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說媒)
孟華進門時甄臻正靠在床邊織毛衣,那件毛衣已經織好了，整齊地疊放在床頭，許是毛線多出來的,還織了一副男人手套，帶掛脖的毛線繩。
孟華是不愛戴這玩意的，不過要是娘給他織,他也能勉為其難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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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華瞥了眼他娘安靜柔和的側臉,他娘長得好這是毋庸置疑的,美人老了也是美人,哪怕這個年紀還生了四個娃，模樣也是一頂一的。
不過從前娘看着兇悍算計,如今卻有種被歲月打磨過的圓潤，不知道怎麼說，可就是不一樣了。
他進門后就沒吭聲，甄臻瞥他一眼，也不搭話，繼續織毛線。
孟華原以為她娘會給他個台階下,等了半天沒等到，氣呼呼地掀開門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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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臻笑着展開毛衣，“大國,毛衣織好了,你套在身上試試，哪裏不合適的我再改改。”
孟大國高興地應了一聲,娘只給他織了毛衣,這是明目張胆的偏愛了！
他套上一試，不像其他毛衣做得那麼貼身,穿在身上覺得喘不過氣，娘織的版型微闊，寬寬鬆鬆當真是舒服，其他人都沒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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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毛衣真是太舒服了！二弟三弟，你們也沒見過這種版型吧？這種版型穿着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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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二勇發翻了個白眼，“娘，我的呢？你怎麼只給大哥織，不給我織？”
甄臻笑笑，“毛線票不夠，你大哥的毛衣破了好幾個洞，你的還能穿，等娘再想想辦法，有適合你膚色的毛線，再給你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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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根據膚色來搭配毛線顏色的，也不是故意偏心老大，再說老大那衣服確實壞的不成樣子，他還是能接受的。
孟華面色驟黑，討伐似的盯着甄臻，四目相對間，甄臻目光柔和，表情平靜。
他卻啪的放下筷子，飯都不吃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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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曾經說過，長這麼大就沒穿過一件像樣衣服，往年娘給三弟買好幾件新衣服，卻一件不給他買，總說弟弟小要讓着，沒想到也輪到他穿新衣服了。
看到孟華跑出去，她擔憂道：“娘，三弟還沒吃飯呢，我去屋裏叫他。”
“別去！”甄臻坐下，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動不動發脾氣叫人去哄，愛吃不吃！不吃也不要給他留飯，讓他餓着算了！”
焦蕙蘭有些擔心，今天她特地做了野豬肉，雖然野豬肉不如娘買的家豬肉好吃，可偶爾打個牙祭，倒也新鮮！今天不吃，下次再想吃可就不容易了。
