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上帝們的人生模擬器（15）

四月,尚是早春。才剛開學沒幾個月，但賽爾特天才少年學院內卻一片沸騰，學員們議論紛紛,論壇上鋪天蓋地都是相關討論的帖子，各類風波從未停息。

就連校長看着這蓬勃朝氣的學院,都不禁感慨道：“好幾年沒這麼熱鬧過了……看來今年不會被隔壁學校給搶風頭了。”

今年賽爾特學院出了好幾個爆炸性的大新聞。

新聞一：賽爾特學院的畢業生迪瑪利亞先生在大選中成功獲勝,成為了這座城市的市長。

新聞二：今年賽爾特學院來了個不得了的新生。在開學考試里獲得滿分，刷新了以往最優秀成績的記錄。並且他也是賽爾特學院史上唯一一個在一年級就被選為級長的新生。

至於新聞三嘛……

盡時知踏入寢室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室友的言論。

“喂,你們聽說沒，阿□□長要回來做演講！”

他的室友臉色通紅,憧憬地說著,“這是阿九前輩畢業后第一次返校……沒想到我們竟然正好趕上了。”

另一個室友語氣也十分亢奮，“天哪，竟然能近距離接觸到阿九前輩，如果能說上幾句話的話我這輩子都無憾了……”

盡時知沒有搭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床邊，微微垂眸。在入學后，他選擇了住校，只有假期時才會回到首富的豪宅里。見他回來,室友笑嘻嘻地問道：“時知,你要去聽阿九前輩的演講嗎？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當然會去。”盡時知溫和地笑着，“這可是阿九前輩的演講，我當然不能錯過。”

“說不定你和阿九前輩會很有共同話題呢,”室友揶揄道,“畢竟在你之前,賽爾特學院最高分數記錄的保持者可是阿九前輩。”他裝模作樣地比出話筒的形狀,“咳咳，採訪一下，對於打破阿九前輩的記錄這件事，我們的級長大人有何感想？”

“感想是很榮幸。”

盡時知一本正經地點頭，“我會繼續再接再厲，爭取打破阿九前輩的其他記錄。”

他說得輕鬆，其他室友們也被逗得笑出聲，調侃道。

“那我們就期待着你成為下個‘迪達斯加拉最高科技獎’的獲得者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誰也沒指望盡時知真的可以做到。

開學考試成績只是阿九記錄中最簡單的一項罷了，阿九後來所展現出的統治力才是壓倒性的。在就讀的十二年間，阿九刷新了學院裏六十多項歷史記錄。

迪達斯加拉最高科技獎顧名思義，是這座城市的最高科技獎項，獲獎者平均年齡都在五十歲往上。這個獎每四年評選一次，如果這周期內沒有足夠優秀的成果還會空置，只會頒發給最頂尖的學術成果。

而阿九——年僅二十歲就獲得了最高科技獎，他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獎者。

這也是賽爾特的學員這般崇拜阿九的原因。

賽爾特的學員大多都是“智力性戀”，發自內心地追逐着天才。在這裏，知識和智力才是所有人尋求的根源，愚蠢是他們最鄙棄的事物。

正如校訓所言：愚蠢是最大的罪惡。

室友們又開始轉移話題，討論起今日課堂上所學到的內容。和剛才提及阿九時的激動不同，他們此時冷靜下來，便露出了在學術上極為專業性的一面。盡時知也時不時插入幾句話，明明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卻鞭辟入裏一針見血。

其他室友們的聲音逐漸低下。

夜晚寢室熄燈。

盡時知沒有睡，他倚在枕邊，若有所思地想。

阿九嗎……

阿九的演講就在第二天。

第二天他們抵達禮堂時，學院裏不少地方都拉上了紅色的橫幅——歡迎優秀畢業生阿九返校。而禮堂內部也佈置得光鮮亮麗，正前方貼着本次演講的主題：

《生命的進化與奇迹》。

禮堂早已坐滿了人，黑壓壓的人群堆積着，時不時交頭接耳。在演講即將開始時，阿九才姍姍來遲。他穿着一身雪白大褂，帶着半邊眼鏡，明明相貌姣好，但那冷漠而又鋒利的眼神總是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從而忽略了他的好樣貌。

