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監獄長(群番外)
(詐個屍,告訴你們我還活着。)
(關於跑不跑路的問題,主要是寫番外才讓我快樂,寫虐的我自己也不喜歡,然後你們說劇情忘光了,早就不期待正文了,還說番外也太多了,一身反骨的作者覺得還是跑路吧,既然做不到讓你們不抱怨,不能讓你們都滿意,我可以直接滾遠點,寫我自己喜歡的小甜餅。)
(我退群,刪人,跑路,換馬甲,換平台,各位別找我,找到我我大概率也不會承認。)
(還想看這本書的小可愛,也可以等,因為還會偶爾更,我還想給他們一個好的結局呢。瘋批少年白奕還沒寫,瘋子和商人還沒到,西方水仙雙聖子也是,第一本書也不希望就這麼鴿了,我自己也不甘心。)
警笛的笛嗚聲響徹天際,藍紫和鮮紅的射光時不時劃過,形成嚴肅緊湊的氣氛。
有人對着警車邊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恭敬道:“監獄長先生,很抱歉打擾你,可是這個殺人魔太猖狂,沒有人能制住他。”
男人一身黑色修身制服,面容斯文禁慾,眼神平靜淡然,金絲眼鏡讓他更加肅冷,修長的脖子被紐扣遮住,寬肩窄腰掩蓋在精緻的制服之下。
他平靜的眼神看着高樓的天台,上面是一片他看不見的血腥地獄。
“叫什麼名字?”
警員面色出現了一絲愧疚:“不知道。”
監獄長看向他:“不知道?”
警員:“是,他出現的悄無聲息,聽說在黑幫那裏很出名——殺的人太多,殺得還都是在逃的連環殺人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喊他瘋子。”
監獄長移開了視線,眯起自己幽深黑洞的眼睛,眼底是深淵:“你記不記得我不止是監獄長,還是一個商人?放棄了我的交易,和你在這裏討論一個名字都不知道的殺人魔?”
警員默默垂下頭。
商人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把槍給我。”
立馬有人把槍支放到了他的手裏。
槍支被別在精瘦的腰肢上,掩蓋在制服垂下的衣角里,男人邁開自己的長腿,走進了這棟漆黑的樓。
此時屍體遍地的天台。
一聲悠悠的歌聲響起,蒼白的手拿着白色的布巾,正緩慢的擦拭着手指縫裏的鮮血。
殺人魔細細的擦拭自己修長勻稱的五指,看着白色的布巾被濃稠的血液染紅,嘴角帶上了愉悅的笑意。
他站立在屍堆里,挺拔的身形優雅站立,猩紅的眼珠含着輕快的笑,好像這一片屍體流出的血液是玫瑰的綻放。
瘋子眉眼精緻昳麗,面色蒼白到詭異,陰鬱且美艷的外表讓他像地獄裏綻放的詭魅的花,強大的氣勢下有着瘋狂的神經質。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麼,他動作微不可見的停頓一下,隨後勾起染血一般的紅唇,猩紅詭秘的眼珠看向了黑洞洞的樓梯口。
商人淡然的一步步走在黝黑空洞的樓梯間,噠噠的腳步聲穩重且規律。
他來到了天台,這裏一片五彩斑斕的敞亮,從底而上的亮光照亮了這裏,讓他看到了一整片的空蕩——除了屍體,沒有別人。
他眉目冷了下來,眼神環視周圍。
頭頂傳來優雅低沉的聲線:“先生,你在找我嗎?”
商人抬頭,看到了一個身着風衣,艷麗且鬼魅的男人站在最頂端的高柱上,長款風衣的隨風飄蕩,在他身後形成了一片黑色的幻影幕布。
瘋子笑看着他,又問道:“您是來殺我的嗎?”
商人冷聲問:“如果是呢?”
瘋子優雅的行了一個紳士禮,抬眸間,猩紅的眼珠閃着愉快的笑意:“如果是,那估計您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請問,您喜歡什麼樣的死法?”
商人冷笑一聲,輕輕轉着自己的五指:“那也請你回答一個問題,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瘋子歪頭看着他,輕笑一聲:“那來試試吧……看誰先死。”
話落,人消失在了原地。
商人心裏一驚,感受到耳旁傳來破風聲,他偏頭躲過,轉身和瘋子拳腳相持,雙目而視。
瘋子笑道:“您好像沒有帶近身的武器?”
商人問:“你什麼意思?”
