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
【119】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吃虧的
坐標美國華盛頓,匡蒂科美國海軍陸戰隊基地,即美國聯邦調查局國家學院。
時間8月27日。
距離我從京都畢業時間過去還不到兩個月整。
我站在鳥到處拉屎的地方,拉着行李箱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人總是常說,學無止境,學海無涯。我覺得這絕對不是在指像我這種剛畢業完一個警校,又送到海外進修三個月的情況。
為什麼突然變成進修的情況說來話長,我現在懶得說。
就這樣吧,愛咋咋的。
我現在被太陽曝晒,又熱又累。
之前到美國之前,白馬大叔說到時候一定會有人在總部帶我過去fbi國家學院,畢竟驅車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訓練基地。過來負責接送我的人也已經聯繫好了,說好是會有一個懂日語的教官的來接送。結果,情況出現了一點意外。我到的時候,聽說他很忙,要之後再來見我。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便借口說上廁所,快速開溜,並找門口泊車的羽賀響輔玩。
因為聽說我要來美國進修,他說可以跟我一塊去美國,但他要去的是波士頓的伯克利音樂學院。我當場震驚了,這才是真的學無止境。我不能和這種愛學習的待在一起,我看着都會累死。羽賀響輔聽我這麼說,就跟我解釋說他在那邊與一名教授有合作演出,也想順便了解一下現代音樂的情況,所以才去波士頓。
波士頓聽着就比我什麼基地要好多了。
我坐車還得一個多小時,都不敢想那是什麼犄角旮旯的地。
羽賀響輔聽我這麼說,就給我看那裏的照片,覺得還是設備很齊全的,很現代化的。我覺得他真是笨蛋,我這麼說就是不願意去嘛!就是換了一群講英語的同學而已,這還能有什麼不一樣,我都不知道這個進修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聽我這麼煩躁,羽賀響輔就陪我一起來華盛頓,之後他再坐一個多小時的飛機飛去波士頓。我見他等我進總部大樓時也沒有急着離開,我就立刻扯着他帶我一塊玩,“我又不會英語,你不帶着我,該怎麼辦?我豈不是超慘的?我在那裏也無聊,你要是等我去基地再走,那還不如陪我玩。”
羽賀坐在車裏,一動不動,就是說:“要是想做什麼事情,你總是有一百種理由。你現在應該坐在裏面乖乖等教官過來。”
跟這個腦子轉不動的傢伙沒話可說了。
我感覺我就像是個後進生,要拉着一個正在努力讀書的學霸出去玩一樣。在裏面乖乖等人,還不如讓別人來等我。我抬頭看看天,說道:“好吧,你都這麼說了。但我有什麼獎勵嗎?”
“這種還要什麼獎勵?”
“我都乖乖等了。”
“你想要什麼?”
“這麼熱的天,我要吃雪糕。”
“好,你進去等,下次我請你吃。”
我立刻豎起兩根手指,“我要兩個球的。”
“好。”
我進門之前還回頭看羽賀響輔一臉相信我的樣子。我大概等了有一分鐘之後,我又立刻“啪啪啪”地拍羽賀響輔車門的窗戶。他一臉無語地看着我,“有沒有一分鐘?”
“有。”我無比肯定。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指一分鐘?”
我不是不可以自己偷偷溜,但我就喜歡鬧他,“走吧,羽賀響輔不會騙我的,走走走。”我從車窗裏面拽他的手。羽賀響輔被我鬧得不行,一隻手由着我抓着,另一隻手費勁地扯着安全帶。等了最多兩秒,我動手幫他鬆開了安全帶的扣,帶着他快出車門。
“你知道哪裏有賣雪糕嗎?”羽賀響輔邊問邊讓我不要急。
我投機取巧才讓我自己得逞的。
不趕快,羽賀響輔就要反悔了。
我剛想說“這種事情在周圍隨便逛一圈就可以知道了”。這個時候,我們後方響起了一輛雪佛蘭越野車的鳴笛,一個黑髮碧瞳的混血長相從車窗上探出頭,朝着我的方向直接用標準的東京話,堅定地說道:“你是榎本弘一。”
“……”
“上車吧。我們遲到了一點時間。”
我知道他指的是在fbi國家學院報道的事情,但是——遲到的人是他,說的好像是我連累別人遲到一樣。我還沒有來得及說,羽賀響輔又重新坐回車子的位置,跟我說:“太好了,剛剛好。”
“……”
好什麼好!
這人的車子就該在路上四輪爆胎。
我一點都不想去進修。
我面無表情地坐進對方的車子裏面后,那人就很快就發動了車子,說道:“我是赤井秀一,與其說是你的教官,更多的是做你和其他國家背景來的警察的協調員的工作。如果你在匡蒂科惹事,如違反紀律,與本地學生發生爭執,或者學習訓練成績太差,我都會找你私聊。情節嚴重者,我也會把你遣返回日本。我平時還有自己的工作,一周只有一天在匡蒂科,不會花任何自己私下的時間幫忙你解決問題。”
我瞥了他一眼,興緻缺缺地看窗外。早知道就不要聽羽賀響輔的話,直接把他拉出去,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了。我本來應該可以吃雙球雪糕的,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要吃開心果口味的,另一個要吃檸檬的。結果都怪這個司機盡會破壞好事。
“你在聽嗎?”
