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鬥智斗勇)
暴雪亂人眼,孟大國披着軍大衣,聽見三弟的聲音,連忙給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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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下午到的,誰知火車下雪晚點了,折騰到現在!”孟華穿着一身藍色棉襖,站在門廊下撣身上的雪,隨後奇怪地望向娘的房間。
娘是最疼他的,往常要是他出遠門回來,娘肯定早就撲上來抱着他喊“心肝肉”了!今兒個不出來就算了,那屋裏竟然遲遲不見光亮,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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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國腦子裏響起信號槍,孟二勇不受寵,他從來沒放在眼裏過,可如今最受寵的小弟回來了,只怕他在娘心裏的位置不保了!
孟大國哼哼:“這麼晚了,天寒地凍的,娘肯定上床躺着了,不出來迎你也正常。”
孟華嗤了一聲,心道對你來說正常,對他來說可不正常,娘最疼愛他,幾月不見,只怕早就想他想的要命了,怎麼可能不出來迎他呢?
孟華推開自己的房門,打算把包裹放下,誰知剛跨進去,就聽到裏頭傳來床板晃動的聲音,他隨口道:
“二哥幹嘛呢?大半夜的耍什麼標槍?小心把床板壓壞了!”
屋內瞬間落針可聞,孟大國一把捂住孟華的嘴,把這瓜娃子帶了出去,還體貼地關上房門。
屋裏孟二勇差點罵爹,陶愛紅臉都紅炸了,“三弟回來了?你們沒跟他說我們結婚的事?”
“哎呦喂!三弟出去幾個月,誰都聯繫不上他,寄過去的信也沒人回,怎麼告訴?”
孟二勇罵罵咧咧爬起來穿衣服,剛才正跟婆娘耍到興頭上,才動了幾下就被孟華給打斷了,再多來幾次只怕要廢掉了!
孟華被大哥拉進他那屋,正滿腦子問號,懷裏就被塞了一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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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你大嫂剛生的,娘給起名叫孟西,早產了兩個月,但能吃能睡,長得可快了!”
孟華有一種看小說看一半就忽然大結局的感覺,不是,他才離開幾個月,怎麼大嫂就生娃了?
“大哥,你把我帶出來幹嘛?我要回去睡覺!”
“娘給你寫過信,但是聯繫不到你。你二哥結婚了,娘做主把你們之前的房子空出來給他做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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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華黑着臉,娘最疼他,怎麼可能一聲不吭把他的房子挪給二哥用?家裏就這幾間房,叫他睡哪?總不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娘一起睡吧?娘不愛洗澡,也不愛乾淨,他不想跟娘湊活。
孟華跑到甄臻屋外,瘋狂的拍動門板,“娘,我回來了,你醒醒!”
逃也逃不開,避也避不過,甄臻淚流滿面,有孟大國和孟二勇就夠煩了,眼下又來了個混賬小兒子!
孟華是原著中的狡猾反派,心眼子多,名副其實的利己主義,為了自己的利益能犧牲一切,跟女主的婚事就有他算計的成分在。
對家人他雖然少有算計,可這不過是因為原主偏疼他,他無需算計就可以躺贏。
因為被娘喜歡,家裏房子拆遷,娘把房子都寫在他名下,他佔盡便宜,還對氣不過的孟二勇嚷嚷:“誰叫娘喜歡我!有本事你跟娘說啊!”
這個兒子不僅不省心,還是個有心計的,甄臻穿越的事能瞞過孟大國和孟二勇,卻未必能瞞過孟華,她只得打起精神來面對這個兒子。
她把被子放進空間裏,黑着臉開門,北風裹挾着紙片一樣的雪花,直往門內鑽。
“喊什麼喊!大半夜的想嚇死誰!”