瘋子把手中的薄刃扔在了地上。
“現在,我們是平等的了。”
商人看了他兩眼,修長的手抓向自己的腰間,把槍支也扔在了地上。
風衣男人迅速出拳,腳步迴旋,颯然的身姿打出了漂亮利索的殘影。
商人接住,修長的手接住瘋子打過來的圈,偏頭躲過手肘,屈膝給了他的腹部兩下,隨後又被瘋子用強力壓制。
兩個人打得不分上下,手臂和雙腿快到看不分明,只能聽到肉體碰撞聲的豁然。
頃刻間,幾十拳就發出被擋,瘋狂的廝殺降臨。
商人踢出左腿,瘋子伸出右腿壓住,兩人劍拔弩張的直視對方。
瘋子低沉蠱惑的嗓音纏綿:“這位先生,你真的很不錯。”
商人斯文俊美的眉眼沒有絲毫波動:“你也很不錯。”
瘋子低笑出聲,悠揚的如同大提琴一般的聲音緩緩,就像在奏鳴一首溫柔的曲。
“您是來殺我的,還是來抓我的?”
商人問:“這兩個對你來說有什麼區別?”
瘋子眼中滿是趣味:“區別大着呢……”
“比如,如果是來抓我,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我可能會束手就擒。”
商人冷嗤一聲:“被抓你也會死。”
殺了那麼多人,死刑都覺得對他是仁慈。
瘋子猩紅的眼珠微闔,看着竟然有一絲溫柔,可是嘴裏的話猖狂又囂張:“只要不死,誰都關不住我,只看我是否願意罷了。”
“先生讓我滿意,我也想讓你滿意,被抓一次又怎麼樣?”
商人冷着臉看他:“你覺得我親手抓了你,會讓你逃嗎?”
瘋子大笑出聲,蒼白的手驟然收力,曖昧不明的撫上了商人棱利的側臉:“那就看看,抓了我之後,是我能先跑,還是您更能抓?”
“打個賭吧,先生。”
商人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好,賭約履行,我希望這個可笑的賭約你能遵守規則。”
瘋子輕飄飄的舉起自己的手,笑得昳麗瘋狂:“當然。”
當瘋子被鐐銬鎖住,在眾多紅外線的點視下被送上警車,商人一直在平靜的看着。
直到最後一刻,瘋子妖艷的臉忽然轉向他這邊,嘴角揚起了一抹挑釁的笑容。
好像在說:“不要讓我逃走了哦。”
商人指尖微點,彷彿看到了什麼興味的一幕,幽深的眼底掀起了波瀾,他輕笑出了聲。
真是有趣。
半個月後。
瘋子舉着手,歪頭笑看着面前的孤島,上面坐立着一座壓抑陰沉的監獄。
監獄坐臨海邊,在最高處就像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盒子,只不過這個盒子的牆壁由灰色石磚砌成,灰撲撲的壓抑讓人心情不自覺沉重。
瘋子一步步登上岸,身後是如臨大敵的特警,手裏的長槍無一例外的指着前面慢悠悠走着的瘋子,對這個看似無害的艷麗美人忌憚到了極點。
瘋子面色帶着輕鬆隨意,嘴角的笑容漫不經心,眼神懶洋洋的打量着面前據說最森嚴的監獄。
他眼底的笑意微微加深,想着那個先生原來是個享域國際的商人,還是個有名的暴君,是所有罪犯的恐懼。
居然有本事讓瘋子到這裏來——他本該就地槍斃的不是嗎?
他在押送下一步步走入了這座恐怖的監獄,笑看着眾人的交接,猩紅的眼珠微微轉着,想要找到那個讓他血脈僨張的對手。
良久,他失望的輕嘆出聲:“原來沒有來嗎?”
