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 雙更合一
李家村邪修已除,路明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其所屬宗門之物,眾人便將他葬在李家村後面的小山坡。
南襄取出昨夜從梁鶴身上取下的芥子囊,附在芥子囊的主人靈印已消失,可以十分輕巧地打開。
可惜,芥子囊里沒什麼寶貝連顆丹藥都沒有。梁鶴唯一一張怨魂幡也已被殷素卿煉化盡毀,裏面只有一壇又一壇的酒。
細數過去,大概有十幾壇。
南襄將酒取出來,每人分了兩壇,還余兩壇酒和一隻酒葫蘆分給靈獸。
霍曜不好意思地要了酒葫蘆,褚尋拿過另外一壇酒。還餘一壇酒,眾人一致決定留給小黑貓。
“還有這芥子囊。”南襄拍拍灰撲撲的表層,“雖然是舊了些,但勝在空間門夠大,應當也能賣上幾百靈石。待回宗賣掉,再分如何?”
幾人皆沒有異議。
殷素卿想起梁鶴成功遮掩的怨氣,好奇地打開一壇酒,倒出一點酒液,細細嘗過後,露出一個淺淺微笑:“賺大了,這應當是清靈酒。”
清靈酒,一壇便要上萬靈石,飲之可以暫且鎮壓體內邪穢,還可驅除心魔,使人靜心。
殷素卿還是前不久搜集清心丹丹方時,了解過清靈酒,卻沒想到在這偏僻的李家村能遇上。
容瑜不知道什麼清靈酒,只問重點:“殷師姐,能賺多少?”
“一壇可賣上萬靈石。”殷素卿想了想,“若遇愛酒之人,或可賣一萬二到一萬五不等。”
容瑜低頭,以幾乎令人看不清的手速,將兩壇酒飛快揣進芥子囊。
媽耶,兩三萬靈石呢!
等賣了她就能徹底還清最後一筆巨款外債了!
褚尋也有樣學樣地將清靈酒收好。
其他人也紛紛小心藏好,唯恐漏了一滴出來。只有殷素卿又細細品了兩口,以及小綿羊抱着霍曜擦過的酒葫蘆用力嘬着。
可惜後者羊菜癮大,嘬了好幾口就醉倒下來,酒葫蘆里的酒倒在羊毛上,將霍曜給心疼死。
這倒的是酒嗎?
這倒的每一滴都是嘩啦啦的靈石啊!
霍曜光明正大地收繳掉酒葫蘆,將小綿羊給收了回去。
小金龍倒是不饞酒,只興沖沖地與主人提將酒換成靈石買美味靈食的要求。
一行人收穫滿滿,搜刮邪修血賺。
幾人沒有急着離開,初初下山一趟,尤其是容瑜、褚尋和霍曜都是頭一回下山,自然是將李家村周邊都逛了一遭。
容瑜還應當初隨口編的話,帶二娃去村外的湖泊里捉靈魚。小黑貓還過來蹭了一頓烤靈魚吃,被驚喜地二娃用胖乎乎的小手搓了毛。
南襄將那壇清靈酒拿給小黑貓,言明其價值后,小黑貓毫不客氣地收下,還掀開舔了一口。
殷素卿瞧着小黑貓微微出神。
像玄靈貓這樣的珍稀妖獸,放任其在外面會十分危險。容易被人捉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若其日後妖性變化,變得暴戾嗜殺,那這陵陽山可就要平添新一輪禍事了。
“玄靈貓,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妖域?那裏相比陵陽山要更安全些。”殷素卿提議道。
小黑貓搖搖頭:“我又不是生於妖域,更何況我恩情還沒報完呢。陵陽山自由自在,沒什麼不好。”
南襄自是知曉殷素卿的想法,直言道:“陵陽山背靠陵陽城,陵陽城中修士眾多,你日後極有可能被人捉去。更何況你現在是性情穩定,卻難保之後不會改變。”
小黑貓最討厭這種對妖族定性為惡的看法,氣呼呼地抱着酒罈便跑到容瑜身邊。
容瑜高興地給它擼毛,她換了個方式問:“小黑你還要報恩多久?”