阿九明顯對這次演講也不那麼上心。

他直接雙手插兜就上了台，倦怠地耷拉着眼皮，“如果我說太深奧的研究成果，你們應該也聽不懂。那我這次就簡單科普一下，關於我所研究的基因和生命相關的一些簡單內容……”

阿九語速很快，隨着他的演講，後方的屏幕上幻燈片也一張一張地飛速切換。

儘管他說自己只是科普一些簡單的內容，但卻也極為晦澀艱深。盡時知注意到，禮堂內有不少人最初還能跟得上，聽到後面就滿臉茫然，眼睛轉成了圈圈。

旁邊的室友也滿臉苦惱，忍不住抓耳撓腮：“阿九前輩這是在講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另一位室友跟着嘆氣，“先錄音下來，回去再一點點琢磨吧。”

他們看向盡時知。盡時知的紅眸正凝視着前方，指尖的筆旋轉着，攤在桌上的筆記本上空白一片，沒有做任何筆記。室友隨口問道：“盡時知，你聽懂了嗎？”

“嗯。”

盡時知輕輕地應了聲，指尖旋轉的筆停止，“阿九前輩的學說和主張很有趣。”

這場演講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在演講完畢后，進入了常規的提問環節。

有不少學員……甚至是導師舉手，問出自己剛才沒聽懂的部分。阿九雖然看起來不好相處，回答得卻很耐心，把每一個問題都細細掰碎了講出來，讓其他人受益匪淺。

在最後一個問題時，盡時知舉起了手。

“我想問。”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姿態輕緩，完全沒有在公開場合下發言的任何緊張和局促，“阿九前輩。”

他的紅眸與演講台上的人對視着。

盡時知吐字輕柔：

“……你覺得生命的本質是什麼呢？”

阿九愣了下，隨即他扶了扶眼鏡，“這個問題有點太大和寬泛了，我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在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

——

時間過得極快。

隨着時間的推移，阿九返校的熱度很快退卻。賽爾特學院內也陷入了期末考試到來的緊張氣氛。

所有人都投身於考試和複習間。

賽爾特的課程除了必修外，其餘課程皆由學生根據自身興趣和能力進行選修。而期末成績會綜合必修和選修分數，以及競賽和平時成績這幾方面來進行排名。

這次期末成績下來，所有人都不出預料地發現，盡時知的名字高居榜首，並且斷層領先於第二名。

“果然還是盡時知啊……”

“他每次考試好像都是第一名吧……”

學員們竊竊私語着。

“可惡……”

看着幾乎被甩了幾十分的成績，第二名伊修屈辱地抿起唇。金髮的驕傲小少爺揚起腦袋，對盡時知大聲宣言：“下次我一定會贏過你的。”

“嗯，我知道了。”

盡時知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收起成績單。室友戳了戳他，擔心地提醒：“伊修家裏好像很有錢，他似乎是一等公民……你小心別太得罪他了。”

盡時知入學的時候很低調。

賽爾特不注重家世。時至今日，學院內部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雖然盡時知曾因為綁架上過新聞，但是那時候照片上的他包着繃帶面色蒼白，和現在差別極大，不是熟悉的人根本難以認出。

期末考試結束后就是暑假。

鐵門緩緩推開，噴泉在陽光下泛着七彩的光。莊園內一片祥和，穿過花園之後，盡時知推開了別墅的門。

這是他入學以來第一次回家。

他剛推開門，就清晰地窺見了屋內的景象。

首富、維納斯和雲棲三人坐在一起，首富臉上帶着祥和的笑容，維納斯關心地問着雲棲學校里的情況，雲棲也小聲地回復着。他們看起來其樂融融，倒像是真的一家人般。

盡時知的突然出現。

就像是原本協調的樂章里多出了不明顯的雜音，乾淨的潔白畫布沾上泥點。

盡時知緩緩垂下眉眼，略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底的神色。

“少爺，你回來了。”

管家恭敬地彎腰。盡時知笑着把行李遞過去，“嗯，我回來了。”

“你回來的正好，”首富面色紅潤，擲地有聲，“你知道小雲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有多優秀嗎？他可是拿了年級前五十。”