孟華黑着臉鑽進們,一進來就被屋裏的溫度給暖到了,往年冬日,家裏凍的跟冰窟窿似的,今年大嫂的房間裏暖和就罷了,娘這屋也跟春日似的,熱氣熏得人直犯困。
孟大國和孟二勇也進屋了,看到孟華皆是一怔,孟華原就是個農村娃,因着外頭形勢緊張,他們老爹是烈士,祖上十八代都是貧農,這才有了去京城的機會。
誰知去了幾個月竟鍍了層,換了一副金絲邊眼鏡,竟真有種讀書人的氣質。
那種氣質跟壩頭村格格不入,襯得他們像襯衫上的灰塵,竟有種高攀不上這兄弟的感覺。
“娘,你怎麼把我房子給了二哥?這大冷天的,你讓我睡哪!”孟華氣呼呼的。
陶愛紅也跟進來打了個照面,她忍不住說:“那我們結婚總要有房子住吧?你又沒結婚,想辦法擠擠唄!總不能叫我跟你二哥搬出去吧!”
孟華知道孟二勇跟陶愛紅談朋友,他一直不喜歡陶愛紅,覺得對方眉宇間過於算計,偏偏又不是真聰明,娶進門也是個禍害!
掃了眼陶愛紅的肚子,他又覺得這倆人挺配的!
早知道他們經常在小樹林私會,卻沒料到這麼猴急,小樹林那種地方也能辦事?這倆人怎麼想的?
孟華黑着臉道:“你們結婚關我什麼事!你們結婚就把我掃地出門?敢情我不是這家的一份子?我不管!我要房間睡覺!”
甄臻輕飄飄地瞥他一眼,那眼神卻是孟華從沒見過的。
“你跟你二嫂凶什麼?這是我們孟家的事,是我讓你搬出來,又不是你二嫂的主意。”
陶愛紅沒想到婆婆會維護自己,驚訝之餘腰桿也挺得更直了。
早聽說婆婆對老三最好,這家裏的兄弟姐妹間本就是競爭關係,娘要是偏心老三對二房就不會好,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不管!”他蹭的站起身,怒氣沖沖,“我不管誰結婚!我要睡覺!總不能叫我誰豬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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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臻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覺得他還不如不回來,家裏少一個人就少一分清凈,還是那句話,兒子這種東西,多一個不如少一個。
“去把你東西搬到我房裏來,暫時先跟我睡一晚,明天我叫你哥找一張床來放在我這外間,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了。”
孟華可不願意,“哪有這麼大的兒子跟娘睡的?”
“你今天出門照鏡子了嗎?好不容易捂熱的被窩分給你,你以為我願意?得了!我是你娘,你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一清二楚,趕緊收拾收拾躺下吧!你要實在不願意,就去睡豬圈!大隊裏那一窩老母豬擠在一起最怕冷了,你去給它們暖暖?”
孟華說不出的委屈失落,往日他一生氣,娘就會跳出來護着他,他才離家幾個月,娘就對他這麼冷淡了,把他的房間給了別人不說,還叫他去跟老母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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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娘怎麼變了?”孟華出門后失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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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國心說這可太好了!總不能什麼好事都被你給佔了,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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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孟華不高興。
甄臻平日在羽絨被上蓋了層棉花被,如今羽絨被收進去了,只有兩床棉花被好蓋,一床是她空間裏拿出來的新被子,一床是原主結婚時的舊被子。
跟孟華一人一床肯定不夠蓋,只能倆人睡一個被窩了。
雖說原主是做奶奶的人了,可也才37歲,半大的老娘跟兒子一起睡,說出去雖然不像話,卻也不算什麼。
可她才25歲,戀愛沒談過幾次,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要她跟孟華這種半大的男人一起睡,她是萬般不願意!
孟華洗洗腳就鑽進被窩了,他坐了一天一夜火車,累得夠嗆,沾床就睡,沒多久就打起呼嚕來。
甄臻靠牆縮成一團,差點把牙齒給咬碎了,這便宜兒子怎麼還打呼!長得再人模狗樣,打呼都不行!
她翻了個身,孟華的腿就貼在她腿上,可把甄臻給氣到了,避了半天沒避過去,乾脆一腳踹在他小腿肚上,孟華受驚地動了動。
這一踹把人踹老實了不說,打呼也停住了。
這一夜甄臻着實沒睡好,起床時黑眼圈都出來了,外頭下了一米高的雪,她看着稀奇,戴上帽子就鑽出房間了。
屋頂蓋了厚實的蘑菇雪,舉目望去,村裏的矮房子像是墜入童話世界,如夢如幻。
前世每次下雪,甄臻都會捏幾個小雪人放在冰箱裏,這樣一來,一年四季都有雪看。
大丫穿着紅色的新棉襖,頭戴護耳朵的帽子,手上套着紅手套,高興地蹦躂。
“阿奶,下雪了!”
