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頭號搶劫案2
張麗麗雖年過半百,可體力卻一點也不輸年輕人,每天早起遛彎、鍛煉,平時也沒啥不良愛好,精神頭足的很。
徐風波年輕時就善於周旋於各種場合,上到達官貴人,下到三教九流,幾乎都有他的身影,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暗地裏卻坐着傷天害理的勾當。
他先後娶過四個老婆,大老婆黃小娟,標準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對於丈夫的惡行敢怒不敢言。說了也不聽,每次規勸丈夫改邪歸正,換來的就是一頓毒打,最後自己也死了心,一氣之下,做個在家居士,終日吃齋念佛,求菩薩保佑自己和孩子平安無事,至於丈夫徐風波她是徹底寒了心。
二老婆和三老婆因受不了他的折騰,先後也徹底和他離了婚,唯獨現在的小老婆王羅雲還跟着他。據說這個王羅雲曾經也是某ktv夜場有名的大美人,當初徐風波為了得到她,可是沒少花功夫,花的錢就更不用說了。都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終於是抱得美人歸,奈何王羅雲,一直沒能給徐家傳宗接代,剩下個一兒半女,雖然徐風波嘴上不說,可心裏也頗有點怨氣。徐風波曾經與有夫之婦郇曉麗眉來眼去,而被郇曉麗的丈夫找人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消停了不少。當初就為這事兒,他的四老婆王羅雲一個人打上郇曉麗的家門大鬧一通,最終也是一地雞毛,不了了之。徐風波現在的子女,全是他大老婆黃小娟所生,雖然黃小娟現在吃齋念佛,不問家事。家裏真要有事,母憑子貴,也是能說上話的。表面上徐風波輕易不敢與之鬧騰,暗地裏也時背着黃小娟不知道,盡干一些雞鳴狗盜、傷天害理之事。早些年,徐風波因為打家劫舍,盜竊搶劫等被判入獄一年零六個月,後來徐風波刑滿釋放后,周圍左鄰右舍尋思徐風波大財主這回也許能被改造好了,哪成想他是一歲不成驢,到老驢駒子,狗改不了吃屎。徐風波出來不長時間,依然是外甥打燈籠--照舊。繼續干一些違法亂紀的勾當,終日行走在法律的邊緣,不停地作死試探。可他有個最頭疼的煩惱,那就是自己的這個小老婆王羅雲,這娘們老是壞他的好事,整天叨叨着要徐風波傷天害理,要舉報他云云,終於在一個月黑雲密的雨夜,徐風波教唆自己的兒子徐大膽、徐大勇,父子三人合理謀害了王羅雲,時候為了避免外人發現,竟然喪心病狂的把屍體直接用磚頭水泥,砌在徐家大院的一面牆裏。徐風波的這個表姐張麗麗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按說都到了養老的年紀了,家裏又吃喝不愁,養花弄草,小日子還不是唱着過。可這位偏不,與自己的表弟徐風波背着黃小娟不知道,利用徐家大院作掩護,竟然開起了賭場甚至公然逼迫家中保姆丫頭接客明裡暗裏的做起了皮肉生意,甚至就連徐風波自己的兩個丫頭人也沒放過。那還前兩年夏天的事兒,沖完涼水澡的徐風波從二丫卧室前經過,透過玻璃窗二丫凹凸有致的身段,看的徐風波直咂着嘴,後悔自己竟然沒發現這還有顆搖錢樹。然後他就不顧一切地沖了進去,威逼利誘再加上暴力手段,終於是達成了讓二丫接客給他斂財的目的。二丫頭曾凄慘的哭罵道:“你這麼做還算是人嗎?”徐風波聞不但沒有半點羞恥心,反而把眼一瞪,狡辯道:“都說養兒能防老,我白養你這麼大了?現在是時候到了你回報我了,這叫自產自銷,你懂不懂?”就這樣徐風波這禽獸,終於全面徹底的放飛了自我。徐風波的大女婿柳長生知他老丈人所作所為之後,不但不為自己內人做主,反而是想着怎麼能分點錢財,簡直是畜生不如。再說徐風波那三兒子徐大勇,這小子更不是什麼好餅。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爹徐風波有過之而無不及。平時偷雞摸狗拔蒜苗,二郎八蛋人事不幹;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挖過那死人墳,敲過那寡婦門,尋花問柳,欺男霸女更是不在話下。除了參與家裏的賭場生意之外,家裏雇傭的保姆丫頭小紅、小蘭都成了他私人日用品,現在又盯上了他母親的保姆丫頭小玉。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老百姓常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人表面上是有模有樣的正人君子,背地裏卻是一夥子六親不認,男盜女娼的衣冠禽獸。不知從何時起,這天氣又颳起了七八級的西北風,曹小安為了解開這大嘴猴棉製襯衣主人之謎,頂着寒風駕駛摩托車暗中走訪北城職教管理處,對老徐大勇明察暗訪,抱着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心態,力爭要找出搶劫歹徒。