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企鵝的回合
夜幕落下，白晝已逝。
布魯諾把亞瑟安排的明明白白，轉頭去調查別的事，最近有新的東西流入哥譚。
比毒-品更糟糕的東西。
一種揮發性化學物品，潛在的心理活性神經毒劑，比毒-品還邪惡的東西，它會讓人的反應混亂，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丁點劑量就能變得瘋狂。
不管是誰製造了這個，他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來倉庫搶貨的人都死了。有人不僅搶走了毒-品，還想用藥劑引起混亂。
布魯諾調出另一份數據，利爪的血液里有一些奇特的東西，帶有自愈效果，卻存在缺陷。
最後一條線索，報警的冰山俱樂部。
布魯諾看着蝙蝠電腦上的三份數據想着什麼，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一通匿名電話。
“別相信任何人。”
說起來，這傢伙是第二次聯繫他，第一次告訴他小心黑幫，這次告訴他別相信任何人。
他查過這個電話，對方來自哥譚警局。
布魯諾往上走，還沒等他走出蝙蝠洞，另一通電話就來了。
“我的朋友，有興趣談談嗎？我在冰山俱樂部等你，我相信你會來，不為了我，也為了那幾箱粉末原料。”
布魯諾掛掉電話，那些毒品和化學藥劑全都在冰山俱樂部手上，可是對方為什麼要聯繫他？通知手下黑幫換一個身份轉到明面，並以購買植物園為由轉移走大部分財產，布魯諾清楚那些傢伙在想什麼。無非是想通過潑髒水，凍結他的財產。說起來可笑，警匪能勾結，甚至暴露在明面都沒人覺得意外。可上流社會的傢伙一旦和黑幫交易，有些人可就來精神了。
他沒想阻止，反而想看看暗地還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動。
奧斯瓦爾德正安排他們的人把一些東西送到韋恩莊園後面的樹林裏。本來他想直接送到莊園內，可在外圍發現了軍用級別的安保系統，他們根本進不去。
“我就知道韋恩藏着什麼秘密。”
“我們還需要嫁禍他們嗎？”
“當然。”
“神秘的家族除了韋恩還有阿克漢姆，說不定阿克漢姆也不乾不淨。”
“這不是我們要當心的問題，貨藏好了？”
“好了。”
布魯諾在冰山俱樂部被他們的老闆熱情款待，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他自稱自己為企鵝人。
他長的真像一隻企鵝，冰山俱樂部的老闆身材矮小，黑禮帽燕尾服，嘴裏叼着一根煙斗，戴着單片眼鏡，手上還有把不離身的雨傘，給人一種紳士的感覺。
“很有膽量嘛。”奧斯瓦爾德掃了一眼布魯諾。
他觀察過布魯諾，布魯諾明顯不屬於下層社會，他們或許可以達成合作。
奧斯瓦爾德用親切的語氣套近乎，“布魯尼，你該和我們一起。在哥譚任何事都建立在利益上，有一技之長加點運氣就能得到高回報，你太年輕了，有些事你還看不透。”
“高回報？你們能給哥譚帶來什麼？”布魯諾掃了一眼企鵝人，用一種玩笑的語氣，“偷稅漏稅？”
奧斯瓦爾德不生氣，年輕人嘛，總是心高氣傲的，“海外基金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你找我來談合作？”布魯諾知道企鵝人，一個沒有感情的洗錢機器，洗錢找他就對了。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我想站在你這邊，你也知道哥譚最近在競選市長，我知道你想讓這個城市變得好起來，我也希望。”
“看着你，我就想到了過去的我。”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母親和父親因為意外死亡，我曾和你一樣，我也輝煌過。如今我的家產被瓜分，一美分也沒留下。”
“可哥譚很好，非常好，它能提供其他城市不允許但又必需的‘商品’。”
“在同一個地方，我的家族缺乏養料枯萎，我看得出來你會和我變成同一個下場。有些傢伙安排警察暗中調查你的家族，他們一旦發現你暗地裏的東西，你所有家產都會被他們瓜分。哥譚真是奇怪，一面允許警匪勾結，一面排斥不正當的錢財，明明都是灰色-區域。”
“哦，扯遠了，我可愛的布魯尼，他們會先用扣押令扣住你的莊園，接着找到一些子虛烏有的證據，證明你家族的黑暗。可我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怎麼可能一直走在光明下。”
“我想幫幫你，就像你幫我一樣。我需要你的支持，起碼我能保證，你不會因為接下來的事入獄。”