陶愛紅卻巴不得，孟華飯量也不小，少一個人吃飯她就能多吃幾筷子。
有了這件毛衣，又剛賺了兩百多塊錢，孟大國在這個家是徹底揚眉吐氣了。
以前娘偏心老三，對他動輒呵斥打罵，從來沒瞧得上他，他在家裏根本不起眼。
別說二弟三弟了，就是家裏的母雞都不正眼看他。
現在娘對他這麼好，他身材像爹，高大挺拔，常年幹活還有着塊塊分明的腹肌，穿着新毛衣要型有型，要樣有樣。
孟二勇瞧他那小樣，怎麼都不順眼，心裏酸水直冒。
“娘，你怎麼就吃粥？您多吃點菜！”孟大國給娘夾菜。
甄臻笑着說，“娘減肥呢，大國你吃吧！”
孟大國瞪大眼，心說娘越來越離譜了，減肥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農村人飯都吃不上，哪有力氣減肥啊？
“娘，我爹都沒了，您減肥給誰看啊？”孟二勇夾着排骨問。
甄臻心說不會逼逼你就少逼逼，為什麼人家孟大國有毛衣你沒有，反思一下。
“女人減肥從來不是給男人看的，你爹不在我還控制體重，說明我對自己要求高。”
眼看着天要變暖了，她也想控制一□□重。
原主好吃懶做，天天躺着，年紀輕輕就仗着婆婆的身份做甩手掌柜，肚子上還是有點肉的。
甄臻這幾天做仰卧起坐，希望能把身材再雕琢一下，恢復少女體態。
焦蕙蘭瞥瞥自己的肚子，娘都減肥了，她還一頓吃七個大肉包子，當即決定少吃一個。
陶愛紅心裏嗤笑，一個寡婦還減肥呢！該不會是要勾搭人吧？
陶愛紅等了半天還沒等到婆婆說分錢的事，就在下面踢了孟二勇一腳，孟二勇被她踢得來了火氣，卻不好發作，只得笑着問：
“娘，愛紅想回娘家，咱家剛賺了錢，各房是不是能分點？”
甄臻沒想過把錢都攥在自己手裏，也巴不得分家落個清凈，可既然沒分家，錢就得用的有點講究。
家裏要蓋房子，保守估計要七八百，要是廁所再弄好一點，手頭這錢就不夠了。
但不給也不行，人家剛結婚的小年輕也要生活不是？
買點東西回娘家，買件衣服買雙鞋什麼的，也都是正常需求。
甄臻笑笑，“我正想跟你們說這事，家裏頓頓吃肉，就算手頭有點錢那也是禁不住花的，更何況今年要起房子，愛紅六月就要生了，也得備點錢以防萬一。所以就一家分十塊錢，讓你們去買買東西，怎麼樣？”
焦蕙蘭沒意見，沒分家的媳婦手裏有個一兩塊錢就不錯了，畢竟去年全家也沒賺一百塊錢呢。
陶愛紅卻撇嘴，心說婆婆真小氣，有那麼多錢就給十塊錢，她還打算買雙皮鞋，再去燙個頭髮呢！
去娘家也得給點錢，不然她娘怎麼能放過她？
大丫正躺在甄臻的搖椅上，今兒個風小，天又暖，甄臻叫焦蕙蘭把二丫抱出來曬太陽補鈣，焦蕙蘭就把二丫放在大丫懷裏，叫她摟着。
大丫怕妹妹冷，緊緊抱着妹妹，妹妹身上很暖和，又香又奶還可以取暖。
她抱上癮了，吸着妹妹軟軟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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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眼睛跟葡萄似的圓溜溜的，香香軟軟，糯嘰嘰的，一看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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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都會笑了。”
焦蕙蘭也覺得二丫聰明，生大丫那會她沒東西吃，大丫生出來又瘦又小，腦子看起來也不靈光，妹妹吃得好，看起來比姐姐那會聰明很多。
不過這種話婆婆不讓她說，怕傷害到大丫。
“兩個孩子就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了妹妹就說姐姐不好，不聰明，孩子敏感，都會記在心裏的。”
婆婆這樣說，焦蕙蘭也記得了，就笑着回：
“跟她姐一樣聰明。”
大丫被娘一起誇，心裏高興，更喜歡二丫了。
甄臻回房拿了二十塊錢分給倆個兒媳，倆人這時拿了錢都挺高興的，陶愛紅當時就出去了，估計是買零嘴了。
等她再次回房時，孟華正坐在床上生悶氣，他抿着唇不說話，甄臻也不想搭理他，兒子是這種人，挺丟臉的。
