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節

到了年底，公司對春節前放假前聚會非常重視，這是青河三角洲這邊企業過年習慣。邱建華還特意開了一個會議，向大家介紹公司一年來的經營，由於他老婆兩次手術，他自己生病，導致今年業績很差，公司一直在虧損，但是沒有影響到大家的工資待遇。往年，一般公司都會組織一次旅遊，讓大家放鬆一下，過年前大家聚會一下，表示公司對於大家一年來努力的認可。今年經營商有好幾個月都是虧損，因此今年放假前大家聚會就在公司內部進行，由人事經理李玉安排。說話聲音有些哽咽，有意避開了一下眼神，就說今年聚會雖然安排在公司，但是還是要精彩豐富。李玉表示將和商務部一起積極組織，放假前給大家一個歡樂有趣的聚會。

第二天李玉和科盛商務專員蔡琴兩人組織了聚會，後勤購買了一些肯德基放在打辦公室功夫茶桌上，還買了一些水果，餅乾，飲料等，還有金錢橘、香梨、橙子、蘋果等，擺滿了桌子。沿着桌子擺好椅子，原來有一套沙發，在外圍擺了幾把工作用椅子，其他地方都塞滿了小凳子，基本上夠大家坐了，公司裏面屏風上弄好了貼紙——青州星陽科技有限公司慶祝春節聯歡會。另外李玉準備了很多禮品，用於表演節目的員工獎勵，一等獎是一部相機，二等獎是電視機，三等獎是電飯煲，優秀獎是煮蛋器，還有一些紀念獎是曲奇餅乾。聚會從遊戲開始，第一個節目是大家數‘數’，從一開始，凡是遇到七的數字不能說，說了就淘汰了，最後留下來的三個人獲得獎勵。李玉一聲開始，大家都非常小心的數數，氣氛一步一步緊張，第一個人說錯出列，爆發笑聲；不一會兒第二個，第三個。。。，剩下最後三位，大家熱烈鼓掌，各個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第二個節目是大家數‘數’，但是遇到‘5’時要做心形手勢，遇到‘6’時不能吭氣，下一個直接說‘7’，最後留下來的六個人獲得獎勵。李玉有說開始，大家放鬆了心情，數數更加小心，但是很快說錯的第一個出來了，大家又開心笑了，接着第二個，第三個，邱建華出來了，周明也出來了，一會兒剩下六個人，大家開心的停下來，李玉給剛獲獎的員工頒獎，大家又鼓掌。第三個節目是選出兩個組，每組六個人，一個組每個人代表不同水果，另外一組每個人代表不同蔬菜，兩個組每個人按照順序喊“XX蔬菜登。”對方代表這個蔬菜的人就登下，登一下后就喊“XX水果登。”，代表“XX水果”的就登一下，然後他喊對方“XX蔬菜登。”對方代表該蔬菜的人登下，依次類推，最後剩下六個人獲得獎勵。邱建華建議周明出列參加，但是他覺得年齡大了，還是給年輕人機會，員工提議彭萍參加，彭萍說還是給員工機會。李玉說開始，只聽到第一組第一個員工說：“蘋果登”，對方那組代表‘蘋果’的人登下。蘋果登完三下，就說：“紅菜苔登。”，接着代表‘紅菜苔’的人登下，不到四個回合，草莓員工登錯了，就出列了，旁邊的員工高興的看着，一邊鼓勁，一邊熱鬧鼓掌，到剩下六個人時，李玉說停下，大家歡快的笑容此起彼伏，然後給他們頒獎。最後一個節目也是選擇兩個小組，每個小組六個人，每一組指派一個人用身體語言或者話語說出主持人題板上的語句（成語或者動物等），但是不能用相同的字句說，小組其他五個人需要根據說話人身體語言或者語句講出題板上的語句（成語或者動物等），在五分鐘內，看哪個組說出正確的語句多，就算哪個組勝，並獲得獎勵；這個節目更加熱鬧，說語句的排在前面，不斷改變說法，還坐着各種姿勢，焦急的看着組員猜對，猜對一個，大家鼓掌開心，有的員工還吹哨子，颯是熱鬧。最後是抽獎，由彭傑抽出三個三等獎，彭慧抽出兩個二等獎，邱建華抽出一個一等獎，抽獎環節，大家屏住呼吸，都希望自己是那個獲獎的，不過每抽出獎勵，大家都很開心，不管是哪個，然後商務後勤把獎品給到獲獎員工。李玉獲得了一等獎，並和邱建華和彭慧拍照，最後大家一起站在屏風下面拍了一個集體照。整個活動持續近三個小時，大家非常開心，聚會基本上每個員工都獲得了獎品或者禮品。到了下午三點左右，聚會就結束了。下午有些外省的員工開始請假過年了，邱建華小舅子彭傑和小侄子邱科鑫也請假回家了，只是他們倆覺得年底也沒有多少收入，特別是邱科鑫他工資只有3000元每月，但是獎金還沒有收到，也沒有辦法，邱建華這一年因老婆手術和自己身體問題，業務上沒有進展，而且費用還高。

