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亞瑟的回合
布魯諾離開后,去醫院諮詢一些特殊藥物的劑量。
亞瑟有一堆葯。
治療睡眠、治療精神分裂、治療心絞痛、治療抑鬱症、治療睡眠異常、保持鎮定。
布魯諾在觀察亞瑟的時候,發現亞瑟在給他母親佩妮吃保持鎮定的藥片。這些藥片市面很少見,並且全都附帶毛茸茸的精神副作用。
他繼續深入調查,亞瑟的母親有病,精神不穩定。
亞瑟精神也不穩定。
樓梯里的燈亮着,有個人站在燈光里。布魯諾朝樓梯走去,他不喜歡這個燈,看上去太冷了。
亞瑟本來待在樓梯口等待小少爺,他打了一個哈欠,之後他發現有東西變了。他確定樓梯的燈不是這個顏色,燈一直是藍色,冷到不能再冷的藍色。
布魯諾慢慢走到亞瑟面前,沒有看亞瑟,直接離開。
亞瑟伸手攔住小少爺,“是你。”
“是誰?”
“幫助我的是你。”
“有人在幫你?”
“是的,我感覺有人在幫我,那個人是你。”
“認錯人了。”
布魯諾進了樓梯,亞瑟跟着布魯諾,直到布魯諾回到自己的房間。
亞瑟緊盯着對面的門,他不知道小少爺想幹什麼,他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在此後的一天,亞瑟一直跟着布魯諾,一點奇怪的事都沒發生,他感覺還是被什麼人注視着,但什麼也沒發生。
小少爺的一天是隨和又平靜的,亞瑟並不知道小少爺的名字,他只知道他是上流社會的小少爺,在近距離觀察中,他發現小少爺過着忙碌的生活,相當忙碌,他展現了“慈善”所表達的含義,很難想像在哥譚居然會有富人接濟窮人。
哥譚的社會階級很扭曲,富人更富,窮人更窮。一些明面上做慈善的家族,實際背地裏都在暗搓搓搞些小動作,帶着粘稠噁心的玩意。真正做慈善的人在哥譚活不長,就算做慈善也該是些老東西,為了競爭撈些好名聲,像小少爺這樣的人應該無憂無慮地在溫室長大,而不是登台成為靶子。
小少爺穿着黃灰色的衣服,裏面搭配白色襯衫,他實在是和哥譚格格不入。哥譚是藍色,大面積冰冷的色調,純粹又凜冽。可說小少爺和哥譚格格不入,他確實也是藍色。小少爺的眼睛是種很漂亮的藍色,純凈脆弱美麗,又和哥譚的天空一樣空無一物。
亞瑟偏偏從裏面還看到了小少爺對所有事物的包容,他不知道小少爺經歷了什麼,這個年齡的哥譚人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壓抑兇狠陰暗。
小少爺總是相當忙,他得處理一些文件,有許多會議要主持,有公共圖書館要建,還要為城市做清潔;還有做城市綠化,還要拆除廢舊污水處理廠,還要查一些重要的事情,他總有做不完的事。
他基本沒休息過,他把餘下的時間全部用在慈善上。白天雇傭一群窮人去給下水道做清潔,他標出具體的位置,安排人去進行維修。
下午去哥譚金融區進行新一輪投資,金融區的人都知道韋恩人傻錢多,每次來總會挑些所有人都不要的“破爛”。
他可是金融區最受歡迎的人,就憑投資什麼什麼倒閉的這份眼光,簡直就是他們的明燈,金融區的人都知道反壓韋恩別墅靠海。
下午五點,小少爺去了好幾個污水處理廠進行收購。最後一站是醫院,亞瑟知道小少爺身體不好,他以為小少爺是去醫院拿葯。
亞瑟越發覺得不正常,因為太正常了。小少爺一次打劫都沒有遇到,一次都沒有。
要知道哥譚犯罪率高的離譜,而小少爺一次都沒有遇上,這不是幸運能解釋通的問題,這完全就是離譜。去想像一下:混亂的城市,一個做慈善成為靶子的富家少爺,不帶保鏢,一天連一次搶劫也沒遇到,別說搶劫,他周圍就沒有出現過意外。
是他想多了,還是他越來越瘋狂?
這種詭異的現象亞瑟是第一次見,就像這些天他被看不見的人注視一樣,一切都是未知。
他試圖留意小少爺的所有細節,亞瑟能接收到太多東西,並放大感知。面對狂轟濫炸的信息,他把細微的東西放大,無法控制,越是接觸小少爺,越覺得瘋狂。
布魯諾並不在意亞瑟跟着他,他知道亞瑟在懷疑他,可他不清楚亞瑟懷疑他哪一方面。
藥物的問題他去醫院問過,七種藥物中有兩種指定的鎮靜類藥物,替馬-西泮和安寧。
兩種藥物都是緩解焦慮和助眠。布魯諾知道亞瑟每次把這些藥物給佩妮吃,問題是這些東西在正經醫院沒法一次性開太多,就像安眠藥每次醫生只給開一粒。給亞瑟指明方向的是社區的心理醫生,她告訴亞瑟在另一個私立診所可以買到這些葯。
因此亞瑟去買葯,加上亞瑟本身也有病,所以他買葯並沒有人覺得有問題,或者他們並不在意,這裏可是民風淳樸的哥譚,賣點葯混點外快,誰會嫌錢多。
布魯諾去查被社區醫生推薦的私立診所。診所和醫院有關係,診所的老闆是醫院的某個醫生,醫生想幫助更多的人,他選擇把一些昂貴危險的藥物放到自己診所低價賣給病人。
醫生絕不是有壞心眼的人,布魯諾翻看監控,醫生為人溫和,在生活中善待病人,謹慎的抓住可以幫助病人的地方,有些病人付不起錢,他會儘力幫些小忙,偶爾醫生也會幫病人拿到一些拿不到的葯。
有些需要證明才能開的葯,來私立診所找醫生,醫生會酌情多給幾粒。布魯諾還查到一些社區的醫生和他有聯繫,他們間的關係偏向共贏。社區醫生推薦病人來找私立醫生買葯,最後私立醫生給他們一點分紅。
布魯諾發現私立醫生只是單純的想幫助病人脫離痛苦。方法顯得有那麼一點不恰當,從結果看他救了很多人,也讓很多人解脫。
一方面來講拿正規醫院的葯低價出售是錯誤的,嚴重違法;一方面他幫病人擺脫了痛苦,有人重新活下來。
糾結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布魯諾看得出私立醫生被發現是遲早的事,他什麼也沒做,什麼也不需要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