途中有幾次大風,把車颳得險些歪進路旁的溝壑里。曹小安只好放慢速度,與狂風周旋,待來到職教管理處時,長時間戶外騎行,使得曹小安的雙手一路上早就凍麻木了。他一邊烤着火,一邊哈着手指,然而凍僵的手怎麼也拿不往筆。職教管理處的教導員們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感嘆道:“公安人員確實辛苦。”幾名教導員看到現場拾取的大嘴猴棉質襯衣后,都一致肯定地說:“徐大勇的確有這麼一件大嘴猴棉質襯衣,式樣是一樣的,不過今天早上他來上班時就已經穿着一件大嘴猴棉襯衣了。”教員王斌插嘴說道:“我怎麼感覺,今天早上他穿的這件不像他原來的那件。”“哦?怎麼知道不是原來的那件?”另一個教員插話問。“他原來的那件穿了很久了,是舊的,兜口、袖口都磨的發亮了。今天早上穿的這件雖然樣子一樣,也弄了不少土,可怎麼看怎麼像是新買的衣服。”曹小安心底暗暗高興,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話一點也不假。刑偵工作正是依靠了這些基層群眾才破獲了一樁又一樁大案要案的。“嗯,那12月2日這天徐大勇有班嗎?”曹小安繼續深入地詢問着。王斌找到課程表說:“從11月26日至12月5日他在家歇病假,今天早上才來又請假走了。”“真是天下奇聞,即便是徐大勇買了一件新棉製大嘴猴襯衣,就能證明他是兇手嗎?抓人要有證據。”文良譏笑地說。“證據嗎?還真有。”曹小安不慌不忙地介紹說:“從徐大勇在學校宿舍的床上我提取了幾根頭髮,與在現場遺留的大嘴猴棉襯衣領口裏提取的頭髮,經技術科劉三侃鑒定,這兩種頭髮在色澤、形態和結構上完全相同。經活化元素分析,碘、鈉、錳、氮等元素含量一致,因此認定定位同一個人所有。”“徐大勇發現在現場遺失大嘴猴棉質襯衣后,為防止暴露第二天特意在工業展銷超市服裝店花117元又買了一件同樣款式的。工業展銷超市在11月20日進了87件,至12月6日共賣出26件,12月3日這天只賣出一件。”“據售貨員阿華回憶,買主是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上中等個頭。買時並沒挑選,交款后就拿走了,買東西顯得特別痛快。後來經售貨員阿花辨認照片,指認徐大勇就是買衣服的人,這是賣大嘴猴棉襯衣的發票底聯和辨認記錄。”曹小安看了一眼文良,胸有成竹地說道。“徐大勇買了大嘴猴棉質襯衣后當天就去了私營劉大縫紉社,將衣服改成帶腰帶的短棉猴。這樣一來這件新的大嘴猴棉襯衣就改成了與現場拾取的這件完全一樣了,12月5日他將衣服取走,這是改衣服的發票底聯和老闆劉大的辨認記錄。”曹小安繼續解釋道。“儘管徐大勇做得很巧妙,但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他這一買一改反而恰恰說明了他心中有鬼。”“為了獲取更多的證據,我們密取了他摩托車輪胎的痕迹。經技術員劉三侃鑒定,前胎正是鄧祿普牌,后胎也是三角字牌。與現場遺留的車輪痕迹一致,特徵吻合,認定是同一輛車。”曹小安一氣呵成,說完喝了口茶,靠在椅背上,等待着文良的不同意見。周世平隊長補充道:“現場遺留的那雙皮鞋,經徐大勇的鄰居張麗萍、王大鎚和他所在職教學校的教員王斌等人辨認,都一致認定是大勇的皮鞋。王斌還證實,這雙鞋是今年9月5日發工資后他陪着徐大勇到金源鞋店買的,這就與金源鞋店提供的情況完全吻合了。”“既然徐風波一家有萬貫家財,那徐大勇又為什麼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搶劫呢?”文良提出疑問后,心裏頗有些沾沾自喜。“這個問題提得好,那就讓我們看看徐家真實情況到底如何吧。”曹小安喝了口茶,然後做了詳細介紹。原來,早些年間,徐風波倒賣房地產,他低價買進舊房,稍加裝修粉刷,便以高價賣出,從中牟取暴利。在這個過程當中因為偷稅漏稅,為此他還曾經被法院罰款三萬元。此後徐風波不再做倒賣房產的生意,總感覺風險太大。可別的他又不會,只好坐吃山空。然而他揮霍慣了,又不願意節儉,每天依舊胡吃海喝。老話說的好,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老這麼坐吃山空,多少家產也有造完的那一天啊。最苦難的時候,徐家銀行賬戶上存款只剩一萬元了,就剩下個空殼子了。“這是從銀行底票上查到的記錄。”曹小安看了一眼文良繼續說道:“我們又通過調查珠寶收購門市部發現,每隔一兩個月,徐風波就到收購部賣一批金銀首飾。因為他是常客,收購職工全認識他,這是最近幾年來他賣東西的細賬。”