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府中諸事
雖說以她的年紀,就在當前的位置上熬日子,日後若有幸當上太后,神力聚集速度加快,倒也能撐到它成為真正的時空之門,回到現世那一天。
可這樣的日子過下去實在是沒意思。
身邊的男人只有康熙一個,每天對着同一張臉,她早就膩煩無比。
況且他們之間的地位嚴重不對等,她必須在他面前低聲下氣,小心逢迎,她當真是受夠了。
“采苓,家中最近可有消息傳來?”
“別的倒沒有什麼,聽說大太太又有了身孕,二太太和二爺又吵架了,鬧着回娘家呢。”
達哈蘇在及冠之後就在家裏的安排下娶了他頂頭上司,戶部右侍郎的孫女李氏,可惜兩口子相處得並不好,脾氣都一樣的倔,稍微一點事就能吵得不得安寧。
她二哥不想被個女人壓一頭,李氏仗着自己爺爺的官職,對他也並不怎麼客氣,兩口子都不讓步,一來二去,倒成了一對怨侶。
如澈皺了皺眉,道,“都成婚三年了,二哥還沒有孩子,可去看過大夫了?”
“看過了,自從娘娘說生不出來孩子也有可能是男人的原因時,家裏就讓宋太醫給二爺和二太太都瞧了,說是沒問題。”
采苓壓低聲音,湊在她耳邊說,“其實聽府里的丫頭們說,二爺只在初一十五宿在二太太那裏,而且大半時候都不會叫水。”
不叫水,意味着純蓋被子睡覺,一月才有那麼一兩次,能懷上孕才是有鬼了。
“阿瑪可勸過二哥了,都是夫妻,將來要相互扶持一輩子的,老這麼僵着也沒辦法啊。”
“勸了,全家人都勸過了,可他們沒說兩句話又能吵起來,去年二爺的妾室懷孕,二太太差點把他們的院子給掀了。
夫人體諒她的心思,倒是沒有責怪,不過二爺似乎很生氣呢,對二太太更是彆扭了,好幾個月都不同她說話。”
如澈也很無奈,要是現代夫妻,性格不合還能湊合,實在不行乾脆就離婚唄,可放在如今,不光不能和離,她二哥可是有着合法納妾權的。
從他們成婚第二年,他就納了兩房妾室,又抬了個丫鬟當通房,如今他膝下已經有一個庶子和一個庶女。
要是她二嫂一直僵持着不低頭,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
“等兩個孩子過生辰時,我會想辦法再讓家人進宮一趟,到時候二嫂進宮,我親自勸一勸她。”
勸她倒是其次,如澈想詢問她的意見,若她當真是難以忍受,又能承擔和離後果的話,她可以做主把他們二人分開。
若是她不想和離,只是單純不肯服輸,她會給她服下生子丹,不為別的,起碼要把二哥的嫡子生下來,她以後也有個依靠。
如今府里是額娘做主,尚且能夠做到不偏不倚,等大哥和二哥分家,二嫂自己當家時,若是她膝下既無所出,又和二哥的感情不好,將來在府里只怕也沒什麼威信,搞不好就要被妾室壓一頭。
“所幸大嫂和大哥的感情不錯,除了承祠,又有了一個,若是個女兒,便能兒女雙全了。”
經過當年的那場流言,夫妻倆的感情歷久彌堅,她大哥至今沒有納妾,說是要效仿阿瑪,一個孝字壓上來,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大太太也說呢,想要個貼心的女兒,若是像娘娘一樣貌美博學,就再好不過。聽說就連她做的衣服鞋子,多是女兒家的款式,可見這話是真心的。”
“大嫂是個明白人,有她幫着額娘料理府中事務,我也能放心,等會去庫房裏拿些上好的補藥給家裏送去,就當是我給未來侄女的賀禮了。”
“是。”
……
八月七日,剛用完早膳,采菲便着急忙慌地跑過來,“娘娘,成常在發動了。”
如澈擦了擦手,神情瞬間嚴肅起來,“她這胎才九個月吧,可知她為何早產?”
“這……永和宮的人沒說,只說她肚子突然就痛了起來。”
“行吧,采苓,替我換一件輕便些的衣裳,今日恐怕有的等了。”
她邊梳妝,邊交代採薇待在宮裏照顧文茵,等胤禪下學回來給他準備愛吃的飯菜。
采苓有些不解,“娘娘,不過是個常在生產,就算是難產,也不必勞煩您在那裏苦等。”
從前又不是沒有嬪妃生產過,也沒見娘娘如此重視。
如澈搖了搖頭,這次的情況又不一樣,恐怕是一場持久戰。
“按照我說的做就是。”
收拾完畢,幾人來到了永和宮,定貴人萬琉哈氏坐在一旁,如坐針氈,頻頻向產房的方向望過去。
見到如澈過來,她彷彿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行禮問安,“貴妃娘娘吉祥,您可算是來了,成常在從凌晨就發動了,接生嬤嬤說她骨架子小,怕是要生許久,嬪妾便沒有貿然去尋太醫。仟仟尛哾
沒想到都過了兩三個時辰,她的宮口還沒打開,再拖下去,只怕她連生產的力氣都沒了。”
“太醫如何說的,可否要灌催產葯。”
“催產葯對孩子和成常在都有損害,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動用。太醫說再等一個時辰,若還是這樣,便只能用藥了,不然等成常在脫力昏迷,這孩子只怕是要憋壞了。”
如澈點頭表示了解了,隔着窗戶往裏面看了一眼,成常在已經痛得沒有力氣,啞着嗓子,斷斷續續發出虛弱無力的哀嚎,幾個嬤嬤圍在床邊,面上都有幾分急色。
她移開目光,回到永和宮的正殿,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佈置,因為沒有主位居住,這裏看着有幾分空蕩。
她來得算晚的,這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看上去倒不怎麼關心在後院生產的人。
也是,大家同為競爭對手,她們不在心裏詛咒就已經是大度了,怎麼會真心盼望她好呢?
宜嬪見她百無聊賴的模樣,主動找她聊天,“貴妃娘娘,成常在是頭胎,生得艱難也是尋常,臣妾當年生產時,也足足拖了一夜呢。”
“你那時候的情況更加危急,要不是有太皇太后給的令牌,只怕那些侍衛不會輕易放你宮裏的人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