甄臻笑着在掌心捏了個小雪人,“拿去玩吧!”
大丫卻看不上,“阿奶堆的雪人太丑了!一點也不好看!還是我爹堆的好!”
甄臻被孫女給傷害了,歪頭一看,孟大國在外頭堆了一個胖乎乎的雪人,把甄臻的小雪寶襯得有點磕磣。
“娘,您今天起這麼早?”孟大國熱的一身汗,笑呵呵說。
甄臻笑,“早睡早起身體好嘛!再說下雪了,娘也想沾沾熱鬧。”
“娘,我堆得雪人好看嗎?”
孟大國堆的雪人的很是可愛,也難怪大丫會喜歡。
“大國堆得真好,咱們村肯定沒有比你堆得更好的!”
孟大國被娘誇得心裏甜絲絲的,上廁所回來的孟華聽到這話,臉又黑了幾分,氣呼呼地回房了。
雖然生氣,可孟華不得不承認,娘這床上真暖和,味道也清清爽爽,不像以前總是喜歡穿臭襪子上床,被子掀開就一股子怪味。
睡娘這屋還有個好處,那就是娘這屋零嘴很多。
這不,桌子上就擺放着小果子、橘子、炒瓜子、炒板栗。
孟華太生氣,拿起零嘴就往嘴裏塞,等甄臻從外頭掃雪回來,就看見她好不容易攢的零嘴都被這便宜兒子給炫光了!
是真的炫光了!
兩斤小果子、五金瓜子、兩斤板栗、兩斤橘子,除了瓜子還剩點,其他都被吃得七七八八了!
“要死了!”甄臻被氣到了,拿起門后的燒火棍就開始教兒子做人了!“你個兔崽子,這麼多吃的都叫你吃光了!一點沒給老娘留!看老娘不打死你!”
孟華一邊跑一邊往嘴裏塞橘子,不知為何,吃了娘的東西,被娘打一頓,他心情好多了。
“哎呦喂,我的娘!雪天路滑,打我不要緊,可別把您給累着了!”
甄臻掐着老腰,“問:我有三個兒子,打死一個,我還有幾個?”
孟華跳着喊:“娘,打死一個少一個,俗話說得好,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娘你再好好想想,你捨得打我嗎?打傷了還是你心疼,何必呢!”
孟華說完這賤兮兮的話,拉開房門跑了,甄臻在後頭喊:“早點回家掃雪!”
甄臻擼起衣袖想給焦蕙蘭燉老母雞湯,陶愛紅掀開門帘進來,“娘,我幫你吧!”
甄臻挑眉,順勢把勺子扔給她,陶愛紅拿過勺子很高興,這天寒地凍的,誰不想喝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呢?
可是她最近喝得實在太多了,也不好總叫婆婆伺候她,乾脆自己提出幹活,這樣一來,娘也不好意思不分給她了!
陶愛紅算盤打得響,等雞湯燉好后,她笑笑:“娘,這雞湯聞着真香!”
甄臻要笑不笑,“分你一半?不過你只有九隻雞了,再少半隻,怕月子裏不夠吃。”
“沒事,還有八隻半呢!”
反正先吃了再說,等月子再找婆婆要,她是不信婆婆會不管大孫子的死活!陶愛紅只顧眼前的,巴拉了半隻雞,趁婆婆沒注意,偷偷夾了大的那一半,又盛走一大半的雞湯,偷偷端去屋裏吃了。
“大丫她奶,我家蕙蘭沒用,又沒能給你們老孟家生個孫子!”
孟華轉頭就找了一處矮牆,準備爬進去,可牆上上凍了,他爬了好幾次都摔了下來。
甄臻笑笑,一抬頭就正對婦人的私隱部位,不習慣地偏過頭,“是啊,你也帶孩子來洗澡?”