“是嗎？”盡時知淡淡笑着，“確實是很優秀的成績。”

“是吧？”首富得意地炫耀着，“所以為了獎勵小雲，我決定過幾天帶小雲和維納斯去看狩獵遊戲……”他遲疑了下，不是很情願地問了句，“你是不是也放假了，要一起去嗎？”

“哇，狩獵遊戲！”

維納斯誇張地驚嘆道，眸中異彩連連，“親愛的，這可真是個驚喜。我一直很想去現場看……但狩獵遊戲觀眾的入場券實在是太難拿到了。”她激動地撲上去給了首富一個吻，“我真是太愛你了！”

聽到狩獵遊戲這個詞時，雲棲眉毛一抽，但只是轉瞬即逝。

很快他露出了渴望的表情，怯生生的，“爸爸，我……我真的可以去看嗎？”

“當然可以，”首富和顏悅色道，“你是我的兒子，這座城市你想要什麼都行。”轉向盡時知時，他又不耐道：“所以你要不要跟着去？”

“我也想去，先生。”

盡時知聲音輕柔，紅眸鮮艷異常，“畢竟我對狩獵遊戲也好奇已久。”

首富矜持地頷首，用一種恩賞般的語氣說：“行，那我就帶你一起去吧。”

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問一句盡時知的成績。

可能這對首富來說也並不重要。

——

屏幕外，南星看着故事裏的發展，忍不住低語着。

“這個狩獵遊戲，還真是夠殘忍的……”

雖然掛着遊戲這個好聽的名頭，但狩獵遊戲本質上就是一場血腥、危險的大逃殺。參賽選手都是從底層所選取的“自願”人士，在這場遊戲裏，他們唯一的用途就是用生命去取悅那些上流人士，以此換取提升階級的鑰匙。

獲取金錢的代價是生命和自由。

他們可能獲得名、也可能獲得利。

但每個參賽者在參與遊戲前都要簽下生死契。他們的生命就這樣用一張輕飄飄的白紙就能買斷。

每場狩獵遊戲持續的時間是三年，而在這三年裏，一千個人中最後只有十人可以活下來。

獲勝者踩在其他人鮮血淋漓的屍骨之上。

而更殘忍的一點在於——

就算是最後存活下來的這十人，也會化為狩獵遊戲最後的拍賣品。

他們會被放在拍賣場上公開競拍，讓權貴們去競價和爭奪。一旦被購買，他們會淪為買主的附庸，身上被烙下買主的家紋。

而流拍的“商品”下場會更加慘烈，他們會被投入下一場遊戲中重複利用。

上層人士只會把他們當做取悅用的玩具，不會去真正在意玩具的死活。畢竟在這些富人們看來，他們與這些賤民、與這些窮人已經不是同一個物種。

南星調快了一點劇情的時間流速。

故事的時間進度都是可以調整的，畢竟他也不可能真的去看一個角色的幾十年人生。除卻關鍵情節以外，其他內容系統都會自動快進。

劇情正發展到首富一家去看狩獵遊戲。

他們坐在包廂里，從無數張屏幕里觀察着參賽者們的勾心鬥角，遊戲場內滿地都是鮮血和殘肢。人命像薔薇花瓣般凋零在地上，又被硬生生的踩碎和踐踏。

遊戲場內有老人、同樣也有小孩。但在這裏身份與年齡都不再重要，唯有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不擇手段，只是想活下去。

南星隔着水鏡看着首富們在看狩獵遊戲，突然有了一種莫名戰慄的感覺。

他們以為自己是在橋上看風景，卻沒發現，他們也化作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如果說首富他們是在看貧民們的苦痛來取樂的話，那他現在也同樣看着故事裏的角色的表演。

