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弗蘭茨一世之死

第770章 弗蘭茨一世之死

在薩瓦里的敘述中,確定弗蘭茨1世已在今年4月,再度簽署法令,確定了自己的嫡長子斐迪南·卡爾·利奧波德·約瑟夫·弗蘭茨·馬塞蘭(斐迪南),作為奧地利王國的第1順位繼承人。

不過,鑒於王儲斐迪南的嚴重智力缺陷,導致將來無法統治奧地利的可能性。所以弗蘭茨1世秘密起草了1份“特別詔書”,他還邀請了外交大臣施塔迪翁伯爵在外交政策的每個方面為斐迪南1世充當顧問……

毫無疑問,王儲斐迪南智商方面的問題,屬於哈布斯堡家族近親聯姻的產物。從3歲開始,斐迪南就表現出反應遲鈍,學習能力低下,喜好無緣無故的哈哈大笑,或是毫無徵兆的大發脾氣。

當安德魯憑藉自己那跨越時空的生理與遺傳知識,大4嘲諷與貶低患有遺傳疾病的哈布斯堡家族的時候,針對的都是成年人,嘴下積德的穿越者沒有禍及奧地利王國的繼承人,年僅3歲的斐迪南。

去年10月下旬,也就是法軍佔領維也納期間,安德魯曾造訪過弗蘭茨1世居住的美泉宮,得知王儲斐迪南突然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好在醫生搶救及時,這位5歲不到的小王儲暫無大礙。

事後,安德魯讓自己的私人醫生為斐迪南檢查了身體,確定後者患有癲癇和腦積水,而且神經系統存在問題,還有言語障礙。

依照後世神經學診斷標準,那就是語言中樞,即位於左側大腦半球的布洛卡區和溫尼克區出現了大故障。起因是家族的遺傳史,導致孩童大腦發育異常,以至於神經元連接不暢導致的問題。

對於這種基因疾病,即便是在兩百多年後,醫學科技昌明的21世紀,相關的藥物、手術及所謂的幹細胞治療,都是毫無效果的。

唯1能減輕癥狀的,就是心理學興起之後的行為與認知教育。簡單來說,需要非常有耐心的愛心教育。

1個智力正常的普通孩子,通常只需30秒鐘左右,就可以學會1個簡單詞彙,但要教育這種大腦發育遲緩的孩童,可能就需要3個小時,30個小時,甚至是3天。

算是因禍得福,由於智力低下的費迪南王儲的存在,也算是安德魯最終放棄徹底滅亡哈布斯堡王朝,肢解奧地利的1個重要原因。

那是因為法蘭西第1執政官已經想好了辦法,準備好好的利用弗蘭茨1世的這個軟肋。

去年10月,當克萊爾失去了執政官私人秘書1職,回到巴黎后的半年多時間裏,他就1直待在巴黎大學專研“特殊教育學”,並在其附屬的1所特殊學校裏面做實習老師。

即便是在與克拉克大使的女兒,愛麗絲完婚的第2天,克萊爾就重新回到了特殊學校里,專門給1群智力低下,年齡在3到5歲的男孩授課。

毫無疑問,克萊爾的上述行為都是遵從了安德魯的要求。所以在1798年,克萊爾就收到了外交部的通知,被破格任命為法國駐維也納使領館的1等秘書。

至於他的真實任務,就是以“法國友好人士”的身份,接近弗蘭茨1世及其家人,繼而能夠成為王儲斐迪南的兼職家庭教師。

畢竟,從18世紀到19世紀,是以讓·伊塔爾·塞林為代表的1批法國醫生,開創了針對聾啞教育和智力落後兒童教育的先河。

此外,還有“比納-西蒙”智力量表的發明,以及對語言中樞“布洛卡區”的發現,都是法國科學家對人類的貢獻。

回到眼下,安德魯給予克萊爾的任務,還是比較有道德良心及說服力,那就是打着拯救有着智力障礙的奧地利王儲費迪南。

至於真實的情況,作為“哈布斯堡王朝最兇殘敵人”的安德魯-弗蘭克,自然不會存有什麼太好的心思。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般,基於歷史與現實的綜合考慮,安德魯就打心底不曾相信那位,已從神羅皇帝“弗蘭茨2世”,降級成為奧地利國王的“弗蘭茨1世”。