二丫真是見風長,一天一個樣,焦蕙蘭月子裏吃得好,奶水也足,月子裏就把二丫養的白白胖胖。
焦蕙蘭看到那撥拉的只剩下一小半的母雞,心裏明白婆婆在氣什麼。
“哎!你三弟這人就是喜歡說實話!”甄臻嘆息一聲。
焦蕙蘭也不相信婆婆真能做那麼絕,畢竟陶愛紅肚子裏懷的是男孩呢!她只當婆婆在說氣話,只笑了笑,倒也沒說別的。
不就是怕他搶了娘的寵愛,故意想排擠他媽?
大丫是年前洗的澡,有半個月沒洗澡了,焦蕙蘭坐月子自然顧不上她,大丫好不容易把虱子去掉,甄臻不想她因為太久沒洗澡又長虱子,就端着木桶,打算帶大丫去洗澡。
“狗子娘您過獎了!”甄臻弱聲道。
外頭又下雪了,甄臻靠在床頭織毛線,她給二丫織了個帽子,孩子小,東西很容易完成,幾天就織了一大堆,很有成就感。
等孟華狂怒進門,就見他娘像是一夜沒睡,眼睛紅的像兔子,表情充滿批判和自我批評,眼神憂傷地注視着自己,顯然是擔驚受怕了一整夜。
“娘!你叫大哥二哥鏟雪,放我進去!”孟華無能大吼。
孟華瞬間沒那麼氣了,轉頭就看到陶愛紅嗑了一地的瓜子。
陶愛紅被罵的一臉懵,她嗑瓜子而已,招誰惹誰了?
倒不是她故意針對這反派兒子,只是這年頭的雪實在下的太大,隨隨便便就一人高,把門堵住了,一時半會是鏟不完的,總不能為了便宜兒子,叫全家都不睡覺起來鏟雪吧?
娘急得都站不穩了!
甄臻挑眉,一聲嘆息:“雪下這麼大,你大哥二哥有心無力!”
這是一個為兒子整夜未眠的好母親!娘還是愛他的!
孟大國床還沒買來,甄臻只能繼續跟便宜兒子一起睡,不過臨近天黑,甄臻也沒等到小兒子。
甄臻恰好要上廁所,披着衣服起來,差點被門外的風雪給送走,“吵吵什麼呀!”
“娘,三弟要進來!”孟大國為難之中又帶着些許幸災樂禍,“可是雪下得太大了,把門給堵住了!這不,沒法開門讓他進來了!”
焦母囑咐道,又轉頭看向屋裏,“娘這次來,你打算給娘什麼好東西帶回去?挂面有的吧?紅糖有的吧?雞湯也別吃了,叫我連湯帶水端回去。”
甄臻無語望天,燒火為什麼那麼難呢!她堂堂名校畢業生,那麼難的論文都寫完了,竟然不會燒火!
如今半個多月過去了,焦家終於來人了,卻是兩手空空,連包挂面饊子都沒捨得帶。
甄臻被雪絆了一下,腳步踉蹌,“兒呀!你受苦了!”
甄臻假裝沒聽見,繼續織毛線,孟華就哐哐敲門,把兩個哥哥都吵醒了。
皮子是個中年人不假,內心卻是個沒結過婚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找個年近四十的大叔?
焦母說完這一番話,就進了女兒房間,一看到焦蕙蘭屋裏的爐子上燒着一鍋雞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兒呀!娘怎麼會不疼你呢?像你說的那樣,打在兒身痛在娘心!你在外頭受凍,娘這心裏很不好受!可是能怎麼辦呢?天寒地凍的,這雪一時鏟不完,娘只能一邊痛心一邊忍痛,讓您關在門外了!不過你放心,娘心裏會想着你念着你,明早就督促你哥替你鏟雪,爭取後天之前把雪鏟完,讓你進屋!”
他可不能走!
焦蕙蘭被罵的垂下頭。
甄臻說完,披着衣服,哼着小曲,頭也不回地走了。
以前甄桂芝惡名遠揚,可近幾個月她性情大變,上次孟二勇結婚又熱情招待村民,村民們都知道她轉性了,也願意跟她親近。
甄臻可真是謝謝她抬愛了,不過她真的沒有結婚的打算。
苟子娘熱情地拿過毛巾擰成麻繩,不顧甄臻阻攔,對着她後背咔咔就是一頓擦,把甄臻擦得扶牆才能站穩。
“你們瞧甄桂芝,那胸生了四個孩子都沒一點下垂,不像我們,早就不能看了!我說甄桂芝,你是怎麼保養的?上面挺拔,下面也挺拔,瞧瞧這屁股!”
