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遊戲特別的地方
一股寒意，從程以的腳底，直竄發梢。
“我到底是在遊戲裏？還是在現實里？”
“我的遊戲到底是退出了？還是沒退出？”
無數的疑問瞬間在程以腦海升起，罪魁禍首，便是那本該只因在遊戲中存在的倒計時。
“不對，我明明已經退出了遊戲的！”
程以癲狂的自言自語着，起身撲到了衛生間，那是二樓唯一有鏡子的地方。
他要看看鏡子裏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還是別的面孔，又或者難道是變成了什麼魔鬼？
長眉，細長雙眸，嘴唇削薄，臉型立體，皮膚蒼白，臉上還有乾涸的血跡，穿着黑色的連帽衛衣...
鏡子裏映出一張蒼白的人臉，這幅面孔程以再熟悉不過，正是他已經熟悉了二十多年的本尊...
程以擰開水龍頭，冰涼的冷水沖刷着他的腦袋，一切感官都是如此的真實。
真實的讓程以心中確定，這真的的是現實里...可那本該只應該在遊戲裏才存在的倒計時是怎麼回事？
“老爹，我好像遇到麻煩了！”
程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遊戲中的時候，自己在掛機狀態下見過遊戲裏的人物形象，雖然樣貌一樣，但衣着打扮卻有着明顯的不同，很顯然，現在的自己並不是在遊戲當中...那這該死的倒計時是怎麼回事？”
冷水刺激之下，程以回復了理智，而與此同時他也確認了自己剛才所見到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倒計時：23小時41分...
倒計時還在那裏，唯一的變化是自己完成任務的時間又少了。
遊戲系統成對程以的任務做出過：“智力111”以及“你比看上去聰明”的評價。
事實證明，程以確實很聰明，反應也很快。
度過最初的錯愕和驚駭階段之後，程以很快便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雙手撐着陶瓷面盆的邊緣，滴滴噠噠的水漬順着程以的額角和面龐滑落，程以目光堅毅的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嘴裏低聲嘀咕，念念有詞。
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說給鏡子中的“他”聽。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而所有問題的根本，就是這款《生活系遊戲》。”
“雖然別的暫時還不清楚，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既然我在現實中也能看到原本只應該出現在遊戲中的倒計時...那麼別的原本只能出現在遊戲中的東西，現在在現實中，它們也一樣存在！”
“比如說，遊戲面板...”
話音剛落，一個懸浮的遊戲面板彈出...熟悉的感覺，相似的畫面，一樣的味道...
【玩家比看上去更聰明！也比遊戲預料的冷靜的更快。】遊戲面板對程以做出了回應。
“謝謝你的誇獎，但這並不能讓我覺得開心！”
程以嘴角抽了抽：“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身為玩家，我有知情權。”
【如玩家所見，這就是《生活系遊戲》特別的地方：生活系遊戲=遊戲+生活！】
【遊戲是另一個世界的生活，而生活也是此世界的遊戲！繁華的都市，也是你狩獵與被狩獵的都市獵場...】
【也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這正是生活系遊戲的魅力所在...】
“都市獵場？”
程以略帶不懈的吹飛了劃過嘴角的一滴水漬：“所以用你的說法，
我不光是在遊戲裏玩遊戲，現實世界裏，我依舊擺脫不了你了對吧！”
“我就說為什麼會出現明明我無法踏出房間，但卻會領取到採集任務這種明顯與現狀不符的任務，原來我採集的地點並不是在遊戲中，而是在現實世界裏...這一切都好荒誕啊！”
荒誕不羈！魔幻現實！
【荒誕嗎？那不過是玩家對你所在的世界了解的實在太少了！】遊戲面板如是回復。
“現在不是和它較真打嘴仗的時候。”程以的思維很清晰，而更重要的一點是程以想到的另一件事情：
“既然是要我在現實中完成遊戲中的採集任務...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收集到任務要求的物品，是可以帶入遊戲中的...”