曹小安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目前,徐家收藏的珠寶已所剩無幾,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徐家龐大的開支,那到底是什麼情況,讓徐家如今看起來依然富的流油,過得風生水起呢?顯然是有不正當的生意。另外,在調查中我們還發現與徐大勇在一個單位工作的外文教員何東堂,縣城福瑞酒廠技術科資料員蘭光斗和他老婆許麗麗(設計研究院描圖員),經常到徐家與徐大勇、徐小凡、徐大拿老婆李曉曉聚會,的關係反常,行動鬼祟,經常到深夜才離去。我個人認為,應立即逮捕這個徐大勇,敲開他的嘴巴,他才是案件的突破口。”文良心裏暗暗吃驚,幾天來自己一無所獲,沒成想卻讓曹小安走在前面,心裏感到很惱火,當著領導面又不好發作,只好坐在那裏生悶氣,不再發表意見。“好!曹小安的調查和分析有事實有根據,很透徹。小安子你立即派人到城北職業技工學校管理處密捕徐大勇。對其餘其他人員先監視起來,不要打草驚蛇。”於處長做了決定。周世平隊長和曹小安趕到呂南縣城北職業技工管理處,秘密抓捕徐大勇時,竟然被告知徐大勇今天沒來上班。王斌說:“他昨天來打了一個照面就走了,然後就再也沒露面。”周世平隊長預感到大事不好,徐大勇很有可能聽到什麼風聲了。急忙與曹小安驅車去各個控制點,結果都沒發現徐大勇來過,便趕往魚行衚衕監視點,誰知監視點內卻空無一人,原本在此負責監視的文良不知去向。二人又找到徐家大院鄰居張麗萍詢問,據張麗平回憶說:“上午差不多十點的光景,徐大勇背一個綠布包急匆匆地走了,到現在沒見他回來。”張麗萍的回答讓周世平和曹小安都感到情況不妙,一時間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二人商議后決定留在監視點內暫時先觀察情況看看。傍晚的時候文良才匆匆返回監視點,看到周世平和曹小安都在,臉色一下變得不自然起來,嘴裏仍然不服氣地狡辯道:“我······我家裏有點事來晚了。”“哦?你家裏有什麼事能比這破案更加重要?”周世平隊長耐人尋味地問道。“額······那個······這個······”文良吭吭哧哧半天沒有說出個子午寅丑來。“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你上午沒在,徐大勇恰在這段時間出門了。要是讓他跑了,你負得了責任嗎?”周世平怒斥道。面對周隊長的指責,文良紅着臉沒敢吭聲。“現在給予破案,先不和你計較,下不為例!”周世平怒氣沖沖地說道。三個人輪流盯梢,在監視點蹲了一夜,也沒見徐大勇回來。第二天早上大約東方剛放亮的時候就聽見“吱扭扭”的一聲輕響,徐家大門開了一條縫,朦朧間一個黑影閃了出來。“他娘的,終於來了。文良在這盯着,曹小安跟我上外線。”周隊長果斷下達了命令。一路上就見那黑影走走停停,不時回頭張望。曹小安跟在後邊,機警地利用各種隱蔽物掩護着自己。當那黑影走到大街路燈下時,曹小安藉著路燈的燈光,看了個正着,原來是徐大勇的弟弟徐小凡。就見這貨賊頭賊腦地也背着一個綠布包,恰巧這時來了摩托車,他三步並作兩步地登上了摩托車,也算是巧了,正好遠處來了一輛出租車往這邊送人,曹小安和周世平兩人亮出警察證攔下了這輛出租汽車“警察同志,您倆這還是要打車?上哪?”出租車司機訕訕地問道。“警察辦案,麻煩車裏的這位同志配合一下,提前下車,師傅你跟上前面的,摩托車。”曹小安嚴肅地說道。“好來,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義不容辭的責任。”出租車司機一聽是警察尋求幫助,十分配合。出租車一路開到呂南縣火車站站前小廣場,徐小凡才急匆匆地跳下車直奔售票處。“不好,徐小凡這是要跑。”曹小安焦急地道。“立即抓捕。”周隊長果斷地作了決定。徐小凡終於是沒能跑成,這小子倒是挺老實,似乎對於這一天的到來,早有心理準備。到了警隊,直接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對自己所作所為供認不諱。“徐家大院所有的人,總當家就是這個徐風波,再加上徐大勇的朋友何東堂、蘭光斗、許麗麗等人,為了滿足紙醉金迷的生活,一干人等共同成立‘同盟會’這個組織,其目的就是要同盟友,共利益。不過組織缺少經費,捉襟見肘。就這個時候,徐大勇出搶劫一筆錢財好拓展業務。”徐小凡語出驚人地說道。“吆喝,你們倒是圖謀不小啊。”曹小安驚訝地問道:“還有什麼預謀,都交代了吧,爭取寬大處理。”“罷了,我也沒打算能有什麼好結果。”徐小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和徐大勇、何東堂三個人,在北城園林管理處踩了幾次道,在12月2日這天上午何東堂在小樹林中放哨,由徐大勇和我騎摩托車實施搶劫,錢財被我們幾個人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