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後台導演組。
見到程子墨被剛剛才震撼全場的楚寧挑為pk對象，頓時有人擔憂起來。
“嚴叔，這樣讓程子墨下場pk，要是輸了怎麼辦？”
“輸了又怎麼樣？”嚴岷轉頭瞥了眼自己的助理導演，一張剛毅國字臉上的表情，相當不耐，“還有，在工作期間，喊我嚴導。”
正值壯年的他已經是國內前三的綜藝導演，名下好幾檔大火的真人騷節目，這回剛是從指導了四季的《超越極限男人幫》綜藝退出，精心準備了這檔選秀。
在節目拍攝過程中擁有極大的話語權。
助理有些犯怵，氣弱道：“嚴導，他不是櫻皇公司點名要力捧的嗎，也在那份關照名單之內？”
嚴岷一聽，目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那公司力捧歸力捧，關我們什麼事？但我們製作方要的是節目效果，熱度，話題，懂嗎？多多學那位盛天後，她先是點出這兩人的關係，再又是提議同是樂器演奏的pk，這樣的說辭，誰來都挑不出毛病。”
才是從名牌大學博士畢業的助理似懂非懂，接着又聽嚴岷解釋：“他們就算再想力捧，也干擾不了節目現場，就算操作也只能操作場外的投票環節。”
聽到這，年輕助理終於也是開竅，看向屏幕上的楚寧，神情惋惜，“那這楚寧豈不是……”
嚴岷的眼神也變得複雜，他與楚寧的亡父相識多年，與楚寧也算是叔侄關係，這回在籌備節目時，也是第一個就想到了已經與公司解約的楚寧。
雖然無法在後續的出道環節上為楚寧提供太多的幫助，但至少能在節目裏保證一定程度上的公正。
嚴岷心中感慨，目光再次回到顯示屏上，盯着那張在鏡頭下，讓人沒法挑剔的面龐：“這孩子，本就是為舞台而生。”
而在瞥見盛雅南一直將視線停留在楚寧身上后，嚴岷又多了些疑慮，“這盛雅南究竟安着什麼心？本來都拒絕了邀約，中途又改變了主意？而現在是單純為了節目效果，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
……
座位上。
聽見楚寧喊出自己的碼字，饒是程子墨一早就在給自己做着心理疏導：
“楚寧不一定會是a的！”
“就算是a他也不一定會挑我的！”
而後，果不其然！
事情完全朝着他預想的反方向發展。
楚寧拿到了第十二個a，也選了自己當pk對象！
即便他楚寧是個人練習生，即便知道楚寧一定沒法成團出道，可程子墨還是有些心慌意亂。
先前放狠話歸放狠話，但他慫楚寧又是真的慫。
可在鏡頭下，他非但不能流露出什麼異樣表情，還得笑臉逢迎。
這點素養他還是有的，公司為他打造的人設是溫柔純情少男的人設，即便是再生氣再憋屈，他也不好表露。
在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掌聲中，程子墨僵着身子走下台階，舞台只有十多米的距離，卻漫長得讓他像是在參加國際全馬，甚至光滑到能夠當鏡子的地面似乎也長滿了刀尖玻璃碎，一腳一個血印。
以着多上台一次，也能多有鏡頭的借口說服着自己，等程子墨走到舞台，站在楚寧身邊的時候，笑容已經變得正常許多。
自己可是有個出道名額的！
鏡頭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且，被挑戰者是有挑選pk項目的權利，這也是節目組為了避免學員同質化，凸顯偶像團體屬性而設置的規則。
略微一想，程子墨覺得自己又行了。
於是乎，調整好心態的程子墨又是掛上那副溫柔笑容，維持着自己的人設，朝着盛雅南四人鞠躬道：“導師們好。”
然後再是和楚寧打着招呼。
這番操作，也是引來了一些練習生的竊竊私語：
“這程子墨看着很有教養啊~”
“他倆還是朋友嗎？”
“這下有意思了，多年好友pk！”
“錯了錯了，應該是相愛相殺。”
同樣也會是節目開播后多數女觀眾的反應，話題度也會相當之高，可促成這種局面的盛雅南卻只是想着讓楚寧能夠名正言順地理由出口氣。
圈內那些事，她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得差不多。
“所以，你要選擇什麼pk方式？”盛雅南開口問。
程子墨看向楚寧，“要不就鋼琴？咱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彈過了。”
楚寧一愣，表情頓時有些古怪，若說原身真有什麼缺點，除去性格內向，懦弱嬌柔得完全不像男人外，也就只有不擅長鋼琴一類國外樂器的缺點了。
怎麼學怎麼不會，比文科生學高數微積分還困難。
而鋼琴，恰恰是他程子墨的強項，也是他唯一能勝過原先楚寧的項目。
一人職業級別，一人連半首曲子也彈不完整。
此時此刻，程子墨提出以鋼琴為pk方式，完全就是存着碾壓的目的而來，再加上原身的性格，也只會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可有個國際著名鋼琴家的母親的自己，能不會彈鋼琴？
“好。”楚寧藏起笑意，點了點頭。
首輪a班名額爭奪戰，在這一秒也正式打響。
錄製時間緊迫，舞台下大部分地攝像機很快也就對向了一邊的黑色鋼琴。
腰背挺拔的程子墨雙手懸空，特意做了個姿勢，再配上一身黑色紳士的造型，完完全全就是青春文學中的男神模板。
悠揚的琴聲很快就透過麥克風傳入眾人耳中。
程子墨演奏的是這個世界流傳度很廣的一首抒情鋼琴曲，翻譯成中文叫《櫻花之殤》，曲調婉轉哀怨，是述說戰爭年代一對異國情侶悲傷往事的曲子。
有一定的難度，但不大，時常也就只有四分多鐘，在當前階段拿出來剛剛好。
一曲過後，舞台上也是響起了熱烈掌聲。
程子墨笑着起身鞠躬，準備將鋼琴交予楚寧，而在經過楚寧身旁的時候，他卻故意頓了頓，拍了拍楚寧的肩膀，輕聲道：“老朋友，你可千萬要加油噢~真是謝謝你呢。”
接着，他又是站到一旁，安安靜靜站着，心情是難掩的舒暢。
他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開局：
本來也只是個拿了a的a班學員，卻因為初舞台震撼全場的楚寧喊下，開始pk，比其餘人多了十來分鐘鏡頭不說，現在又要pk成功。
等到了節目播出，有這麼多鏡頭和話題的他，一定會是觀眾的印象最深刻的學員。
直接流量喂到飽！
至於楚寧，則是完全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他的這幅身體，只要是站上舞台，就彷彿充滿了無限活力。
燈光黯下，
在鋼琴前坐下的他，閉上眼，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是睜開眼。
“為大家帶來一曲有關男女之愛的曲子。”楚寧吐了口氣，輕聲道。
是該再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種花音樂了。
男女之愛？
眾人頓時起了興趣，程子墨演繹的也是情愛主題的鋼琴曲，楚寧也是選擇了相同主題，一下就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了。
可正當眾人以為他要開始彈奏的時候，
楚寧竟又拿起那隻通體泛黃的
——銅製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