“而由此也可以得出一點：我在遊戲中獲得的及技能和物品，也是確實存在於現實中的，對嗎！”
【玩家比看上去更聰明！】
遊戲面板沒有確認，但程以明白：它沒有否認。
荒誕嗎？
這是真的荒誕！
儘管這一切都來的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那麼些讓人覺得細思極恐的味道，但程以無法剋制自己心中那迫切想要最終確認的衝動。
“擺渡錢！”
伴着程以一聲底喝，剎那間，彷彿變魔術一般，一枚黃澄澄的，上面還帶着“天地通寶”的銅錢出現在了程以指尖。
銅錢觸感冰涼，甚至隱隱給人一種陰冷不安的感覺...但它是如此的真實，此刻就真實的存在在這個世界，出現在程以眼前。
而程以只是念頭一動，同樣的，便連擺渡錢的物品信息出現在了程以眼前:
【物品：擺渡錢】
【物品簡介：一次性消耗物品。這是一位血衣厲鬼為渡過冥河，前去地府往生而準備的六文擺渡錢其中一枚...】
“果然，這一切都和遊戲中一模一樣...”
“那也就是說，我在遊戲中獲得的技能也...基礎錘法！”
隨後的時間，程以做了許多其他的嘗試，也認清了現實。
“所以我真的在現實中擁有了遊戲中的能力！現在唯一確認無法在現實中實現的遊戲功能，只有涉及時間流速的時間進度倍數功能...”
程以眼皮下垂，搓着自己濕漉漉的下巴，眯着眼睛嘀咕：
“所以我真的要在現實中玩一款《生活系遊戲》的遊戲了嗎！”
程以知道到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他心中此刻不知道到底是開心還是怎樣...五味雜陳。
程以因為日常看店的無聊選擇了《生活系遊戲》。
卻沒想到，這款遊戲給他帶來的改變和衝擊居然會如此之大。
遊戲面板跳出一條新的提示：
【友情提示：《生活系遊戲》的存在是玩家最大的秘密，一旦暴露，玩家將會受到最為嚴苛的遊戲懲罰，還請玩家注意。】
“什麼懲罰？”程以問道。
【抹殺，不只是遊戲！包括現實，玩家將會被遊戲徹底抹殺，並清除玩家所有存在過的痕迹。】
程以：-_-||。
“我這隻柔弱可愛的小萌新選擇退貨可以嗎？”程以弱弱的問了一句。
【不行！系統已綁定玩家信息...除非玩家死亡。】
簡單的文字之下，殺意滾滾！
已經見識到這個遊戲神奇之處的程以毫不懷疑遊戲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將自己從這個世界清除。
【友情提示：玩家任務【採集】正在倒計時，-請玩家積極準備，即使完成任務...若任務失敗，玩家一樣會受到遊戲懲罰...】
【任務難度等級為困難及以上的，任務失敗遊戲懲罰為：抹殺。】
程以：(ΩДΩ)。
程以心中有一句MMP不知道當不當講。
“遊戲前不說，任務發佈的時候不說，現在才說...鐵子，干點兒人事行不行？”
程以感覺：自己似乎被這個遊戲給算計了...
又看了一眼倒計時：23小時25分...
再去看了一眼任務：
【任務名稱：採集。】
【任務簡介：玩家需採集不低於三塊特別布料。】
【任務說明：泥人關一門所做泥塑特殊，自然需要特別的材料這一點不過分吧。】
【特別要求：布料需是破碎的，沾染死者血污的，並還帶有暗物質能量的。】
【任務時限：現實24小時。】
【任務難度等級：困難。】
程以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破碎的...
沾染死者血污的...
還帶有暗物質能量的...
“不到一天時間，我應該去哪兒找這些東西呢？”
“還有啊，老鐵，這個暗物質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程以陷入了糾結，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完成這個任務。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的喧鬧打斷了程以的沉思。
來電號碼備註：西郊殯儀館—秦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