孟二勇笑了,“三弟啊!看來咱家的門認人,太久沒見到你,不讓你進來,你今晚只能去別人家借住了!”
焦蕙蘭的母親比甄臻大不了幾歲,皮膚卻乾的像木柴,三白眼,看人時總是眼珠滴溜,一副算計模樣,讓人心生惡感。
苟子娘笑笑,知道女人臉皮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然要對男人表忠心。
甄臻一個人睡,終於可以蓋羽絨被了,昨天蓋兩床棉花被差點沒把她壓死,她裹好被子,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
甄臻進屋燒火,想燒點熱水洗臉,結果又被煙熏得眼睛通紅。
甄臻笑笑,“親家母你說這話不是埋汰我?蕙蘭是我兒媳,生的是我孟家的後代,不論男女我都喜歡的!”
不現實不說,萬一凍出病來也不值當。
孟大國和孟二勇很歡樂,故意說:“三弟啊!哥哥們真捨不得你受凍!你等着,等哥睡一覺就放門讓你進來!”
甄臻無語望天,想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何德何能能混跡於這群老娘們中間?她的段位哪夠啊!
“大國娘,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年輕漂亮,家裏只有孟華還沒結婚,等孟華結婚了,你完全可以找個男人過日子,就你這模樣,哪個男人見了你不死心塌地?”
甄臻笑笑,倒也沒拒絕便宜兒子!兒子這種生物,就是要捨得用,否則養來幹什麼?
洗澡堂要走兩里路,雪天路滑,孟大國孝順,把甄臻和大丫一起送到了洗澡堂門口。
“還沒呢,娘!”孟大國和孟二勇都在忙活,陶愛紅在門邊上嗑瓜子。
孟華氣得差點歇菜,娘都被兩個哥哥騙了,可他卻知道這倆人沒安好心!
等甄臻回廚房,就看到雞湯少了一大半,肥膩的老母雞也少了一大半,好的部位都叫陶愛紅給夾去了,當然,也沒敢做的太過分,可剩下的雞肉就是不好看。
“娘,我在門口看人下棋,您出來喊我,我給您端木桶。”
“娘,我坐月子呢!肯定要躺在床上的。”
什麼人呀!什麼便宜都想占!甄臻壓下火氣,行,這時候佔便宜,看她月子裏怎麼辦!白紙黑字,陶愛紅不認賬都不行!
她硬着頭皮帶着孫女進去了,村裏的老娘們都在,見甄臻進門,相互間使了個眼色。
眾人笑起來。
甄臻覺得焦蕙蘭和二丫許久沒洗澡,屋子裏有股味兒,可天氣冷,大人和孩子都不能輕易洗澡,怕凍出病來,只能熬到開春再說了。
每次見面,焦蕙蘭都得攢點錢供着她,否則娘就會一直罵她狼心狗肺。
這話叫甄臻怎麼接?
甄臻聽到動靜來看個究竟,一出門就見陶愛紅趴在大房門口偷聽。
“你婆婆竟然捨得讓你吃雞湯?你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的女人,憑什麼吃這麼好?可憐你娘在家裏沒吃沒喝,你嫂子生完孩子只能吃糠,全家人差點餓死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兒,竟然躺在床上,喝着雞湯,什麼事不幹,只管享福!”焦母三白眼一翻,就罵上了。
“我倒也沒那麼氣,等她把月子裏的母雞吃完了,我看她到吃什麼!”
中午時,孟老太和孟老太爹來看二丫,見二丫長得白白胖胖,再看家裏收拾的乾乾淨淨,焦蕙蘭也養的不錯,知道甄桂芝沒虧待兒媳孫女,對她的觀感也好了不少。
“阿奶,好擠啊!”差點擠成紙片人了。
甄臻嘆了口氣,前幾月她都是等廚房燒完飯,屋裏暖和,就着熱水胡亂沖個澡,頭髮都是挑晴天另外洗的,第一次來澡堂可算見着世面了!
