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但澤灣海戰（“共和國號”…
上午11點10分，“共和國號”毫無畏懼的繼續向前行駛，對面俄國人的炮彈也變得愈發瘋狂起來。
在短短的12分鐘內，這艘法普聯合艦隊的旗艦，已經遭遇到6艘俄國戰列艦，前後數十次的齊射。可儘管如此，水兵們依然是嚴格遵從艦長薩巴朗上校的命令，始終沒有向俄國人還擊1炮。
此刻，旗艦“共和國號”之上，高高掛起的帥旗已經被葡萄彈打得不見蹤影，而煙筒也被擊中了7、8次，好在防護措施得力，沒有什麼大礙。
只是信號旗桅杆的拉繩讓彈片割斷，索具被炸壞，而且舵輪被1發12磅炮彈擊中，徹底散了架，好在工兵和木匠及時進行了更換。
最不幸的，是懸挂信號旗與燈光信號的桅杆，在遭遇到第3發48重磅炮彈的無情打擊之後，歪斜着倒向前甲板上1側。
得到軍官命令的水手們集體出動，進行了緊急修復。他們揮舞着斧頭，用力將信號旗的桅杆砍斷，繼而推到海里。很快，代表旗艦的帥旗，以及所有信號旗全部轉移到側翼的1處桅杆上。
在俄國艦隊的密集炮火下，共和國最新式的鋼鐵戰艦上也出現了20多人的死傷，就連艦長薩巴朗上校的額頭也裹起了紗布。
那是被1發炮彈擊中舵輪的碎片造成的，幸運的是他身邊機警的副官拉了艦長1把，僅在後者額頭留下1道不太重的划傷。
隨後而來的1排密集的炮彈中，卻有1顆直接命中了這名副官的前胸，幾乎活生生的將後者劈成兩半。
連同遇難的，還有1名測量官，1名見習軍官。上述4人正聚在1起，對着俄國人的旗艦“海軍上將號”品頭論足。
薩巴朗上校在指揮水手救濟傷員的同時，反覆告誡甲板上的人員需要全部散開，不得聚集，以避免集體性的大傷亡。
等到艦長重新轉過頭的時候，發現艦隊司令官不知何時走出船艙，重新回歸到后甲板上，而且站在原地不作任何移動，雙眼盯望着“共和國號”。
“司令官閣下，你的手臂需要包紮起來。”薩巴朗上校看到從特斯特將軍的左手臂有少許血漬滲出，估計是剛才舵輪飛濺的木屑碎片造成的0星傷害。
“現在還沒有必要！測航員補充到位沒有？”特斯特反問道。他絲毫不理會剛從頭頂上空飛過的1發圓形炮彈。
“已經到位觀察！”艦長回視過後，確認了新任測航員的位置，並對着身邊的中尉命令道，“即刻上報旗艦航速，敵艦距離，以及友艦位置！”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1名機警的見習軍醫官已經跑上前，為艦隊司令官包紮好了傷口。
“當下航速為5節，準備在2分鐘后，減速到交戰狀態下的3節……阿爾芒分艦隊、卡爾斯分艦隊位於我艦的左側5海里，右側7海里。”很快，新到崗的測航員開始大聲的叫嚷起來。
依照戰前的方案，阿爾芒將軍的與卡爾斯將軍指揮的分艦隊，將憑藉艦船與艦炮數量的絕對優勢，包圍並殲滅俄國艦隊的前後兩個部分。畢其功於1役，務必做到1舉殲滅俄國遠征軍的全部艦船。
“呵呵，還有2分鐘！”特斯特心中默念1句。
隨後，他轉身微笑着，面對薩巴朗上校說道，“我的朋友，我忽然想起了安德魯第1執政官在聽聞‘共和國號’下水之際，即興創作過的1首海軍戰歌。嗯，讓我為你朗讀1遍。
……當每1門大炮從自己鋼石般的嘴唇，射出死亡的炮彈在敵艦周圍炸響，彷彿1陣颶風，遮攔了燦爛的太陽！……”
不1會兒，在聯合艦隊司令官那抑揚頓挫的朗誦聲中，“共和國號”即將接近到俄國遠征艦隊的旗艦“海軍上將號”的前甲板處。
此刻，居高臨下的法國官兵已經清晰看到敵艦上的1切，那些驚恐不安的俄國水兵還在拚命的叫嚷着，進行垂死前的掙扎。
“旗艦準備進入最佳射程，20秒后距離敵方戰艦350碼！”測航員興奮的疾呼道，只是這1叫嚷卻很不巧的打斷了特斯特將軍詩性大發時的雅緻。
“好吧，等到戰鬥結束之後，我再為所有官兵當眾朗讀！薩巴朗上校，我不干涉你的指揮了，因為你的孩子們需要發怒了！”
特斯特很是幽默的聳聳肩，不無遺憾的說道。
“是的，司令官閣下！”接到命令的薩巴朗上校，開始下達作戰指令，“命令左舷炮手，瞄準敵艦3層炮艙處，保持連續齊射。讓該死的俄國佬嘗嘗共和國號的厲害！”