周明覺得應該抓緊機會尋找客戶，年後會有更多機會。公司業務就只有周明在公司，邱建華因為老婆年底癌症轉移需要動手術，在家陪老婆休息，而且邱建華告訴周明的時候，情緒很低落，覺得一年老婆開刀了兩次，身體已經很虛弱；而且檢查最終結果還沒有出來，不知道十二星還是良性，周明寬慰他，淋巴瘤其實沒有那麼嚴重，開刀后正常修養都能夠恢復的，邱建華也只能相信了。中途邱建華過來了一趟，問邱建華是在青州過年還是回老家過年？周明告訴他就在青州，因為疫情，孩子要讀書，因此不打算去外地過年。

周明查詢客戶信息，到了年底，客戶一般業務和生產都已經停止了，只有少部分客戶可能還在趕貨，春節前交貨完成好回家過年，因此有時間做一些電話或者微信信息溝通，也算是業務溝通。周明又聯繫了海州星晟洋設備科技有限公司，從網站上找不到該公司主要負責人電話，，就打電話給前台，告訴前台公司是金屬雙張檢測器專業廠家，進入市場4年了，產品性能穩定，希望和他們合作，周明說話非常誠懇，前台就告訴周明可以直接找採購伍芳芝，並將電話轉給了伍經理；同樣周明很誠懇的告訴伍經理，公司是研發、製造一體化金屬雙張檢測器專業廠家，公司產品都是專利技術產品，而且兼容了MODBUS通信功能，伍經理說他們以前試用過周明他們公司競爭對手昊科產品，但是使用效果不穩定；周明告訴她，昊科目前沒有通信功能，星陽雖然晚一些上市，但是公司產品集成了現在最新通信功能技術，將來她公司設備應用到大型廠家，可以與MES系統通信，讀寫星陽主機存儲的數據，可以遠程控制，吳經理很感興趣，就將自己手機號碼給到周明，周明添加她微信，很快她就通過了；周明將公司產品說明書和調試視頻發送給她。心裏很高興，海州星晟洋是疊片機行業頭部企業，年度營業額在10個億以上，覺得春節后再去拜訪，應該有些機會。另外又找了海州吉盛設備有限公司汪濤總，他公司也是做疊片機的，周明添加了他微信，也發送了公司產品說明書和調試視頻，從微信上看，汪總也是南方人。周明總算完成了工作，準備過春節了。

春節放假了，共12天，周明着手春節的準備工作，小孩已經放假回家了，首先要搞好後勤工作，做一些可口美食，讓孩子們吃。他老婆還沒有放假，要晚兩天。

周明首先搞衛生，花了兩天時間打掃衛生，按照南方的習慣，春節需要把家裏打掃乾乾淨淨，門牆、玻璃、傢具等地方都需要擦洗，先用抹布擦洗，然後用乾淨布再重複一遍；第二天就着手廚房衛生，廚房從牆面、檯面、油煙機、碗筷等，經過兩天勞動，身體都有些酸痛，不過還算清掃完了；第三天開始着手清洗床被、蚊帳、窗棉等，晾曬被子，因為樓頂大家共用，因此分兩天弄完，算是很好的事情了。第四天他老婆放假了，家裏需要準備年貨，他們先帶着孩子一起去附近綜合購物中心購買一些春節吃得實物。因為周明父母從老家快遞了一些臘貨，因此他們到超市購買一些乾貨、零食、乾果、飲料、酒水等，超市就在附近德匯中心，開車也就二十分鐘路程。超市購買年貨的人很多，大家都是一家子來買，小孩子最高興，拉着籃子到處看看，需要喜歡的東西就放在籃子裏，有的家庭一家老小全家出動，還有新生二胎家庭，大孩子選擇實物，小的坐着推車，很是熱鬧。周明家女兒一樣，周明推車，他老婆隨意看看，主要是女兒喜歡什麼，就選擇什麼，她女兒選擇了乾果、零食，周明買了些腊味，如四川香腸、墨魚等，還有飲料、瓜子、西瓜子、花生等，買單時三大包，周明和他老婆拎着，放在車輛後備箱后，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開車回家了。