“娘！我覺得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疼愛我的娘了！”孟華忽然開口。
屋裏落針可聞，甄臻緩聲問：
“那疼你的娘是什麼樣的？”
“以前的娘最疼我，家裏誰都沒有我重要，娘要是織毛衣肯定會織給我，你怎麼能織給大哥呢？”
“哦？”甄臻要笑不笑，“織給你就行，織給你大哥就不行？憑什麼呀？你大哥也是我生的，還是我頭一個孩子，我怎麼就不能對他好了？”
孟華一噎，說不出話來。
娘說的沒錯，她有三個兒子，疼大哥沒有一點問題，可他習慣了娘偏心他，習慣了娘什麼好東西都給他，習慣了自己是這個家的得利者，習慣大哥辛苦勞作最後他享福。
他都習慣了，娘卻忽然把自己的偏愛給收了回去！
這怎麼行？
“娘，我還想你像以前一樣，兒子什麼都是對的，兒子什麼都是好的，所有愛都給我！”
甄臻懷疑這三小子還沒斷奶，都幾歲了還這麼黏母親？
原主最後把拆遷來的房子都給了小兒子，在甄臻看來這是最忌諱的事，做父母的這樣偏心，是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給了小兒子，小兒子也沒給她養老，甄臻可不做這麼糊塗的事！
她要讓孟華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不可能的。”
孟華猛地抬頭，眼神里有些受傷，“娘！”
“孟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程素那件事上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不能因為你是我兒子，我就昧着良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是我兒子，我可以疼你，護着你，但這種原則上的事，我要是和稀泥，就會讓你越陷越深，娘不想你成為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孟華要噴火了，“娘！”
這人怎麼說都說不通，簡直白費口舌。
甄臻掏掏耳朵，也來了脾氣。
“喊什麼喊！我耳朵又沒聾！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早就把你踹茅坑裏去了！生了這樣的兒子還不如生個屎殼郎，滾滾滾！看你就煩！”
孟華真真氣到了，摔門離去。
屋裏爭吵聲大到焦蕙蘭在自己屋裏都聽見了，她有些擔心，抱着二丫進來緩解氣氛，見小叔子跑了，就說：“娘，我去找找吧！母子沒有隔夜仇。”
“不用找，愛去哪去哪！”甄臻說著繼續織毛線。
她也不是不想給其他兒子織，原本就沒打算偏心，等她買到毛線肯定也有其他人的份。
可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孟華衣服都穿不完，還想什麼都緊着他，真是慣的！
被三兒子這一鬧，甄臻莫名有點氣。
晚上邊泡腳邊織毛線，打算給焦蕙蘭織一件開衫，就用後世流行的款式，織的稍微長一些，大氣一點，顏色就選用她空間裏藍飄綠的款，再配點好看的紐扣。
要是可以，再給她織一條好看的圍巾，開衫和圍巾是絕配。
思來想去，吵架是吵架，但總比感冒好，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孟大嫂的女兒孟麗這個月就要出嫁了，甄臻拿出兩瓶雪花膏作為壓箱禮，覺得不太夠，又做了一套床上用品送過去。
“也沒什麼，”孟麗低着頭，“就是覺得結婚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孟麗男人來了，你幫我長長眼。”
不過隔日看到大丫二丫都有漂亮衣服，並且每人都有兩條小花裙子，陶愛紅就高興不起來了。
到了回門那天，甄臻也被叫去坐席了，周長勝和孟麗都穿着紅衣服坐在席間，甄臻覺得孟麗笑得有些勉強，等酒席散了，見周長勝喝醉了在躺着，就把孟麗叫了過去。
孟麗結婚急，家裏忙不過來，甄臻就叫三個兒子過去幫忙了。周長勝家在縣城，用自行車把孟麗接走，娘家這邊酒席都沒怎麼操辦，婚禮就結束了。
說起來孟華今年也十八了，在農村這個年紀是可以結婚了。
甄臻：？？？？
“你怎麼又送這麼貴的東西？”
床單這種東西娘家媽準備還差不多，可家裏沒錢，孟大嫂只給了十塊錢做陪嫁，兩個木箱子，其他都是小物件，拿不出手。