“坐月子?想當初我寒冬臘月生下你哥,沒吃沒喝的,還得去外頭干農活,挖紅薯,那過得叫什麼日子啊!你倒好,生了個丫頭片子,就敢躺在這等人伺候,你臉怎麼那麼大?我要是你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什麼?你竟然吃的這麼好!嘖嘖嘖!一個生不齣兒子的女人竟敢在婆家吃這麼多好東西,這要換成你大嫂,早就叫我趕出門了!你這個挨千刀的,竟敢這麼糟蹋好東西!我可告訴你,你不配吃這麼好,回頭你婆婆給你好東西,你都要留下來交給娘,讓娘拿回去給你外甥吃!”
“娘,愛紅年紀小,您別往心裏去。”
“娘,我婆婆不在乎我生的是不是女兒,她燉雞湯,燉魚湯,叫我一天吃好幾個紅糖滾雞蛋,頓頓有饅頭有面,生怕我累着餓着!她跟別的娘不一樣,哪怕我生了女兒也疼我,對我好!”焦蕙蘭低聲說。
陶愛紅:???
饒了她吧!穿成寡婦她已經夠倒霉,再攤上個男人等她伺候,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時間久了,焦蕙蘭很怕見到她。
他們前腳剛走,焦蕙蘭的父母就來了,按照壩頭村的習俗,孩子出生12天,娘家是要來送東西的,焦家當時沒來人,焦蕙蘭面上掛不住,甄臻也沒說什麼,還安慰了她幾句。
“娘,你不疼我!”
她走出門,“雪鏟完了嗎?”
圖什麼?圖大叔年紀大,圖大叔不洗澡?圖大叔死了老婆家裏還有一窩娃?
“你們瞧瞧!一巴掌下去,啪啪響!難怪大國爹每次回來你都下不來床,我要是男人見了你這身子也把持不住啊!”
婦人說著,一巴掌拍在甄臻的翹臀上,差點把甄臻拍暈了。
“呦!大國娘來洗澡了?”
他怒道:“瓜子好嗑嗎?好吃懶做的!天天就知道吃!”
陶愛紅被嚇得一哆嗦,嘴裏的瓜子都掉了,“娘!呵呵呵,我就是路過,隨便聽聽。”
一夜好眠,夢都沒做一個,甄臻表示很開心。
“那怎麼能一樣呢?兒子就是兒子,女兒就是女兒,我們家蕙蘭沒用就是沒用,這要是我兒媳婦,生了兩胎還是丫頭片子,我是一刻都不能忍的!肯定是要用棍子把她趕回娘家去!你沒這麼做,是你仁慈!蕙蘭攤上你這樣的婆婆是她福氣好!”
焦蕙蘭從小被打罵著長大的,一見到她娘就害怕。
剛過了正月十五,澡堂人擠人,甄臻一進去,差點被熱氣熏暈了,大丫更可憐,擠在一群人腿中間,動一步都難。
記事以來她娘就喜歡說這種話,反覆念叨自己年輕時的苦難,說自己受了多少苦,說焦奶奶對她多不好,讓她很有負疚感。偶爾焦蕙蘭只是吃一塊糖,就被她罵的好像犯了天大的過錯!
等苟子娘終於擦完,甄臻只覺得天旋地轉,生無可戀,再也不想來洗澡了。
“來,甄桂芝,我幫你擦背!”
這怎麼洗個澡還有人催婚?甄臻無語凝噎,“大國爹死了沒幾年,我還準備為他守寡,沒有結婚的意思,這種事以後就別再提了。”
苟子娘覺得好笑,沒臉沒皮的甄桂芝也會害羞呢?這怎麼還臉紅了?
“我說甄桂芝,你這男人都死好幾年了,就沒想過再找一個?我可聽說隔壁村的陳工找人打聽過你好幾次,那意思明擺着是想娶你過門!壩尾村的周木匠也有這個意思,你說你年紀不大,身段又好,這獨守空房的日子不好過吧!倒不如趁年輕早點找個男人嫁了!”
“好聽嗎?”甄臻微笑。
孟華氣得哐哐踹門,叫甄臻一聲吼給鎮住了。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娘!開門!你兒子回來了!”
“娘!你看看三弟!什麼人呀!我好歹是他二嫂,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起床后她照例先去看二丫。
再說進不來就找地方將就一晚唄,兒子有什麼好慣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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