“李家村照顧我八年,我也照看他們八年。所以還有六年,這很公平。”小黑貓被擼的舒服地扭了下身子,翻出毛絨絨的黑肚皮。
容瑜將它掉的毛搓成一團黑色毛球,笑着問:“那六年後,咱們來接你出去玩?”
小黑貓:“沒問題!”
它翻了個身,從容瑜身邊跳到隔了幾步之遙的褚尋面前:“給我一枚通訊玉簡,到時候聯繫你。”
褚尋視線輕掃過來,小黑貓囂張的氣勢瞬間門降半截,貓腦袋向後縮了縮,甚至一隻完好的耳朵都變成了飛機耳。
褚尋:“沒有。”
他買的玉簡都與師姐做交換了。
南襄露出佩服的神色。
現在別說同性別之人了,就連一隻靈獸都得不到褚師弟的通訊玉簡!
竟只有容師妹能夠得到!
褚師弟真不愧是他們男德的領軍人物。
容瑜摸出僅剩的兩枚無主的通訊玉簡:“我這裏有。”
小黑貓跳過去,不情不願地接過兩枚玉簡,還不斷扭頭去看褚尋。
這副十足十的小弟作態,惹得容瑜差點憋笑出聲。
她收回那兩枚有小黑貓靈氣的通訊玉簡,朝褚尋伸過去:“師弟,你要嗎?”
褚尋瞥了眼兩枚通訊玉簡,又睇向眼巴巴望着他的小黑貓,不知想了什麼,自然地接過通訊玉簡,灌輸完靈氣,便將其中一枚給了小黑貓。
小黑貓像得了寶貝似的抱着玉簡,嘿嘿笑:“你們六年後要來接我哦,我會用玉簡傳訊給你們的。”
容瑜笑眯眯地頷首。
殷素卿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妖族不同於人族的壽命,妖族的六年時間門比之人族便等同於一年。
六年時間門,這頭幼獸心性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的改變。
南襄不放心,還是說出警告之語:“我們回宗后,會關注陵陽山這邊的動靜,倘若你在這六年間門做了什麼惡事,我定會親自來捉你。”
小黑貓不喜歡他,甩了尾巴便哼了聲。
人族不喜妖族,它也不喜人族,便乖巧窩在褚尋身邊偷吃烤靈魚。
以容瑜的角度來看,就是兩隻貓咪在貼貼,可可愛愛!
*
五人沒有在李家村耽擱多久,與小黑貓作別,離開陵陽山,便要回宗門交付任務。
李家村一行,成功除去邪修與惡妖,還得到價值上萬靈石的清靈酒。待回宗后,他們還能憑藉此行完成的任務,再得到宗門給予的靈石。
宗門會根據任務性質、難度不同,分發數量不等的靈石。按照南襄以往的經驗,這種為凡人除去禍患的任務,獎勵的靈石相對會更多些。
回程的路上,五人不用再急匆匆趕路,便在山巒中走走停停。
可惜時值十一月底,落葉青黃,山林間門連凡獸都見得不多,冷清得很。
前方小綿羊正用蹄子踩各種落葉,殷素卿看着它活蹦亂跳的,眉眼彎起,將南襄送給她的木頭動物雕刻拿出來看。
南襄雕工細緻又好,殷素卿摩挲着那隻顏色鮮艷的三花貓愛不釋手。
南襄注意到殷素卿的神色,見她看了霍曜的靈獸后,便在低頭看那隻三花貓的雕刻。
他上前一步道:“殷師妹,日後我會努力送你真的妖獸。”
養一隻妖獸不容易,需要攢很多靈石,南襄決定早早便將靈石給攢起來。
殷素卿摩挲觸手細膩的雕刻,搖頭笑道:“這樣的木雕就很好。若是真的妖獸,還需要費心去照顧。不過,南師兄,你是如何想到送我這個的?”
不怪殷素卿會這麼好奇,實在是南襄自幼除了練劍之外,便是練劍,某一天竟會突然送她這些木雕小動物,不亞於天上下紅雨。
殷素卿一點都不相信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南襄樂道:“此事還要多虧容師妹呢,你不知道,近一兩個月容師妹經常來劍峰尋我——”
啪地一聲,容瑜重重捂住他的嘴。
對上南襄瞠圓雙目的驚恐表情,容瑜感覺腦門上的汗都要掉下來了。
還好,她捂得夠快!