他何嘗不是在觀賞着這些人的人生？

南星吐出口氣，用力地甩了甩頭，不再多想。

首富一家整個假期都花費在了狩獵遊戲上。主辦方也把這區域辦成了一個足夠奢華的會所，有錢人不時來來往往，有的甚至能一住半年。

而南星在狩獵遊戲的參與人員里竟然發現了熟人。

小刀的主角——傲天。

傲天憑藉著身上的主角光環，發狠的性格，矯健的身手，桀驁不馴的外表，很快就從所有參與者中脫穎而出，擁有了在狩獵遊戲選手中最高的人氣。

不少富豪也注意到了傲天，他們看樂子似的打賞了傲天不少物資。這也讓傲天在狩獵遊戲中越發如魚得水。

……只能說真不愧是主角啊。南星不由得感慨道，這哥們還挺對得起這名字的。

傲天的出色表現也引起了首富的注意力。有日比賽時，他指着屏幕里躲躲藏藏、快狠准一刀刺透敵人的傲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雲棲：

“你喜歡這個玩具嗎？喜歡的話送你當禮物。”

雲棲愣了下，語焉不詳：“還好……”

首富大手一揮，“既然你喜歡，那我就買下他給你當玩具。”

玩具這個詞足夠赤（）裸，也清楚地說明了這些貧民在權貴們心中的地位。

雲棲低下頭的那瞬，眼裏閃過一絲諷意和厭惡。

抬起頭時，他又笑得燦爛天真，“好，那謝謝爸爸了。”他刻意咬重字，“我很喜歡這份禮物。真的很喜歡。”

首富並不是每時每刻都和他們待在一起。

他很忙碌，還要處理各類公司和工作上的事情，以及和維納斯單獨親熱調情。當他們喘息着進套房后，就只剩下雲棲和盡時知兩人獨處了。

首富離開后，雲棲面上掛着的笑容立時褪去，顯露出幾分陰沉。

“你不喜歡這份禮物。”

盡時知開口了，他漂亮剔透的紅眼睛似乎能窺破一切，聲音淡淡，“為什麼要接受呢？”

“答案很明顯吧，”雲棲嗤笑一聲，他憊懶地靠在沙發上，“因為我需要討好我的這位‘父親’呢。”

前方的一百面屏幕上分別展露出遊戲裏的不同角落。遊戲場內眾生百態，有在廝殺着的、有慌忙逃竄着的、有在發洩慾()望的……但唯一的共同點是混亂無序而又殘酷。

鮮血、尖叫與殺戮是這裏唯一的色彩。

雲棲出神地盯着屏幕，緩緩道：“裏面有我認識的人。”他捏緊沙發上的布料，掌心緊緊攥着，“還有很多我以前認識的人已經死在了這裏。”

盡時知沒有做聲，他知道雲棲沒有想聽到他的答覆，雲棲只是發泄般地在敘述着。

“我……以前也想過報名的。”

雲棲低頭看自己的掌心，目光飄忽，“那樣也許死在裏面的會多我一個吧。但是現在我卻坐在這裏，高高在上地觀賞着這場遊戲。”

“我有時候會在想……”

他聲音輕不可聞，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着盡時知，“到底是什麼決定了人的命運？”

“而又是什麼改變了我的命運？”

雲棲指着下方，胸膛起伏着，隱隱激動起來，“那之前，我比他們更加卑賤。而現在，我卻和你坐在一起。”

他高聲道：

“究竟是什麼帶來了這一切？難道全部都是上天在冥冥之中的旨意嗎？”

盡時知笑起來。

他的笑容微涼、是那種不含有任何感情的公式化。他的視線沒有落在雲棲身上，而凝視着正前方的虛空。那雙鮮紅的眼底什麼都沒倒映着。

他咬重了字：“這個問題，你可能只能去問‘神明’了。”

事實證明，首富有時候還是顯得像個合格的父親的。

首富說到做到。

第二天，他就把傲天帶到了雲棲面前。傲天雙手被綁，口中帶着束縛的口具，發狠地盯着前方，眼神桀驁而又怨恨。

而首富輕蔑地笑着，連看都沒看傲天一眼，只是踩在傲天背上，對雲棲說：“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的玩具了。”

雲棲沉默了幾秒，他摘掉了傲天的口具。

“當玩具也太浪費了，他身手很好，”雲棲微笑着，說道，“爸爸，我有個提議，不如讓他去干點更能發揮作用的事情？”

——

天堂里，南星看完這段劇情，恍惚地剛抬起頭，就看到了彩虹向小刀挑釁的眼神。

彩虹嬌滴滴說著：“哎呀呀，是誰家的主角竟然這麼慘，嘖嘖嘖，淪落到給有錢人當走狗的地步了。”