他一出口,讓周邊的槍支都對準了他。
瘋子看向了他們,無趣道:“我想殺你們,你們早就死了,何必那麼防着我呢。”
交接的獄警面色冷了下去,對這樣不聽話的囚犯,他們一向有一套自己的準則。
只要不死,什麼折磨都可以用。
他抽出了自己的電棍,毫不留情的就要揮在瘋子的身上。
瘋子眼底的笑意加深。
商人在辦公室里查看着瘋子的文件,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罪行,光殺的人就不計其數,更別提其他的黑色產業鏈,也有着瘋子的身影。
他微微皺起了眉。
這樣的罪犯,真是恐怖。
就應該在這座同樣恐怖的監獄裏被關押一輩子。
有人急忙的衝進來。
“監獄長大人!!新來的鬧事殺人!已經快殺光在場所有的特警和獄警了。”
商人嚯的起身,邁開大長腿往外面快速走。
鮮血遍地,在一堆屍體裏,瘋子伸出舌尖舔舐着手背上的傷口,猩紅和猩紅交織,這一幕的血腥和狂亂混雜着曖昧直撲而來。
犯人密密麻麻的圍在場外,看着那個美艷到極點的男人這麼慢條斯理的親吻自己傷口的模樣,感覺自己的喉嚨就和地上那群脖子被捅穿的屍體一樣痛。
他們原本看到這個人臉時淫邪的眼神變得驚懼不安,紛紛躲閃着不敢看。
太瘋了,就算再怎麼美艷絕倫,也是個不要命的強者,這樣的人他們惹不起。仟仟尛哾
惡人只會怕比自己更惡的人。
商人到來時,就看到滿地的屍體,驚恐萬狀的罪犯,中間彷彿眾星捧月的殺人魔。
殺人魔一看到他就笑開了,連手上的傷口都不管了,笑着舉手打招呼:“商人先生,又見到你了。”
商人冷冷道:“把他關進禁閉室。”
周邊的幾個獄警嘗試向前。
這一次瘋子沒有再反抗,笑看着自己被拷走,走之前對着商人拋了個媚眼,給了一個飛吻。
商人平靜的看着他被帶走。
當天晚上,無數的短訊和電話轟炸,希望處決這個不服管教的瘋子。
商人一律把他們扔進了垃圾箱裏。
他吃着自己做出來的晚飯,彷彿不經意的問旁邊給他彙報今天情況的獄警。
“今天的新人怎麼樣?”
獄警身形一僵,又想起了那個屠殺那麼多人的瘋子,語氣有點亂:“還在禁閉室關着。”
商人問:“給吃喝了嗎?”
獄警眼底閃過驚異:“沒有,一般禁閉室的犯人是不給吃喝的。”
奇怪,監獄長不是知道嗎?
商人面無表情的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垂着眼道:“給他送。”
獄警低着頭:“是。”
可是不到十分鐘,獄警有點為難的回來了:“監獄長,那個犯人不肯吃,他踢翻了我們給他遞過去的食物。”
商人翻看文件的動作一頓,隨後淡淡道:“知道了,不用管他,餓死了事。”
獄警默默退出去了。
又翻看了一遍文件,商人也覺得沒什麼好看的,情不自禁把目光看向了廚房。
半小時后,他端着食盒到了禁閉室門口。
禁閉室裏面烏黑一大片,生長着滿是潮濕的青苔,唯一的一點光亮就是窗口,可是也只有遞水時才能看到。
商人拿出鑰匙開了門。
走進去,黝黑的房間裏一片死寂。
他把門關上,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
冷淡的聲音響起:“過來吃飯。”
不知道過了多久,輕微的聲響在不遠處傳來,似乎是翻身的聲音,混着曖昧蠱惑的笑意:“哎呀,看看這是誰?”
“商人先生,或者監獄長大人,原來善良到會管一個囚犯餓不餓肚子嗎?”
商人把眼睛轉到聲源處,那大概是床的位置:“我再說一遍,過來吃飯。”
瘋子輕笑出聲:“過來喂我好不好?”
商人在原地站立半響,這才提着手中的食盒抹黑往前走。
地面滿是泥土和草根,偶爾有幾塊磚瓦,走的磕磕絆絆,商人感覺走的差不多了就停下來,伸出手往下摸了摸,找到了床的位置坐下來。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原本嘴角散漫的笑意一頓,眼中閃過淺淡的怔然,隨後又被他掩飾在自己的調笑里。
“喂我嗎?商人先生……”
商人把食盒放在了床上,一個個拿了出來:“自己吃,你有手。”
瘋子爬了起來盤腿而坐,慢慢的拿起商人遞給他的筷子嘗試夾菜。
商人因為他笨拙的動作眉角抽搐兩下,他問:“你不會用筷子嗎?”