否則她這馬甲就要在師弟面前粉碎徹底!
南襄在驚恐之後,迅速後退一步,離開容瑜的手,難以置信道:“容師妹你怎可如此?男女授受不親,我可是守男德之人……”
“天哪!我的男德被容師妹你給毀了!”南襄不能接受,恨不得拿把劍將自己的嘴巴都給削了。
殷素卿看不下去,護漂亮師妹道:“容師妹不就捂你個嘴巴,至於嗎?”
南襄:?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青衣劍修不明白:“別人扯我衣袖說我,容師妹捂我嘴巴,我退讓了,為何還要說我?”
“容師妹可不是你那群拉拉扯扯的師妹。”殷素卿道,“她捂你嘴巴肯定是你有問題。”
南襄:??
“你話太多了。”容瑜跟着小姐妹接話,陰惻惻道,“現在去尋到水源,洗洗這多話的嘴巴,男德暫且還能保住。”
南襄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多話了,但聽到容瑜的提醒,還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向方才路過的水源處。
容瑜舒了口氣。
總算是阻止男主的曝光。
要是說了,這還得了?
她和小貓咪關係還沒那麼好呢,一經暴露,光輝的師姐形象將蕩然無存!
最起碼要等到特別好的時候,再一點點拆掉馬甲,讓小貓咪有個心理準備,自己的形象也不至於坍塌太嚴重。
殷素卿知道容瑜不喜歡南襄,再結合木雕動物一事,定然是容師妹去南襄那裏做了什麼木工製品,給了他啟發。
容師妹可不喜歡這些木工製品,殷素卿猜測是與蓮心丹一樣,怕不是要送給某人的。
於是,殷素卿便沖她擠眉弄眼,想要拿到第一手甜甜的八卦。
褚尋則一動不動地盯着容瑜,心裏想着師姐時間門可真多,晚上來陪他玩,白日裏種葯田學煉丹不說,還有時間門時常去劍峰尋南襄。
霍曜先是目瞪口呆,然後仿若看透一切般嘖嘖嘖。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他怎麼會以為容瑜會放棄南襄的?
容瑜這分明就是心上人要,暗戀者也要的節奏啊!
不愧是你,容瑜,這都已經趕上徘徊不定的南襄了。
慘還是暗戀者與殷師姐慘,喜歡上這麼兩個將心切成兩半的人。
容瑜距離殷素卿最近,看她那一臉暗戳戳的八卦模樣,不得不將她拉到一邊,給她透露些去南襄那裏的原委。
不遠處兩個青衣少女正在一起嘀嘀咕咕,霍曜搖頭感慨道:“這定然是容瑜又在尋借口欺騙殷師姐了,殷師姐自幼最愛吃她這套!”
褚尋收回視線,不動聲色道:“你很了解師姐?”
“那可不?我和她,還有殷師姐、南襄都是從小一塊在玉衡宗長大的。”霍曜嗐了聲,“褚師弟,你是不知道,容瑜自幼脾氣有多壞!簡直是人憎狗厭!”
褚尋的確不知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霍曜說起以前的師姐。
霍曜揭容瑜的茬,那是越揭越興奮,恨不得說個三天三夜,將容瑜做的所有造孽事都給說出來。
譬如容瑜捉御獸宗的妖獸去賣,驕橫霸道連峰主都罵,眼高於頂不待見除了南襄以外的任何人,其中也包括她親爹。甚至還因遲遲突破不了鍊氣要去偷宗主為突破化神所準備的破境丹,雖然後面沒偷着,但依舊鍥而不捨。
小金龍都連連驚嘆:“真不敢相信這是那女人。那女人雖然偶爾理直氣壯傲了點,心機重了點,但也是可以讓人接受的地步。”
褚尋也感覺自己彷彿在聽霍曜說另外一個人。
師姐偶爾高傲又嬌縱,卻不會惹人生厭。他沒有參與師姐的過去,只知道現在的師姐很好很好。
“當然啦,現在的容瑜,倒是改了些狗脾氣,沒有到讓人討厭的地步。”霍曜瞅着相攜而來的兩位青衣少女,連忙降了聲調,嘀咕一聲,“可能是她變聰明了,遮了狗脾氣。”
容瑜見霍曜眼神躲閃,狐疑地打量他:“與我師弟說什麼呢?”