小刀冷笑一聲：“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南星：“……”

他很想讓彩虹少說兩句，這樣真的顯得首富一家很像是小說中的那種惡毒反派，眼看着就要被主角打臉逆襲的那種。

不過這應該影響不到盡時知吧……

南星盯着水鏡，不確定地想着。

事實證明，首富真的很像故事裏的那種標準反派。

在雲棲的提議下，首富原本很不情願，但因為是好不容易找回的兒子的請求，他還是勉為其難給了傲天另一個身份。

傲天成為了首富家的打手兼保鏢之一，加入了護衛隊裏。

不過傲天也和他簽訂了契約，傲天要為首富做事十年，這十年間得無條件聽從首富的命令。等十年過去，傲天就能夠重獲自由。

這明顯是不平等契約，但傲天咬了咬牙，還是簽了。

盡時知當時在場。

他注意到了傲天眼底的恨意和野獸般的發狠，那並不是被磨斷利齒的野獸，而是蟄伏着隨時等待反咬一口的凶狼。

盡時知唇角微微掀起，他不動聲色地笑起來。

——

隨着主角們日漸長大，劇情也漸入佳境。

所播放的集數也越來越多。

第三集、第四集、第五集……隨着播出集數的逐漸增多，收視率和討論熱度也有了新的變化。

小刀後來居上，連續幾期都拿了收視率榜首，收視率居高不下。

這也讓他得意洋洋，看着其他人的眼底都帶着不屑。

不過這幾次都沒有任何獎勵，別說是獎勵牌了，甚至連一根鳥毛都沒有。第二集那時候的情況確實是特殊的。

不過南星也不得不承認，小刀這幾集能獲得觀眾的喜愛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確實很驚險刺激。

小刀一連好幾集都是傲天在狩獵遊戲裏的遭遇，他的主角時刻徘徊在生死邊緣，利用頭腦和武力艱難地尋求生機，和他人勾心鬥角，不擇手段求生。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很有爆點！

南星自己也看得很津津有味。

而相比之下，他所編導的《上帝的人生模擬器》這幾集就平平無奇了。用一句話概述就是：天才少年在學院裏的順風順水之路，讓觀眾們——包括南星自己都給看困了。

這年頭學院流可不吃香了啊！

而且實在是太順利了，甚至連裝逼打臉的劇情都沒有。

早在盡時知入學第二年，所有同學都已經對他心悅誠服。甚至有教授在背後高度評價他，說他有可能成為比阿九還年輕的最高科技獎獲得者。

而要說豪門爭鬥嘛……

這方面盡時知似乎也毫無興趣，也沒有和自己弟弟斗的打算。而且他們一年也碰不到幾次頭，能說上幾句話都算是好的了。

這也讓南星官博下的評論區里都是不滿的抱怨：

[說好的豪門風雲，說好的兄弟鬩牆呢]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打弟弟的臉啊]

[這渣爹綠茶弟弟和白蓮後母到底啥時候才能收拾啊]

[我已經熟悉這劇情的套路了，接下來又是，考試成績出來——眾人驚嘆——大家心悅誠服。參加競賽——成績出來，眾人驚嘆——大家自愧不如。這劇情我都看困了，編劇你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別擱這學校里待着了，開點新地圖啊]

……

遺憾的是，直到盡時知十四歲時，他的劇情主要還是在學院裏打轉。

南星的收視率也從之前的第一名，掉落到了現在的倒數幾位。

“好，第八集已經播出完畢——目前最受歡迎的作品是杜鵑的《玫瑰人生》，讓我們熱烈鼓掌。哎呀，看來大家都喜歡壞女人啊。”

監督者笑眯眯開口，裝模作樣鼓掌，“好，那麼目前第一輪打賞的時間已經結束，讓我們來宣佈這輪的獲勝者——其實都已經不用宣佈了吧？蝴蝶的優勢太明顯了。”

南星頭頂再一次炸開禮花，他頭頂的光環更亮了，像一枚碩大的燈泡。

監督者繼續道：“接下來讓我說明一下這輪獲勝者的獎品，以及新的遊戲規則……恭喜你們，你們的比賽進入了下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