瘋子笑道:“不是很會,居然被看出來了,真是讓人害羞。”
瘋子心想,又沒人教過他,他自己偷偷看會的,鬼知道筷子到底怎麼用。
商人沉默了一瞬,把筷子接了過來夾菜,一口米飯一口菜的喂進了瘋子的嘴裏。
瘋子張嘴吃過了飯菜,笑得調侃:“對我可真好呀,莫不是看上我了?如果是商人先生,也不是不能試試,我會讓你滿意的。”
商人淡淡道:“閉嘴。”
瘋子倚靠了過去,紅唇在夜色里微微揚起,勾起一個魅惑的笑:“真的不願意嗎?”
“先生,每當有人對我好,無一不是想和我試試,你也不例外吧?”
商人不耐煩的把筷子扔在了碗裏:“再說一句你就不用吃了。”
瘋子啞聲笑了一下,不再試探他。
監獄長這才繼續拿起筷子,給他罪孽深重的囚犯餵食。
直到收拾完東西要走人,手碰上了門柄,身後一雙結實的手臂突然環住了商人的腰肢。
低沉優雅的嗓音在商人的耳邊響起,混着熱氣輕輕噴洒:“留下來,和我度過一晚。”
商人一個后擊肘把他懟開,讓瘋子傳來悶哼。
他冷笑道:“真是隨便的囚犯。”
瘋子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笑得十分無所謂:“留下來吧,什麼位置都無所謂。”
“另外,我可不隨便,沒有過其他人哦……”
商人煩躁的把門打開,又甩手把門摔上。
瘋子聽到沉悶的聲音。
“繼續在這裏待着吧,我的罪犯。”
他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真的被拒絕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肆意的大笑出聲。
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商人先生為什麼這麼有趣呢?
猩紅的眼珠里含着濃郁的笑意,裏面是升起的沸騰興味。
直到三天後,瘋子才被允許放出來。
他換上灰撲撲的囚服,黑色如墨的前發有些薄碎的遮住自己的眉眼,猩紅的眼珠里含着嗜血的紅光,艷紅的嘴唇微勾,蒼白如死屍的面色讓他看起來陰鬱且詭美。
這是一個俊美的像吸血鬼一樣的妖異男人,精緻無暇的五官,詭異莫測的身手,讓他成為監獄裏一擁而起的最新強者。
誰都想和他共渡一晚,每天來找他暗示的人數不勝數,有強壯威猛的,有瘦弱清秀的,有漂亮精緻的……各種各樣的類型都有。
瘋子輕笑的看着每一個向他暗示的人,既不拒絕也不接受,看着越來越多的人為他發瘋痴癲。
可是在看向這群人的除外,他的餘光永遠追隨着高塔上那個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監獄長。
那張冷靜理智的臉沒有絲毫波動,就像在看一群猴子一樣的看着底下為瘋子發痴發狂的人群,只有在鬧的太過分,快出人命的時候才會讓獄警下去阻止。
瘋子眨了眨眼,猩紅的眼底帶上了不滿足。
明明在禁閉室里對他那麼好,怎麼一出來就把他當做陌生人了呢?
不肯來找他了,也不肯喂他飯了。
對他的好就這麼簡單的收回,真是讓人討厭。
瘋子無趣的起身,走向了食堂的方向,立馬有人在背後跟隨他,背後烏泱泱的一大群人紛紛跟了上去,用痴迷的眼神看着最前方那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商人收回了看向瘋子背影的目光,問:“今天食堂吃什麼?”