“那個,就說了褚師弟沒來玉衡宗前的一些事。”霍曜答得飛快。
容瑜:“是嗎?”
這話是問褚尋的。
褚尋頷首:“嗯,說了師姐以前是如何討人嫌。”
容瑜:“……”
可惡!敗壞她在小貓咪面前的形象!
霍曜:“……”
褚師弟你比南襄還要沒良心!
此時,不知道搓了多少遍嘴巴,成功將上下兩片形狀姣好的瑰色唇瓣洗成紅腫香腸嘴的南襄回來了。
他還特地跑到殷素卿面前邀功:“殷師妹,你看看,我的男德守住了!”
原本清朗的聲音透過那厚厚的香腸嘴發聲,顯得都有些沉悶。
顏控本控·殷素卿:“……”
謝謝,你還不如沒守住呢:)
容瑜搖頭,突然覺得原著中的男女主虐戀情深可能並不是反派造成的,而是因為男主這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女主雷點蹦迪。
你老婆是顏控,你還敢這麼搞?
不過男主這事確實也有她造成的幾分原因,容瑜想了想,從前不久煉丹剩下的邊角料藥草里,抽了一株藥草出來。
化瘀草。
擠出葯汁塗抹就能慢慢減輕紅腫,雖然比不上化瘀丹的藥效,但也比目前這樣恢復得快多了。
容瑜頭一回良心發現,將那株化瘀草丟給他,沒提要錢。
南襄微怔,連忙將藥草擠出綠色的葯汁塗抹在紅腫的雙唇上,疼痛感很快便被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覆蓋。
“容師妹,沒想到你還記着南師兄。”南襄感動道,“昨夜還那般不近人情,今日便贈我這免費藥草,可以見得自幼長大的情誼還是有的。”
容瑜:)
謝謝你男主,將我最後一絲良心摧毀。
容瑜眼睛一翻,直接要靈石:“一株化瘀草二十靈石,是記賬還是現付。”
南襄:“……”
他錯了。
容師妹她有良心,但不多。
這邊南襄為他的多嘴付出了沉重的靈石代價,殷素卿掩唇輕笑,不僅沒有安慰他,反倒說:“言多必失,南師兄。”
南襄付完靈石,含淚點頭。
褚尋看着他們三人還算和諧的氛圍,想起霍曜方才與他說的話。
師姐自幼便喜歡南襄,因為南襄拋卻天賦高的草木親和度,去習沒有一點天賦的劍。
師姐還因為想追上南襄,便不斷花靈石乃至借靈石來淬鍊自己的寶劍。
師姐習劍、借靈石、賒賬、欠款,都是為了南襄。
褚尋眉頭微微皺起。
夜間門在山林休息時,褚尋與容瑜並排坐着,終於問出困惑自己一日的問題:“師姐,你為何要習丹修?”
“因為欠債太多。”容瑜答得坦然,“我要掙靈石還債。”
褚尋點頭:“掙靈石還完債之後,再去習劍修嗎?”
容瑜:?
為何要習劍?做個靈石滾滾來的丹修它不香嗎?
“不!”容瑜正色道,“我要一直做丹修,下輩子我還要做個丹修!靈石賺好多,我好快樂。”
褚尋鋪墊結束,最終點題:“不是說師姐習劍與欠債都是為了南襄?”
“那都是宗內誤傳,三人成虎罷了!”容瑜喟嘆,開始胡編亂造起來,“習劍是自幼覺得南師兄耍劍很酷,很強很有破壞力,這才學的。我也想成為那樣一個厲害劍修。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這便一入劍修十多年。欠債那是我要成為絕世劍修,想要擁有一柄神兵利器,這才不斷花靈石打造的。誰知道這神兵利器是個無底洞,嗐!”
容瑜微眯起雙眼,彷彿已然看透人生:“直到我山窮水盡之際,靠着種靈草煥發新生命!這時我才方知何為正道,成為丹修就是我的正道!”