焦蕙蘭現在皮膚養的水靈了，也知道愛美了，可就是不會打扮，穿衣服以實用為主，甄臻打算改造她一下，務必要讓她自信起來。
擦腳布在院子裏晾着呢，這會要是穿鞋出去，鞋就濕了，晾乾又凍腳。
“你怎麼不高興？”
隔日，村裏的姚大娘上門了，姚大娘一進門就抓住甄臻的手，殷勤道：
幾個嫂子看了也羨慕，直說這個嬸子大氣。
孟大嫂不以為然，“能有什麼事！小夥子家庭好，人俊俏，身體也不錯。”
“隔壁村的陳工和周木匠都托我說媒，都說對你一見鍾情，這倆人你看上哪個了？陳工在礦上幹活，工資能拿四十塊，很多寡婦都想跟他呢！可他就看上你了！人家條件好又非你不可，你可得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啊！至於周木匠，他人老實，會做木工，你要跟了他這家裏的床、衣櫃、桌子椅子都不需要花錢買了，叫他做幾套新的都行！”
“我！他不結婚能怪我嗎？”
開春天氣暖和，甄臻去黑市點布回來找馮裁縫給家裏做了幾套新床單，她這屋選用了淺綠色格子的，把時下流行的大花款給了兒媳。
“大國他爹又死了好些年，就咱這年紀，說句心裏話，獨守空房可不容易！誰都知道你家大國爹年輕時床上勇猛，你剛結婚那兩日都沒下的來床，後來大國爹每次休假回來，你走路都沒利索過！咱村裡人都說，你家大國爹你方面肯定是男人中的男人！”
孟麗看到她送的雪花膏驚喜壞了，沒想到還有一套床單，說了不少感謝的話。
正猶豫，餘光瞥見床尾孟華的一件毛衣。
仔細想想，自己這幾次的做法確實挺混賬的，娘說的沒錯，他那麼做確實過於冒險，只是他拉不下臉來道歉，可母子間又哪有隔夜仇？
但周長勝肯定有更好的選擇，再說28了還沒結婚，在這年頭是很罕見的。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腳凍得疼，甄臻鼻子發酸，不由吸了吸鼻子，緊緊握住了那件黑色毛衣。
孟麗不知道怎麼說，“就……做那事有點疼，每次都被壓的難受，他還總掐我，有時候我身上都被掐出印子來了。”
她做了幾件短衫，繫繩的設計方便穿脫。
“華華，娘的好兒子哎！你長大了！”
“你說你以前吃肉吃慣了，素了這麼久能習慣？沒聽人家說女人三十如虎嗎？這年紀的女人一個人真不好過！”
“你娘什麼意思？給我兒子做衣服就算了，又給兩個丫頭片子做！家裏沒分家錢都是一起花，她們家兩個孩子花的錢多，我們才一個孩子花的少，算起來真是虧大了！”
之前兩家不往來，孟麗跟這個嬸子接觸不多，可對方語氣溫柔關切，讓她很是信賴。
“怎麼不一樣了？”
這種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
“沒經驗是容易這樣的，前戲很重要，男人要懂得調動女人的情緒，雙方放鬆投入才會有感覺。”
甄臻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大國爹那麼猛的嗎？不過記憶中，原主跟大國爹雖然次數不多，可都記憶深刻。
孟二勇嫌她煩，他也覺得沒必要對丫頭那麼好，女孩子長大后就嫁人了，對她們再好也沒用。
甄臻越想越氣，拿起那件毛衣就生出了邪惡的心思，嗯，你小子不幹好事，乾脆就拿你的毛衣擦腳。
孟華說完，還一臉傲嬌求表揚的表情。
不是說孟麗不好，孟麗模樣不錯，又在城裏上班，一個月也有15塊錢的薪水，人又愛打扮。
好小子！叫你氣老娘，把老娘氣得心肝疼，老娘兩輩子都沒被男人氣過，你小子跑出來找存在感。
在山上跑了一圈，終於消了一半的氣，打算回來一句話不說，讓他娘知道惹火他後果很嚴重。
“計較！你說我計較？憑什麼次次都是我們吃虧？上次賣野豬，你明明出了不少力，到頭來就撈到十塊錢！誰知道你娘有沒有背地裏貼補大房！”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他娘拿着他的毛衣發獃，那愁眉苦臉的模樣，一看就是睹物思人了！
陶愛紅胖了八十斤，身子圓了一圈，也不如之前漂亮了，再說天天吵吵，再好脾氣的男人都沒耐心了。
甄臻瞥了眼那周長勝，這男人真是過分英俊，人看着也心高氣傲，進屋后態度有些敷衍，顯然是看不上孟麗的家庭。
不管了，就用這個擦吧！再晾下去要凍感冒了。
“不懂。”
孟華長得俊，大運動前也讀到了高中，在村裡算有文化的，想給他說媒的人倒是不少。