受哈布斯堡家族基因的負面影響,雖說弗蘭茨1世長得丑了點,但他依然達到了普通人的智商,也擁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如今,傳承了8百多年的神聖羅馬帝國敗亡在弗蘭茨1世手中,要說他內心不痛恨安德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形勢比人強,只要安德魯1聲令下,駐防林茨1帶的法軍就可在朝夕之間,徹底終結哈布斯堡家族在歐洲近千年的歷史。

所以,戰敗之後的弗蘭茨1世表現的服服帖帖、老老實實,對於來自安德魯的各種指令,也是認認真真、1絲不苟的完成。

這其中,就包括聘用了法國友好人士,兼特殊教育專家克萊爾,進入到奧地利王儲費迪南的家教團隊中。

需要說明的,克萊爾針對智力低下的費迪南的教育,的確是有效果的。那是這位奧地利王儲在法國老師的特殊教育下,僅僅用了4個禮拜的時間,就學會了書寫自己的名字。

儘管費迪南的字跡有些慘不忍睹,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來,還以為是“鬼畫胡桃”,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奧地利的王儲殿下逐步學會了讀書寫字。

而在之前,弗蘭茨1世和王后瑪利亞聘用的,來自英國、荷蘭、德意志、意大利的2十多位家庭教師,前後耗費了1年多的時間,都沒能達到那位克萊爾老師4周強化教育的效果……

柏林城市宮,執政官辦公室。

在喝過了第2杯咖啡后,安德魯再度問了1句,“你剛才說奧地利出兵巴爾幹半島的計劃,弗蘭茨1世壓根就沒打算實施?”

“是的!”薩瓦里點了點頭,繼續陳述道:“舒爾邁斯特少校曾與奧地利新任警務大臣,兼維也納警察局長,特拉普男爵交流過,說弗蘭茨1世直接將這份文件鎖定了保險柜。

他還對着1干心腹宣稱:除非是哈布斯堡王朝在德意志、意大利及多瑙河流域,恢復了所有失去的領地,否則他不會考慮巴爾幹半島的問題。

不僅如此,弗蘭茨1世還很是得意的說,正是這份進攻土耳其的方案,可以讓奧地利重新獲得5萬,甚至更多軍隊。”

可以肯定的,薩瓦里的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安德魯聽后當即臉色微微1變,基本就宣告了弗蘭茨1世的死刑。

“我有個擔心,”說到這裏時,薩瓦里停頓了1會兒,他在觀察執政官的表情,來決定是否需要說出來,或是是否說清楚。

安德魯笑了笑,說:“你是在擔心克萊爾在奧地利王儲身上投入的太多,迷失了他自己的身份?呵呵,這是我要求他這樣做的。”

從去年開始,既然不能徹底肢解奧地利,安德魯就已經另闢蹊徑了,他需要克萊爾去培養、去塑造“白痴”費迪南的親法思想。

在結束此次會晤之前,安德魯向薩瓦里下達了1個終極任務。

“既然弗蘭茨1世已經簽署了順位繼承權的法令,費迪南王儲將繼承奧地利國王之位,那麼我們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你明天就回到維也納,並在軍情局裏面組織1個可靠的團隊,採取合情合理的方式讓他提前去見到上帝。”

