和心裏的節目中狠狠的吐槽時,門剛好開了。
門外站着又一位美少女。很可惜的是,霍恩並不認識這位美少女。
“…………你是誰?!!不對,有變態!!!!!!!!”
[美少女式尖叫!]
“我不是,請聽我解釋!”
“嗚嗚嗚嗚嗚嗚嗚……你想,怎樣,嗚嗚嗚...”
“都說了聽我解釋啊!我真的不是變態!”
連續兩次莫名其妙當了變態,霍恩蚌埠住了,激動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少女的瞳孔正在極速的收縮。
[~霍恩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不見了。]
[——包括內褲。]
強調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吧!我真的成了變態你就很好受嗎??!霍恩在心裏向自己心裏的節目怒吼藉此發泄自己的不滿。
“——咿呀!!!!”
看着眼前發出尖叫的萌物一隻,霍恩默默縮回了被子,思考着讓自己再次昏死過去的辦法。
“咔噠。”門,再次打開了。
門外站着的人令霍恩的心臟差一點不再跳動。
沒錯,站在門外的正是那位鐵尺大人……以及霍恩在便利店遇到的美少女,和一個霍恩的熟人。
“七醫生......你怎麼在這裏?”
霍恩疑惑的問道。
“哈?當然是為了防止變態將眼前的美少女就地正法啊,還能是什麼原因。”
七醫生還沒開口說話,鐵尺大人就搶先回答了霍恩的疑惑。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七醫生無奈的衝著霍恩笑了笑。
“畢竟我實在無法想像究竟是怎樣的傢伙會在陌生人家裏把衣服脫光。”
一邊說著,七醫生一邊將散落在客廳地上的衣物(包括內褲)撿了起來,遞給了霍恩。
“……!”
[事件:醫生背叛了霍恩。獲得:聲望-1,hp-1,敵視+3]
“嗚嗚...露露……“剛剛目睹了男性裸體的美少女撲向了鐵尺大人,哭的更慘了。”
“你這傢伙,對小果乾了什麼?”
眼前的美女再次從大衣中掏出了鐵尺。
“別激動別激動……哈哈,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如何?”
七醫生急忙擋在了鐵尺大人身前,臉上掛着強撐着的燦爛而圓滑的笑容。
“唔(吸)……嗚嗚,你先讓他穿上衣服...嗚嗚。”
木果帶着哭腔的聲音讓末露暫時安靜了下來
幾分鐘過後。
通過融洽的溝通,我終於知道了眼前這三個妹子的名字。
手拿鐵尺,殺意從眼中溢出的美少女叫末露,而被她稱為小果的女生叫木果,另外一個手上拿着一本厚書的叫盧雅,就是我在便利店遇到的傢伙。
此時,我,末露,盧雅,木果正圍着客廳的爐子坐着。
“那麼,我再來說一下情況。”
哦對了還有七醫生。
[霍恩先生對自己救命恩人的態度還真是有趣呢。]
你閉嘴。
“今天中午11點45分,霍恩照常從家中前往小賣部採購日用品。”
[薯片也算日用品嗎?]
廢話。
“之後碰到了陪着末露小姐一同來採購的盧雅,心生邪意,便欲侵犯。”
“都說了我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啊!”
“閉嘴,變態沒有發言權!”
“你這傢伙……”
“咳咳!”
眼看我倆又要吵起來,七醫生大聲咳了兩聲,房間內雖然又安靜了下來,但我和末露的眼神中的戰意(咬牙切齒)卻完全不為所動。
“之後,正當他就要侵犯眼前的佳人時,末露一腳將他踹出了商店門外。”
“霍恩眼見事情不對便逃向小廣場,不料忘記了這是冬天且自己穿着並不防滑的鞋子,於是狠狠的摔在了瓷質路面的橋上,后被末露擊暈。”
嘖,為什麼只提我忘記是冬天且自己穿着並不防滑的鞋子......[霍恩不滿的說道。]
“盧雅出於好心於是拜託路過的七醫生一起將不省人事的霍恩帶回了她與末露、木果合住的家裏,之後便和七醫生、末露一起前往七醫生工作的診所拿葯。”
“不料,霍恩在她家中突然蘇醒,想起了自己的邪惡慾望,於是脫光了衣服,碰巧此時剛剛辦完事的木果回到家裏,撞見了這一幕。”
“嘛,這就是整件事的經過了,你們有什麼疑問嗎?”
哈哈,哈,我就在這看着你一步一步用奇怪的敘述口吻將我的形象塑造成大變態的過程,由於這種事不常見到,就給你算成C級素材吧。
一邊這麼胡思亂想着,霍恩一邊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筆。
“沒有。那麼接受制裁吧!混蛋變態!”末露一下子從暖爐對面躥了過來,鋼尺再次向我揮舞過來。
然而……
“我閃!”我以一個刁鑽的姿勢避開了她的攻擊。
然後閃到腰了。
好痛。
“請,請等一下,我覺得霍恩先生應該不是故意的……就原諒他吧。”
就在末露羞鬧成怒的再次向我發動攻擊時,木果出聲了。
“……真的沒關係嗎?他可是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哦?”
最好真的是那樣!
……
好吧我承認看到異性的果體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末露皺着眉看着木果,見木果輕輕的點了下頭,又皺着眉閉着眼思考了一會,這才嘖了一聲,坐回了她的位置,不爽的喝起了茶,一會後就又和兩個姐妹與七醫生開心的聊起了天,就將我拋到了平流層,並使客廳內出現了良好的氛圍。
而霍恩,也再次得以存活,真是可喜可賀啊......不過在這一刻,他想到了一件事。
是一件重要的事,之所以重要,是因為霍恩家住五樓,在冬天沒辦法爬上去。
“我的鑰匙。”
我呢喃般發出了聲音。
“嗯?“另外幾個人疑惑的將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我的鑰匙,掉到橋下了。“
“僅此一把。”
“……“沉默將剛剛三個女孩子塑造的歡樂氣氛殺死了。”
“你就不能…”
“我家住五樓,現在沒辦法爬上去。”
我打斷了末露接下來的話。
“我是說你就不能打電話給開鎖公司的…誰要你爬五樓啊,弱智嗎?”
“……”
是哦!
[反應真快。]
你閉嘴。
“嘛,時候也不早了,不如這樣,今天我們就先回去,過幾天後我再帶着這小子來給你們道歉,這個提議如何?”七醫生看了看錶,說道。
囂張什麼,你也就比我大三歲!
“唔,木果,盧雅,你們怎麼想。”
“唔...姆……”木果吱吱嗚嗚半天才讓末露理解清楚了她的意思,盧雅則點了點頭,但那沒有表情的臉讓人不禁懷疑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聽見七醫生的話...
“准了!”
於是,我終於從那個承載着足以與我整個高中生活所有黑歷史抗衡的記憶的房間說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