布魯諾完全沒當回事，面上還是一副不合作的樣子，帶着年輕有錢人特有的心高氣傲，“你威脅我？你往我庄園裏放了什麼？”
企鵝人是明面第一個動手的人。
“沒什麼，只是一些給朋友的小禮物。”
奧斯瓦爾德咬緊強調朋友這個詞。
“我們可以達成共贏，沒人會跟利益作對。哥譚會吸引各種各樣的瘋子，只要你能在哥譚創造價值，玩什麼都行，而你已經擋了他們的路，哥譚除了你，沒人希望它變好。”
“加入我，我會提供給你庇護。”
“你說的很對，哥譚的確很糟，可是我拒絕。”
“很遺憾你拒絕了我。”奧斯瓦爾德取下煙斗遞給候在旁邊的下屬，故作悲傷的語調藏着不可明說的壞心思，“你就像我的另一個未來，希望你不會因為接下來的變故失去方向，祝你成功。”
“儘管這樣，如果你遇到沒辦法解決的問題，我希望你可以來找我，相信我，我能幫你。”
布魯諾臉色很不好，沒說話直接走了。一路上他車開的飛快，莊園的鎖已經被人打開。他往裏走，莊園後面的樹林被封鎖，推開莊園大門，一樓的大廳里有一些警察，他看到幾個毛手毛腳的傢伙粗魯地拿着一些易碎品。
布魯諾進入大廳的時候，所有警察都轉過頭瞧着他，很快他們又開始清點韋恩莊園的物件。
“把它放回去！喂，小心一點別打碎了。”布魯諾表現的就像一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莊園主人。
“恐怕我們不能。”
布魯諾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給他警告的警察。
對面的警官出示扣押令給他看，上面還有現任市長的簽名。
“我為了避免引人注意，沒有讓他們把燈打開。”戈登在這種地方顯得體貼。
“我犯了哪條罪？”布魯諾看着扣押令，根據規定：警方有權凍結韋恩家族所有可流動資產，“上面並沒有寫清我犯了哪條罪，憑什麼凍結我家族所有可流動資產？”
戈登副局長解釋，“我們懷疑你和最新流入哥譚的粉末交易有關......其實我們收到了一通匿名電話，後來我們在你莊園的樹林裏找到了一箱還沒來得及加工的毒品原料。”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污衊，我為什麼會把東西藏在小樹林，我難道不應該把東西藏在韋恩家的密室嗎？再退一步，那些東西最不該出現的地方就是我的莊園。”布魯諾向前逼近戈登，戈登不由自主退後一步。
“我們都知道。”
布魯諾眼中滿是輕蔑和傲氣，“你們要逮捕我？”
戈登不敢直視布魯諾的眼睛，他知道布魯諾是無辜的，所有人都知道韋恩家族是無辜的，但他們恰恰找到了虛假的證據，而在這個時候又偏偏得到了市長的授權，按照流程他們扣住了韋恩莊園。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們需要證據，而我也正因為這樣才找你。”
“你們只是扣押？”
動作太快了，他們能弄到市長的授權，對方地位肯定不低，聯繫上次出現的利爪，答案很明顯，法庭在落井下石。
“是的，我保證如果你和那些東西無關，我們會將所有的東西完好還你。”戈登也知道自己的話有多蒼白，他清楚，布魯諾也清楚。
“哦，好的。”布魯諾的聲音顯得悶悶不樂。
“韋恩先生，您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您的莊園會有軍用級別的安保系統？”
戈登注視着布魯諾，布魯諾低着頭，語氣軟綿綿，“我有被害妄想症，你知道哥譚不安全，這是我們家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財產，我是最後一個韋恩，想守好這份財產不容易，我懷疑所有人都要針對我......”
“抱歉，可能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有些煞風景，但接下來我們需要一些和韋恩家族相關的文件，我知道您一心想要建設哥譚，可我們得按程序來。還有，扣押令包括您的莊園，您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搬出您的家......”
“可以，我會讓人拿給你。不過你真的只想找證據嗎，戈登局長。”
戈登放緩語氣，“我不希望在監獄看到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我們得按程序和法律來。為了你的家產和我們所有人，我希望你不要隱瞞任何事情。”
“......我會配合。”
被問過話后，布魯諾靜悄悄地走了，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孤零零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