她感慨道:“丹修多好啊,不僅不是無底洞,還是個聚寶盆!”
“容師妹說的對!”在旁邊裹着被子沒睡着,光明正大偷聽的殷素卿心潮澎湃道,“咱們丹修就是聚寶盆!”
容瑜贊同:“沒錯!”
褚尋:“……”
好了,他已經深刻地體會到師姐對於丹修的熱愛。而且師姐說她不是為了南襄。
也不是因為喜歡南襄。
少年的琥珀眼瞳在月色下極為明亮,像是碎了燦金的湖光。
他不知師姐因何去時時尋南襄,但師姐定然有她的理由,反正不是喜歡南襄。
褚尋掀動眼睫,也快速說了聲:“師姐,我睡了。”
他轉過身,就去掀開被子。這一掀一蓋,一氣呵成,只給她留了個後腦勺。
容瑜:“……”
這場面怎麼有點似曾相識?
都怪霍曜,不知道給師弟傳了多少她戀愛腦的形象。幸好她編的夠快,在師弟心裏那光輝的師姐形象才不至於崩塌!
只要我編的夠快,形象崩塌它就追不上我.jpg
容瑜慶幸完,全身放鬆,便也鑽了被子睡覺。
暗暗磕糖的殷素卿也很快樂。
哦,這特別好看師弟的佔有欲,都快將最漂亮師妹給淹沒了呢!
*
五人走走停停,是在回程的第三日抵達玉衡宗。
眾人一同去管事殿交任務。
完成這種除惡救人任務的宗門靈石獎勵本就不少,又因為南襄帶回來的邪修與惡妖的憑證,經管事殿鑒定來歷與修為,與任務一一對上后,便在原本兩千靈石獎勵的基礎上,又增加五千靈石的獎勵。
每人都分到一千四百靈石。
管事殿內也有回收芥子囊的,南襄就近將芥子囊賣了。因為表面過於陳舊,但好在儲存空間門不小,賣了八百靈石,每人又分了一百六十靈石。
此行路途辛苦,五人相互道別後,皆回了各自院落。
容瑜美滋滋揣着靈石,跟褚尋一同回了符術峰。
兩人在半山腰作別。
容瑜踏上山頂,沒有急着去休息,反倒是第一時間門跑去看她的靈參。
葯峰那邊的葯田,她都是收割最後一波再下山的,可這靈參沒辦法收割,只能一直種在符術峰的葯田裏。
倘若無人降下靈雨,讓靈參自然生長,那便每三月收取一次靈參須。
降靈雨,一月便能收取靈參須。
容瑜不知道下山歷練什麼時候回來,倘若要出去幾個月,任其自然生長,那就得生生浪費好幾萬靈石!
於是,容瑜找了宗主爹,相互你來我往,一番無形的刀光劍影后,終於談妥一筆生意。容瑜以每日十靈石的價格雇傭他幫自己隨手往葯田裏丟張靈雨符,便可自動降靈雨。
容瑜抵達葯田時,遠遠還看見一位青年立於田埂之上,背影飄逸,彷彿下一刻便要羽化登仙。
然而,這位羽化登仙的青年正在對着葯田裏的靈參指指點點:“有水喝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今日便渴你們一日吧,也好讓你們知道知道何為長生界險惡!”
容瑜:……我也要讓你知道何為僱主的險惡!
容瑜震聲:“扣錢!”
容長風:??
他連忙甩了張靈雨符出去,回身沖容瑜無奈攤手:“阿瑜,其實我剛才在與人用玉簡傳訊。”
“騙子!大騙子!”葯田裏養尊處優的靈參跟倒豆子一樣,與容瑜倒這近十日以來的苦水。
“他前日就沒丟靈雨符!我的鬚鬚都不長了嗚嗚嗚!”
“他還說等你回來,你不信我們,只會信他!”
“他還說長不出鬚鬚是我們的問題,不是他的問題!”
“他還嫌我歌聲難聽!我唱歌可好聽啦!”
靈參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控訴對容長風的不滿。
容瑜轉頭看向容長風,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從唇邊吐出最森冷的兩個字:“扣錢!”
容長風:“……”
於是,容宗主第一次打工,便慘遭滑鐵盧,一枚靈石都沒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