“沒有。”
赤井秀一看了我一眼,面不改色地說道:“你之後就會知道。另外,和你講清楚一件事,同樣的話,我從不會說兩遍。”
我重新調整姿勢,面朝旁邊的年輕教官,說道:“我想投訴你,你對我的態度一點都不耐心。”
赤井秀一面上露出嘲弄的表情,“那就請儘管去。”
“我也想,但我忘記你叫什麼名字了。”
“我是赤井秀一。”
我癱在座椅上,笑道:“感謝教官為我說兩遍了。”
“……”
這句話結束之後,長達57分鐘的路程,他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過。就算後來開口,他也一直都用英語說,完全不照顧我。
到停車場后,太陽正烈。
赤井秀一走在前面,完全不管我。我站在原地拉着行李箱思考人生,一想到以後的日子就是漢堡薯條可樂,又或者全都是芝士奶酪和油炸食品,我就覺得我能瘦一大圈。我是個亞洲胃,偶爾吃點西餐可以,叫我天天吃,還不如叫我天天吃米飯上淋醬油。
對於一個人生除了吃就沒有太多快樂的吃貨來說,這裏就是美食荒漠。要不是有年薪一千萬美金的工作放在我面前,我真不想受這種苦。
好吧,有苦不詳細說不符合我本性。
牧瀨教官那天打電話過來說,他們組織願意提供年薪一千萬美金的工作給我。我有點不滿意這個價格,但是我也沒有更多的選擇。我就算干到警視總監,我也買不到小提琴。我本來想一步到位,現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細節部分是在我簽訂保密協議之後,牧瀨教官介紹我去見一個人——組織元老級成員枡山憲三。其實在雞尾酒晚會上,他也出現過,說是財政界的大人物,一家汽車公司董事長。我對這種跨圈的人物不怎麼了解,他們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有錢就可以。
當時來接我的是熟悉的保時捷老爺車。琴酒坐在駕駛位上,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多做表情。那天晚上,這人很快發現武器有問題之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只記得被抓起來的殺手裏面沒有他。現在我又看到他,我就忍不住在想,他這人是勞碌命還是工作狂。
我覺得這種什麼事情都乾的人是最不知道變通的人,除非他有遇到賞識他的上級,又或者被上級當做棋子來用,否則會一直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他總不能老了還當殺手吧,這人有沒有職業規劃的?想想一個老人都風燭殘年了,還要忍着風吹雨淋的辛苦去幹活,這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帥氣,反而覺得這人過得太慘了。
我上車就問他工資和儲蓄。
琴酒還不願意告訴我。我就說我現在靠躺在床上投資,一年都有六位數美金。我就坐在他旁邊,用手機給他看我現在的投資情況,“你不會一輩子都干殺手吧?要是組織不給你沒有給你底薪,再根據你完成任務的數量給你加成,你就趕緊跑吧。別聽你們上級給你們畫大餅。”
估計是受不了我說個不停,他說道:“這種事不用你管。”
“我上次在雞尾酒晚會上說的消息是不是準的。”我就問他這一句話,“公安是不是發現你們的行動,你們是不是損失慘重?”
“你想做什麼?”
“我們畢竟都那麼熟了,我就想着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投資?”
琴酒迂迴地回答我問題的方式總是被我打破,我就是想問他儲蓄多少。琴酒在我面前心高氣傲,前幾次還嘲笑過我勒索別人的錢,他想要撒謊也不至於把金錢往低了說。
我單刀直入,“你有多少錢?”
“反正比你的多。”
“那放在銀行裏面多危險,銀行利率都趕不上通貨膨脹,你跟我一起投資吧?畢竟以後我們都是同事了,我也想要和你搞好關係。”
琴酒這個時候才捨得給我一個眼神,說道:“別想要從我這裏騙錢。”
因為一千萬離買好的小提琴還有幾百萬的距離,我自然而然地想從周圍的人開始下手。沒想到,他就是不願意上當。即使計劃落空,我輸人也不輸陣,說道:“你就抱着你的死工資好好地生活吧。”然後,我就硬氣地去見枡山憲三。
他們給我的合同大概長達有幾米,總的意思是他們希望我之後繼續當警察,並且按照他們的規劃,在三年內把我扶成警視,一般情況是需要職業組努力四到七年。
我看完之後,就覺得他們有病,腦袋有大病的人。
我懂他們的意思是想把我養成黑警。
我也不是不可以成為黑警,幫忙銷贓或者解決他們違法時的一些事情吧。
然而,這種培養計劃,首先就讓我斷了財源。警察突然能夠買幾千萬的東西,你確定不會出什麼問題嗎?連牧瀨教官都知道每次收益都要好好控制金額,就是避免查賬。他們是想要我怎麼正大光明地搞錢?
其次,這個計劃要花三四年,許給我的千萬年薪,應該是我完成警視才能行吧?是什麼樣的傻子才願意會一開始就給一個未來的可能性幾千萬?我看到上面說我還沒有到警視之前,每年也可以有幾十萬美金,放在國外銀行裏面,隨時供我取用。這有什麼用?最後,我都準備下海了,你跟我說我要回去要兢兢業業當警察。我心理落差絕對跟那個美國什麼加拉瀑布要大。
最重要的還是斷我正經的財源。
我直接把合同扔在他臉上,把他打得懵逼,“幾十萬美金的事情交給你們自己去干吧!”
這可把我氣壞了!
回去的時候剛好收到我白馬大叔的事情,他說希望我加入公安,協助卧底工作。我那時候怒在心頭,就問我卧底賺到的錢如果充公,我就不幹!白馬大叔聽我語氣那麼凶,就立刻答應了。我事後才意識到我真的是氣糊塗了,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反正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然後等回過神來,我就被安排來美國匡蒂科,之後聽上級安排。除此之外,牧瀨教官也特地來聯繫我,好生相勸,讓我暫時在美國匡蒂科待命。他們組織會想辦法送我過去的。
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今天站在這裏。
到底是誰弄出來的結果。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