安德魯所說的“他”,自然就是奧地利國王弗蘭茨1世。事實上,從1開始,穿越者就沒有打算讓這個“老對手”活到下個新世紀。

之所以在去年沒有實施這項計劃,那是安德魯考慮到普魯士與俄羅斯的態度。出於周全與謹慎的考慮,安德魯與他的總參謀長貝爾蒂埃都不希望與普魯士、與俄羅斯,這兩個歐6列強同時開戰。

所以,在結束哈布斯堡王朝戰爭的時候,統帥部與總參謀部就擬定了針對普魯士和俄羅斯,各個擊破的政治方略與軍事計劃。

進入7月,看似不可1世的普魯士被安德魯指揮的數十萬軍隊徹底擊敗。與此同時,與俄國人的戰爭也不可避免的到來了。

所以,能夠真正約束安德魯以他的方式,去“改造”奧地利的錯綜複雜的國際關係,如今已經變得蕩然無存。

再加之,奧地利王儲再度確定下來,而克萊爾成為了費迪南的老師,1切基本要素準備就緒,那麼弗蘭茨1世,哈布斯堡家族首領腦,也應該跟隨神聖羅馬帝國的滅亡,結束他在人世間的使命。

……

8月下旬的時候,1覺醒來的弗蘭茨1世就忽然丟失了好心情,再度故態復萌的他,表現得陰沉﹑易怒和多疑。

早餐的時候,弗蘭茨1世在宮廷僕役送來的點心中發現了1顆小石子,隨即變得大為不悅,懷疑有人給他放毒,並指示趕來的英國御醫對於這1異物進行全面的化驗。

直到醫生韋利反覆確定,這確實是1塊在焙制麵包時揉進面中的石子之後,弗蘭茨1世依然下令將無辜的僕役和麵包師趕出了美泉宮。

上午11時,弗蘭茨在辦公室工作時,1時間烏雲突然遮住了陽光,整個美泉宮的屋內頓時1片陰暗。

侍從急忙點燃了蠟燭,然而片刻以後,天色又明亮起來,宮廷主管急忙趕來取走蠟燭。

國王見身邊的侍從如此匆忙,不免奇怪,而侍從答稱,在美泉宮白天點燃蠟燭屬於1種不祥之兆,會令人聯想起守靈的情景。

弗蘭茨聽后渾身1陣顫慄,喃喃地說:“你說得對,我也是這樣想,把蠟燭拿走吧。”

這件事令奧地利君主大為掃興。弗蘭茨天生迷信,對於生活中任何1件小事,都要解釋為來自上帝的信息。

當天深夜,弗蘭茨1世忽然患病,高燒不退,開始卧床不起。經過診斷,御醫韋利確定是國王的左腿感染上1種丹毒(破傷風)。起因是幾天前,這條腿在騎馬時,不慎被枯樹枝擦傷過。

第2天1早,奧地利國王的情況沒有好轉,依然令人擔憂。他坐在椅子上,倚靠於炭火熊熊的壁爐邊,但身體依然冷得渾身打戰。而且體溫始終不降,病人膚色開始變黃,出現了耳聾現象。

發病的第3日,也就是8月12日,弗蘭茨在起床時暈倒在地。清醒以後,他感到十分虛弱,幾乎不能說話。

當英國醫生提出用要放血和服用瀉藥時,弗蘭茨的神情慍怒,對着所有人都不予理睬。後來,還是1位宮廷侍從主管使用土方,給病人的耳後和頸背上,放了30條螞蟥,並在額頭上做了冷敷。

情況1度似乎有了好轉,但時間並不長。很明顯,奧地利國王弗蘭茨1世的死期已經臨近了。

次日,也就是1798年8月23日,這1天灰濛濛的,還下着小雨。上午8時,成千上萬的奧地利貴族就已經集聚在美泉宮前的廣場上,靜靜等候。

10點20分,迴光返照醒來的弗蘭茨1世在親吻了王后瑪利亞,長公主路易絲,以及王儲斐迪南之後,就吸入了人生中的最後1口氣,永久的閉上了眼睛,終年30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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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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