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薩瓦里的工作彙報
前世今生,安德魯都應該歸屬於“學院派”之列,通俗的說,就是大學的科班出身。屬於“古典”、“正統”與“保守”的那1類。
那是在穿越前的21世紀,安德魯是研究歐洲近代史的博士;等到他來到18世紀晚期,則已經畢業於在歐洲久負盛名的(斯特拉斯堡大學)外交學院。
與學院派相對的概念,就是所謂的“社會實踐派”,俗稱“江湖派”,或叫“野路子”。時不時的,還會被貼上“叛逆”、“激進”與“不專業”的標籤。
這些人大多都是自學成才,或因家庭,或是民族的原因而走上以研究政治學、法律學和社會學為主的道路,思想以實用為主,他們或許1路坎坷,但這並不礙於他們關懷勞苦眾生的心。
而作為“學院派”代表的安德魯,在過往的政治與經濟實踐中,因為穿越者的緣故,經常會實施18世紀晚期歐洲政治家們通常不屑1顧,或是聞所未聞的大政方針。
包括摒棄或是限制法國傳統的“重農學派”、“重商學派”,以及英國的“自由貿易派”,大搞特搞1百多年後的“凱恩斯主義”,即大力發展工業,實現政-府對經濟社會活動,進行強而有力的干預。
好在現如今的安德魯早已貴為“法蘭西的第1人”,共和國的“軍事獨-裁者”,同樣也是“歐洲最偉大的征服者。”
掌握了大半個歐洲資源的穿越者,可以說是出口成憲、言出法隨。他那突發奇想的新思想、新理論、新政策,自然有“大秘”貢斯當領導的龐大秘書處,為上位者的言論尋找權威來源。
當然,如果實在是找不到也不要緊,那就去編造、去杜撰、去創造1個。作為歐洲第1個中-央集-權制的法國,那些充當上位者狗腿子的文人,干起這種活兒根本就是行家。
反正古希臘、古羅馬的光輝文明,距今已有數千年的歷史,曾經遭遇北面與東面蠻族的無數次入侵,再加之漫長的中世紀黑暗時期的嚴重破壞,導致記錄古希臘、古羅馬先進文明的各種書籍也大都未能保留下來,直到法國學者重新尋找與發掘,
比如說在開羅總領事塔里安的協調下,由歐洲各國歷史學家、語言文學家、生物學家、地理與地質學家,以及建築和橋樑工程師等,組成的科學考察隊,1行百餘人已經進駐埃及開羅。
作為4大文明古國之1的埃及,屬於世界原生文明,以及泛地中海文明。古代埃及有跡可循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千5百年,或許也是世界上最早的文明,有着1套完整的文字系統、政治體系和制度,以及多神信仰的宗教系統,還與後期出現的,同為地中海文明的古希臘、古羅馬關係非常密切。
毫無疑問,安德魯鼓勵與支持這1支由多國學者組成的科考隊的初衷,並非單純意義上的科學目的,而是想要夾帶1些私貨。
為此,那位法蘭西及歐洲的統治者會耐心等待,在未來數年,十數年間,從開羅近郊及尼羅河流域6續挖掘出來的,並公佈於眾的古代埃及文明內部,居然包涵着安德魯需要向世人展示的某些“神秘元素”。
畢竟,從18世紀延續到20世紀初的時期,也是歐洲神秘主義泛濫的時期,當時各國的君主及上位者,大都會信奉這個。
……
從6月末進駐柏林以來,安德魯的辦公時間基本都集中於柏林市區的城市宮裏。在這裏,辦公與交通都非常方便,而且從杜伊斯堡、漢諾威,向東延伸兩百多公里的有線電報線,也於7月下旬,進駐了柏林王宮。
正是這條從巴黎延伸到柏林,沿途長達1千3百多公里的有線電報線路,使得已經稱霸大半個歐洲的法蘭西統治者,得以能在遠離巴黎的地方,指揮數十萬大軍長期作戰,而不會過多考慮共和國大後方的穩定。
相對於安德魯喜好留在柏林城市宮,埃爾隆伯爵夫人和他的雙胞胎兒子,包括魯爾大公兼未來的普魯士君主奧古斯特,還有倫巴第-托斯卡納王國君主路易斯,更喜歡待在柏林西郊的夏洛滕堡宮。
在這裏,有適合漫步小憩的大草坪,裝飾華麗的宮廷茶館,擁有凡爾賽式風範和英式風格的王家園林,還有1片即將碩果累累的柑橘園,以及小朋友們非常感興趣的轉塔。
因此,安德魯白天會在市區城市宮裏面辦公,等到傍晚時分的時候,他就會乘坐靜候在施普雷河上的“執政官號”蒸汽艦,趕赴夏洛滕堡宮,與伯爵夫人及他們的雙胞胎兒子團聚,共進晚餐。