春節前一天，青州花市非常熱鬧，按照嶺南的習慣，春節一般家裏都會買些花擺在家門口或放在家裏慶祝。一大早，周明做好早餐，一家人吃完早餐，做完家務事後，他和他老婆就一起到鎮上花市挑選鮮花。今天天氣比較寒冷，最近北方冷潮南下，從天氣預報來看，整個春節期間都是低溫。花市就在鎮大道上，因為疫情，花市顯然小了很多，只是在大道一邊區域上有一段路擺設，不過很熱鬧，人很多。進花市得有健康綠碼，周明和他老婆出示健康碼后就進去了。花市每年基本上都是以金桔為主，金桔滿滿預祝新的一年果實磊磊；蘭花特別鮮艷，主要是蝴蝶蘭和君子蘭，紫色的花瓣在陽光下非常耀眼；還有些桃枝，水仙花，桃枝含苞待放，水仙花朵初開，馨香無比；還有菊花，紫色和黃色菊花相擁成簇，擺放在一起，炫麗多彩。周明一般春節都首先選擇金桔，看了靠前的一家，樹高有一米左右，果實飽滿，掛滿了樹冠，也算整齊，周明和商戶談完價格，他老婆看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就買下了；他老婆順便買些菊花，一般是紫色和黃色菊花，擺在金桔前面，比較好看。路邊這時一般都有人力三輪車給買年花的居民運送年花的，只要給與少許人力費用即可。周明和人力車談好價格后，就搬上所買鮮花，然後就直接回家了；到家門口他讓運輸工把金桔樹放進電梯，就讓運輸工離開了，他自己上樓后把金桔樹搬到門口，這時他老婆打的士回家了，一起把菊花擺設在門口，錯落有致，落落大方，還算比較滿意，孩子看了也說好。

下午鄰居過來看到他們買了年花，覺得非常好看，也去市場買，順便他老婆想去買一些百合花等，就和鄰居一起去了，快中午時候他們回來，他老婆買些百合回來，直接用家裏裝飾用水瓶放水后裝好，擺設在陽台，也很美麗。

春節是一年最濃重的節日，一大早起來，周明給家裏四個人做好荷包蛋，大家吃完后，孩子做作業，老婆做一些家務，周明是主廚，從準備菜品到做好菜，足足花了三個小時，主要是從老家過來的臘肉、菜市場購買的年飯魚、臘腸、海魚、雞肉，還有幾個蔬菜，一共九個菜，寓意長長久久，周明花了三個小時，認真做好年飯。周明保留了老家過年的習慣，一般中午十二點吃飯，桌子上擺滿菜品，倒上飲料，然後一家人一起熱熱鬧鬧吃飯，並相互說些祝酒詞，祝福來年孩子學業進步，老婆工作順利，自己事業發展等之類詞語。吃完飯一起下桌，看看電視，下午一起到鎮上走走，看看春節熱鬧氣氛。到了晚上，春節晚會是家人團聚在一起必看的節目，春節晚會節目新潮，電視畫面趣味橫生，燈光效果美輪美奐，歌聲悠揚，舞蹈千姿百態，說唱笑聲連連，一家人其樂融融，歡快度過了一個歡歌笑語的夜晚，其中《只此青綠》節目，孩子們非常喜歡，對此大加讚賞。

