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的太難看了！”
剛回到場邊，拓也和切原就看到真田黑着臉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兩個當然能聽懂副部長是什麼意思。
切原深深的低下頭，瑟瑟發抖。
連一向在真田底線上跳舞的拓也，都將腦袋埋在胸口，接受他的責罵。
“但是，不得不說，後面打的不錯。”
沒想到平日裏不服管教的問題兒童今天都這麼乖，他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真田不自然的拉拉帽檐，語氣中帶着少有的溫柔。
欸！
兩小隻不可思議的抬頭，一向鐵面無私的真田竟然誇了他們。
被狗狗眼盯得分外不自在，真田將視線轉向柳，示意對方該接盤了。
柳的臉上笑意漸深，在真田綳不住的前一秒走到拓也和切原的面前。
左右手同時落到兩人的肩膀上。
“後面打的很好哦，作為獎勵，會給你們添加雙倍的雙打訓練呢。”
柳學長竟然是隱性腹黑！
拓也有些懷疑，細細的掃視柳的全身。
果然在他肩膀的陰影處，發現了一縷沒藏好的白毛。
就說嘛，柳學長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打擊人捏。
不過切原可沒有拓也這樣敏銳的神經。
他一下子從勝利和誇獎的喜悅中蹦出來。
蹲在一旁縮成海帶團，默默消化着這個悲傷的故事。
雖然切原在emo，但比賽還是要進行的。
下面是雙打一的比賽。
立海再次派出新人。
沒見過的二年級生，仁王雅治，柳生比呂士。
“柳前輩，你怎麼進場啊？”
切原看向與柳生一起進場的柳，甚是不解。
真正站在旁邊被忽視的柳：
人在外太空，勿cue。
：）
被叫住的“柳”轉頭。
他睜開一直緊閉的眼，伸出手指在切原眼前勾了勾。
切原下意識跟着手的動作向上看。
只見它來到頭頂，一把薅去腦袋上的棕色假髮。
白毛狐狸那張熟悉的欠扁的笑臉露了出來。
“赤也，是我。”
明明是仁王的臉，嘴巴里吐出的卻還是柳的腔調。
“！！！”
海帶震驚.jpg
切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眨眨眼，他再次確認了一下。
拓也扶額，真的為自己搭檔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擔憂。
“仁王雅治！！”
終於反應過來的小海帶氣的跳腳。
仁王聳聳肩，對着海帶露出邪笑。
“puri～”
拓也用力拉住即將撲過去大戰三百回合的小海帶，尷尬的對柳生笑了笑。
自家小夥伴總是丟人，還總是讓他來收拾爛攤子。
真的會栓Q。
柳生頷首，同樣向拓也回了一個複雜的表情，接着將弔兒郎當的仁王拉向場內。
拓也能讀懂！
那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苦澀啊！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拓也心裏平衡了。
該說不說，雖然前輩們在平日裏都各種古靈精怪，可一上賽場，就變得非常可靠。
這場比賽可以說是仁王和柳生的雙打首賽。
兩人聯手，卻完全沒有像拓也他們那樣有新人的生澀。
僅僅過了十幾分鐘，冰帝的三年級就被碾壓，殺的片甲不留。
“小朋友們，這才是雙打。”
仁王一反平日裏的慵懶，站在柳生身側將球拍扛在肩上。
陽光灑落在兩人的周身，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拓也當然清楚。
仁王他們之間的那種對搭檔的信任，一起一落都順滑連貫，有如一人。
與這兩人相比，他和赤也的那種半吊子比賽根本就不算雙打。
“接下來即將進行的是單打三號的比賽，由立海大柳蓮二對戰冰帝學園山道原。”
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拿過靠在一旁的球拍，走向賽場。
“這場比賽的勝率是100%。”
走到網前，與對面冰帝的人握手后，他在底線站定，淡淡的說道。
...
“game柳蓮二，6-0”
比賽結束，對面的單打三跪倒在地上，大汗淋漓。
柳的呼吸有些微的急促，臉上只有零星的幾點汗珠。
3：0結束戰鬥，立海大沒有懸念的獲得了關東大賽的冠軍。
“哈哈哈哈，我們是冠軍了，拓也！”
切原一把抱住拓也，完全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激動。
每天都是超出常人的練習，為的就是這一刻。
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最後得償所願的獲勝。
他們兩個一年級，從中獲得的光輝的榮耀感更是除立海外的其他人體會不到的。
“切，這有什麼好激動的啊。”
拓也嘴裏這麼說著，嘴角的弧度卻怎麼也止不住。
立海大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着笑容，他們的關東十五連霸順利達成了。
這可是每代網球部的延續啊。
關東前四的隊伍在中央球場列隊。
立海大剛交上去的錦旗再次回到了幸村手中，並將在之後，繼續存放於獎品陳列室。
...