獄警:“白粥,饅頭,雞蛋,還有些菜,沒別的了。”
商人不經意的垂眼,心裏知道底下那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瘋子肯定不願意乖乖吃飯。
身邊的獄警忍不住道:“那個新來的……編號183的囚犯,真的很受歡迎。”
很受歡迎都是說的委婉的了,整個監獄跟陷入什麼瘋狂一樣,所有窮凶極惡的罪犯都在擁護愛戴這個183,用最痴迷,最不堪的眼神一遍遍掃視着183的身體。
他們在懼怕這個瘋子的強大,可是又痴迷於這個瘋子的美貌和身體。
別說囚犯了,連獄警也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瘋子,還有幾個暗示183跟了他們的,能在以後讓他的生活更好過些。
可是瘋子笑得比誰都曖昧,眼神比誰都要深情,笑得也比誰都要漫不經心。
他不肯接受任何人,嘴裏吐出的話語又是那麼動聽。
誰也不能拒絕他的魅力。
斯文禁慾的監獄長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獄警們連忙嚴肅了臉上的神色。
他們在心底感嘆,估計只有監獄長大人才才能抵抗的住183的魅力。
食堂的瘋子慢悠悠的走到窗口,看到這些寡淡的飯菜就不感興趣的移開了眼神,翹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看着一堆堆的人往他面前堆各種東西。
這些下飯的東西,或者糖果零食,在這座孤島上的監獄裏的珍寶,不知道是託了多少關係送上來,如今就這麼被堆在瘋子的面前。
瘋子看了桌上的東西一眼,沒有吃的食慾。
他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還是不想吃。
很莫名其妙的,他想起了禁閉室的那三天。
商人先生給他喂的那些,好像很好吃,他難得那麼正常的吃一日三餐。
想着,他有點食慾了,從桌上拿起了一個水果糖,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轉,把水果糖拆開。
送水果糖的囚犯呼吸一滯,眼神更加狂熱。
可是在把水果糖打開之後,瘋子捻了捻糖,把他扔回了桌子上。
立馬有人哄搶而上,想要把糖掙到自己的手裏,又有幾個人頭破血流。
瘋子厭煩的看了他們一眼,覺得自己本來就不好的食慾被他們眼中充斥的慾望沖的幾乎反胃。
他病態妖艷的眉眼蔫蔫,危險的氣質都散了一點,身上的涼薄都彷彿在褪去。
商人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周邊充斥的瘋狂慾望里,正靜靜坐立的瘋子。
孤獨到這個世界都和他無關,身上的冰冷黑暗照不進去一絲光亮。
周圍的慾望因他而起,所有的奢華靡爛在包裹着他,作為最中心的主人公,他反而在靜靜的坐着,好像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商人冷聲道:“停下!”
一句下,被折磨到出現應激反應的罪犯們下意識放開了搶東西的手,趕緊筆直的站立,面色綳的相當凝重。
瘋子一看到他,不太好的臉色出現了一點笑影,紅唇勾起:“監獄長大人來了?”
商人冷淡的看向他:“站起來,站軍姿。”
瘋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居然真的站了起來。
他眼睛拉絲似的看着商人,裏面含情脈脈,好像商人是他什麼重要的愛人。
商人懶得理他這個德行,對着眾人道:“鬧事的進禁閉室三天,出來后享受一下電椅。”
立馬有人上來把剛剛幾個最瘋狂的帶走。
瘋子沒有管這些人,眼睛一直在看着商人,那張冷靜理智的臉好像給了他什麼滿意的撫慰,讓他翻滾的胃部都在平歇。
他感覺自己餓了,這可真是難得。
瘋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商人對他道:“你跟我來。”
眾人心裏一驚,下意識要同情這個美艷的男人。
落到監獄長的手裏,不知道要被削下幾層皮。
有犯人忍着恐懼想要求情,可是一看到監獄長那張斯文的臉,唇張張合合的吐不出一句話。
瘋子輕笑出聲,愉悅的跟上商人走遠的腳步。
直到走到沒人處,他終於沒忍住一把抱住商人,語氣滿是笑意:“為什麼要單獨把我叫出來?商人先生想要做什麼?”
商人冷着臉推開他:“自重,你學不會自尊自愛嗎?”
瘋子咬住自己的紅唇,眼底的笑意更加濃郁:“推開我了……”
好像推開他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商人打量他兩眼,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瘋子默默跟了上去,含笑的猩紅眼珠沒有移開過半分。
到了監獄長的卧房時,瘋子才有了點反應,他擋在了商人的面前,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尖:“是決定和我度過一晚了嗎?”
他定在商人的臉上,語氣聽不分明。
“商人先生,你是想了嗎?”
監獄長推開了他,淡定的走進了廚房。
“想吃什麼?”
瘋子怔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吞吞道:“都行。”
商人隨便給他做了點,扔到了桌子上,冷淡道:“過來吃。”
跟招呼小狗一樣。
瘋子挑眉,戲謔的看他一眼,走過去優雅落座。
他伸手道:“筷子。”
商人把筷子遞給他。
瘋子接過筷子,還沒開始,一隻手伸了過來糾正他捏筷子的姿勢。
耳邊的聲音平靜:“筷子是這麼抓的,以後要記住。”
瘋子感受着身邊人耐心的教導,眼底閃過了細微的波瀾。
他鬆開了手中的筷子,指尖勾纏的摩挲着商人漂亮的手指,一下下的撫過,從手背到手指,從指尖到指縫,溫柔又纏綿。
商人眉心一跳,刷的把手收了回來。
瘋子笑得誘惑:“吻我,讓你舒服。”
商人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吃飯。”
瘋子沉默幾秒,然後乖乖拿起筷子吃飯。
其實不太好吃,因為監獄長做的有點隨便,但是瘋子吃得挺香,半點看不出在食堂里挑剔又不屑的模樣,吃得認真又滿足。
直到吃完,瘋子拿起一旁的純白色手帕輕輕擦拭自己的嘴角,對商人道:“多謝款待。”
商人回應:“吃完就走,我要休息了。”
瘋子對他曲了曲腿:“不想把我留下來嗎?”