他的親娘哎，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的多決絕，心裏還不是放不下他？
孟麗無知地眨眨眼。
孟二勇覺得她真胡攪蠻纏，氣得拿起毛巾下河洗澡去了。
天熱后甄臻去了趟縣城，買了幾匹布，給大丫二丫做了衣服，又給陶愛紅的孩子做了幾件男孩的衣服，特地挑選了涼快的棉布，這種棉布越洗越軟和，很適合小孩子穿。
“就是男方需要通過親吻撫摸等動作來助興，不能硬來，否則女生會受傷的！總之你要記住，這種事要雙方都盡興才行，千萬不能讓他高興就自己受委屈。”甄臻叮囑。
甄臻笑道：“姚大娘，這次恐怕要讓你白跑一趟了，我家孟華年紀還小，男兒先立業再成家，我想讓他磨練幾年。”
說媒？記憶中這個姚大娘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紅娘，村裡一半人的親事都是她撮合的。
有些動作時，腿上是要有掌印的。
“就是眼光高，相看了幾個都不滿意，就耽誤了，也是我家孟麗運氣好，撿了這麼大的便宜，否則以咱家的條件，怎麼可能有這樣好的親事！”
“不不不……”
“行了，就幾件衣服，至於那麼計較？”
工資也不低，家裏還有房子，這樣的男人為什麼要找孟麗呢？
她板著臉，回房就對孟二勇說：
男人叫周長勝，是縣城軋花廠的正式工，一個月能拿25塊錢工資，薪水不錯，人也老實。
姚大娘意味深長地拍拍她的手，“桂芝，孟華年紀小不着急的，可你年紀不小了啊！”
陶愛紅對婆婆這一點，挑不出任何差錯來，況且婆婆還做了男孩的衣服，這是相信她能生兒子了！
孟華推開門，走上前拿走毛衣。
“想我就直說唄！心裏想嘴上又不說，還罵我罵的那麼狠！就算我有錯，你也可以婉轉點提醒我，你當面凶我，訓斥我，讓我多沒面子啊！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要再背着我偷偷流眼淚了，你的眼淚讓我心痛。”
她熱的用扇子扇風。
甄臻無語片刻，順勢拍拍他的頭頂，慈祥說道：
她一定要生個兒子出來，揚眉吐氣！
甄臻菜鳥假裝老司機：
最近兩家往來頻繁，孟大嫂對這個妯娌也親近起來。
那種事還要什麼前戲？
這次就連陶愛紅都挑不出刺來，摸着新床單愛不釋手，這料子多好啊，婆婆還真大方！
“桂芝啊！我這次是來說媒的！”
她畫了圖樣，可針織衫版型寬大，她一個新手也怕織不好，下手很慎重，半晌才想好了從哪下手。
“認識一個多月就結婚，太趕了點！”
真是的!嘴上罵他，心裏卻捨不得他，他才走了多久，娘就這麼想他了？呦呦呦！看吧！鼻子都酸了，這是要哭上了？
還給做了幾條肚兜，幾件薄的包被，別的就沒做太多了，畢竟天氣熱又沒有空調，也穿不了太多衣服。
“行了，那孟華還一個孩子都沒有呢，你怎麼不說你佔了孟華的便宜？”
親娘都沒說過這種話，孟麗又羞又感激。
又做了幾條下面釘着按扣的小褲子，方便換尿布。
甄臻雖然沒經歷過，但原主經驗可不少，初次疼點也正常，男人要是沒經驗，力度控制不好就會傷到，至於掐出印子來……
姚大娘拉着甄臻，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孟大嫂：“你覺得怎麼樣？”
“人家父母等着抱孫子呢，不趕的！”
孟華忍不住唇角上揚。
甄臻：？？？
給娘擦腳就算盡孝了。
孟華這幾天住在他朋友那，朋友家人多，三個孩子睡一屋，晚上打呼放屁磨牙什麼都有，屋裏更是冷的厲害，他差點睡感冒，今天無論如何是不想睡外頭了。
可甄臻不希望他太早結婚，想再留幾年，等恢復高考了讓他讀大學。
孟華一臊，抬不起頭來。
孟大嫂很滿意，周長勝模樣俊，人也高大，家裏有六十平住房，四個姐姐都出嫁了，父母也是縣城職工，家裏沒有負擔。
甄臻就不說什麼了，反正婚期都定了，再說什麼也晚了，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甄臻提醒道：“還是好好考察一下，萬一有什麼事瞞着咱家呢？”
覺得腳冷，她又打了盆熱水泡腳，泡了一會水涼了又加了點進去，就這樣把一壺熱水用完，卻發現沒拿擦腳布。
怎麼還自我攻略上了？中間發生了什麼？
老二家送的床單派上大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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