“決定了呢，今天可以稍微放鬆，慶祝一下哦。”
坐在巴士里，幸村手肘靠在車扶手上，撐着下巴，歪着臉對一眾隊員道。
“慶祝？好耶！我們去吃烤肉，哎呦！”
切原猛地跳起，忘記了自己現在還坐在車上。
樂極生悲，腦袋撞到車頂，痛的他哇的叫了一聲。
躺在一旁的拓也真的完全提不上勁。
只要離開球場，他的雙buff就沒有了。
現在他沒骨頭一樣躺在座椅上補充體力。
“吃烤肉嗎？甜點才是王道吧”
拓也本來昏昏欲睡，被切原這麼一刺激，瞌睡蟲全跑了。
比完賽不應該補充點糖分嗎？
為什麼要吃油膩膩的烤肉啊。
“對啊對啊，甜點超贊的哦。”
網球部里總算出現了志同道合的人，丸井快速附和。
“泡泡糖和草莓甜甜圈簡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前輩喜歡哪一家啊，奈奈子絕對是一生的夢想！”
...
有相同興趣的兩人很快聊到了一起，完全無視了一車子的其他人。
“你們兩個不要忽略我們啊！”
小夥伴不跟自己說話，反而和前輩聊的很開心，切原不開森了。
拓也瞅了眼切原，嫌棄的撇撇嘴，繼續和丸井討論着。
切原被鄙夷的目光掃過後，鬱悶的在角落畫圈圈。
最後切原還是被幸村解救了。
幸村一聲令下，大手一揮通過了烤肉方案。
拓也和丸井弱弱的抗議着。
幸村一個微笑加輕飄飄的眼神撇過後，兩人立刻安靜的像鵪鶉一樣。
烤肉店裏。
因為人數過多，幾人選了一間包間。
幸村先坐在正位，笑眯眯的簡單總結了關東優勝中大家各方面暴露出來的優缺點。
見所有人的表情都格外認真，他畫風一轉。
“不過大家總體上來說，表現的都很好，作為獎勵，可要敞開了吃哦。”
這句話后，大家都變得輕鬆了。
“前輩是醬料派的嗎？”
拓也見丸井將一塊肥瘦均勻的烤肉放進醬料里蘸了蘸，周身升起了粉紅色的泡泡，不自禁的問道。
丸井努力從美味中掙扎出來，星星眼：“當然，烤肉蘸醬吃是王道！”
一旁真田聽到這話，周身氣勢變得凌厲。
“加鹽才是正統。”
一談到這個，他的神情就變得嚴肅，不允許任何人反駁。
幸村一手托着腮，一手夾着蘸完醬汁后的烤肉，無辜的笑着，他最喜歡逗真田了。
“哦，我覺得蘸醬吃挺好吃的呢，弦一郎。”
真田聽到后，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沉默不語，低下頭悶聲吃肉。
被幸村惡作劇的口吻嚇到后，柳默不作聲的將旁邊的放鹽的小碟子往幸村相反處推了推，卻依舊篤定自己是鹽派。
“puri~，什麼都不加才是最好吃的吧。”
仁王晃了晃手中的筷子，慵懶的笑道。
見前輩們都對自己的口味發了聲，且維護到底。
挑起事端的拓也神色淡定的深藏功與名。
有些奇怪平日裏最為活躍的切原為什麼沒發表意見，拓也轉頭往他的方向看去。
切原正在享受美味，吃的一臉滿足，一口接着一口沒有絲毫停頓。
拓也黑線：胃口還真是好呢。
“赤也喜歡哪種口味呢？”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知道切原喜歡什麼，拓也問道。
將頭從自己面前的盤子裏拔起，切原道：
“醬汁或是鹽都可以，我都很喜歡啊。不過原汁原味才是最正宗的烤肉。”
拓也見切原嘴邊佈滿吃烤肉留下的痕迹，從一旁抽出紙巾，嫌棄的遞到切原眼前。
“擦擦吧，你吃的滿臉都是。”
切原完全不在意拓也的小眼神，順從的拿過紙巾，囫圇的擦了一通。
見拓也的盤子裏還是乾乾淨淨，他拿起夾子，從烤盤裏夾出幾塊肉，放到他的盤子裏。
“你這麼瘦，還是多吃點補補吧。”
說完還瞥了瞥拓也空蕩蕩的袖子，切原語重心長。
“啰嗦！我，我能自己夾。”
被突如其來的直球打的措手不及，拓也都結巴了。
嘴上嫌棄的要命，手上的動作卻格外誠實。
拓也臉上洋溢着輕鬆，將切原夾的烤肉包裹在生菜了，咬了一口。
烤肉的歡樂時間漸漸過去，星星悄悄的爬上了夜幕。
走在回去的路上，幾個少年們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被柔和的月光拉得很長。
他們離最終的夢想，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