商人:“滾。”
瘋子有些苦惱的歪頭思索了一下,覺得商人先生真是油鹽不進,怎麼勾引都不上鉤。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難搞的人,明明他以前勾勾手指頭就有一大堆人撲上來,給他跪地當狗。
他嘆了口氣:“好難搞的商人先生。”
商人把他提起來,扔到了門外:“滾回去睡覺。”
看着被無情關上的大門,瘋子猩紅的眼珠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
半夜。
本在沉睡的商人突然睜開眼,一拳朝着床邊打過去,被一隻蒼白的手接住,還調戲似的撫摸了一下。
床上的男人額頭青筋暴起,咬牙怒道:“你是怎麼從囚牢裏出來的?!”
被牢牢禁錮的鐵質囚牢,在夜晚入睡時甚至會通上電網,密不透風到蒼蠅都飛不過,這個瘋子是怎麼出來的?
瘋子湊過去抱住了他,紅唇微微開合:“我都說過了,沒有什麼能困住我。商人先生為什麼不信?”
商人冷臉要把他拽起來:“回你自己的獄房。”
瘋子倚靠過去,纏柔的把他抱緊,低笑出聲:“睡不着。”
商人看向他。
瘋子哼了一聲,低沉優雅的聲音懶洋洋的:“好幾天沒睡過覺了。”
商人面色有點陰沉:“你不吃飯,不睡覺,是不想要命了嗎?”
就沒見過這麼不在乎自己身體的人。
瘋子滿不在乎:“吃不下,睡不着。”
商人有點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瘋子笑了:“來找商人先生睡覺,你會感到開心的。”
商人涼涼的看向他:“如果你是為了討好監獄長,讓自己過得更好,不需要自甘下賤的把自己送上別人的床。”
瘋子輕笑一聲,勾起商人的下巴,紅唇和薄唇若即若離,兩人之間的吐息曖昧旖旎:“真的不試試嗎?如果你不要,我就去找別人嘍。”
商人語氣平靜:“你要去找誰?”
瘋子偏頭看他,笑得慵懶:“都可以,誰都喜歡我,誰都想要擁有我。”
商人眼底出現了諷刺:“喜歡?如果那種滿是慾念,用恨不能把你扒光的眼神看着你是喜歡,那確實誰都喜歡你。”
瘋子關注點意外不太一樣,他猩紅的眼珠亮了一下,好像知道了什麼驚喜似的:“你在看着那群人?你關注他們,看他們是不是在真心喜歡我?”
他湊近了商人,把臉放進商人的頸窩裏,語氣含着笑:“你也在看着我嗎,商人先生?”
就像我忍不住看你一樣。
商人偏頭,遠離了湊過來的男人:“不是。”
瘋子打量了他一番,隨後道:“這樣嗎?”
兩人之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很久之後,感到身體有點冰冷的商人把被子掀了回來,蓋住了自己的身體,還對着身邊坐着的瘋子道:“回去睡覺。”
瘋子蒼白的手抓住被角,不容置疑的掀開,然後自己滾了進去。
商人想把他踹出去。
瘋子趕緊抱住商人,在他臉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我睡不着,想讓商人先生哄我睡。”
商人推他:“你是小孩子嗎?睡覺都要人哄?”
瘋子被他溫暖的被窩一熏,口吻里情不自禁帶上了綿軟的睏倦:“哄我睡吧……”
剛剛還冷着臉對着瘋子又打又罵的監獄長突然哽了一下,就好像被抓住什麼軟肋一樣,語氣緩和下來:“想讓我怎麼哄你?”
瘋子感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訊號,勉強睜開眼:“唱歌……”
“滾。”
“抱着我……”
“需要我提醒你現在的姿勢嗎?”
