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士氣高漲
高梁和李永秋沒有在為難老闆娘，只是提出一個要求：“大姐，你家這裏有後門借來一用嗎？”
老闆娘見他們不再讓自己提供線索，長舒了一口氣，趕忙應道：“有！有！你們跟我來！”
兩個人拽着這癮君子，跟着老闆娘，走到了二樓。
二樓是個緩步平台，上面都是各家店鋪自己私搭的簡易房，從後面可以通向興旺市場的北門。
從興旺市場北門出來，高梁和李永秋溜着空無一人的小衚衕，把人帶到了電子文化商城的西把山背陰處。
這裏是一小片荒地，只有一片野草，散發著一股子便溺的味道。
李永秋捏了捏鼻子，“怎麼來這裏了？”
高梁告訴他：“剛才理髮的時候，我已經發了短訊，讓家裏派車到這裏來接我們。”
李永秋頗為驚訝，“你算的倒准！你怎麼那麼自信就會把人帶過來？”
沒等高梁回答，一輛灰乎乎的夏利車停在了電子文化商城的南門。
車窗拉下，露出了朱智的臉。他左右尋摸了一圈，看見了野草叢裏的三個人，壓低聲音：“快上車！”
高梁和李永秋帶着那個癮君子，坐上了後排座位。
朱智一腳油門，把車開回了站前公安分局。
崔立偉和楊東升早就等在那裏，他們也接到了高梁的短訊。
這癮君子已經癱軟；幾個人費儘力氣，把人塞進審訊室。
高梁揭開他頭上的理髮圍巾，一股子惡臭的味道就飄了出來。
崔立偉皺了皺眉，“毒癮犯了？”
李永秋點了點頭，“塞了一粒美沙酮，之前跟局裏申請的。”
崔立偉翻了翻那人的眼皮，“處理倒是得當！不過這人的毒癮很深，情況並不樂觀……”
高梁憂心忡忡，“這人能用就用，用不了就送到強制戒毒所。只不過，咱們還得再抓一個……”
崔立偉被氣笑了，“你當是抓雞崽子呢？這人毒癮雖深，但不至於一點辦法沒有！你們回來的途中，有沒有被其他人遇到？”
李永秋攤了攤手，“自然是沒有！我們這麼謹慎，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
崔立偉露出一個疑似微笑的表情，“那就好！這張大圍布也算是立了大功了！”
李永秋捏着鼻子，“太臭了，多大的功勞也得把它扔了！”
好在崔立偉和楊東升忙活了一下午，把這人安頓在了戒毒所的看管病房，也算是暫時有了着落。
第三天一早，高梁和陳利明召集了刑警大隊及禁毒大隊的全體在崗幹警召開了一個短暫的碰頭會。
高梁的黑眼圈都掛在了臉上，依然神色嚴肅。他用眼神示意崔立偉。
崔立偉清了清嗓子，打開了自己的記錄本，“昨天高大隊和永秋同志帶回來了一個涉毒人員。經過我們技術中隊取證和公安醫院的診斷，可以肯定該名涉毒人員有很深的毒癮，長期大劑量使用毒品引起大腦器質性病變，形成腦器質性精神障礙……”
陳利明弱弱地打斷他：“立偉，能說的簡單點嗎？”
“就是他現在已經出現失智的狀態……再簡單一點兒，他出現了與精神分裂等同的癥狀！崔立偉徹底掰開了揉碎了說明白了。
高梁有些犯愁，“那他提供的證人證言恐怕不能作為證據使用了……”
崔立偉沒有否定他的說法，“是！但是他提供的線索，你們還是可以參考一下。昨天晚上進行初步的治療之後，他已經恢復了部分神智，我們也跟他簡單聊了一下。這個人叫吳昇陽，他並非是無業游民，原本也有着體面的工作，算是誤入歧途，變成現在這樣。”
朱智撇了撇嘴，“立偉啊，你也不可盡信他的話。他們這種人，說十句話里有十一句是假的，為了吸毒，為了脫罪，為了拿到錢，什麼謊都敢撒！”
崔立偉神色平靜：“這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們昨天晚上已經把他的身份信息交給了彤佳，彤佳姐會去核實的。”
高梁把跑偏的話題都扯了回來，“這些問題可以會後再研究。立偉，你接著說，吳昇陽昨天提供了什麼樣的線索？”
崔立偉告訴眾人：“按照吳昇陽的說法，那家藥店‘賣葯’的基本規律是這群癮君子會在每周一到周三去藥店下單子，在周四中午以後，藥店會派人在離藥店不遠的地方，也就是興旺市場的上貨的入口處把貨物分給下單子訂貨的癮君子們。”
高梁聽到這也是一愣，“昨天我們帶人回來的時候，還路過那裏了，周圍沒什麼人啊！”
“那是因為他們日常上貨都是早晨，你們把人帶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下午了，自然不會有什麼人。”楊東升解釋，“當然，毒販也是利用這個時間差，選擇根本沒有什麼人的情況下進行交易的最後一步。”
高梁看了看唉牆上的掛鐘，“今天就是周四了！現在已經有人在那裏盯着了，但是力量還是薄弱。等到上貨的時間過去之後，現在會場上的刑警大隊全員到現場進行支援！”
朱智有些不高興，“那我們禁毒大隊呢？這本來就是毒品案件，因為我們露過臉，禁毒大隊不能參與前期的經營也就罷了，現在收網還不參與，那我們也實在太沒有成就感了！”
高梁笑眯眯地看了陳利明一眼。
陳利明自然明白，“我們已經掌握到了蔡慶東的藏身和制毒的地點。咱們禁毒大隊今天就要把他摁住！不但要摁住他，還有他的上下線！”
朱智不理解，“上下線？”
“沒錯！不然憑蔡慶東一個人怎麼可以與許多藥店勾連得這麼緊密？中途還有記賬、運貨、收錢，總不能都是他一個人完成吧？這個人是搞實驗的，腦瓜沒用在正地方。可他畢竟不是三頭六臂，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把這全部搞定的！”陳利明自信滿滿。
眾人恍然大悟，每個人都士氣高漲。
陳利明自然也高興，“思宇現在還在理髮店裏，禁毒大隊的二中隊一會兒就去理髮店附近潛伏，最重要的是看住那家小藥店，一個都不能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