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套路了
“這地址真的沒寫錯嗎？……”
雨森來到了名片上寫的地址后，看着那有些破舊的門面，嘴角抽搐了兩下。無論是昨天在醫院碰見的那個叫安潔的人身上的着裝，還是她遞給自己這張除了宣傳語外設計的非常精妙的名片，都令雨森難以相信這裏就是所謂的事務所，更別說外面連標牌都沒有了。他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直到門被推開。
“你來了。”
安潔從門后出現，打碎了雨森最後一點幻想，他宕機的大腦在延遲了一會後，才接收到安潔的聲音。
“啊？嗯，我來了。”
“別站門口，進來說話。”
“嗯。”
雨森跟隨着安潔走進了所謂的事務所，但室內的裝潢比起事務所，他覺得更像是一個酒吧，只不過空無一人。
“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安潔隨手指了指張空桌，讓雨森坐下，自己走到了吧枱前。
“喝點什麼？”
“我……不用了，我沒錢。”
雨森看着櫃枱上那些酒，雖然他不懂，不過就是有種他喝不起的感覺。他想起前幾天在艾琳娜的旅店裏砸的那些酒，心裏有些發怵。
“我請了。”
“那就給我來一瓶……烏龍茶就行。”
雨森差點就讓安潔拿一瓶最貴最烈的酒來了，倒不是因為他是什麼酒鬼，只是一聽到別人說請客就沒忍住。幸好，他及時收住了嘴，畢竟他過來是有事要跟安潔商量，準確說是懇求，如果在這裏喝上了酒，到時候神志不清說了胡話，得罪了人被趕出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切，我還以為你要喝酒呢。怪沒勁的。”
嘲諷，這絕對是對雨森的嘲諷。
安潔在柜子裏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出了一瓶烏龍茶，扔給雨森后，又給自己拿了一罐啤酒。
“所以你是很想知道了？”
“嗯？”
“關於這個國家沒有怪異的事。”
要怎麼說？直接開口說自己對怪異並不在意，只是想找她問問能不能幫自己找一個住的地方？但我跟她又不熟，這麼說未免顯得有些太突兀了吧？要不先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對，是這樣的，我很好奇。”
“誒~”
安潔喝下一口酒，歪着頭笑着看了雨森一眼，眼神中有些戲謔。
“讓我猜猜，你是想問我能不能幫你找個住的地方，但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所以就裝作對怪異好奇的樣子。”
什，什麼？讀心？難道被讀心了嗎？這裏有怪物，不，這裏有怪異！快，快來個處理人！什麼？這個怪異就是處理人，那完蛋了，雨森命數已盡，他完蛋了。
聽到安潔揭穿了自己的想法，雨森把手裏的烏龍茶放在桌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拘謹，畢竟被這麼直截了當的點明真實意圖，他感到非常的尷尬，腳趾都蜷縮起來，巴不得在地板上摳出個兩室一廳。要是真能這麼做那就好了，自己摳出的兩室一廳，可以自己住。
“……不是的，安潔，安潔小姐，我沒那個意思。”
“行了行了，別裝了，你要在我面前演戲還嫩了點，你要不是為了這事，何必在快霧時的時候才來找我？”
一語中的，雨森無言以對。
“要我幫你找個住的地方也不是不行，不過有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不要聽這個惡魔的低語！看看她那紅色的頭髮，空洞的眼神，
她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需要你付出非常大的代價！或許是這麼五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積蓄，又或許是身上重要的器官，甚至可能會讓你獻出生命！
“在我這裏工作。”
厚顏無恥的怪物，居然最狠毒的代價。在這裏工作，簽訂契約，寫下合同，你的一切就再不由你自己做主了！你的生活，你的時間，你的環境，甚至你的交友範圍，都會被她掌握！這甚至比讓你去送命更加過分！
“在這裏工作？是說在這個酒吧……事務所里？”
“嗯哼。”
“要我幹什麼？當酒保嗎？還是當保安？不是我吹，論打架，可沒誰怕過我。”
能夠認清自己的局限是好事，可把自己的弱小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那可需要不小的能耐，從這點上來說，雨森確實是個人才。
“你說對了，但也有些不對。我要你加入我的事務所，來當處理人，”
“我來當處理人？！”
兩三天前，處理人對雨森來說還是一個陌生，甚至是遙不可及的詞，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當處理人的選項。如果這是某個遊戲，恐怕就是他觸發了某個隱藏任務，獲得了轉職為稀有職業的權力，可謂是天大的好事。
好事？當處理人真的是好事嗎？