3層舷炮開始齊射，向敵人傾瀉密集的炮火。當炮彈呼嘯着在船上爆炸之時，彷彿1陣颶風衝擊着俄國人的旗艦。
“共和國號”的3層炮艙里左側的50多門大炮在1齊轟鳴，從最上層放置葡萄彈的64磅臼炮，到下艙處發射實心彈的32磅重炮，1同奔向海軍上將號旗艦的前甲板以及舷窗位置。
透過不斷散去的硝煙，觀測員看到敵艦受到嚴重損傷：
舷窗上下多處被撕開數個血盆大口，很多俄國炮手倒在其間，有的手腳露出船體外面，更多的水兵卻是在炮艙內咳嗽，掙扎與呼叫，炮手們灰濛濛的雙眼迷失了方向，尋找不到各自負責的火炮位置，這是塵埃，硝煙，彈片與碎木結合在1起之後，產生的綜合效應。
而在前甲板上密集的人群，同樣大都倒在血泊之中，那是64磅葡萄彈內500顆鐵丸製造的恐怖場景。
在觀測員的望遠鏡里，出現了很多水手的腸子以及內臟，那是他們的胸膛被密集彈丸貫串而出。鮮血流淌在甲板上，死亡更是無處不在，先前熱鬧異常的“海軍上將號”的前甲板上，早已是1片用殘肢斷體組成的恐怖“修羅場”。
顯然，“共和國號”的發射效率要高於俄國人。
僅1分鐘不到，左舷處的50多門火炮再度推出炮口，與先前不同的是，所有24磅以上的重炮全部裝載了特種彈，除了黑火藥外，還添加有縱火效果的碎橡膠、蔗糖，甚至是充有硝化甘油的高爆彈。
伴隨着濃郁的硫磺味散去，行使燃燒彈功效的恐怖大傢伙，紛紛飛向先前實心彈撞開敵艦船舷的大洞。不多時，便有大量火光在對方漆黑的炮艙中快速燃起。
薩巴朗上校1直盯望着俄國人的旗艦，2分鐘內敵方旗艦承受了近百發炮彈的猛烈轟擊，數十門重磅火炮造成的驚人破壞力，使得對方3層炮艙里大部分火炮熄火，僅有數門火炮仍在做頑強還擊；敵人前甲板上的桅杆和帥旗被打飛，很多帆索在燃燒，這總算抱了先前炸毀己方桅杆的1箭之仇。
薩巴朗上校相信敵艦“海軍上將號”，差不多喪失了大部分的機動能力。
雖說，“共和國號”旗艦炮手的發射速度還到達不了2分鐘3次齊射的效果（這屬於英國艦隊中的較優異成績），但薩巴朗上校仍對自己部下的攻擊效率很是滿意。
尤其是第2次齊射中，在300碼不到的距離內，30多發特種彈至少有3分之1，從之前穿甲彈製造的十多個破洞中，準確射入了敵船側舷。兩次舷炮齊射的效果，應該令俄國旗艦“海軍上將號”損失了3分之1的炮手。
“中尉，為何敵艦炮艙沒有爆炸？”薩巴朗上校對着觀測員問道。
此刻的法國艦長感覺很是納悶，在滿是火藥桶的炮艙內，但凡1個小火星，便能引燃整個炮艙內部的彈藥，從而導致整支戰船爆炸起火，最後下沉。
這是法國海軍精心策劃的1類攻擊模式，在訓練過程中，十分奏效。可現在，“海軍上將號”僅僅冒出大量燃燒后的火光，卻沒有任何爆炸聲傳來，而且火光也很快被不明物體撲滅，
不1會兒，觀測員上報的結果令薩巴朗上校大吃1驚，原來是俄國水手居然用同伴的屍體，甚至是自己的身體護住了火藥桶，使得無數燃燒中的橡膠僅僅是粘在人的皮膚上燃燒，卻沒能及時引爆桶里的黒火藥，而其他同伴則有時間趕來撲滅。
“這些野蠻的韃靼人！”薩巴朗上校繼續命令傳令官向各層炮艙下達指令，將特種彈瞄準敵方甲板風帆，而實施葡萄彈對準炮艙，給予俄國人的旗艦“海軍上將號”致命1擊。
正當此時，兩艘俄國戰列艦“親王號”與“喀山號”，歪歪斜斜的徑直從“海軍上將號”的左側插上，趕來增援己方嚴重受損的旗艦。
不多時，1艘配置74門火炮的“親王號”3級戰列艦，擋住“共和國號”左舷炮的大部，在距離己方不到180碼位置開始實施炮擊。
“是葡萄彈，全體隱蔽！”眼疾手快的法國觀測員大聲叫喊起來。
話聲剛落，“親王號”右側炮艙內，無數鐵丸便已鑽出戰場迷霧，向著“共和國號”的后甲板1側急速掃射過來，它們身後則是雙彈丸組成的鏈彈，主要是對付甲板上的官兵。
萬幸的是，由於觀測員的警報及時，加之海軍官兵都受過緊急狀態下的卧倒隱蔽的訓練，使得“親王號”的這1輪襲擊，並未對“共和國號”造成什麼傷亡，反倒是激起了法國人的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