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的騎士
只需簡單的一拳,那用來關押各地捆綁來的奴隸的鐵門就徹底報廢。
對於凡人們無法想像的事情,在感染者眼裏就是這麼簡單。
而獲取這力量的代價也十分簡單,接受那感染。
當然那些低賤的貧民們所受到的感染可與那些煉金師們用高昂的材料配合那古老的鍊金術所煉出的感染藥劑可不同,貧民們只是大量吃了受感染的食物,在他們身上可沒有百分之30%的概念,當他們發覺感染時,其狀態已然在百分之30以上。
靈魂已然開始被侵蝕。
在他受到感染的一瞬間就開始出現異化,在幾分鐘內就會完全異化成妖魔,其靈魂被完全吞噬,被體內新的意識佔領。
煉金的藥劑,會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妖魔,可儘管如此喝下藥劑的人大部分還是會直接侵蝕成妖魔,少部分活下來的人則會獲得那遠超人類身體素質的能力。
當然,為了和那些低賤的感染者分開,他們一般稱呼自己為“受眷者”。
被神明所眷顧的人,掌握着非凡的力量,
但在勞倫斯看來,所謂的“受眷者”只是一群比普通人更加倒霉的可憐蟲罷了,煉金的藥劑只能削弱感染的侵蝕,或者說讓它在你的體內更加隱蔽。
成為“受眷者”的前提便是精神,當你的執念能壓制感染中的瘋狂時,你就成為了“受眷者”。
然後你的精神將無時無刻受到體內那惡魔的摧殘,他會放大你的執念,放大你的情緒。直到你迷失在那惡魔的低語中,被情緒所吞噬。
想要壓制那惡魔的執念又豈是普通人所擁有的意志力?
不過是一些失去什麼可憐蟲們想要抓住那虛無縹緲的幸福所作的可悲嘗試罷了。
可是命運啊,怎麼可能讓這些可憐蟲觸碰到那可悲的幸福,不過是拿到通向萬劫不復的地獄的門票罷了。
門后的暗處,塔克曾經的手下們正躲藏在陰影處,一開始的爆炸聲讓這些街頭混混一般的角色一愣,當他們反應過來準備出來看看時,狂暴者那恐怖的嚎叫直接打斷了幾人的想法。至少是在倫敦黑暗界混的人,“受眷者”徹底異化的聲音還是聽的出來的。
所以呢,出去一起被狂暴者撕碎嗎?徹底異化的感染者可對這些弱小的人類沒啥道德感,一起撕碎都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們只能躲藏在這裏,等待外面的戰鬥結束,然後想辦法逃走。
這就是倫敦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大門被轟開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人拔出手槍對準了那門。
無論那是曾經的塔克、是傳說中的倫敦騎士、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左輪的子彈在扣動扳機聲中不斷的從槍口中飛出,其實他們也知道,只憑他們幾個人,幾把左輪能抵擋什麼呢?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為了活下去。
飛馳的子彈撞到了什麼,只傳來“當”的一聲,就消失在下水道的黑暗之中。
看來是徒勞了。他們救不了自己。
在這漆黑的下水道里,勞倫斯只是看着這些社會蛀蟲們在死亡面前做着的無用掙扎。
就連異化后的妖魔都無法給與這甲胄一絲傷害,又何況那區區的凡人們的小小子彈呢。
那剩下的就是清理害蟲了。
勞倫斯這麼想着,提起他的重劍。
夜晚的倫敦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古老的哥特風格配合著這漫天的大霧,帶給這座城市一絲詭異的感覺。
誰能想到本該是嘲諷那些日耳曼蠻子們那落後藝術的詞語,竟成為了大不列顛首都的一種象徵。
不過確實挺吻合的。
那詭異的死亡感覺,陰暗的情調,神秘而又恐怖的建築,不正是倫敦的寫照嗎?
在這座城市看不見的角落裏,那些黑暗早以伺機待發。
比如你會聽過這麼一個傳說,在夜晚,如果倫敦突然起了大霧,那就一定不要出門,不要去傾聽那沉重金屬觸碰地面的聲音,也不要去在意那些宛如內燃機在燃燒時發出的噪音,據說有人曾經有人好奇去尋找過那聲音的來源。
在那一夜以後,聖伊麗莎白醫院就出現了一例瘋子病患。
據說那是慘死在子彈和炮火底下的中世紀騎士,據說他們的怨念永不消散徘徊在世界內燃機發明者的國度,據說他們會在這樣的夜晚將人們拖入那深淵。
不要在起霧的倫敦夜晚出門。
貝德維爾率領着“騎士”們像倫敦下水道走去,早上的時候聖吉爾斯教區紅花山街道的一處下水道的用於檢測感染的蓋革計數器瘋狂的響起了警報。
它的指針已經達到了50%,中級警告、
而這一消息,盡然晚上才傳到“圓桌”的電報桌上。
圓桌的首腦,亞瑟震怒,將情報科的人全部抓起來開始審問。
圓桌內部不允許被滲透。
先不管情報科審訊結果如何,亞瑟命令貝德維爾先帶領騎士們先來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蓋革的警報只響了一分鐘。
代表着它只活了一分鐘。
達到50以上的感染者可以說與人類相識的地方就只剩下了都擁有四肢。當然你砍下此階段感染者的腦袋不一定會死就是了。
達到50%身體大規模出現無規律異化,無法交流,毫無人類的道德感。
可以說到達這種程度的妖魔在倫敦這種人口密集的城市裏簡直就是台絞肉機。
那麼這台只有出動“圓桌騎士”才能進行鎮壓的“絞肉機”到底怎麼死的。
圓桌全程戒備。
蒸汽驅動的動力騎士們整齊的緊跟在貝德維爾的身後,如何被普通市民看到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然而在這寂靜的夜裏,只有他們自己的腳步聲。
有些時候身為隱秘科的“清道夫”他們工作能力確實強,只需要一點簡單的大霧,一點鬼怪傳說,幾個倒霉蛋,騎士們就可以走在這樣的大街之上而不被他人注意。
妖魔不可被世人所見。
這是各國的公約,是整個世界的約定。
“滴答,滴答。”獨屬於下水道的惡臭和陰暗潮濕的環境鑄就了這裏不該是人類生存的地方。這裏只會是那些噁心蛀蟲的遊樂園。
騎士們點燃手中的煤油燈,一步一步走向最後報點的位置。
直到見到那具屍體。
當貝德維爾看到那屍體的樣子時,他陷入了沉默。
四處傷痕。
只需要四下就將一個妖魔化的“受眷者”斬殺。
恐怕蘭斯洛特卿來都不一定做得到,
究竟是怎樣的怪物啊。
而這怪物還在倫敦。
貝德維爾握了握手中的長劍,這給了他一絲的安全感。
他謹慎的看向四周,於是他看到了那破碎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