雨森回想起了之前在綠洲旅店經歷的事，那頭怪物，那些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人。如果成了處理人，那就意味着以後要面對更多的怪物，承受更多的死亡，他有些猶豫不決。
“我沒辦法馬上決定，能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嗎？”
“行啊，當然可以，那就等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吧，現在我們要打烊了，沒事就趕緊出去吧。”
“現，現在？！”
雨森聞言張大了嘴，看了眼窗外，外面的霧已經越來越濃，天色也隨之一起暗淡下來。他又拿出霧時計，在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清時十一時了，現在距離霧時只有不到十分鐘，現在從這裏出去，約等於去死。
“能不能讓我在這裏過一晚上？一晚上就好！”
“不~行~，我們酒……我們事務所不收陌生人和不是客人的傢伙，好了好了，趕緊出去，我們要關門了！哎呀，今天的霧時好像又要延長几個小時了，看來要多關一會門了~”
安潔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雨森看了看安潔，看了看窗外，看了看霧時計，視線在三者之間來回，表情也逐漸從吃驚轉變為了一副苦瓜臉。
霧時計的指針走過清時，走到了霧時，時點變換的同時，那年久失修的表蓋也彈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這位無——關——人——士——，你可以出去了嗎？霧時了，我們要關門了。”
安潔壞笑着走到桌旁，雙手按住桌面，臉漸漸靠近雨森。
“這——位——流——浪——漢——”
“行行行！我答應你還不行嗎！我淦！”
“你干？”
“是啊！我干！我加入你的事務所，當處理人！”
雨森幾乎是自暴自棄的甩出這句話，畢竟他沒有選擇，他不清楚這位叫安潔的人等會是不是真的會把自己丟出去，但他不想冒險。雖說有些選擇做出來一定會讓未來的自己後悔，但如果現在不這麼做，那就沒有未來了。
“這可是你說的。”
“是是是，這是我說的，快把什麼合同之類的東西拿過來，我簽！還有，我沒有身份證明，你要讓我拿出那玩意兒我可做不到！”
“沒事沒事，不會要那些東西的。”
安潔走回吧枱后，在下面的柜子裏翻找了一會，然後在某個遍佈灰塵的角落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她把它拿出來，放在手心，吹了吹灰，然後又走到雨森的桌旁。
“收好這東西，這是處理人的證明，你以後就正式成為處理人了。”
安潔把剛才拿出來的東西遞給了雨森，那是一個銀白色的棱形金屬制徽章，在中心的紅色印記勾勒出一個9的形狀，並且沿着底部在外圈勾勒出一道圓弧。樸實無華，這是雨森對這徽章的第一印象。
“這東西你可得收好了，千萬別丟了。啊不過其實弄丟了也沒什麼問題，只是協會的那些人會來問些有的沒的，最好還是別弄丟了。”
那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啊？！
雨森聽了安潔的話，在心裏吐槽了一下，然後拿着徽章反覆端詳了一下，除了正面的圖案外，背面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固定的地方，雨森用手去碰也沒有反應，他試着往自己衣服上靠，徽章在接觸到衣服的瞬間就貼了上去，雨森甩了兩下，徽章仍然牢牢地粘在上面，但他用手一拿，-很輕鬆就拿下來了。
“真的這樣就行了？”
雨森拿着徽章，難以置信地看向安潔，在他的印象中，要當處理人這種聽起來就不正經的職業，難道不用拿什麼材料混合到奇怪的藥水裏，然後喝下去嗎？現在別說喝藥水了，甚至連合同文書都不用簽，他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嗯嗯，應該。”
“應該？！”
“放心放心，我說OK就是OK了，來看這邊。”
“啊？”
雨森把頭轉過向安潔的瞬間，就看到安潔正拿着一個小小的方盒子對着自己，盒子上的藍燈亮起，熄滅后綠燈亮起。
“完成。”
“你這是給我拍照了？”
“接着。”
安潔拿出一個銀白色的罐裝物朝着雨森丟了過去，雨森慌忙伸出手去接，三番四次沒拿穩，但最後還是成功抓在了手裏。
“這什麼……酒？”
“嗯，就當入職禮。”
“呃，我不喝酒。”
“哎呀，別裝模作樣了，現在你都是自己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啊，你應該成年了吧？”
“成年是成年了，可你真不會等我喝醉了把我拿去賣了嗎？”
“我要賣你當初就不會把你送醫院了。”
“好像說的也是。”
確實如安潔所說，雖然他還什麼都沒做，但也已經上了同一條賊船了，雨森稍稍放下了一些戒備心，擰開了拉環。
“哇！”
在擰開拉環的同時，罐中的小麥飲料噴涌而出，噴了雨森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