第三天一家人約好去青州海河區看看濕地公園，網上說濕地公園鮮花開放很好，其實平時那裏也是一個遊玩的打卡地。一早天氣還下起細雨，不過天空不是很陰沉，因此沒有大雨，一家人都帶了雨傘，直接開車，大概30分鐘就到了。城市因為疫情，沒有多少車輛，到了濕地公園，停車場在1公里以外，周明又開車大概幾分鐘就到了，停車場人很少，他們停下車后，拿着雨傘和零食就朝濕地公園出發了。路上還有積水，下車後走大概15分鐘就到了。巨大的橫跨門書寫着海河濕地公園，偌大的門前廣場除了工作人員和志願者，就沒有其他人了，他們一家沿着公園指引直接進了公園，驗過健康碼後來到了公園內部。公園至少有五千畝地，沿着步道往前走，兩邊樹葉經過雨水的澆灌，顯得非常清新，路兩旁不時有開放的鮮花，裏面有一個水池，視野很開闊，可以直接看到電視塔。周明興緻很高，拿着手機不斷拍攝自己喜歡的鮮花，孩子在他老婆的陪同下，對自己感興趣的鮮花，湊過去欣賞並拍照。路沿岸不時有公園安保人員出現，維護公園秩序。周明走進一片森林，裏面人工種植了些蘭花，蘭花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花開得非常鮮艷，淡紫色花瓣互相掩映，颯爽美麗，而且還有陣陣水霧，公園安裝了水管，持續噴洒水霧，如同仙境，美輪美奐。再往前走就是一座龍飛橋，牆體爬滿的薔薇，一簇簇，紫色花朵鋪滿了橋的牆體，周明趕緊拿着手機拍下這一幕。孩子們還做了個造型進行拍攝，看上去非常開心。這時公園裏來了其他遊客，都各自欣賞美景，在這寒冬里，能夠看到這麼多鮮花，颯是清爽。過了橋，就是滿眼的鮮花苗圃，分成幾塊，可以說百花齊放，非常壯觀。周明走入花圃，盡情觀看，並時不時拍照，想在春節抓住這美麗時刻，分享到朋友圈，供大家玩耍。更有意思的是鞭炮花，一簇一簇的，沿着做好的園藝架鋪排下來，就像拱形花門，供遊客穿行，有些遊客不停在門邊沿擺着造型，再拍照，留念往返。周明乘着興緻，不停選擇鮮花，近景拍照，他老婆和孩子們也在花圃穿梭，不時彎下腰，俯視鮮花，並拍照。過了花圃，就是前航道水渠，碧道上紫荊花開得非常鮮艷，排成兩行，沿着馬路延展，一直到視覺模糊，甚是壯觀，周明讓他老婆給他以花為背景，拍個照作為留念。

經過兩個小時觀賞，也覺得有些累，吃了一些隨身帶的水果，沿着另外一條道路往回走，遊客顯然多了起來，雨水擋不住大家賞春的樂趣，志願者也多了起來，擺設攤位，給遊客做些諮詢。出了濕地公園，他們一家收穫滿滿，有說有笑的開車回家了。

一晃春節快過完了，節前一天，邱建華打電話來要周明一家人去到他家吃飯，當地傳統，春節期間朋友喜歡相互聚會，聊聊家常。由於疫情，周明老婆和孩子們就不去了，他一個人買了些水果就去了邱建華家。周明見到了邱建華老婆，手術后恢復不錯，面色還算可以；他兒子在美國，因為疫情，國際航班機票費用非常貴，翻了十五倍左右，暫時就不回來了，不過他兒子已經被史丹福大學錄取博士，按照美國習慣，碩博連讀，需要再學習五年；本來他希望他兒子今年本科畢業后能夠回來一趟，已經三年多沒有見到他兒子了，甚是想念，但是沒有辦法。

邱建華約了兩個同學，都是大學同學，一個賀總，一個王總，周明也沒有去問具體姓名，另外還有一個同事賀建波從東北回來，也參加了聚會，小賀是公司老員工了，來公司三年了，以前是技術骨幹，現在技術和業務一起做，是公司科盛的骨幹。周明主動提出做菜，邱建華要他做兩個主菜，一個魚頭湯，一個清燉肉雞，周明已經在家做了三年菜了，對這些很熟悉，但是算不上專長。兩個魚頭，很新鮮，周明先用油煎至金黃，兩面煎，然後放水並加入姜和蒜頭，大火煮開，再慢火燉，熬制一個小時，等魚湯變白了再加入作料和鹽，做好后小賀初次嘗試，說味道很鮮美。一個肉雞，先用油炒熟，然後放入少許水，放入薑片和蒜頭，大火煮開，然後小火清燉半個小時，放入少許鹽巴，味道清新回甘。邱建華做了牛肉和其他蔬菜，做好后擺滿了一大桌，大家坐在一起，邱建華提出喝酒，賀總和周明一起喝一些，大家有說有笑，熱氣騰騰的吃得津津有味，賀總和王總對魚湯讚不絕口，幾個人把兩個魚頭和一大缽子魚湯吃完了，周明有些欣慰，不過邱建華做的菜，味道也很可口。吃完飯，大家聊一會兒家常，賀總有事需要回家，周明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