“拍拍背……”
商人卡頓幾秒,隨後認命的給他拍背。
瘋子滿足的蹭蹭他,安心的睡了過去。
只留下一個監獄長在懷疑人生的看着懷裏的睡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和一個殺人魔糾纏在一起,相擁而眠真是讓人感覺奇怪。
他們第一次見面在廝殺,不久后在床上那麼親密的擁抱沉睡。
如果不是商人一直在拒絕,他認為自己可能早就和懷裏的瘋子滾上床了。
商人輕嘖出聲,感覺有點超出掌控的煩躁。
自從遇到這個瘋子,他感覺自己不理智的時候是越來越多了。
把人想方設法的弄到自己所屬的監獄,免去了他的死刑。不肯處罰殺特警和獄警的瘋子,和外面的高層扯皮。給他做飯,哄他睡覺……
樁樁件件都不正常,都寫着失控。
瘋子突然哼了一聲,有點想要醒過來的架勢。
商人下意識給他繼續拍背。
反應過來后,他心裏罵了一句。
媽的,真是有病!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商人還沒有完全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邊的瘋子。
赤裸着上半身,露出自己完美精緻的身體,充滿男性魅力的軀殼和他過於昳麗美艷的面容形成反差,讓他的吸引力發揮到了極致。
瘋子正在給自己擦濕漉漉的頭髮,眼尾染上一層漂亮的薄紅,嘴唇紅潤,蒼白的皮膚都有了點人氣。
——這是剛洗完澡出來。
商人因為眼前的赤裸身體怔了一下,隨後坐起來淡淡道:“什麼時候醒的?”
瘋子把手裏的毛巾遞給他:“要不要給我擦?”
商人沒動:“自己擦。”
瘋子歪頭看着他,猩紅的眼珠里滿是愉悅的笑意,但是他也不肯動。
兩人僵持不下,直到瘋子黑髮上滴下的水珠滴在了商人手上。
商人伸出手,接過了毛巾,讓瘋子坐在床下,然後拿起毛巾有點粗魯給他摩擦。
瘋子搖了搖頭,笑得開心:“輕點呀,商人先生。”
商人放緩了手裏的動作,面色仍然不太好看。
擦完了,瘋子滿足了,問:“吃什麼?我餓了。”
商人穿制服的動作一頓,伸腳給了瘋子一下:“自己去食堂吃,別賴我。”
瘋子:“明明商人先生願意給我做飯。”
商人冷冷道:“我就不該瞎好心,招惹了一個牛皮糖。”
現在他總感覺自己被賴上了,還是甩不掉那種。
瘋子哼笑一聲:“牛皮糖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他覺得自己幸運:“能遇到一個商人先生,真的我的榮幸。”
商人忍不住問:“你不是要跑嗎?”
瘋子停頓幾秒,這才想起來早就被他忘到倚角旮旯里的約定。
“不跑了。”他笑得隨意散漫,可是眼底帶着認真,“就在這裏和商人先生過一輩子,好不好?”
商人拿起槍支按在自己的后腰上:“不好。”
瘋子看向他:“什麼?”
商人冷淡道:“你只是我的囚犯,我是你的監獄長。”
“監獄長……”瘋子玩味的含着這個稱呼,口吻說不出的譏誚,“會有抱着囚犯睡覺,給囚犯做飯的監獄長嗎?真是好心啊……”
商人:“只是好心而已。”
瘋子的笑意淡了下去,語氣再度變得散漫:“這樣啊……原來只是好心。能做飯,睡覺,擦頭髮的好心,很多人有嗎?那真是幸運,能得到商人先生的照顧。”
他慢悠悠的站起來,給自己穿上了衣服,灰撲撲的囚服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光彩,優雅筆挺的身姿一站,就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他對着商人優雅紳士的行禮,就像曾經第一次見面一樣。
“回見,先生。”
商人看着他,感覺從昨天見到的孩子氣好像被這個人盡數收了回去,成為了剛開始的客套冷淡。
瘋子對他打了聲招呼就邁步向門口走,瀟洒的身形停下后,毫不猶豫的拉開了門就要走。
商人忍不住問:“不留下來吃飯嗎?你剛剛喊餓了。”
瘋子微微偏頭,明媚的陽光模糊了他的側臉,暈染出漂亮的光圈。
他嗓音慢慢悠悠,輕柔且疏離:“不了,我不餓。”
“砰——”
鐵門被關上,擋住了剛剛過於耀眼的光線。
商人站在原地,沉默的看了很久。