這種溫馨和諧的家庭生活,從7月初開始,1直持續了1個多月。如果不是安德魯確信近20萬俄國大軍,目前正在向涅曼河東岸集結,這位法軍最高統帥或許還不願意離開柏林,率領法國及僕從國的大軍,繼續向東趕往7、8百公裡外,於但澤、柯尼斯堡、涅曼河1帶抵禦俄國-軍隊。
不過在趕赴波蘭戰場之前,安德魯還需要在辦公室里,詳細聽取薩瓦里上校,有關奧地利王國及弗蘭茨1世的報告。
來自維也納與美泉宮的信息顯示,弗蘭茨1世是在法國使領館1等秘書克萊爾的勸說下,明確拒絕了以原外交大臣圖古特男爵,波西米亞貴族施瓦岑貝格侯爵為首的流亡者的建議,沒有加入普俄英3國在今年5月發起第2次反法同盟。
然而基於“歷史的經驗”,安德魯似乎不相信弗蘭茨1世會如此老實乖巧。1個能將自己的年幼女兒-長公主路易絲,獻祭給“科西嘉惡魔”的傢伙,不僅非常懂得隱忍,而且報復性也極強。
不僅如此,在另1時空組建的9次反法同盟裏面,弗蘭茨1世與哈布斯堡王朝的參戰記錄,就達到了8次。
這其中,奧地利唯1缺席的那1次,就是1806年的普魯士戰爭,也被稱之為“第4次反法同盟”。
基於上述的考慮,安德魯猜想應該是事出有因,或許是有什麼“突發事件”影響了弗蘭茨1世的最終抉擇。
所以,安德魯隨即讓自己之前的副官,軍情局設在意大利的總負責人,薩瓦里上校於6月下旬前往了奧地利首都,維也納。
在安德魯的“欽定卧底”,時任維也納警察局第1副局長的舒爾邁斯特的配合下,薩瓦里前後耗費了3周左右的時間,全面收集了有關弗蘭茨1世與奧地利王國的各種情報,作為安德魯對於哈布斯堡王朝殘餘勢力的重要決策參考。
為保密起見,薩瓦里沒有形成1份完整的書面文件報告,而是從維也納專程趕往柏林,向法蘭西第1執政官當面報告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8月上旬某日的柏林城市宮,安德魯取消了當天下午的1切外事活動,待在自己的書房裏,傾聽薩瓦里上校的調查報告。
過了1會兒,執政官就忍不住問了1句,說:“你剛剛提及圖古特是在今年5月下旬,親自從聖彼得堡前往維也納,在1輛郵政馬車上秘密會見了弗蘭茨1世,而不是派遣的其他人?”
薩瓦里回應說:“是的,舒爾邁斯特說他事後曾詳細審查過此事,只是圖古特在維也納僅僅停留了兩小時左右,就匆忙轉乘其他長途馬車離開了,導致軍情局沒能及時抓捕圖古特,還有他的助理。”
處於保密原則,隸屬於軍情局特工的舒爾邁斯特,其報告1般不會發往法國使領館,而是放在軍情局內部做留存。
所以,作為使館1等秘書的克萊爾等人,根本也不清楚圖古特與弗蘭茨1世的秘密會晤情況。
而且,安德魯指示自己的前任秘書,克萊爾取得弗蘭茨1世信任的主要目的,並非是要監視那位奧地利國王,而是想方設法與王儲斐迪南搞好關係,繼而成為奧地利繼承人的老師。
“哦,在弗蘭茨1世對外往來的各種書信中,有沒有提及卡爾大公的信息?”安德魯再問。
那是在法蘭西第1執政官看來,即便是圖古特與弗蘭茨1世有過秘密會晤,但對於已經結束的法普戰爭,或是即將開始的法俄戰爭,都沒有太多的現實意義了。
因為奧地利的“流亡3人組”圖古特、施瓦岑貝格侯爵與卡爾大公之中,安德魯非常關注後者的1舉1動。
儘管那位哈布斯堡王朝中唯1能打的親王,自從1794年6月開始到如今,1直都是安德魯-弗蘭克的手下敗將。
對此,薩瓦里解釋說:“我幾乎可以確定,在我離開維也納之前,卡爾大公沒有離開俄羅斯,冒險回到奧地利,與弗蘭茨1世進行過聯絡。而且,聖彼得堡與維也納的各種情報的傳遞,都是圖古特及助手在負責。為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沒有破壞圖古特的情報網。”
安德魯非常清楚薩瓦里的能力所在,那就是對上位者的忠誠,以及專業的情報收集。至於情報分析能力就相對差了1點,而在這方面,羅塞與舒爾邁斯特就做得非常好。
想到這裏,法蘭西執政官點了點頭,他示意坐在沙發上的薩瓦里繼續進行專題彙報。儘管此時的安德魯,早已大體拿定了主意,但他還是需要獲取更多的信息,以便於做出最終的決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